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那双眼睛再一次看向云轩与云延兄弟俩时,一个是闭上眼睛转过头,一个则是皱眉低着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若离自认为这支是她空前绝后的著作,但是貌似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太欣赏。
“臣斗胆,敢问娘娘刚才舞的是?”一名史官拿着毛笔看向若离,他的面前还有一本无字的书本。
若离眉头一动,连史官都来了?她这舞并没有惊世骇俗,但是这史官怎么脸色如此灰暗?
“霓裳羽衣飞天舞”,这个舞是若离改编了大唐盛世的‘霓裳羽衣舞’,掺杂了墩煌十二宫的仙女飞天舞,融合了一首名为《凤求凰》的诗句,成为了今天所有的:“霓裳羽衣飞天舞”。
可是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一片哗然,随后却见云轩脸色铁青的走下龙椅,牵起她的手走出了上座,并命人取来‘凤凌琴’,之后,他冷着声音对在座的所有人说:“贵妃顽皮,诸位爱卿不要放在心上”,随即举起酒杯对台下的所有官员道:“来,朕敬诸位爱卿一杯。”
台下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饮下了酒,但是只有云延没有碰杯子,他起身对着云轩双手抱拳道:“皇兄,臣弟身体不是,先行离去。”
云轩也不说话,只是淡笑点头,允准离去。
若离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下一阵落空。心痛隐隐约约。
凤凌琴取来之后,云轩让若离再弹奏一首欢迎卡撒国不远千里而来的朝圣之心,还有前两日边疆的副将军将她哥哥的遗体送回,因为父亲悲痛,所以并未来参加。但是那名副将却来参加了。
云延一走,若离心情极坏,根本无心弹奏,但是奈何在太妃的目光逼迫下不得不装做十分‘温顺’的模样,走到琴边在脑海中搜索着所有自己会的歌曲,最后无奈只能挑了一首不太符合的歌曲: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曲下来,原本若离以为又会被云轩瞪白眼,但是却没有想到云轩竟然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并且连连称颂,接着,若离竟然看到那名边关而来的副将居然眼带热泪,激动莫名。
于是乎,原本一直冷清的会场又再度热闹起来,人人都开始向那位副将敬酒,连云轩也亲自走下龙椅对那位副将道:“爱卿辛苦了。”
若离在心头冷笑,笑云轩的虚伪,更笑自己的倒霉,没想到自己精心编制的舞曲没人欣赏,但是这首过时的三国歌曲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凡响。
但是转念一想,古人终究是古人,不要试着改变这些人的品味,但是自己也不能跟着这些古人堕落,圣贤书读多了,心都长出七个孔了,还美其名曰:七窍玲珑心。
若离想到‘七窍玲珑心’便又想到了孔夫子,而想到这位大圣人便又想到了这位圣人的丑闻:‘子见南子’,据说南子夫人貌美,因十分钦佩孔子才学,于是求见之,孔子未拒,但是事后孔子却被其大徒弟子路骂了一顿。
而孔子在百口莫辩之时,只能对天发誓,说若他有非礼的想法,必遭五雷轰顶。
但是若孔子当时没有这般辩解,后人也不会认为他存有污点,但是他偏偏发了毒誓,这就让后人有了遐想了空间。由此可见,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辩解的好。
若离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准备和云轩以及慕容太妃解释刚才那舞曲的念头。
心下想开了,若离人也清爽了不少,她微笑举杯敬百官,又上前敬了太后太妃,之后又与云轩、皇后饮了几杯。这一夜的晚宴也算是风平浪静的结束了。
回到昭华宫,若离已经醉的不醒人事,青玉手忙脚乱的为若离梳洗,也是一夜无事。
自那以后,云轩照样宠幸杨才人,皇后那儿更是冷清,不过也算好了,即使是十日九空,这十之中云轩也宠幸了她一次,其余的全部都溺在杨才人那儿。
若离也是如常一般,闲来无事,去御花园走走,喂喂金鱼,其余时间就在昭华宫内研究‘奇门盾甲’与‘八卦星相’想从中破取天机,也好找到开启时空的钥匙。
若离未向任何人问起自己的那支舞曲有什么问题,这道是让皇后颇为失望,她原本还想借此大闹一番,但是却没想到若离竟然只字不提,既然当事人都不曾提过,那么她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
“小姐,已经十日有余,那日的风声也降了些,不如让奴婢去打听打听”青玉没有若离那般好心情,就当没事一样,她心里十分为若离着急。
“不用”若离依旧淡然如常,她将手中最后那点食物散入池中,只见满池金鱼争相夺食,好不热闹。
“为何不用?”青玉依旧不明白。
若离轻笑,她将手中的杯子递给青玉,悠闲的跺步走进御花园:“因为再过几天,若是杨才人依旧受宠的话,皇后必然会要我帮忙,而到那时,她必然会将宴会之事如实告之。”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跟她玩心理战术”
若离知道皇后整日见不着云轩,必然会被醋坛子里的醋浸泡的失去理智,而后宫之中能帮她除去杨才人的只有她——慕容若离。
既然有人会亲自登门来告诉她那些前尘往事,那她有何必自寻烦恼的去找答案?
