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当年的化妆间,杜雅婷敏捷的避开来来往往的人走了进去,拿出一个淡紫色的蝴蝶兰花形状的半面面具蒙在眼前,只留下深眸闪烁下,樱唇芬芳。
这里的歌女舞女好多都有戴面具的习惯,掩饰去真面目的同时,川流人群中,增添了一种神秘朦胧的性感诱惑力。
昏暗的走廊尽头,她身形一晃,铁钩似的手指勾住一个正准备去卫生间的男服务生。
“不要动!动杀了你。”压低的嗓音急速响在他耳边,犀利的目光警惕的查看起四周的动静。
“好!你……你想干什么?我身上没带钱。”服务生惊吓后颤抖的嗓音立马响起,惊悚的目光刚刚抬起,交织到她脸上的一道凌厉目光,吓得赶紧低下头。
“我不要钱,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让我满意,我自然会放过你!”杜雅婷目光聚敛起凶光,紧逼住服务生,勾起的手指加重一些力度,恰到好处的起到恐吓的作用却没有伤到他的意思。
“好、好、好!您问,只要您想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实话实说的告诉您。”服务生惊惶的高举起双手仓惶说话。
“嗯!”她满意的点头,目光柔和了一些,手上卡住他喉咙的手丝毫没有松动,如今的她已经知道多一个心眼,这世界人人都看似祥和,谁知道谁一张人皮下覆盖住的是颗狼心。
“这家酒吧是谁的,那边那个胖子是谁?”她点头轻撇黑虎站立的方向,努努樱唇。
“这家酒吧原来是冯氏娱乐产下的一家酒吧,前不久,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忽然换人了,换成他,哦,就是你所指的那个胖子。”服务生老老实实的回答,丝毫不敢怠慢。
“换成他!他有这个实力,有能力打理好这家这么大的酒吧吗?”杜雅婷微微吃惊,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黑虎都不是块懂得经营之道的料子,他会管理好这家档次级别还算不错的酒吧?她斜睨的目光中充满疑惑。
“你是不是在骗我!”她蓦然加重手上的力量,犀利眸光紧逼他。
“不不不!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小姐饶命,我真的如实回答的,谁都知道黑虎是靖开黑道人物,至于他怎么成为这家酒吧的老板,小的真的不敢多问。”服务生战战兢兢,惊吓到脸色突变。
不想再吓唬他,毕竟,他只是上班拿工资的普通人,猜想着他也不会知道很多的事情,松开她的手,她想起那张飘逸邪魅的脸庞。
冯逸,她记得她曾有过几面之缘。也许该去找他问问。
“我想,你们老板一定不想知道你对我说过什么,记住,今晚你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面,没说过什么。”丢下一句淡言,她微有歉意的离开,她也不想把人家无辜的孩子吓成这样。
“是、是、是!我知道了。”服务生放下高举的双手,目送她离去。看着她倩丽清幽的背影,惊惶未消退的漂浮目光中竟流露出丝丝赞叹之意。他当然不会到处说这件事,被一个纤弱女孩子吓成这个样子,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匆匆走回宽敞的大厅中,程南希已经喝的伶仃大醉,伏在吧台上痛苦呢喃,远远的她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她清楚的能看见他很痛苦。
回头看看黑虎,竟然还在紧盯住他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也刚好起身径直往厅中走来,粗大的手指悠闲的捻着下巴的胡茬子,满脸胡塞在淫笑中微微颤动般。
