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銮殿内,皇后砸碎了几只翡翠玉杯,气得直跺脚,大骂翠娥是个小贱蹄子,现在得了杜相的宠爱之后居然爬到她的头上来了,现在已是三更,居然好不会宫伺候她,然魏公公跑过来却报道消息说,翠娥竟被相爷封了夫人。
这还得了?皇后气的几乎没有将整个凤銮殿内的宫女都打了一遍,气喘吁吁尚不觉解气,更是大骂了一通,在累极之后终于就寝,
而甘露殿中,云轩正拥着上官容山盟海誓,在精心布置的柔情密网下,上官容终于真心臣服了这个勇猛英俊的帝王,她依在云轩怀中轻声呢喃道:“皇上,上官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皇上这一边。”
云轩面带温柔,亲吻了上官容的额头,低声道:“爱妃说傻话,若是朕连爱妃都照顾不了,何以为天子?”
上官容被云轩的一番柔情迷得七荤八素,也顾不得许多,便将袖中的一折书信递交置云轩手中,呢喃道:“皇上,这是杜相要交给家父的密函,臣妾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从皇后那儿得来的。”,说完,便柔情似水的依偎在云轩怀中。
站在门口的魏公公,听着寝室内的细声耳语,一时间也红了脸,他瞥了一眼依旧从容的面孔,有些敬佩起这位大内总管来,想来是这事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太后与相爷**时,他几乎没被全身的血液逆流致死。
想起往事,魏如海自己嘲笑的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八卦连环信,迈着苍老的步子走进了黑暗中……压根没看见,其实许公公耳朵里塞了两朵棉花球……
明日山庄中,欧阳无情看着手中的八卦连环信,嘴角泛着冷笑,意味深长道:“古人云,人心叵测,的确当真如此。”
大汉听不明白自家爷说的话,眉头一皱,盯着那张八卦奇图,很是不解,于是便道:“皇上喜欢的不是贵妃吗?如何又宠幸起上官容来了,还当真是最是薄情帝王家。”
欧阳无情摇了摇头,倘若云轩当真是好色之徒,那么云国今日便不会有如此的盛况,而今日云轩竟在若离不在时大肆宠幸上官容,怕是……看来他的确是小看他的能耐了。
“魏如海的身份早已暴露,你立刻派人救他出宫,将我当初答应他之事办妥”,欧阳无情面带冷淡的说道,随后拈了儿边一丝长发,眼神飘向了窗外的夜幕中……
仙女潮的人竟全部被屠杀,无一活口,这是欧阳无情派山庄的人去打听的结果,然若离尚未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大汉又告诉他,云轩夜夜宠幸上官容的事,并且欧阳无情算出上官容月余后便会怀上皇嗣。
四更天,欧阳无情陪着若离坐在书房内,他也不言语,只是单纯的做了一个陪字,而若离则是有种身心皆乏的无力之感。
云轩宠幸上官容之事,对于她的打击是不小,但是却远不及‘仙女潮’数百名尼僧被杀的消息来得猛烈,并且那个曾经以木鱼咒语声伤若离的和尚竟也在其中,且死相凄惨无比,更是希奇的是,他竟与玉萧子同日去世。
“‘赛华佗’可知道是何人所为?”沉默半晌,若离终于沉重开口,或许也是想给自己留一丝希望。
欧阳无情抿了抿唇,伸手抚了抚手中的金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然道:“月儿心中不是早已有答案了么?疾病乱投医,不该是聪慧如你之人所为。”
若离心头一凉,顿时语塞,她起身缓步走到窗前,尽是步步皆沉重,今日天色昏暗,无月无星,若离低首敛睫,握紧了玉手。
“玉萧子三日前已亡故了”若离轻声道。
欧阳无情微微点头,淡然道:“此事我早已知晓,她给你的那颗丹药便是我研制的。”
一愣,若离猛然转身,凝视欧阳无情绝色俊美的面容,冷道:“你为何不救她?”
