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变异兽出现,最初计划进军赫顿玛尔城的时间,不得不朝后推移数日。原本热闹的街市,也因为变异兽的关系,造成不小的骚动,令数千无辜的市民丧失生命,有些地方还能够看到被破坏的痕迹。
方零起陪同四乃慧走在重建的街道已经是事件爆发后的第五天,今天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待在切斯特的日子,没准上面是希望他们能在赫顿玛尔度过新年的第一天。
卡莉娅跟着方月怜忙碌着新部队的事情,黑衣陶、佩斯特两人帮忙修补破坏较为严重的家庭餐厅,听说原老板和不少女仆都死于这场意外,只剩下少量人员,似乎想要将这些无处可去的同伴们塞进方月怜旗下的联队。
方零起想不通,既然要离开这里,为何又要去做这种修补的事情?话出口时,却被黑衣陶狠狠的教训一顿,告知这已经是他们的私有财产,当然要收拾整理,就连店主的名字都改成黑衣陶。
方零起顿时无言以对,由于四乃慧的特殊性,尼克松将军表面没说什么,这段时间都是陪同她一起接受审问,直到今天才结束,可惜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情报。
“四乃慧,你究竟是什么?”方零起望着身边头戴黑色魔术帽,在身前一侧留着白色马尾的银发小萝莉,不禁发出质疑声。
“是同类!”
这个回答,方零起不知听到多少次,摇了摇头,他也不抱多大希望,连军队里的审问专家们都问不出所以然,他这个普通人,又怎么会被告知,最后只是抽取了血样。
“在回家之前,我有一个地方想要去转转!”
明天他就将随着方军队一同攻打丧尸密布的赫顿玛尔城,面对数万的丧尸群,由尼克松将军组织近万的队伍,不知能否取胜。
方零起担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带着四乃慧这只小萝莉朝卡西亚斯墓地的方向走去,却没有料到,那里竟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关青松,你想做什么?”方零起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对方似没有听到般,双眼注视着卡西亚斯的墓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关青松瞥了一眼方零起和他身边陌生的萝莉幼女,淡然地回答道。
“有什么好看的,大叔他都已经被你害死,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难道还不能满足你吗?”方零起不满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关青松,卡西亚斯也不会死掉,这中间少不了自己错。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让人成为大叔的徒弟,是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你说的就是这张纸条吗?这上面的内容,并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答案!”
关青松将携带在身上的纸张拿出,直接丢给他淡然地说道。
“嗯?”
方零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打开被折叠的纸张,看到上面书写的内容,不禁瞪大双眼。
“如果你得到这个东西,说明我已经死掉。关青松,你的技艺,胜我十倍不止,历尽各种磨练的你,不是我这温水之蛙可以相比拟的。你的失败,只因为你自己无比骄傲的心,与炉火纯青的技艺无关。心魔,才是你最大的障碍……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知你是否会相信一个已死去故人的话!”
“这老家伙,就是一派胡言,还用这种东西忽悠我,他的铸剑之术,已经全部交给你对吧?希望你能够老实的拿出来,我这个人最不希望就是使用暴力。”
关青松见他将纸张的内容浏览完,阴沉着脸说道。
“如果你认为那种东西在我身上,你可以杀死我,我不知道你的铸剑术如何了得,不过大叔只告诉我,每一种能力,都可以用来铸器,而我也因此受益匪浅。”
方零起从容地回答道。
“我连卡西亚斯都敢下手,何况你这种还没长大的孩子。”关青松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刃,以雷霆之势出现在他身前,在抵挡他颈部前停下来。
“大叔告诉我,绝对不能找你报仇,因为这是他罪有应得,他的死算是对于你的赎罪!”
方零起大声喊道。看着已经在颈部留下血痕的短剑,见他收手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害怕自己会被对方杀死。如果脑袋和身体分家,活下去的几率无限接近0。
“卡西亚斯他一定是老糊涂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竟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而且,当时我已经将他彻底杀死,难道是他的阴魂告诉你这些不成?休想蒙混过关。”
关青松不会相信他所说,之所以停手,只是为了看看他如何狡辩。
“我说的全是真的,因为这就是最后的证明!”方零起伸手指着刚刚被关青松短刃划伤的位置说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自愈,除了上面留有的血迹,很难看到任何疤痕。
“这个能力,是这样吗?你想说你依靠自己的能力,延续了卡西亚斯的生命。”关青松不太肯定地说道。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在看到他的自愈力后,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大叔他在临死前将与你有关的事情和他自己的事情,都告诉我!”方零起点头回答道。他原本以为关青松不会出现,没想到会再次相遇,同样也纳闷,为什么四乃慧不帮自己抵挡,万一真被对方杀掉怎么办?等事情结束,一定要好好问下。
“那么你又知道我的什么?”