“不会吧!难道真的要?……”杜雅婷哭笑不得,这种男男之事只是一直有听说过,如今亲眼得见,还真是有些怪异,满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子身材,相貌各方面都不错,嘿嘿,今晚我可以让帮主高兴、高兴,不知道最近帮主为什么要收集美男,总是,抓到一个送一个去,帮主总是会高兴的。呵呵……黑虎边走边想,紧盯住程南希的目光中欣喜得意,像是看见肖健正在高兴的夸奖着他。
不行,不能让学长糟蹋在这种人的手里!杜雅婷念想一起,想起刘叔临走时候留下的话,拿出手机打过一个电话,要叫来附近的兄弟来帮她抬走醉倒的程南希。
“我还是先去拦他一会吧。”环顾身边,从服务生手里拿起一杯酒水,她迈出漂亮的弧线猫步,面具下一双深邃的秀眸中,水样秋波荡起朦胧,致命般吸引到目光让不小心触及的人无一不神魂颠倒。
黑虎刚要走进程南希身边,背后一阵幽香扑鼻,他原本欣喜的目光顿时闪闪发光。拧头望向肩膀上搭过来的纤纤素手白嫩的犹如六月间的花间莲藕,他目光眯成一条直线,笑的浑身乱颤。
污秽的目光抬眼往上,迎上她柔情目光,更是浑身气焰难耐,一只大手往上攀去,想要摸摸他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她恰到好处的抽回她的手,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小样!人家请你喝杯酒而已,你看你,这是什么反应。”她有意细腻嗓音,她发现,她发起嗲的声音比蝶儿还要娇柔百倍,心中偷偷的一阵翻腾。
“喝酒?喝酒好啊,女人喝醉的时候最可爱,老子!咳咳……”黑虎想要忽然感觉到在女人面前这样说话有失风度,咳嗽两声引起微微尴尬,“我!最喜欢和女人喝酒了。喝醉的女人会想小猫一样的软绵粘人。呵呵……”他说着话,脸上享受的神情似乎已经看到那种千娇百媚的情景,伸手想要在她大腿上捏一把。
早有防备,转身飞旋,优雅飘逸的像是一只漂亮的彩蝶在翩翩起舞,落在恰精巧的安全距离。
“说了请你喝酒,你看你,还是这样毛手毛脚的,人家不理你啦。”她故生气的模样娇嗔。没想到,是女人就会有骄人的一面,她不学也会。
“好好!喝酒,我们这就喝酒,看谁先醉倒。”黑虎早已被她欲拒还迎的姿态弄得丢魂般浑身不自在。
有意勾引非要装正经,我看看你能喝几杯不醉倒,老子可是常年把酒当水喝,会怕你,他心中腹诽,暗自偷乐。
“好!说好酒钱你付哦。”杜雅婷嘴角抿笑,这种男人,她早就看的很清楚,她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投其所好,还能明哲保身,这才是她要的结果。
“那当然,哪有让小姐付钱的道理。您请客,我结账,公平!”黑虎豪迈坦言,这点上,他倒是还能算得上有点意思的人。
“好!你这样我喜欢,来,先干一杯。”她一根手指猛戳黑虎胸口,端起早已拿在手里的玻璃杯倒在口中,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一饮而尽。
“小姐好酒量!”黑虎微微一怔,禁不住一声赞叹。
“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她豪迈扬言,暗地里却在暗自透乐,一杯白水润润有点干的嗓子,正是舒服的时候。
看着黑虎饮下他手里的一大杯白酒,她殷红润泽的唇瓣完成漂亮的玄月般弧度。
“好!够豪爽!真男人。”她竖起大拇指朗声夸赞,“不过,咱们这样子喝酒是不是有太没劲了,我们找点乐子做彩头好不好?”她柔声细语,一双媚眼在面具后面闪出惑人光芒。
黑虎心头早已乐开了花。我看你个小骚蹄子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明明就是想勾引老子,还弄出这么多花样,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在下黑虎,报出家门日后谁赖账也好找到人户。”黑虎早已被她的高帽子迷的晕晕乎乎,激动高亢的嗓音响彻大厅,喧嚣的大厅中,原本没有注意这边的人齐齐的往这边汇聚,看热闹,谁都会有点兴趣,何况这些本身就喜欢热闹的人群。
