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鲁斯卡中央区,桃香坐在庭院的石凳前,听到琴秋语带回的报告,不禁点点头,示意她退下。有关卡帕多父女的事情,她知晓一些,莎莎不过是他试验的产物,并未抱有多大的感情才对,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改变,还真是出人意料。
独自一人躺在红瓦色屋顶上的卡帕多,仰望着晴空万里地苍穹,总觉得缺少什么,以往无论做什么,身边总会有莎莎陪伴,现在她却没有陪在身边,心中不禁产生丝丝的寂寞。
“莎莎!”
卡帕多轻声呼喊着这个名字,她的出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私欲,所陪伴时间,却是真实的,从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也是他所有产物中,最好的一个素体。
卡帕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红砖瓦的屋顶上,出现莎莎地身影,对于他来说,总觉得不太现实。毕竟,莎莎已经死去四天的时间,是他亲手将莎莎埋葬的,当时的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不可能起死回生再度出现的。
“莎莎!”
然而,卡帕多还是情不自禁地坐起身,望着眼前地身影,呼喊着她的名字,那个已经变为过去式,无法再出现的名字。
“咳咳,卡帕多先生,难道是出现幻觉?竟然对我呼喊你死去的素体的名字。”琴秋语发出疑惑地语气,略显不满地说道。
“你突然上来,有什么事情吗?”
卡帕多看清来人,躺下身子,发出不耐烦地声音说道。
“当然是关于你新素体的事情,如果你想继续那种事情,是可以的,也才几年的时间,又会得到你满意的素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这之前,去找个备份将就使用下,反正在你眼里,不过是使用的工具而已。”
琴秋语望着他说道。
至少,在她眼里,那种事情,是绝对无法做出来的,也只有卡帕多,会去使用这样的手段,让自己的女儿们自相残杀,将最后活下来的作为素体。
“如果你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搅我,我就算不依靠素体,依然是我。”卡帕多发出不耐烦地声音,对于眼前的家伙,他没有任何的好感,出现在这里,只会觉得碍眼。
“我知道,马上便会从你面前消失的。”琴秋语摇了摇头,纵身从楼顶跳下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起来,好在这段时间,无论是那个人造天使的研制者,还是几个地区长,都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这些人,短时间里,会轻松不少。
“我从什么时候在乎起莎莎?她一直是我所使用杀人的工具,是当失去时,才冒出这样的想法吗?”
卡帕多脑中想到。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莎莎出生时,自己冷漠地表情,她与其她一起出生,是注入基因液的婴儿,在当时的他看来,没有任何的区别。
至少,在五年前,那件事还没有发生时,卡帕多是这样认为的,两个实验产物下,仅存的健康成长的素体——莎莎、梦梦。
梦梦,是比莎莎先出生的女儿,很小的时候,便和莎莎在一起,两人被交由梦梦的生母的照顾,一直成长到五岁左右,作为父亲的卡帕多,也时不时会出现,观察两人的成长,却从未尽过身为父亲的责任。
他与梦梦的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一个用来受孕的工具罢了。为了制造出能够令自身满意的素体,像她这般经历的女孩,他曾经与好几名优良的载体做过类似的事情。
卡帕多从未想过,对方是否会怨恨自己,他无情地夺走一切,所做的,其目的只有一个,创造比之那个素体还要优秀的素体。
望着实验室内的两个仅存的生命,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通过数年的观察,发现两个素体,都异常的优秀,他对于两人,无法取舍,最终想出一个办法,让两只素体相互战斗,最终存活下来的,才是最优秀的素体。
梦梦的生母,极度反对他这种疯狂的想法,却无法阻止他。在卡帕多眼里,没有什么,比获得一只强大素体,更令他高兴的事情,出现在道路中的障碍,都会被他以武力清除。
卡帕多已经忘记他杀死的女人的名字和容貌,与之一起,并不存在任何的感情,容易忘记,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然而,卡帕多并未告知她们两人真相,因为那种事情,无论怎样无情的他,都无法将事实说出口,以其突发病死,来当做借口,愚弄两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
现在想想,卡帕多不禁自嘲起当时的自己,那一刻,若没有下定决心做这种事情,或许身边,就不会只有莎莎这唯一的素体存在。
以对方的性命为威胁,卡帕多成功的令两个素体战斗,她们爆发出这般年龄所没有的力量甚至产生两只素体,一样优秀的错觉。
事情,总和他料想的不一样,看似占据上风的梦梦,被莎莎斩杀,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卡帕多知道,当时的自己,并不在意过程,只在乎地最后的结果,至此莎莎就成为了他的素体,与他一起近乎六年的时间。仔细想想,那不过是因为作为姐姐,选择自我的牺牲而已。
是的,六年的时间,对于人生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卡帕多自认为,这是他三十余年人生里,生活最为惬意地时光,他不再是孤单一人,身边有身为素体的女儿存在。
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寺一桃香,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能力者与她的超级素体千乐梦雪莱,对于能力者的认知,提升一个档次。
“爸爸,莎莎可以要这个吗……爸爸,莎莎饿了……爸爸,莎莎开动了……”
与莎莎一起的记忆,浮现在记忆海中,卡帕多已经后悔,当夜自己所下的决定,比起去追踪不明身份的家伙,不如与莎莎一起,就不会发生她死亡的事情。
“卡帕多!卡帕多!卡帕多!”
