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汤水拢住全身,热气袭人,他热切的眸光迫视着我,令我无所遁形,浑身烫热起来,双颊红如石榴花妖艳:“不必了,我已沐浴过。”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他一手拽住,跌入他的胸怀,背靠着他。流澈净左手勾住我的腰部,右手伸至颈间,手指轻轻拨开我的衣襟,俯唇在我耳畔,温软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
热气拂在颈间,他的双唇啄吻着我的耳垂,右手熟稔的解开我身上的内监衣物,随手抛在池边,俯身浅细吻着,一寸寸的吻下去;灼热的气息洒于光裸的肌肤上,激得我酥软绵绵、麻痒难耐。
绵软的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熟悉,我无力的倚在他宽厚的胸膛,心底是慌的,咬唇喃喃道:“别……别这样……”
绸带一松,身上仅存的白底红蔷薇抹衣被他抛至池边,裸出软玉胸脯……
流澈净低哑了嗓音:“看前面的铜镜。”
我举眸望去,粉墙上镶着一面落地铜镜,镜面水气弥漫,已是模糊不清,只看得见两抹光裸人影交缠在一起,女子面容飘渺,青丝如瀑洒落;依稀看得见男子的双手从女子颈间缓缓滑下,轻轻滑过蔷薇色双峰,沿着侧腰直至小腹……
我抓住他的手腕,制住他的举动,狠狠咬唇,双眸却已迷乱的微眯,脑中晕眩,只觉一室昏光暧昧。
水波晃动,流澈净扳转我的身子,猝然揉紧我,含住我的双唇,倾注绵绵无尽的迷思……他双眸微睁,我看见他的眸色缱绻而迷离……
流澈净为我找来一身干净的男子衣袍,宽大的袍子松松的挂在身上,有些凉。我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属于他的独特气息,这乳白色的衣袍,定是他的了。
牵着我的手,步出暖阁,行至马房,牵出来一匹彪悍的骏马,将我抱上,随之一跃而上,扬鞭策马,冲出王府:“带你去一个地方。”
秋夜的冷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掠起长发纷飞。恍然忆起去岁穿越整个扬州城的那个夜晚,激越的马蹄声一路叫嚣……今夜,洛都,整整一载的屠戮与血腥,大街上鲜无人影、静寂如死潭,灯影稀疏,夜色暗魅。
依稀记得这是朝着东郊的方向奔驰,我柔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流澈净侧首在我腮边一吻:“待会儿就知道了,好像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夜幕上飘洒下万千银丝,淅淅沥沥的,嘀嗒在我们的脸上、衣服上;不久,雨势渐趋大了,抵达东郊行宫紫镛城宫门时,两人已然湿透。
看门的内监一见流澈净摆出的唐王赤金腰牌,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剧颤,赶紧吩咐所有内监、宫娥恭敬伺候。不一会儿,明漪殿揽风楼内火盆哔剥作响、火光腾跃,软塌上华美宫锦铺陈,檀木地板上湖蓝织锦地毯逶迤。
内监宫娥纷纷退下,我坐在火盆边上烤火,笑睨着他:“我们这一来,他们有得忙了,打扰人家清梦,你这唐王罪过不小。”
流澈净脱下外袍,搭在书案上,沉沉笑道:“罪过么?有你陪我一起消受,我甘之如饴。把外袍脱了,仔细着凉了。”
脸颊一烫,我凝眸看着火星子蹦跳、细细的耀眼:“我不冷。”
流澈净从背后将我抱起来,半是强迫半是温柔的脱下我的外袍:“手这么凉,还说不冷。”恰时,我打出一个喷嚏,他强硬道,“都脱了,裹上毯子就没事了。”
说着,他真的扒光我身上的衣袍,扬手扔向软塌,取来柔软的羊毛毯子紧紧裹住我,与我一起坐在地毯上,拥着我,温热的气息暖暖的拂在我耳畔,眸光温柔如轻烟浮掠:“如何?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