瞄过一眼身边聚集的观众,她心中犹豫,总不能报出自己的名字,说不定以后会留下什么不必要的祸根。
伸手触及到脸上的面具,漂亮的紫兰花形状娇艳欲滴,她脑海中精光一闪,给自己取了一个别名。
“夜兰!这充满快乐与激情颓废的夜精灵。”摊开纤手优雅清幽,她淡淡的说出她刚想到的名字,她喜欢兰,深谷幽兰,恬静悠闲,隐匿去所有喧嚣之后,剩下沁入心脾的暗香。干净淡雅的别样芳香。
“夜兰!不管真的假的,有个名号也好对号入座,说说,你想怎么样乐,只要能尽快把你放倒弄床上去,怎么喝老子都是无所谓的。”黑虎坦言后一阵狂笑,引起身边一些人无聊的附和,在这种地方,一个个黑道混混说出这样的话谁也不会感到奇怪。
“嘿!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了。”杜雅婷心中一阵尴尬,脸上微笑却丝毫没有动过,从小养成的习惯让她很少会喜形于色,这种时候,陌生人面前,她当然更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自己本性。
“先来二十杯酒再说吧。酒来了我再说规则。”杜雅婷赶鸭子上架,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好主意来个行酒令,原本就很少喝酒的她那里会这些东西,她只想等她的兄弟们快点来接走程南希,自己好想办法脱身。
可是,眼看着眼前的茶几上摆满酒杯,对面的黑虎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目光直直的盯住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随机应变。
“好了!”黑虎看见服务生上完最后一杯酒,伸手大手示意她开始。
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好在朦胧的彩灯下什么也看不清楚,焦急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怡然自得的黑虎,身边围观的人群也在开始催促,情急中她想起金乌国里的那场比赛!原以为很隆重的现场也都是返璞归真,事无巨细,道理都是一样的。
对!也许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最好的办法!她嘴角阴笑,一直迎击黑虎的犀利目光中覆上笑意。
一个看似极其普通的微笑,黑虎却感觉到诡秘气息逼人,微微颤栗过一下肥肉堆积的身子。
“快点!开始吧,老子可没有好耐心一直等你,你要是没话说,老子直接教你怎么痛快算了。”他不耐烦的催促低吼起来。
“好!我们这就开始。叠罗汉怎么样?”她唇角含笑不屑的看着黑虎,样子明明就是说,你不敢吧!
那里遇见过这样的蔑视目光,黑虎大男人自尊心瞬间受创,不假思索满口答应。
“好!叠罗汉谁不会,三岁娃娃都会玩的游戏,还好意思拿到这里来显摆,说说什么规矩。”黑虎不屑的讥笑。
“好让事实证明谁厉害,大家说对吧。”她摊开双手让大家做证明,她知道,想要黑虎这种人说一是一原本就有些困难,不靠身边的人架起,他怎么会遵守承诺。
“对对……”
“对!加油!”
热闹的酒吧大厅中霎时感觉气氛到达沸点,连吧台山洞服务员也忍不住偷偷离岗凑过来看上几眼。
“好了!不要磨叽,说说怎么叠法?”原先有点暧昧气氛如今已是荡然无存,黑虎施罗德有些揪心,可骑虎难下,他不得不硬起头皮把游戏接着玩下去。
“一人十杯酒,谁堆得最高算谁赢。”她淡淡说道。
“我赢!你得好好陪我玩十天不准离开。”黑虎心有不甘,直截了当的提出他的要求。
玩,她明白黑虎的意思,不说她有信心会赢他,就算不小心输了,以黑虎的伸手伎俩,还轮不到他玩她的时候。
“好!就这么说定了!”
