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被郑苏菲一举被贬才人,这是宫里最大的新闻,全宫上下都在低低思语,仿佛一道着宁妃之前所干的一件件坏事,我没有去看宁妃,听说气得她哭了三天三夜,闹着要上吊,曾有人见她去了枫林,可宁妃这种人,不会这么甘心去死的人。
天气越来越冷,快进入十一月份了,我每天最舒服的事是睡在软榻上,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在旁边烧起火炉,这个冬天,倒没感觉冷了,想不到,我到这里,不知不觉竟然一年了,再想起与淡云开的两年之约,又更让我伤感,淡云开倒乖了,还真没有写信了,这倒让我有些担心了,怎么说也得差人报声平安吧!
我肚子里的孩子快三个月了,肚子还看不出来,主要是因为古代的这衣服都是空的,我真想他快点出世,这样,我就不要过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谁对我有危害,可不敢保证明天没有,我身边的人,周围的人,都是皇帝与太后的亲信,对我服侍也是妥贴的,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被人收买,趁我不在意之间害我,为了提防这一点,我特地让姓沈的派了两个近身保护的高强侍卫,日子在这样算计中倒也过去了。
天越来越冷寒了,连空气仿佛都要被寒冷冻结般凝固了,果然小艳小静没有估计错,今年冬天皇宫一定会下一场大雪。
一早醒来,就见小艳将窗帘微微打开,很高兴的告诉我,下雪了,我打算继续窝暖被的想法顿时给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给惊醒了,我也不管身上还穿着单衣,随便套上鞋子冲到了窗前,将脸凑到窗外,堂大了眼,眼睛蓦然被窗外的情景吸引了,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扬扬洒洒,在随风飞。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
窗外已是银白一片,本想继续观赏的,人就被小艳小静给拽了回房,给我穿上厚厚的衣袍,我才发现看着雪,竟然不觉得冷了,穿起衣服,我来到门外,望着这个银色天地,欢悦的笑了,下雪的感觉真好。
没有一丝犹豫,我下了台阶走到了雪花中,小艳小静也出来了,我伸手看见一朵羞怯的六角雪花轻盈的落在我纤白的手上,然后是更多更多,抬眼望去,树上,房顶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蒙着一层银霜,好温暖的感觉。
蓦然,一双更温暖的眼睛远远的投射过来,瞬间充盈了我的心,只见他一身绸缎锦衣,合宜得体的制栽,头戴如玉白冠,和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很是相称,仿佛是雪中走来的翩翩佳公子,那如绸的发,那如雪清撤干净的眼神,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眼神不在凛冽复杂,在我眼里一眼便懂,懂他的情,懂他的爱,那只属于我的情感,我眨眼,有些娇气的朝他皱皱鼻子。
他脸上顿然显现一抹温暖人心的笑容,仿佛将身边的寒冷也一并带走了,走到我身边,很自然牵着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怀抱让我安心的笑了。
“春儿,走,别房间去。”他在我耳畔低喃。
“不要,再呆一会儿嘛!好不容易有雪看。”
他很坚持的语气响起,手也搂紧了我的腰,“不行,你的身子要紧,不要任性了。”
我眼底闪过奸笑,抬头朝他动人一笑,“好,我回房可以,你抱我回去。“
听到他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括了我的脸,才低笑着抱起,坐上软榻,我让他也坐下来,围着火炉,我们一起说低喃说心理话,然后教我识字,直到下午他才有事出去了。
我现在不用怀疑他的心意,自从我怀孕以来,他更是每晚报道,对于我的事事亲躬,让我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泛起丝丝猗涟,不动心也难,反正现在我还属于他的,就宽开心去接受他的痛爱。
现在的日子虽然枯闷,却也安逸,我也知足了。
时间在慢慢的度过着,每晚醒来听着更漏声,心里竟然有难言的苦楚,抬眼,看见他沉静的睡颜,在月光下雪影中,很安祥,抱紧他,是我唯一的动作。
今天,我的院子里,移来了两颗梅花树,树上的梅花花得分外灿烂,映着白雪银霜,所谓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艳。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每天的事情多了,赏梅,坐在大厅里,吃着点心,哼着音乐,望着对面梅梅枝枝开放,心情更多了些情趣,冬天是安静的,所以,皇宫里没有往日的热闹,走在宫道上的下人,不是低头匆匆行步,就是双手裹紧衣袍搓手哈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看诗赏画,在这二个多月来,古代的字我差不多都认得了,所以,看些诗词是不成问题的。
原以为到了寒冬时节,天寒地冻,宫中的斗争会少些,谁知道昨晚又出事了,说是西宫的一个婉仪走在回宫的路上竟然见着了鬼,吓得当场晕倒不省人事,而且迷糊之中还说了很多糊话,陪同她的下人都说也看见了,在黑夜之中,一闪而过,没有人看清他的面容,只道是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形同鬼魅,有人说,是冤仇来了!
