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和杜雅婷十指紧扣,午后的阳光金光闪闪的透过绿色的树叶,给走在路上的人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初夏的天微微有点热,也没热的那么厉害。
“肖磊,我好期待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刻,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在一起过的机会呢。”她侧依在她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公开的被他揽在怀中走在外面,她不再害怕,不再顾忌,因为有肖磊的真心守在她的身旁。
“我也是,离开孩子已经有好几天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肖磊拥紧手臂的力量,侧脸望向她的脸,缱绻目光中早已自动忽略一切,他等这一刻太久,太艰难,他有时候甚至以为这一刻对他今生来说是种奢望,可是,现在,她真的就在自己身边,他怎么能不激动。
享受着眼前的幸福,他们心里却有着一样的珍惜,因为他们同时的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他们想要给对方温暖的时刻,然后没有遗憾的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呢,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给她取个名字吧。”杜雅婷想到孩子一阵心酸,除了生下孩子,她一眼都没看见孩子什么样,就连男女也是刚刚听肖磊说的,她感觉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妈妈,不禁一阵难过,黯然神伤。
“孩子是我们一起的,我们一起想个名字吧!”他修长手指轻轻刮向她琼玉般鼻翼间,撩起她消瘦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凝望着她深不见底的深邃水眸,“婷,你辛苦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和孩子,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没有错。”他淡淡话语,道不尽的关怀。
“我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平淡就是幸福,这种感觉,风雨之后的人才能感觉到到。”她目视远方,满目的期待与祝福。
“我希望他长大以后可以和你一样漂亮!不如叫静雅好不好?有你的名字,有淡淡的幸福。”肖磊一刻也不远一开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微有激动的提议。
“静雅!静……雅,肖静雅,好!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们就叫她静雅。”她心中喜悦跃然娇容中。
看着她微微翘起的蜜色唇瓣,他情不自禁的一阵心旗荡漾,天知道,从第一次尝尽她的柔情她的甜蜜开始,他就有多么期待再次好好品尝她的味道,那种盈满他心间刻入骨髓的馨香温软。
轻轻的吻落在她唇上,轻轻的,像是怕一碰就碎的轻柔。甜蜜,随风飘扬,点燃这热情的初夏。
原先还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当街拥吻的她,现在才明白,原来爱人的眼中只有彼此,看不到别人存在。
“不要闹了,下午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呢。”她挥拳轻轻捶打在他肩头,挣开他的拥抱。
“不要!我要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我们下午不工作,回家去好不好。”肖磊气喘不平,伸手想要抓住她的小手,却被她机灵的避过。
“不好!不好!”她转身奔走,却豁然停住,凝滞了视线呆在原地凝住。
“怎么啦?”肖磊停在她身后顺着她视线往前望去,看见开着的出租车窗边,吕曼正低头在逗弄怀里的孩子,前面正好有个十字路口,绿色的车子缓缓停在前面不远处他们正好可以看见的地方。
原本还以为可以欺骗自己,现在,看见她杜雅婷才知道,她也是女人,她的心也很小也会心酸妒忌,也会放不下,还是会为这件事不知所措。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吧,直到她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为止。”肖磊的心也一下子沉到谷底,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每个人都会有很多遗憾可以弥补,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到流过。当错误发生的时候,要想的只能是怎么样的负责任。
低头转身,她眼角余光扫过车流后面的相隔不远的另一辆绿色出租,里面的人让她再次凝住视线。
“学长!他要去哪?看他好像很急的样子。”杜雅婷喃喃自语。
“师傅快点!千万不要跟丢了前面的那辆出租,快点,他开了。”车座后面的程南希紧紧盯住前面吕曼坐的车,根本就无心顾及到旁边不远处的他们。