出现在屋顶的桃香,望着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什么的他,呼喊着他名字。她能够理解卡帕多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失去亲人的她是一样的,这种伤痛,只能依靠时间来治愈,因为死人,是不会活过来的,她也没有见过,能够令死者复活的能力存在,如果变成丧尸之类行尸走肉,就另当别论。
“桃香阁下,你怎么上来了?”清醒过来的卡帕多,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回忆一次,望着出现在屋顶地身影,发出疑惑地声音。
“还在想关于你可爱女儿的事情吗?毕竟从第一次见面时,她便一直和你在一起,突然从你身边离开,会放不下,也是十分正常的,像这样亲人死去的事情,我曾经也经历过。”
桃香整理下裙子,坐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淡然地说道。
“桃香阁下,从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是这幅样子吧,我也是最近才知晓,你患有血癌的这种疾病。”卡帕多望着他说道。
六年过去,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单从外貌看起来,和一般的高中生差不多,谁会知晓,她在这个世界究竟活了多少年,似乎就是以现在的样子,在十年前将千乐梦雪莱从实验基地带出的。
“我从小就患有血癌,自出生以来就带有,是父母禁忌的爱情,造成我身体的虚弱。当然,这种事情,也不能推卸给我的父母,至少,他们还是异常爱我的,只管当时自己身体的虚弱,输入受到感染的鲜血造成的,不过我还是拥有十五年的人生,即使最后不得不依靠轮椅,还是异常幸福的,因为身边有陪伴着我的父母。”
桃香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只可惜,他们都被我杀掉,在受到丧尸感染的时候,死在我的烈焰之剑下!无论当时如何哀求我,我都当做没有听见,冷血般的痛下杀手。”
这是,桃香不愿意回想的过去,因为它的存在,才能活到现在,对于一个断言只有十五年生命没有未来的少女,这一切都已经足够,她能够成功活到现在,见证这沧桑巨变,也算是为自己高于常人般的生命周期画上一个休止符。
“桃香阁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你所指的丧尸感染,是百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吧?”卡帕多犹豫地问道。
脚下的这片土地,除去百年前的丧尸的出现,就只有他们现在所遭遇的情况,毫无疑问,她所说的,是百年前那场惨不忍睹地灾难。
“你认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依然保持着这幅样子的人类,会是什么东西?怪物,还是其它什么?”桃香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真要说,恐怕只有神才能解释,不过桃香阁下你并非神,而是一个即将被神带走的普通人而已。”
卡帕多经过这段时间的留意,也发现桃香的身体,比之过去,要容易疲惫的多,就是因为烈焰之剑莱瓦汀地破坏,造成潜藏在体内的血癌侵蚀身体。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桃香阁下,破坏的烈焰之剑,真的没有回归原样的可能吗?”
在卡帕多看来,这种来自于远古时期能力者们留下的产物,不应该如此简单的就被破坏掉,总觉得这其中还隐藏着他们看不到的秘密。
“关于这一点,我正在翻越相关的传说,想要找到一些线索,不过,进展十分的缓慢,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否支撑到那个时候。”
桃香非常清楚自己身体的现状。如今,也有治愈血癌的办法,但仅限于早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不过多存活一点时间,最多不过半年,便会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有一种能力,似乎可以做到!”
桃香只是在脑中想象,没有必要将可能说出来,不过在将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诉卡帕多后,发现他整个人似乎变得稍微正常一点,面对和他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心情不会再显得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