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石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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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半棵腌白菜

往年过春节回家看老爹老娘,是在走完了三朋四友家之后。今年当我听到《常回家看看》这首歌后,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就提的提抱的抱往回赶。

远远的,看到熟悉的小村庄,看到那熟悉的家园里的袅袅炊烟,满身的疲惫便一扫而光。

“快,快,上炕,我的孙子没冻着吧?”

我们一家三口都被母亲安顿在她早已烧好的热炕上。

“咋样?老头子,你输了吧?”

“当娘的最知儿子的心,我算是服了。”

原来,昨天看春节晚会听到《常回家看看》这首歌时,母亲说明天我一定会回来,父亲说往年都是初五、六才回来,于是他们打了赌。

我那本来木讷的父亲说完,便瞅着他的儿子,像是不认识似的。

“工作咋样?”

“一切都好!”

“吃饭喽!”母亲变戏法似的给我们端来早已做好的八宝粥、莲花菜、拌三丝,尤其是那碟黄亮干脆的腌咸菜,我一见便狼吞虎咽了起来,那个香啊,比山珍海味都香啊。

“慢着,慢着。”母亲将咸菜端了过去,将凉拌芹菜送到我面前。

“电视上说吃芹菜能降血压,吃咸菜不大好。”

“妈——”我又将咸菜抢了过来。

“唉,吃吧,吃吧,一次两次的也没啥。”

“这才是我的好娘。”

母亲嗔怪地白了我一眼。

刚吃了两口,咸菜又被妻子“抢”了过去。

我和妻子都是农村出身,吃咸菜长大,凡事时间长了就有了感情,我和妻子吃咸菜也有了“瘾”。但自从体检发现患了高血压,医生告诫我不能再吃咸菜时,我家的餐桌上便没有了咸菜的位置。妻子犯“瘾”就去娘家,而我从此就没有了这个福分。有一次去邻居家过“瘾”,被妻子逮个正着,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吃完饭,按照《常回家看看》的指示,我给母亲捶背,妻子洗锅涮碗,一家其乐融融。

第三天回到家吃早点的时候,餐桌上居然又有了一小碟脆咸菜,我端过来就吃,吃完了才问是哪来的。

“是你那个‘小气’的妈给的,只给了半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