“他们在干什么?”肖磊也看到了这个状况,上前一步低头疑惑。
“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有问题。”杜雅婷看着程南希愁眉紧锁的样子,想起早上他拿来一叠报纸时候的怨怒,心中有了一种担忧。
学长不会是找吕曼做傻事吧?打个电话问问。
她掏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喂!学长,你现在在哪呢?”她看着缓缓移动中的程南希拿出手机接电话。
“哦!婷,我……我在家有点事情,怎么?有事么?”程南希温和的嗓音亲切的问。
“没事!问问你。没事我挂了。”她恩断电话,扭头望向肖磊,迷茫的目光早已越空他目空了一切。
学长在做什么?以他的性格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暗自担心,忽然看见肖磊还在直直的看着她,微微一怔。
“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她丢下一句话急切的走到马路边招手过来一辆出租车。
“师傅,赶紧跟上前面的那俩车。”出坐车司机抿嘴一笑,每天这种事情他们遇见太多,早已经习以为常,很多不该说,不该问的事情他绝不会多嘴。
“好的!我的技术,保准不会跟丢。”发动引擎,她正准备关上车门,发现肖磊已经窜入车内。
“你想干什么?追男人也不带上我,我怎么能放心,我现在可是你的准老公!”他玩味坏笑,满目戏谑笑意,说话间已经挤了进来车内。
“美死你,我随时可以反悔的。嘻嘻……”
“啊!不是吧,那我更要看紧了,免得什么时候人家反悔了,我还蒙在鼓里。”
前程未知,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减小压力。一行三辆小车驶出繁华都市,走上乡间公路半个小时以后,缓缓停在各自的地方。
程南希悄悄跟在吕曼身后,丝毫没发现身后有两个人跟住她。
远远的,村口就有一对年轻夫妻等在村口,看见吕曼过来急忙的迎了上去。
“宝贝!想死我了,让妈妈抱抱,让妈妈好好看看。”皮肤黝黑的年轻村妇扑上去搂紧自己的孩子,不停的亲吻。
“你看你,回家再看呗,让人家看见我们怎么解释。”看上去憨厚的男人看了一眼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孩子,环顾一下左右,拉住女人的衣服走进屋里,吕曼似乎有些紧张的看看左右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曼她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躲在不远处另一家人家墙角的程南希挥拳狠狠的砸向墙边,黝黑深眸中露出怒意,愤怒中的他犹豫片刻之后,径直走向那家人家家里。
“我要去看看!”杜雅婷一看这种情况,急忙的想要冲过看看,这么多年以来,程南希一直维护她,不肯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今天看到吕曼这样做,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心中担忧焦虑。
“不要,不要冲动,看看再说,你们要是这样闹下去,这户人家以后要怎么在村子里面生活下去,不要冲动。”肖磊一把拉住他的手温和的望着她,目光中的沉静,让她缓缓稳住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的。”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虽然相爱是个没有理由就可以产生的化学反应,但是,想要在一起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就需要彼此间的宽容和谅解,不断磨合,有了爱的基础的人就会去共同努力。
“嗯,我相信你。”不肯松开她的手,他握紧手心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我们一起去吧。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解决一下了,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要站在你的身边。”
普通的农家小屋,在周边都建起二层楼房的中间看来有些矮小,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让人一眼就看出主人很勤劳。
“吕曼!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知道你这样做给雅婷带来多大伤害,你对得起她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么?”一向温和的程南希一进屋子,已经冲着吕曼大声喊叫起来。
吕曼神色一震,她没有想到程南希会跟上来,很快的,她回复了平静,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南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看看,这是我家表哥表嫂,我在家里闷的无聊,带着孩子来这边散散心……”
“不要解释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还说谎?”程南希嗔怒的打断吕曼的话,气冲冲的指责她。
