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
好挤。想起一幅漫画:一辆BUS被挤成大肚佛,颤巍巍地爬行。
又想起一个妙比——人们挤得连根针也插不进去了!
“黐线(神经病)!想揩油呀!”女高音。
“黐筋(神经病)!你有很多油给人揩吗?”男尖音。
什么时候广东人学得这么好吵好骂了?——那边骂声又起。“……”“……”(引内为不堪耳目者,略)
“你就在我身边,不是你偷是谁?”
——嗯,逻辑不严密。
“你身边这么多人,怎见得就是我偷?”
——唔,并不理直气壮,做贼心虚?
程咬金杀出:“刚才我亲眼见你的手缩回去,还想抵赖?!”
啊,不是程咬金,是雷锋复活!车厢内总算有一丝风。
“我们出去说,出去说!”
“出就出,怕你?”
三人下了车。
两人又挤进车厢。
“ × !真是他偷了,八百块哪!”
“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想抵赖!”
“不过怕他还有同伙,我还是大事化小了。”
“我先塞给他三几十块钱,我说,伙计,拿着,就当我请你饮早茶啦!”
“咳,算是破财挡灾吧,哈哈!”
“扔出去几十块,拿回来八百块,值!”
“当然值啦——哦,这位老兄,多谢你拔刀相助,我也‘识做’的。”
“给,这三十块钱你拿着!”
活雷锋微笑,不接。——别让铜臭玷污了活雷锋!
“别嫌少嘛!再多给你两张,拿着,就算给我面子!”
“活雷锋”笑,伸长手接过五十块钱,放进腰包。
车厢寂然。
我出了一身汗。唉,车坏了还怎的,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