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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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浓情万缕(7)

热爱美女,或者说是“好”色,实际上是天底下男人的天性。只要你是男人,你就会喜欢并且热爱美女。主动跟美女们没话找话,瞎套近乎,暗送秋波,频频示好,这都很正常。否则你就不是男人,是太监。实际上连太监都喜欢美女,清末的大太监李莲英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当然,同时作为皇太后和大美女的慈禧也很欣赏李莲英哦!一句话,不喜欢美女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出生。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想,上帝真是太神奇太伟大了,造物时凡事都有阴阳,动物必有雌雄,否则,这个世界就会乱了套。难怪冰心先生说,世上如果没有女性将会失去十分之七的美。这观点我是极其赞成的,可以说,女性美是世上一切美之集大成者,如何去形容想象都不过分。你想,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美女,那会是啥样子呢?那不是没有色彩吗?当然,这种假设不会成立。

今日,我之所以要借题发挥,就是对上述那位作者的礼赞和支持。我觉得他至少真诚、直白、坦率,不虚伪、不造作,自己热爱美女就把它说出来,不像某些卫道士心里想得不行,表面上却口是心非,虚伪得不行。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心实诚、讲真话、爱生活的人越来越多。

刚才我说了,热爱美女是男人的天性,谁不爱呢?我就爱。但要做到爱而不动心,动心不动情,动情不动真,这就是孔子说的真君子了。每当我在美国纽约的第五大道溜达,在美国拉斯维加斯“show”厅徘徊,在加拿大多伦多商业街观光,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步行街彷徨,在巴西圣保罗闹市徜徉……看到一位位堪称国色天香、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和美洲风情的白人美女时,我也会心花怒放,不禁多看她们几眼,向她们投去艳羡的目光,并会在心底里深深地祝福她们。心想,这些人莫不是仙女下凡吧!再怎么着那也是上帝的女儿,要不咋出落得如此美丽大方呢?这些美轮美奂的白人美女,在我眼里就是天人,不是凡人,她们是上帝派到人间的使者,她们装扮了整个城市,点亮了男人们的春天。这个世界因为有美女这个群体的存在而精彩,男人们为此精神焕发、斗志昂扬,这又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哦!白人美女漂亮,东方美女漂亮吗?东方美女也漂亮哦!在北京王府井、上海南京路、重庆解放碑、成都春熙路、乌鲁木齐大巴扎……不是有成堆成堆的中国美女在那儿扎堆吗?重庆竟然把美女当成本市的第一大品牌,说明中国美女早已把中国男人的心点亮了。男人们躁动的心海已经荡起了阵阵涟漪。

我热爱美女,仅仅停留在看上,说得动听点就是欣赏。美丽的姑娘就像无边的春色,我们欣赏她们,就是感谢她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美,给男人们带来了信心和力量。我的底线是:美女养眼,但不能养颜。换句话说,看看可以,瞎掰不成,仅此而已……

曾经看到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天下名山僧占多,天下美女款占多》。这话很符合中国的实际,像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最后一个名媛贵族林徽因等大美女热爱大才子的情况,恐怕是很难再发生了。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人心浮躁,人心不古,许多人急功近利,美女们更是如此,许多人把自己当成商品。君不见,媒体上公开叫卖自己处女权的美女有之,公开标榜要嫁亿万富翁的美女有之……对此,许多人愤愤不平,群起而攻之。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也怨不得谁,谁叫我等没本事呢?要不,你也弄个有油水的官做,像安徽省宣城市委原副书记杨峰,其势猛不可挡,竟然用MBA管理上了一个浩大的美女情妇团。牛吧!可人家是书记哦。要不,你就会圈钱,像一些无法无天恣意妄为锒铛入狱的所谓大款,一次圈他个千万、亿元,美女们自然会投怀送抱蜂拥而至。如是,在当今社会以拥有美女数量的多寡来衡量一个男人的成功与否时,你也就算大功告成了。对此,我是清醒的,我从来没做过梦,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文化没落或者说堕落的今天,像我等文化人正确地说是读书人,只能是混口饭吃而已,美女自然跟我等是无缘的。我根本没指望过林徽因似的爱情会再现,我当然不能跟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们相比。我在小城流浪已经有些日子了,也见过一些所谓的美女。一见倾国、二见倾城、三见凑合、四见索然无味。为啥?表面可以,底蕴不足。更有一些人,一张口就是大土话,更遑论高雅的国文和英文。对此,我唏嘘不已。上帝哦,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漂亮的没文化,有文化的不漂亮”的怪圈呢?为什么就不能多出几个像林徽因、蒋碧薇、陆小曼、王映霞那样的名媛佳丽呢?上帝听见了,笑而不答。其实,我是读懂了上帝的旨意的。它说,我即使创造了才貌双全的大美女,也轮不上你等这样的读书人哦。我对上帝说,轮不上我没关系,轮得上我那些大才子哥们,我即使孤独寂寞一辈子心亦足哦。大才子总比大款们更懂得呵护美女吧!

