毛泽东是时代的伟人,但在日常生活中,他又是普通人,与工作人员相处,是那么自然随便,让人毫不拘束,常常幽默风趣,让人觉得他平易可亲。
在第一次游长江时,卫士长李银桥照顾毛泽东换好游泳裤后,自己也脱了衣裤,换游泳裤。这时,毛泽东在打量他。
“银桥啊,你已经比较伟大了,发展下去就比我伟大了。”
毛泽东一本正经地说。李银桥不明白毛泽东为什么这样说,甚至有点不安。
毛泽东忽然拍拍他的肚皮:“你的肚子大了啊,快跟我媲美了!”
李银桥笑了,往回收肚子。
毛泽东又拍他肩膀:“你直起腰来,背不要驼着,不然,也快像我了呢……”
“伟大”一词的崇高意义和庄重色彩,与“肚皮大了”可笑的内容是极不协调的,而毛泽东却偏这么说,使所讲的内容与语言形式,既矛盾又统一了,这样的话,从毛泽东嘴里自自然然地说出来,却使人忍俊不禁,毛泽东又降格用“媲美”一词加以渲染,更增添了许多妙趣。(14)
从这些富有情趣的谈话,不难看出,毛泽东并没有将自己视为高居于亿万人之上的伟人,他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同卫士们在聊天,在玩笑,那么和谐,那么亲热,那么有趣。
毛泽东工作起来经常是顾不上休息,或者说忘记了休息的,不论他的卫士,还是保健医生,怎么催请,都无济于事,仍然夜以继日地工作。保健医生王鹤滨回忆说:
为了更好地完成保健工作,我决定适应毛主席的时间安排,他工作时,我不离开;他休息时,我再去睡觉,这样摸出个规律,或许能对他身体健康提出些有意义的建议,也可以看准他工作中的间隙,请他休息一下。
可是,这样做不到十天,我就感到有点支持不住了。别人也认为我这个医生有病了。于是我就天真地去问毛主席:“您这样不分昼夜地工作,怎么能支持得了啊!我试了几天就不行了。”
毛主席幽默地说:“我的规模比你大啊。”说着用双手做了一个比喻的手势,表示他的腰比我粗,个子比我高。(15)
毛泽东没有说“腰如何比你粗”,“个子如何比你高”,而超乎寻常地用个“规模比你大”。看似不妥,实则合理。这里是根据两人形体大小悬殊的特征,采取了暗用比喻的修辞手法,也就是说,他的意念里已经把自己的形体比作了可以用“规模”形容的事物了。
这样用词,改变了人们常规的描述,新颖奇特,又委婉含蓄,增添了许多趣味;但是,毛泽东说出来都自然而来毫无做作虚饰。
在日常生活中,毛泽东与人平等相让,畅所欲言。他与人之间无长幼辈和上下级之分,地位要平等。这就易于形成融洽和谐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中,谁也不受拘束,不受限制,大家推心置腹,相互信任,相互启发,相互给予,平等互惠,畅所欲言。
在谈话之中,他自然随便,话题丰富,轻松愉快。聊天的话题丰富多彩,气氛轻松愉快,这也是毛泽东口才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