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婷……”烙印在心里的名字脱口而出,缱绻的深眸闪动出激动的泪光,被思念苦苦缠绕许久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此刻欢快的活跃起来,齐齐跃动喊出一样的声音。
焦急寻找中的杜雅婷忽然被震惊般凝住脚步,转眸间,月光下那道硕长的身影让她又惊又喜,又恨又怨。
是他,是他,是他在叫我没错,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微怔中的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紧张的呼吸占据去她所有能思考的空隙,压抑的她难以喘息。
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轻轻走近他身前,素白的手指轻轻滑过他浓密的剑眉,滑过他坚挺的鼻翼间,滑到他性感薄唇边,红唇扬起凄凉的苦笑,下一刻,盈满的泪水涌出眼眸,滑过脸庞。
“是你么?真的是你,我不是又在做梦吧。”她低声呢喃,似乎怕惊醒这场美丽的梦境。
他紧紧抓住她冰冷的手紧贴他消瘦许多的脸庞,紧紧握在手中,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有梦见我是不是?你也一样的想我是不是?你知道吗?你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不管白天黑夜,不管睁开眼睛闭上眼睛,我都会看见你就在我眼前,我拼命的找你,找你……一直找,可是……就是找不到……你知道么,我有多怕,我怕今生今世,永远也不会再看见你!”他紧握住他的手,缱绻激动的目光紧紧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全世界的一切,眼中只有彼此。
他展开双臂紧紧搂住她消瘦的身子,用尽全力,似乎把她揉进身体中才能感觉到安心。
“是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她的热泪越流越多,脑中却越来越清晰。他看见好友的责怨目光,看见肖建温和笑意隐藏下的阴险,她甚至感觉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指责起他们,下一刻,他已经看见肖磊被他们一剑一剑的刺伤,倒在血泊中痛苦挣扎。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她惊悚的在他怀中挣扎,拼命的想推开他,然而,他却更加用力的抱紧她,丝毫不肯松懈,他真的好怕!好怕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不要!不要这样,你放开……”混乱的脑袋让她只想挣扎开,忽然她感觉到唇瓣上覆上两片温软,同时,一滴滚烫滚烫的热泪滴在她微鄂后微微扬起的脸上,足以灼伤她肌肤的温度,饱含的深情是那样的真挚强烈,让她心弦触动,凝滞了呼吸般沉静。
心灵的触及,强烈的电流感觉迅速袭遍全身每一个角落,她忘记一切,轻轻的回应起他炙热的热情。
轻轻的吻,似二月春风拂面般轻盈,渐渐的被他粗重的喘息声淹没,荷尔蒙的迅速分泌,让他们的吻从春风化成细雨,慢慢的,变成六月里的狂风骤雨,他隐忍就要爆裂般的啃噬力度,尽量让自己神情的吻的轻一点,再轻一点,可隐忍下的热情,还是如狂风般热烈……
走在一旁的乐乐刚开始没有说话,她惊奇的看着他们从忘情的相遇,一直到热情的索取热吻,他们忘我的境界让她想起记忆中的东西,她记得,曾经也有过相似的情景,她妈妈就是这样子异样喘息过后,不久就莫名死去。
不要!姐姐是我这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了,我不能失去姐姐,像是失去妈妈的样子,不能!不能,仓促下,她四处寻觅,在地上找到一块大石头,搬起大石头狠狠的砸向肖磊的背部。
“啊!”一阵巨痛让肖磊差点眩晕过去,忘情深吻中,他忘记去防备,突然袭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本能的转身过来护住身后的她,回眸看见乐乐怒气冲天的娇嫩深眸,他微微一怔。他认得,她是和杜雅婷在一起的小丫头。
他为什么要打他,他实在是不明白。
“乐乐!你这是干什么?”杜雅婷看到乐乐生气的样子不解的疑问,落眸间,看见肖磊背后的白衬衫上渗出殷红血迹,像是雪地里红梅般娇艳绽放,迅速晕开,湿透一大片衣裳。她的心像是被刀生生剜去一块肉般疼痛,慌忙拿开脸上的面纱替他摁住伤口的血流,可是,伤口的血液还是从她细白的手指间不断流出。
“天啦!天啦!这可怎么办?肖磊,赶紧回去找医生止血才行。”她吓的不停的哭泣,嘶哑慌乱的嗓音述说着她内心的不安和恐惧,这一刻,她好怕好怕,她怕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眼前消失,那种眼看着生命消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可怕,比死还可怕一万分清晰的痛苦。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这点小伤不会要了我的命的,看到你为我这么紧张,我真高兴,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真心……”肖磊痛苦苍白的薄唇轻染微笑,凝直了的目光舍不得一刻离开她的脸,紧紧抓住她染满鲜血的手不停说话,眼前渐渐有些迷糊。这些天他本来就吃不好睡不着,加上流血过多,他慢慢的已经支撑不住。
“肖磊!你怎么样了?肖磊,肖磊!……”她紧张的叫着他的名字,眼看着他意识有些模糊,心如刀绞般疼痛,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了她是多么在乎眼前的这个男人,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生命,她也会在所不惜。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失去知觉瘫软在她的肩膀上。
“肖磊!不要睡,肖磊!你醒醒,你快醒醒,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肖磊……”吓傻了的杜雅婷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上,抱紧肖磊的肩膀不停的呼唤着他,泪水无尽的流在脸上,木呆的神情大混乱的大脑中毫无思绪,完全的像个傻瓜。
一边的乐乐看出她做了傻事,愧疚的看着杜雅婷吓傻的样子,惊吓的不停后退,后退,而后忽然转身跑开。
“亚瑟哥哥!亚瑟哥哥,你快来快来呀!乐乐做错事情吓傻姐姐了……”她扯开嗓门大声呼喊,一路飞奔往亲王府奔去。
久久等杜雅婷去宴会的亚瑟终于按耐不住,亲自回亲王府催促,刚准备进门,看见乐乐慌张的从远处跑来,嘴里不停的在呼喊着什么。
他停下脚步细细一听,隐约听见说杜雅婷出事了,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乐乐!你姐姐怎么了?这么晚了她怎么会跑到外面去的?”他一把抓住乐乐的胳膊急切的问。
被抓疼手臂的乐乐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和奔跑后尚未平息的喘息声,急忙的解释,“我和姐姐一起去找蝶儿,路上看见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谁,他看见姐姐就呆呆的看着姐姐,然后就……就……咬人……后来。”乐乐一时也说不清当时的事情,她的慌张,羞涩的神情只说明着一个问题,事态严重!