大厅中口哨声响成一片,人们期待的目光越来越浓。
“好吧!现在开始。”黑虎说话间拿出一杯酒放在自己的面前,小心的放好后已经端起第二杯酒接了上去。
另一边的杜雅婷好像并不着急,端起一杯酒轻轻放在红唇边抿了一口,拿出餐盘里的白手绢,轻轻擦拭起玻璃茶几,目光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吧台旁边的程南希,正好有两个人走过来把他架了出去,临走前朝她挥挥手,她微微颔首示意。转回目光,把嘴里的酒水喷洒在玻璃桌面上,放下一个酒杯轻轻转动了几圈。
这时候,对面的黑虎已经叠好四杯酒。
纤指在酒杯里轻轻沾过一点酒水,在手中杯脚处摸了一圈,她小心的接上去。
身边没有了一点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不小心吹到那叠在一起的晶莹晃动的“建筑”。
当黑虎叠到第六层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她,惊奇的发现她没有一直往上叠而是在第一杯的旁边加了几个杯子,他见过这样的排列方式,宴会上的香槟都是这样排列的,可是,十杯酒下来,她能码多高?他现在的高度她已经不可能超过了。
微微一怔,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胜利在握,再看看对面的娇人,肌肤赛雪,身材玲珑有致,幽静的气息中散发出柔美,看得出算是女人中的上品,他得意忘形。
“哈哈哈!我赢啦,你就跟我走吧。”黑虎狂笑中,气吐飓风,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过后,他惊愕的发现他刚才的笑声过了,他叠好的酒杯全都倒下,正好砸碎了桌面上来剩下的四杯酒,而杜雅婷同在桌面上摆好十杯酒在剧烈震荡之后,除了酒杯中的酒在不停晃动之外,酒杯的造型丝毫未动。
黑虎惊愕的张大嘴巴,围观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愕的看着桌面上的一片狼籍。
“呵呵!胜负已定,我今天也玩够了。你们慢慢玩,我要回家睡觉去了。”杜雅婷慵懒的伸展过身子,头也不回的潇洒走出酒吧,留下一片的惊讶和迷惑的目光。
门口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车等在路边,看见杜雅婷走出酒吧摁了一声喇叭,她谨慎的看了看身后左右,快步走向早已打开的车门里。
报出程南希家的地址,她一直记得他家是住在那个地方。
走进记忆中熟悉的门口,她看见程妈妈。
“闺女,是你!好久没看见你来家里玩。”程妈妈看到她明显的有些激动,涟漪目光微凝之后才看见身后有两个人架着程南希进门。
“我希儿他怎么啦?她满面担忧拂去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激动上面。
“没事!他只是喝醉酒了,您看放在那里……”她牵起她的手安慰着她的情绪,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想到自己的家人,一阵心酸,转动在眸中的泪滴险些滴下。
他问过刘叔关于她家人的情况,刘叔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点也没有家人的消息,她心底越来越揪心,却毫无头绪,吩咐刘叔尽快帮她找到一些线索,除此之外,她没有办法。
“哦!那就好,那就好,跟我来吧!这孩子!嗨……”程妈妈释然了一些心情,看着醉倒人事不省的儿子暗自叹气,无尽的担忧尽在她苍老深陷的深眸中。
“谢谢你们!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在叫你们的。”她让送来的兄弟先回去,客气的语气让两个年轻男子一阵欣慰,原本麻木的情绪微微一笑,告别后离开程家。
程家是一间普通的三居室商品房子,住了几十年的痕迹显得有些沧桑的感觉,她看看挂在墙上的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一脸正气,看得出程南希有些地方遗传了他父亲的特点。
“死了三年了!”程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房间,站在凝滞住神情的她身后,时隔几年,依然潸然泪下,不禁伤悲。
“三年?”她记得三年前,她还在读书,她每天都会看见程南希一张笑脸出现在他面前,阳光灿烂的笑容总是能让她感觉到像是冬天暖阳般温暖,从来没有变幻过神情。没有想到,他把所有的痛苦都承受在自己的心里,给她的都是爽朗的笑意。
“是啊!三年了,我知道希儿一直沉静在痛苦中,可是,他从来没有把痛苦放在脸上,让我,让……”她说道这里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她后才继续说道,“让我担心,可是最近,希儿变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好担心,他有话从来不愿意和我这个当妈的人说,还好,闺女,你来了,帮我好好劝劝他行么?”老人慈霭的恳求让她从情感上来说不知所措。
“程妈妈!您不要这样说,我和他是好朋友,我一直当他亲哥哥一样看待,您放心吧,他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不管的。”杜雅婷心情沉重,原本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她感觉随着上一代的年龄越来越大,她身上要肩负地方责任也越来越沉重,照顾老人,照顾孩子,好多事情她不得不去仔细的考虑。
“好!好!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个好闺女!”程妈妈欣喜微笑,沧桑深眸中泪花还未散尽。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匆匆对她说了一句话。