听着这些鬼怪之事,我全身都发毛,虽然现在是光天白日,可这后宫重地,有这种事,也不奇怪,千百年来,死了多少冤魂,要真是寻仇的,多半也不会假,在现代,我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可经过这次穿越,我心里多少对这些事情重新定义了,世界之大,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存在着,像这些事情,说得人多了,倒自然而然的认为是真的了!
小艳小静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之色,倒镇定了我的情绪,这一天,我都在不安之中度过,每个时辰一过,总是有新的消息出现,说宫中的士卫去了查,但查不出什么,这样一来,更是增加了这个事件的恐怖性,更有人说士卫查不出来,是因为鬼是晚上出现的,真是的,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听说这种事,现在无端又冒出这样的事来,当真是奇了。
天一晚,我就让人点起了灯笼,将院子宫殿照得灯火通明,我没有将我心里的恐惧说出来,依然装作若无其事般,吃过晚饭,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姓沈的快点来,我让人陪着我坐在大厅等,喝着滚烫的热茶,总算有些压制情绪的作用,这是,听门外的小银子唱道!“皇上驾到……。”
我心里总算有了着落,赶紧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他查出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胆小的一面。
他的眼底涌起怀疑的神色,皱眉道。“没事?”
“是真的啦!我只是见你这么晚过来,有些担心你嘛!”我想以撤娇的方试蒙混过去。
他欣然地望着我,“我刚才去看了一下昨晚受惊的妃嫔,所以来晚了。”
我心里一惊,关切地道!“怎么样?她好点了吗?”
“她受惊过度,依然在昏睡,太医说至少要两天方能醒来。”他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举止有些慵然之意。
我接过小艳手中的茶递给他,出声道!“你可知道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关心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不置于否,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必竟宫中出这种事对皇宫的声名不好。”
他微微一笑,手盖住我的手,安慰道!“没事,只是有些活得不奈烦的人故意作戏而已。”
我瞠大眼睛望着他,惊讶地叫道!“你说这是有人故意搞得鬼?”
“当然,难道你信以为真了?”他有些好笑地望着我。
“我……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我结巴地说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旁边的公公笑道!“春妃娘娘,何须担心?如今真是皇朝鼎胜时期,皇恩浩荡自会庇护皇宫的。”
我点点头,旁边的他微笑着望我,我有些后怕的眨了眨眼,心里不由的在问,难道真得是别人搞得鬼,那这个人有何目地呢?不用想,肯定是想作乱的人。
想完这个,我心里不由的有些气恼,原本的害怕的心也得到了安抚。
一夜无梦,第二天,又有新的消息在流传了,说是西院又有一个丫环见到鬼了,看到的和昨晚的形容的差不多,说是这个丫环是去给主子拿点心的路上看到的,不过,这个丫环胆子倒也大,没有被吓晕过去,不过,现在,神志迷迷糊糊,想来是脑子吓坏了。
这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事情,更是将这种事情神化了,吓得我宫中的好几个丫环都哆哆嗦嗦的,就是我叫她们去拿些糕点点心,都一脸的胆颤心惊,我知道背后搞鬼的人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吧!
为了按抚人心,我将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叫来大厅,意重严词的训了一顿话,无非是叫她们不要惊慌害怕,做自已该做的事,小艳小静倒是不怕,就那些新来的吓得不轻。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就完全黑了,好在一些点心什么的,她们都很积极的给我拿来了,这样就不必怕晚上我叫他们出去了。
可今晚小艳为了给我拿新做的衣服,说是明日要穿的,硬是要出去,怕担误了我明天着凉,我知道她胆子大,跟本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我也没有办法,就让她去了,可这一去,把我给急了,原本该回来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回来,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去找,找回来了,小艳竟然是昏迷了,是怎么回来?难道又是被吓昏了的?
为了让小艳醒来,不得已,我让人在她脸上泼了一盆冷水,刚泼完,就见小艳幽幽转醒了,轻吟一声,摸着头痛,呻呤起来。
“小艳?你怎么了?”我上前拍了拍她。
她见到我,赶紧起身,朝我道!“娘娘……娘娘……”可能是说话太快,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赶紧让小静给她拿来一杯水喝下,她才出声了!“娘娘,我不是被吓晕的,我是给打晕的。现在头还痛呢!“说完,揉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打晕的?”我叫道!心里一惊,问下去,“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鬼?”