“不要说了,快,快带我去看看!”亚瑟听的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杜雅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忧心的紧蹙峰眉,急忙拉住乐乐的手往她来的方向跑去。
三天后,亲王府举行了一场盛大空前的婚庆典礼,杜雅婷身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婚纱,抹胸的设计露出她大片姣好细腻的肌肤,天生丽质的凝脂般肤肤质让人忍不住羡慕的目光,逶迤拖地的宽大裙摆在她身后的红地毯上缓缓移动,她一脸幸福的挽住亚瑟的臂弯,频频对视的幸福目光羡煞旁人。纯乐器演奏的欢快结婚进行曲中,所有人祝福的目光密切注视着他们这对壁人。
“你今天好美!我美丽的新娘!”亚瑟一脸幸福洋溢,低吻她额前,轻声在她耳边戏谑低喃。
“你不要再皮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抬起白纱朦胧的纤手,轻轻敲打他的脑门,嬉笑中一脸责怨。
“呵呵!这么快就怨我了?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亚瑟一脸无奈的傻笑,神情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她的脸。
“真是郎才女貌,一对天设地造的佳人!”
“是啊!是啊,你看看,看看他们,真是恩爱呀,我看不出一年半载一定能添个孩子的。”
“是啊!是啊!真好……”前来祝贺的宾客们禁不住欣喜,纷纷互相言语赞叹起他们,窃窃私语中饱含着期待。
这时候,门口一股煞气由远而近,强烈的煞气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刚才窃窃私语的宾客们纷纷闭上嘴巴,略有惊悚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亚瑟,真不好意思,你看我忙的,连唯一的弟弟大婚我也会迟到,真是不应该,你看,作为赔罪,姐姐送你们一份大礼。”辛西娅说完从随身跟来的肖磊手上拿过来一个精致的红色蝴蝶绒锦盒,盒子打开,一条嵌满宝石的璀璨项链出现在众人面前,七色霞光不停闪烁着,光彩夺目。
“姐姐!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好收下,这条项链应该是姐姐最珍贵的东西吧,这价值连城的珍宝还是姐姐自己留下吧。”亚瑟蓝色深眸荧光闪烁,略有激动的看着辛西娅。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我们亲姐弟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你这么说还是怪姐姐来晚了,对吧?再说这个我是送给弟妹的见面礼,你不好替她决定吧!”辛西娅的话让人没有理由再去拒绝,她说着话转身面向杜雅婷,拿出项链,把锦盒交给身旁的肖磊手上。
“弟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弟妹不要嫌弃才是。”辛西娅言辞相逼,杜雅婷一脸无奈的看了看身边的亚瑟。
肖磊一直站在辛西娅身后,目光旖旎的看着她。
“那……恭敬不如从命,小妹要不收下倒是感觉小妹的不是了”杜雅婷无奈的微笑,实在找不到再去拒绝的理由。
“这才像是我们一家人的样子么!来!我给你带上。”辛西娅打开项链的搭扣,亲近的伸手圈过她的颈项。
这个时候,辛西娅要是想害她会毫不费力。可杜雅婷相信,精明的辛西娅绝不会自己的冒险毁掉她自以为维护很好的形象。
可是项链,她能肯定辛西娅一定动过手脚。
“谢谢!姐姐,有了姐送的这条项链,我现在的这条裙子看上去好看多了!”
“那是自然,我的眼光还会错么,妹妹你天生丽质,加上我的精挑细选,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难。”
“谢谢姐!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姐一边坐坐,我们忙完过来陪姐姐。”亚瑟出面打断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客套寒暄,紧挽住杜雅婷的手,走完他们需要走的红地毯。
“真是想不到,亚瑟会这么快就结婚,我还以为以它的心性,不到三十不可能收回的,没想到会这么快!”辛西娅复杂的目光目送去新人繁琐的应付礼节,林立一边微凝神情。
“公主!也许是缘分到了吧,这种事,没有早晚之分,缘分到了谁也阻止不了的。”肖磊走近辛西娅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轻语,同样复杂的目光紧盯住前方的那对新人。
“是啊!”辛西娅转身迎上肖磊微凝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丝讥笑,“我看你对她还是有些放不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经历的是什么,可我肯定你们以前一定有关系。是啊,得不到的都是好东西,就像你,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辛西娅面对肖磊的宽容着实有些让肖磊意外,她没有强迫肖磊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公主!您不要这样说,是属下配不上公主的王尊,能为公主效劳已经是属下的莫大福分。”肖磊恭恭敬敬的回话,不卑不亢样子更让辛西娅着迷。
“我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肖磊你听着,我等你臣服我身下承欢的日子,一定会有那样的一天。”辛西娅自信满满,没等婚礼结束,已经离开的婚宴,走出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