关青松没好气地说道。
“他告诉我,你出生于二十九年前十一月十四日那个寒冷的夜晚,在你未满周岁时,你的父亲就抛弃你们母子……”
“一派胡言,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出生的日期,不过我的父亲并没有抛弃我们,而是死于一场意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成为一名伟大的铸剑师,我一直为此而努力者,你不要贬低父亲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这种事,他是无法容忍的,在他心中,父亲是最为伟大的,因为他自己才会有现在的成就,虽然在大赛中屡屡受创,却从未放弃,因为母亲告诉他,害死父亲的人就是其中的某人,这件事他也得到证实。
“你不知道吗?”方零起觉察到关青松根本不知道有关卡西亚斯的事情,看来他的母亲并没有告诉他真相。
“你是指什么?”关青松紧绷着脸,杀死卡西亚斯,他没有半点惭愧,这是母亲曾经告诉他凶手的名字,他也算是为死去的父亲复仇,这一切的祸根就是被卡西亚斯夺走的铸剑之法,他只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因为,卡西亚斯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个消息,对与关青松来说,无意是晴天霹雳,愤怒地凝视着他,“哼,我的父亲早就死掉,别用这种事情当成借口,我是不会相信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认为大叔他对于你究竟出于何种感情,你们相处的时间比我还长,这一点你十分清楚才对吧!”
方零起见他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说,不由追问道。将真相说出口,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毕竟一直压制在心里,也十分难受,其中还牵涉一个他必须找到的人——奈亚。
关青松握在手里的短剑,不禁掉落在地,听到方零起所说,他想到同卡西亚斯相处近五年的光景。他虽然从未收自己为徒,对于他的感情,却远胜于徒弟,更像是对待亲人般。
“这个,是谁?”他还记得第一次拿出镶嵌有母亲和他合影照片时,卡西亚斯脸上的神情,那是他腿部遭受严重烫伤,倒在病床的时候。
“是我的母亲,不过她在数年前就已经去世!”
“那么你的父亲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生意外死去了,是母亲将我拉扯长大的,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如果你没事,可以来找我聊聊,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年轻人!”他是这样说的。
倒在病床上的关青松,却看到他脸上留下泪水,“你为什么要哭?”
“因为你的身世,让我想到我曾经的孩子,如果还在,应该也和你一般大才对。”卡西亚斯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回答道。
“没想到你还会有孩子,他是怎么死的。”
“是一场意外夺走他们母子的,如果当时我留在他们身边就好!”
“……”
过去的回忆不断在他脑内重现,从第一次见到卡西亚斯到杀死他,从未想过他的身份,只知道是他必须除去的目标,因为他看到对方身上留有被仇人夺走的铸剑之法。
“母亲,骗了我?”
关青松地身体左右摇晃,不禁跪倒在地,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罪人只有他自己,因为铸剑害死自己的双亲。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关青松扭头望着卡西亚斯的墓碑,发出痛苦地叫喊声,他很后悔自己所作所为,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个……”
方零起拿出携带在身上的枯黄纸张,想要询问一下上面所写的内容,却发现关青松已经拿出短刃,刺破他的肉脏,任由大量的鲜血涌出,将一只手搭在石碑前。
“你在做什么,大叔他不希望看到你死。”方零起匆忙走过去,望着他身上的伤口,准备拔出腿间的石剑,以自己的血帮他自愈。
“因为我是害死双亲的罪人,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界,让我死掉,才是最好的解脱,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如果没有说,我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我还有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呢,你不能就这样死掉!”
“是什么事情?”关青松脸色发白地望着他,询问道。
“帮我看看上面所写的内容!”方零起将那张枯黄的纸张递给他,这上面的文字,不是他能够看懂的。
“是东亚区所使用的文字……找到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
关青松只留下这一句话,摇了摇头看他最后一眼,背负自己的罪孽离开这个世界。他是没有机会看到上面所描述的世界,因为父母已经不再,纵然真存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也不是自己。
“嗯?”
方零起只听到一句,对方的生命力便已经耗尽,叹息一声,替他抹上双眼,将他葬于卡西亚斯的旁边。
“四乃慧,刚刚那么危险你为什么不救我?”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零起望着身边的平胸小萝莉询问道。他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关青松的样子,就像和他有血海深仇般。
“因为,我没有觉察到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