小艳眨了眨眼,想了想,最后点点头道!“哦,对了,有,我看到她了,我刚好拿着衣服往回走,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我,可我回头看去,又没人,想来就是那个女鬼搞得古怪。”
“那你是被什么敲晕的?”难道真得是真人扮演的?将小艳打晕,制作明天的新闻?
“棍子!”小艳很确定地说着。
听着小艳的说法,我可以确定那的确是真人扮演的,好啊!即然敢这样害人,我就来个将计就计,使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将你抓着,我倒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操纵。
第二天,倒真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风波,让我奇怪的是,这些日子,郑苏菲也四平八稳,没什么动作。
第二天,我将我的计划告诉了小艳与小静,她们听了很是赞成,而且小艳发誓要将昨天那一棍子的仇给报回来。
我们安静的等着夜晚的到来,中午时分,姓沈的来我这里吃饭,而且见他也是政务缠身,这些天都瘦了,即然朝政的担子这么重,那么后宫里的事,就不该让他操心了。
冬天的晚上来得特别早,在傍晚时分,我将小艳小静叫到房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画妆品给她们上妆,变成两个厉鬼,听她们描述,那个女鬼只是披头散发而已,脸色根本没有看见,今天我准备的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不把人吓死绝不罢休,小艳是吊死鬼,用一个红色布条做成长长的舌头,而且眼睛画得血红,眼珠突出,脖子上画上一个用绳子吊过的印记,小艳是被惨打而死的鬼,满面狰狞,血际斑斑,加上她们自已做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可怕了。由于不能让她们吓到其它人,我特意叫我宫中的人到侧厅集合,让两个士卫送她们出去,我次她们的发型可不是披头散发,而是穿着整齐的宫装,只要她们垂下头去,就不会看到脸上的妆容,因为那个“女鬼”只吓那些夜晚走路的宫女,所以,这是个很好的诱她上勾的办法。
等送走她们,我叫那些人干自已的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坐在大厅里喝着茶等着,刚好,今晚姓沈的刚好要晚一点过来,
我有些着急了,不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可行,如果失败了,就会打草惊蛇,事迹败落,要将那个女鬼抓住,又更难了,正当我焦急的想着,蓦然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这边匆匆走来,我眯眼瞧去,呵,竟然是小静,她已经将脸上的妆容擦干净了,见到我,她一脸惊喜地叫道!“娘娘,没叫您失望,小艳姐和那两位大哥正押着那个女鬼赶来呢!”说完,将她们刚才的举动讲了一遍。
由于此时,流传着女鬼的事,所以,一到晚上路上的行人便少了,她们去了女鬼最常出现的那条黑暗的宫道,果然,在哪里转悠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拍她们的肩,小静说到这里,一脸后怕的样子,虽然很大胆,可感觉到有人拍自已的肩膀那瞬,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与小艳回过头,抬起脸,还没有出声,就见那个女鬼吓得连连后退,然后被隐伏在旁边的士兵给抓住了。说到这里,小静还一脸得意不已。
小艳与那两个士兵回来了,士兵的手里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没有出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一直施到我面前,我神色不由的冷淡起来,出声道!“抬起头来。”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依然是那个样子,而且隐隐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这时,旁边的士兵抓住她的头发,硬是让她抬起头,那张脸只是一张普通的脸,也没有画什么妆,看起来像是一个乞丐。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在宫中装神弄鬼?”我冷声寻问道!
她头一撇,出声了,“要杀要剐随便。”
我拍拍手,笑道!“嗯,不错,有骨气,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
她有些错愕地瞪着我,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淡淡一笑,“为什么?我不杀你不好么?”
她气得冷哼一声,“你少戏弄我,我是不会说任何你想听的话。”
“大胆刁民,放肆。”其中一个士兵抓住她的头发一扯,怒声喝道!
我朝他们使了使眼色,他们才放了她,我望着被扯得撕牙裂嘴的她,有些同情的了,“这位姑娘,我不想听你什么话,你先告诉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她吃惊地望着我,语气不削道!“你会这么好心?我才不相信。”
“娘娘,何必跟她废话这么多,先杀了她再说。”小艳叫道。
我挥了挥手阻止她,朝跪在地上的她出声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听好,想要留命,我一定会帮你,你回牢房里去好好思考该怎么做吧!如果你怕别人来杀人灭口,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
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我,然后被士兵带走了,看这个女子的眼神,想来并不是存心做这种事,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先留着她,倒要看看明天第一个来找我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