人到中年,历经坎坷,饱含沧桑,热爱美女,对我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是许多男人的代言人,我说出了他们的所思所想所望。男人们高兴,美女们更是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潜在价值,待价而沽,非达官不睬,非大款不嫁。美女爽了,可却苦了那些饱读诗书而又囊中羞涩的大小才子们。我不知道,这是才子们的悲哀呢?还是美女们自身的悲哀?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斯,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6年前,我从省城到小城来履新,朋友们在赣江宾馆设宴为我饯行,席间,有一位“不速之客”,那便是敏。朋友们介绍道,敏是我的忠实读者,听说我要暂时离开省城,不请自到来为我送行。我自然是欢欣不已。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听过不少溢美之词。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主动来为我送行,这还是第一次。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皇帝……

其时,敏刚从我的母校毕业,刚刚分配到省委的宣传部门从事文字工作,刚好和我的一个朋友在一个办公室。阴差阳错,我们认识了,我们成了朋友。席间,敏很少说话。动作:文静、优雅;气质:高贵、迷人,一招一式彰显着大家闺秀的独特风范。1.65米的骄人身材和她那青春靓丽的脸蛋组合在一块,简直就是一位活脱脱从画中走出的美人儿。特别令人惊讶的是,她竟能说一口标准的北京话,一口一个“您”,客气得不行,这使我觉得特别的亲切。要知道,在广袤的南方,想听到一口道地的京腔,并不容易。听她说话,就像听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浑身上下舒坦极了、放松极了,真是赏心悦目。可以说,敏把北京话的韵味发挥得淋漓尽致,北京话的那种穿透力和感染力,在敏的完美演绎中,就像三月的杨花,使人觉得美到了极致。

敏,年轻、漂亮、矜持。我作为被送行的人自然对她高看三分、厚爱有加。我每给她夹一回菜,她那两片小嘴,便口吐莲花似的蹦出一句:“谢谢您啦!甭客气。”说完之后,眼睛瞅着我,一脸的红润,一脸的羞涩,低头非常优雅地细嚼慢咽着,那架势显得特别的高贵和有涵养。由那一句句甜蜜得像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似的京腔和一俯首抬头之间的优雅,我立马想到了抒情大诗人徐志摩写给日本女郎的《沙扬娜拉十八首》:“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那一顿晚宴之后,我匆匆告别了省城,来到了陌生的小城苦熬岁月,从此再没见过敏。我以为,敏在我的记忆中已经随风而逝了。不经然,6年之后,当年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已成了省委宣传部门的一位处级干部。乙酉年底,敏作为省委宣传部门检查组的副组长,竟然跑到小城来检查工作了。在远洲国际大酒店我们不期而遇。我惊奇地叫了出来:“领导叫我来陪客,陪的原来是你哦!你竟然来检查我们的工作了哦!”敏笑笑说:“对呀!不可以吗?”

6年的岁月匆匆,我和敏在小城意外重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小城,我和敏四目相对,唯有泪千行;敏的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交流的是战斗和友谊的诗篇。同时,我们也互相打量着对方。6年没见,双方自然有不少变化。我变得越来越老了,敏出落得越来越美了。只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和那一口道地纯正的京腔依然如故。我说:“敏,你不光越来越漂亮了,而且越来越出息了!这么快就做到了处长,照这速度,你再过几年就要做厅长了。”敏说:“哪里,哪里。只是运气好罢了。倒是经常读到你的‘佳作’啊,写得越来越好。”我心想,完了,这不等于互相吹捧吗?我说:“哪里?涂鸦而已,混口饭吃。6年,岁月沧桑,已磨平了我不少棱角,当年的万丈豪情已一去不回,我的心从此变得随和而平静。”敏说:“是吗?说明你成熟了。你想不到吧!我们虽然这么多年没联系,可我一直很关注你,你发的散文和新闻我几乎全看了。你的散文,写山水的,挺明丽、昂扬,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写人生况味的,让人觉得沉重、缺少阳光,太伤感了。”我说:“一人在一个小地方,换谁,谁都没法不伤感啦!白居易、苏轼等大家都概莫能外,何况我等凡人。‘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你说呢?”敏说:“你不该这样,你还有更美好的生活。”她说话时,神情非常专注。经她这么一说,我更加伤感得不行,随口吟出:“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蹉!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我吟诗时,敏不说话,低着头,似乎心有所动,情有所衷,若有所思,静静地听着,一头秀发黑瀑似的披挂下来,那神态,是我第一次见她时,便镌刻在脑子里的;那感觉,真的像大美女林徽因再世:“一身诗意千寻瀑……”