“谁说……”
“谁说这孩子不是吕曼的,学长,你太冲动了,我看大家有些误会而已,说开就没事了。”杜雅婷一脸笑意站在人家门口,身后紧跟着肖磊。
“大哥大姐,我们可以进来说话么?”她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问屋子的主人。
“可以、可以!你们聊,我们去烧点茶水来?”年轻的小夫妻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不妙,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慌慌张张,拉拉扯扯的借烧水离开堂前。
肖磊贴心的握住她的手一起走进屋里,从始到终都没有松开过。
吕曼微微失落的目光一直留意在他们的手上,聪明的她早已知道,她在怎么努力也不会再破坏掉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想在隐瞒。
“是啊!我想……”面容呆滞,她想说出她的企图,她就是想让杜雅婷也尝尝被好朋友欺骗的滋味。
“我知道你想认领一个干儿子嘛!这我们都知道,喜欢小孩没有错的。”杜雅婷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几个人围桌在人家堂前的一张八仙桌旁边,各自尴尬,心中都很明白事情的真相却谁也不愿揭破这个善意的谎言。
原本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原谅杜雅婷的吕曼在看见她满脸笑容之后,心中一软,多年的好友,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哼!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懂我的心情。”吕曼哼声之后别过脸,复杂的情绪纠结在阴沉的脸上。
“我知道是我的错,小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想为自己的错寻找理由去开解,我只想你能给我……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就算你不能原谅我们。”她说话间默默看了一眼身旁的肖磊。
沉寂中的吕曼确实仔细想想,这中间是有很多误会才成这个样子,也不能全怪肖磊,可是她怪杜雅婷,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这种事情竟然滴水不露的隐瞒着她,她心中难以平静。于是,她从肖磊下飞机开始就开始演戏,为的就是让他们自责,现在如愿以偿的看见她满心自责的站在她面前,她感觉并没有预想中的兴奋。
她发现,她并没有因此开心,反而越来越沉重,今天看到杜雅婷和肖磊出现在这户人家门口的时候,她心中反而一阵莫名的轻松。
围坐在八仙桌旁边的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可以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
“各位,喝点茶水吧,自家人种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年轻农户端出来一个精致的竹茶壶,竹制茶杯,给他们倒茶。
热气腾腾的茶水从茶壶中溢出就已经带着一阵芬芳香味,大自然的清香,茶香和淡淡青竹的馨香瞬间沁入心脾,心爽怡然。
肖磊嗅到一阵清香,瞬时眉梢染笑,直直的盯住茶杯茶碗,幽深眸底亮出一道赏心悦目的欣喜光芒。
杜雅婷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吕曼身上,他微微出神后感觉到有些不妥,收回视线。
“小曼,我杜雅婷今生今世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对不起你,今天,我在这里以茶代酒,不敢求你原谅我们,只求你不要在生气,放下这件事,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我也就别无他求,我在这里借花献佛。”杜雅婷端起一杯茶水,和农家大哥说了声谢谢后凝重的起身向吕曼赔罪,肖磊同时诚恳的起身站起来,两个人都是双手捧着茶杯,想吕曼诚心道歉。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杜雅婷不知道吕曼会不会原谅她,这种事情不算是小事,不肯原谅他们也是人之常情,她只是暗暗祈祷吕曼不要因此耽误她一生追求幸福的念头,这样子她更感觉对不起好朋友。
“小曼!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也向你陪个不是。”程南希看眼前的几个人都僵直在原地,雕塑般没有了下文,干脆端起自己的茶杯顺道也道个歉,不容分说,“咕咚”一口喝尽手里的茶水。
“小曼,我们先喝下了。”杜雅婷没有再坚持下去,喝光手里的茶水后黯然神伤的坐下,一脸清冷,似乎回到大学的时候,淡淡清容隐去所有心中的忧愁。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吕曼看见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幸福感消失了,心一沉,原本以为会恨她一辈子的心莫名酸楚。
猛的把满满一杯茶水倒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下,呛的她眼泪直流不停的咳嗽。