欧阳无情并未看若离,也并未理会若离此时的激动,只是淡如清水的扰着耳边长发,轻声道:“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
“此话怎讲?”
“五日前,她曾来明日山庄见我,我要配制一副治愈你心魔蛊毒的解药,当日我给她解药之时便告诉她,她五日内必有一场死劫,但她执意要寻得三年前玷污她清白之人,我便告诉她,此事找你,便可知道真相。”欧阳无情说的云淡风清。
若离愣神,她万没想到,她的解药竟是欧阳无情配制的,但是欧阳无情名知玉萧子有死劫,为何不去劝阻?
欧阳无情似乎猜到了若离心中的疑问,只道:“天命如此,明日也无能为力。”
“天命?”若离恍神,然道:“既是万般皆是命,国师又为何要对若离这般?”,既是天命,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又何须在起争执?
“错了”欧阳无情深沉的看向若离,叹息道:“云轩是天之子,而你则是空灵幻象,弄月是摘星之命,而我……总之,这世间无法定夺我们四人之命,因而明日才苦苦追逐。”
空灵幻象?难道欧阳无情他知道自己是……
敛神,转身立于窗前,万种思绪蜂拥而至,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呢喃道:“天色已晚,国师还是早些回房休息,若离也累了。”
欧阳无情点头,轻道:“一切依月儿。”
早朝,云轩静坐十阶之上的紫玉九龙椅上,神色威严,气吞八方,而杜相则是咬牙切齿,一双凌厉狠毒的双眼差点没把春风得意的上官逸给瞪出一个窟窿。
满朝文武皆向上官逸贺喜,而云轩则是一脸深意,心思难猜。
上官逸面色红润,暗自得意,皇上竟在早朝之上封了他女儿上官容为淑妃,假以时日,若容儿怀上皇嗣,不仅可以先搬动慕容若离的贵妃之位,就算是剔除那糟糠之妻——皇后杜氏,也是一如反掌。
然站在朝堂的杜相又岂会不知上官逸的狼子野心,没想到当日下在大选之前向他百般讨好的贱臣,竟然也能爬到他头上来,不仅推翻了与自己的合作计划,还大言不惭要誓死效忠皇上。
云轩冷眼看着他们二天神色相斗,起身甩了甩身上的金丝龙莽长袖,别具深意的笑道:“即是无本起奏,那便退朝吧。”
早朝之后,杜相在玄武门处拦下了上官逸,冷然道:“上官逸,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将老夫的话当作耳旁风。”
上官逸今日心情甚好,也不想与杜相多做计较,便得意道:“杜相何出此言?想来我的官爵不如杜相,但是偏偏坐拥齐人之福,生了一个天生妩媚的女儿,当真是天意难料,天意难料啊,哈哈哈哈……”
杜相被上官逸气得几乎没挥掌成风,一巴掌扇死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但是几次吐纳之后,他也忍住了自己的怒气,愤然转身离去……
云轩立于子夜亭,将杜相与上官逸而人的丑态看得清楚,他冷笑一声,拂袖回了御书房。
许公公跟着云轩走着,他抓破头皮也不明白皇上今日为什么让一个小小的上官容连升了两级,成了淑妃,并且还冷眼看着杜相和上官逸暗起争执,但是几次想开口去又怕忍怒圣颜,因而一直憋到御书房才敢将疑问说出。
然云轩则是哈哈大笑,冷道:“若不如此,杜相又岂会反其道而行之?”
“皇上,这作何解释?”许公公依旧不明了。
云轩瞥了他一眼道:“因为贵妃一倒,难免波及杜氏的皇后之位。”
许公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想借着上官逸将杜相逼得由以前的一心想致死贵妃,变成反来保护贵妃的地位,因为贵妃一倒,他女儿的后位便决然保不住,因而他必须保住若离的贵妃之位,一来可以为杜贞儿做挡箭牌,二来也许若离可以分散皇上对上官容的宠爱。
杜相这一石二鸟之计是用的好,但是他挑的对象怎么都不该是上当今臣服度极深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