我琢磨着,一直这样聊下去,很难从伤感里拔出来,以伤感为主题并不是我的初衷。于是,为了尽地主之谊,我邀请敏到小城的林萍红茶坊喝茶唱歌,敏欣然同意。我唱的第一首歌是罗大佑的《海上花》:“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隐隐荡漾在你的臂弯;是这般深情的你摇晃我的梦想,缠绵像海里每一个无垠的浪花在你的身上,是这般奇情的你粉碎我的梦想,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是我的一生。”我轻轻地唱着,敏轻轻地和着。我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敏,敏深情款款地注目着我。歌声在小城的夜空中轻轻荡漾,一如我们愉快的心境。

一曲未了,一曲又起。我们以从未有过的良好兴趣深情歌唱着。“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都交给我。牵你的手,跟着我走,风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失方向。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这次,我们共同演绎的是美丽的“流星雨”。敏有一副热情而又年轻现代的好嗓子,其嗓音不过分张扬,又不失本色,而我的和声情真意切,两个声部相互辉映又各自精彩,自我感觉好极了。优美的歌声就像是一次奇妙而难忘的旅程,是一次心与灵的体验,当中充满了新奇、充满了喜悦,也充满了遐想与回味。如此经典的歌曲,如此优美的旋律,使我们有如沐春风之感。

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还意犹未尽,唱兴正酣,但曲终人总得散去。我不禁又伤感起来。我对敏说:“6年了,谢谢你一直记得我,我朗诵一首李商隐的诗送给你吧!‘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时,我看见,敏羞涩地低着头,那模样真像徐志摩所歌吟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天地一沙鸥

凌晨两点,电话铃声突然大作,隐隐的有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那是妻子沙哑的声音,然后是长久的啜泣声,一声“你还好吧!”早已是无语泪先流。我知道妻子的性格,不到伤心处,绝不轻弹泪。妻子是太难了,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染鬓角。出国十年,长夜漫漫,最美好的年华,在艰难和期盼中一闪而过。她有太多的委屈向我发泄,她有太多的原由对我倾诉,对此,我只能说,假如我的胸膛,不能为你抵挡所有的打击,亲爱的,你要坚强些……

可是我呢,当黑色的墙耸动着逼近,发出渴血的阴沉沉的威胁,浪花举起尖利的小爪子,千百次把我的伤口撕裂,痛苦浸透了我的沉默,沉默铸成了铁的时候,就因为我是男人,我活该忍受这一切,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是回忆起过去的岁月,真是太艰难了。且不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单说这“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是啊,妻子出国十多年,“365里路我一日行一程,365里路从少年到白头,365里长路我年年的度过”,3650个长夜,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饮尽了那份孤独,我还奢谈什么“好男儿当读书、齐家、治国、平天下”呢?这时候,我更多想起的是大才子李叔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这优美的旋律在我的耳边怎么也挥之不去,这是怎样一种令人向往的意境啊!我没有研究过一代才子的心路历程,他是怎样从艺术家文学家成为弘一法师的。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蕴藏着无尽的凄凉、孤寂和痛苦。孤寂是一种美啊,李叔同做到了,所以才深得后人的敬仰,陪伴李叔同后半生的只有漫漫长夜和青灯木鱼;而陪伴我青春岁月的只是李叔同的诗词歌赋,李叔同滋润了我。从前、现在和往后,我面对的都是这样一个现实。“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是这路也委实太漫长了,对此我真是拔剑四倾心茫然,无语问苍天,问天天不语。特别是只身一人流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问候,更没有温情,甚至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我就特别的想家,想在大洋彼岸望眼欲穿的妻子、儿子,想和我相依为命,此时因为我的北去只身置身于洪城的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想十多年难得见一面置身美加五大湖畔的小弟,想至今仍在穷乡僻壤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不息的亲戚,也想起美丽的洪城和我熟稔的同事和朋友……我还想起诞生于塞纳河畔的那首著名的歌曲:“飞吧!思念,乘着金色的翅膀。”在歌声中,我捱过了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