“闺女!你等等,我有个东西你帮我看看。”程妈妈仓促丢下一句话,转身往她的房间里面走去。
杜雅婷一阵迷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朦胧种感觉事情有些沉重。
片刻之后,她看见她匆匆从房间里走出来,紧张的看看门外,走到门口关好房门才回来。
“闺女!你快帮我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我从小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到她紧张沉重的神情,接过她手里已经有些发黄的信封,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这是……”她没有急着打开信封,谨慎的问起。
“这是希儿爸爸临死前交给我的,他说一定要保管好这个信封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程妈妈珍惜的看着手里的信封,复杂的情绪一时间难以平复,暗自抽泣起。
“那!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东西。”杜雅婷难以理解,手扶老人的肩膀轻轻的问。
“我不知道,他留下的时候来来回回的给过我好多次,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可是,我能感觉他很内疚。”程妈妈抬起猩红泪链的泪眼,看着她,两年以来,她一直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过这封信,因为她不能相信任何人,唯一的儿子,她胜过生命的珍惜,她万万不想他背上什么沉重的重负。
看到她期待的目光,她能理解,保守了三年的压力,她的煎熬,又有谁能懂。
轻轻拆开信封,杜雅婷看见信封里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一张白纸里面包裹的是一把钥匙。他不知道这把钥匙能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把钥匙能打开的是什么样的秘密。
“信上说什么?”程妈妈焦急的询问起。
“他说让你好好保重!”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想想只能安慰陈妈妈的情绪。
“是吗?”老人激动的拿过她手里的信封,拉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看信上一个字也没有,她明白了她的用意。
女人间有些时候,不用语言也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她仔细的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钥匙,沉寂的面容中没有任何表情,她明白了一点,她丈夫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留下,女人的天生敏感,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哪怕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能坦白她们一般也能接受。她沉寂了表情。
“闺女!这把钥匙交给你,不管它能打开的是什么,我都不想再看见它。”程妈妈释怀的把钥匙交到杜雅婷的手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阿姨!你怪叔叔对你有所隐瞒?”她小心的问起,不想乱去老人的心绪。
“怪也没用了!两口子在一起,一辈子难免磕磕碰碰,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多想还可以怨他怪他,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承受的人,还要去责怪谁去。
程妈妈黯然神伤,所说的话她似懂非懂,沧桑之后,都会说一些引人深思的东西让人听不懂。
从程家出来,夜已经很深,她独自走在清冷的街,发现她的心已经不再寂寞,爱人不管相隔多远,她心中都是满满的感觉,她能感觉到肖磊深深的爱,这世界上,原来有深爱的人存在就不会在寂寞,不管他是否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己的身边,那份真挚的爱却总能围绕在身边。心总是不再孤单,有了他,她感觉这世界不在有缺憾,一切,包括不好的东西,都可以坦然去面对,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有他和她一起。
肖磊匆匆赶回靖开市,他发现他一刻也不能在等下去,他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见到他思念的人,现在的他才知道他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一秒也不能等待的想要看见他在想念的人,可是眼前的距离像是远隔千山万水。
出来金乌国,他已经联系到刘叔的电话,知道杜雅婷就住在刘叔那里。他不知道刘叔具体住在哪里,等不及在机场等候,他急匆匆的走到街上张望起刘叔来接他的方向。
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让他心头猛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