青玉顿悟,她笑而不语,只是跟着若离在花园中闲转。
午时过后,若离准备小睡一会,便带着青玉回了昭华宫,但却发现皇后坐在大殿内等候,若离仔细瞧她那模样,心下笑开了花,没想到她居然比她想象的还没耐心,今日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来找她了。
皇后一看到若离便微笑着放下茶碗,与若离寒暄一阵,而若离道也不点破她的来意,只等她将那些客套话说完之后的言归正传。
果不其然,但句寒暄之后,皇后又开始大骂杨才人的不是:“那杨才人简直是目中无人,如今还霸着皇上不放,破坏了后宫中‘雨露均沾’的规矩,简直可气。”
一听到‘雨露均沾’,若离心头又是一阵恶心,她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将那恶心的感觉压下,方才笑道:“姐姐莫要生气,要不妹妹为姐姐献上一计?”
皇后一听,便媚笑道:“妹妹说来听听。”
“姐姐恕妹妹先问个问题,那杨才人平庸至及,无才无德,为何能讨得皇上欢心?”若离试图套话。
而那皇后则也不避讳:“妹妹说的是,姐姐也曾奇怪过,据说选秀当日皇上曾见过杨才人一面,然后就跟本宫说要收纳杨才人,其实姐姐我也十分疑惑,但是做位一国之母,自然要于皇上为天,于是便主张封了个才人。”
原来如此,若离想了想便说:“既是如此,想必杨才人必定会媚术,皇上是被她的媚术所迷惑,因而才如此,姐姐不如假借丞相之力,在百官中散播谣言,利用百官之手除去杨才人。”
如此这般,若离不仅破坏了云轩的计谋,又可以从皇后口中套出那些避讳的话来。
“妹妹说的是,姐姐怎么没想到”皇后大喜,然后站起身就向若离辞行,走之前道是说了一句话:“妹妹以后莫要再舞那‘飞天’,这是皇宫的忌讳所在,妹妹可知道你的昭华殿曾是谁所住?”
“妹妹愚顿,请姐姐明说”若离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唉,此乃后宫的忌讳啊,总之本宫听说这个秘密藏于皇上御书房的暗室之中,至于暗室所在的真假,本宫也不知道”
皇后走后,若离的心头久久不法平静,她真的很想立刻就去那暗室一探虚实,但是却又硬是压了下来。
“小姐,既然您都被这事搞的睡不着,不如今晚我们便去御书房?”青玉站在一旁提议。
若离摆摆手:“想必那皇后在这段时间内也会特别留意御书房,她那脑袋虽然鱼木,但是也聪明,若这段时间我去了御书房,想必一定会中她的圈套,那是她再强加一个罪名给我,父亲与二哥必然也会遭受牵连,这样一来,皇上可就高兴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假借他人之手毁了朝中的大势力。”
青玉一听,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那皇后倒是笑里藏刀”
“后宫险恶岂是你能料到的”若不是她有千年智慧,想必早就死在皇后的明枪暗剑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