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沙修贺回到寝宫时发现床是空的,顿时无名火起,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不给他乖乖呆在寝宫,跑到哪儿去了?他本是想回来好好教训她的,刚才在宴上她竟敢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打些什么主意吗?解决掉那个故作清高的狗屁公主,心急火燎地赶回来,竟然丢给他一张空床,有胆给他安排女人侍寝,就得有本事承受他的怒气。
找遍了所有屋子才在这间宫女的小房里找到了她。哼,睡得还挺香!穆沙修贺发现连翘抱着伊玛的手十分碍眼,这双手怎可抱除他以外的人?女人也不行!
掰开她抱着伊玛的手指,他将她打横抱起,回到了寝宫。
连翘被扔到床上时醒了,她睡眼朦胧地看着怒气腾腾的穆沙修贺,有些找不着北。
“你怎么回来了?”她觉得他应该还在薇儿公主那儿。
“你不希望见到我回来?”他阴鸷地盯视她,语气森冷。
她依然睡意浓浓:“你不喜欢她吗?”唉,好困哦,他就不能让她消停点儿。
这个女人简直可恶到极点,穆沙修贺恨恨地瞪她,然后又听到她自顾自的轻喃。
“你快去找她吧,我好困,晚安!”
双眼眯出危险的光芒,困?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该死的穆沙修贺根本就是一头种马!坐在桌前整理妆容的连翘愤愤地把他在心里骂了几十遍不止了,想起昨晚上就让她生气,本来睡得好好的,以为有了薇儿公主她就能高枕无忧了,没想到那色坯居然半夜三更爬回来,趁她睡得迷迷糊糊把她吃干抹净,折腾了她一宿,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出门去了。疯子!虽然心里不停的咒骂,可心头因他昨晚突然的出现而掀起的莫名快意却不知所为何来。
无力地抚着脖子上新添的痕迹,无语。
经过昨夜,伊玛隐隐约约能猜到主子这一身的狼狈是怎么来的了,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暧昧。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招子挖出来喂狗!”连翘有气没地儿出,吓得伊玛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陪我出去走走吧!”许久连翘才懒懒地道。
伊玛低呼了一声,欢天喜地地给她取来了斗篷。
今天似乎比昨天更冷了,风一吹都能吹出两管清水鼻涕来。不过这样的冷才能让人头脑更加清醒,连翘想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和穆沙修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这两天他就像是一只需索无度的野兽,让她根本无法静心思考。
来到一处较为清雅的别苑,连翘又听到了那如同天籁的歌声,只是和昨夜的相比添了一丝凄凉、幽怨的意味。
循声而去,连翘见到了一身白衣如雪的薇儿公主。
一曲方歇,薇儿转过身看向连翘,似早就知道她站在那儿了。
连翘尴尬地轻咳:“公主好兴致啊!”
“太子妃!”她不卑不亢地打招呼。
连翘笑笑:“能再次听到公主的歌声实在三生有幸呢!”
薇儿淡淡施礼道:“请娘娘别再唤薇儿为公主了,今日太子殿下会纳薇儿为侧妃。今后薇儿便能与姐姐一同伺候殿下了。”
“那真要恭喜妹妹了。”她违心地笑着,突然觉得薇儿的话听来很不舒服。
“谢姐姐成全。”
看着她如花美颜,有些刺眼,转身离开。
下午,穆沙修贺果然与薇儿公主举办了简单的纳妃仪式,据他的跟班葛葛透露的八卦,太子殿下除了与太子妃大婚的那次正式举行仪式之外,纳侧妃一向都没有仪式的,上京的太子府,以及其他封地都有侧妃,太子当时也就当众宣布了一下而已,别人也都这么认了。这位薇儿公主当是身份极为特殊才有了这么一个纳妃仪式,目的在于招安扎卡王爷。
连翘冷然听着葛葛的评论,鄙夷着这种政治联姻,同时也鄙夷着自己与他的婚姻关系。穆沙修贺果然是不择手段的,为了他的权力欲望,为了他的天下,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妻妾都用一把标尺衡量过有多少可利用价值,然后才给予对方多少地位。虽然鄙视,但不得不否认,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由来已久,当今社会就没有这方面的弊病了吗?只不过被法律限定了一夫一妻制,所以男人们只能挑选最利于自己的那个伴侣,女人们也睁大了眼睛钓着那尾最肥的大鱼。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而已。
纳妃仪式,作为太子正妃,她必须出席。与穆沙修贺并排坐着,接受薇儿公主的匍匐。穆沙修贺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薇儿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没有喜悦,没有爱怜,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他的确是个无心冷情的男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对即将要嫁予自己的妻子也不愿稍加辞色。
看着跪在地上始终没有得到穆沙修贺示意的薇儿左右为难,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窘迫,连翘有些坐不住了,弯起嘴角,和颜悦色道:“公主请起!”
“谢殿下,娘娘恩典!”美人儿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看着大婚之日仍以清淡造型示人的薇儿,连翘不觉对她又生出些好感,这个女子当是不凡的吧,配穆沙修贺可惜了。心里想着某人,冷不防身边射来一道寒意逼人的凌厉眼神,茫然的侧头,入目的是一双冷冽的眸子带着一丝怒意眯眼剜她。
这个捉摸不定的家伙又不知道在那儿生什么闷气了,难伺候!懒得与他赘言,仪式结束,连翘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幻想着今天应该能够摆脱那只野兽无穷无尽地需求了吧,今夜有人替他暖床。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让她心里有一瞬间的刺痛。甩甩头,她拒绝让这种莫名的情绪掌控自己。
褪去身上的衣物,脱鞋上榻,拥着厚厚的棉被,她闭上眼聆听窗外瑟瑟风声。伊玛说明天可能会下雪。雪,那种冰冷、干净的事物,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同大地纠缠不清,就像他……唉,怎么又想到他了。自己真是着了他的道了,业障啊!
迷蒙中,她闻到一丝酒气,浊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这声音很像某人……讨厌,为何在梦中都要来纠缠她,赶都赶不走。肌肤上的麻痒一路点燃她体内的欲望,好笑,她也做春梦了吗?下意识地挥动手臂,想要挥开那撩人的气息,却在下一刻被捉住手腕。
终于醒了,醒来却望见一双深邃的,带着怒意与情欲的醉眼。眼底布满红丝,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你……”没等她开口,她的唇便叫他堵住,狠狠地吮吻,深深地撩拨,一只大掌也随即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惩罚似的大力揉捏,她在他深切的渴望中沦陷……直到她完全迷失自我,丧失意识,耳边传来他愤愤地喘息:“再也不准把我推给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