“我……咳咳……我口渴!”倔强的她早已在心中不忍去责备好朋友,可嘴上,依然不想原谅她。
“好了!好了,你呀,知道你口渴,可不能因为口渴非要呛死自己吧。”杜雅婷慌忙上前帮她轻拍背心,相视苦苦一笑,友情的力量最终还是战胜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满堂欢笑,插上自由的翅膀飞翔,飞向绿意盎然的梯田上空。
农家男人也感觉到气氛舒畅了许多,憨厚的他热情的留他们在这里吃饭。
“虽然我们都是没有见过的人,可是过门就是客,你们留下来吃顿饭吧,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自己园子里摘点菜,自己养的鸡,下的蛋,自家酿的酒让各位见笑了。”
“哪里……既然主人家这么客气,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热情的农家夫妇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吕曼也在这个金色的午后时光里正式认下一个干儿子。肖磊好像对农家的生活日常耕作特别感兴趣,不停的追问人家的家务事。吕曼和杜雅婷刚开始还有点尴尬,到后来直接坐到一起,手拉手说起这一年以来的点点滴滴,再次有了聊不完的话题。程南希一看没他什么事,自动担任起添饭倒茶的任务,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去忙上忙下吧。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转眼间夕阳西下,金色余辉悄悄走近人群中来,依依不舍的结束了一场意外得来的欢乐祥和的家庭小聚。四个人坐一辆会很挤,肖磊不得不忍痛割爱的让杜雅婷和吕曼坐上一辆出租车,两个大男人挤进一辆。
“小曼!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刻期待多久了吗?看到一年前你那个眼神,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求的你原谅,我今天真高兴。”杜雅婷两腮晕红,不胜酒力的她今晚小喝了几杯,肖磊在一边急得直跺脚也没用。
“呵呵!我也以为我今生不会再原谅你了,还不是心软,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你什么?连……连第一……也要赔在你身上。”吕曼轻轻握紧她的手,依靠在她肩膀上崛起红唇嗔怨,嘴角眉梢已经没有了怨气,置换上淡淡无奈的微笑。
“呵呵!是啊是啊……这辈子我欠你,下辈子我还你好不好!”
“以后不许再骗我,一举一动都要和我报备才可以,要不然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吕曼粉嫩拳头轻轻击打在她的胸前,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缠住。
“这是什么?她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已经问起来。”
杜雅婷知道,那是程妈妈给她的钥匙,她知道一定是个重要的东西,怕弄丢弄了根红绳系在脖子上。
“是把钥匙,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钥匙,是程爸爸的遗物,我不敢弄丢,所以……”
“你不要说了,这件事你不该对我说的。”
“我不是怕你会生气么……”
“你呀!我好像看见过这种钥匙,让我想想在哪里见过。”吕曼八字型手指卡住尖细下巴,侧起脑袋冥想。
“对了,以前我妈有过一把,说是把重要的东西存在银行里,在银行里买下一个小型保险柜,那个钥匙好像就是这样的。”
“是吗?”杜雅婷一阵欢喜,能弄明白这中间的事情,也算给死者一个慰藉,她急切的想知道一切真相,激动的攥着吕曼的手,她焦急的问。
“那我不记得的了。要不我们一家一家的去问问。”
“全市那么多家银行,我们要问到什么时候啊。”她微感失落,目光落在那把银色的小钥匙上面,晚霞灿烂辉映中,她看见上面有几个小小的英文字母。
ZSYH,什么意思?好多地方都会以第一个字母书写标记。YH,对,后面两行字母确实是银行的第一个字母,那ZS是?邮政,工商,建设,农业,招商……
“对!招商。”她沉思中忽然兴奋的一声叫嚷。
“招什么商?你说什么呢?”吕不解的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后面那辆车中,肖磊巧不巧的正说着一样的字眼。
“招商!”
“招什么商?你在说什么?”程南希不解的看着一路没有说话的肖磊忽然猛捏拳头,似乎很坚定的什么决定喊出声音来。
程南希追问让肖磊瞬间醒神。
“没什么。”他没想和程南希说这些事情,拧头间看见他疑惑的深眸。
他对婷一往情深,有些事情,让他做总比让外人放心的多。虽然心有异样微酸,可是,他还是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他,“有个合作项目,今晚我回去做个周密的企划案,有兴趣,我们明天谈谈?”
“是吗?好,谢谢您肖总。”程南希还是习惯叫他很久的称呼。
落日慢慢的落下最后一道余辉,留下它最后的一道绮丽洒满人间后遗憾的落下,黑暗的脚步越来越近,静谧美好的夜晚有着别样的浪漫同时,也有着很多不和谐的因素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