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觉愈发强烈膨胀,身子变得好奇怪好奇怪,似乎总在不自觉的迎合他,慢慢的冲昏她的头脑,身子一歪就昏在了他的怀里。
萧昭愣了半晌才知道她是身子太虚,体力不支才昏迷了。他暗自好笑,又有些恼羞,她居然燃了他的欲火然后就这么一昏了事,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把她放下平躺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药房取她的小柴胡。
萧府里有自己的大夫和药房,他经过药房之时突然听见隐约的对话传了出来。
“不过是个小丫头,值得你生气么?你难道还以为我会对她动心不成?”
“你萧剑身边多少女人,对个黄毛小丫头动心难道有什么奇怪的?”
“凤儿!你不要胡搅蛮缠!”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
断断续续有哭泣传出,争论声变得模糊,萧昭本也没有刻意去听,只是脑子里仍旧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些什么。里面的人应该是凤栖梧和萧剑,他们口中的“黄毛小丫头”指的应该是瑾儿吧?萧剑和瑾儿?——在他刻意疏忽的这些日子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萧剑今日这般维护瑾儿,他们之间……难道……
他的心突然慢慢的纠结到一起,萧剑和凤栖梧,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萧剑从不否认凤栖梧的特殊位置,甚至偶尔闲谈时还提起将来天下平静,还要娶她云云。照萧剑这样的性格,难得对一个女人动真情,更别说谈婚论嫁,既然动了娶凤栖梧的念头,凤栖梧与他彼此间应当已经非常非常了解,为何还会怀疑他和瑾儿?莫不是、莫不是他和瑾儿之间真的有什么?
不不不,不会的。他刚刚才想要好好爱她。
她那么真诚,她不可能欺骗他!
可是,不受控制的,另一个邪恶的念头缓缓浮起……
萧剑和瑾儿……串通起来演一出戏,想要牢牢束住他,是吗?!
不不不,他们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尊敬的兄长……他们不会这样对他!
两个念头在心里激烈的纠缠着,勒的他的心口生疼。不知不觉到了煎药房,房间比较小,光线十分昏暗,浓烈的药香充斥着口鼻,他也未恢复恍惚的意识,一不留神,一脚绊倒一个小小的火炉,一灌滚烫墨黑的药倾盆而出,他还来不及接,便眼看着药罐落地有声,支离破碎。急步后退,却仍感觉灼热的液体飞溅上裸露的肌肤,手背火辣辣的疼。
“少卿,怎么了?”
白若水惊慌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走上前来,他急忙把手背到身后,不去看她的眼睛,“没什么,不小心打翻了一罐药。这儿怎么这么多药……我都分不清哪个是瑾儿的小柴胡。”
白若水皱眉,一双碧波似的眸子紧紧望着他,“你的手是不是烫伤了?”
“只是小伤,我等会让瑾儿给我包扎就好。”萧昭自顾去翻看药罐子,听到白若水冷冷清清的声音,“你没看到每个罐子都会有标签么。上面写着‘民’的就是表哥布施给百姓的药。南宫瑾儿的药罐上的标签一定会有‘南宫’二字。”
恰好萧昭就看到了瑾儿的药罐——并不是写着“南宫”,而是“瑾”。
他咬住嘴唇,皱眉。
药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涩涩的气味弥漫,他从旁边的橱柜抽出一个精致的花瓷碗,握着手柄端起药罐,把药汁滤出到瓷碗里,又端着碗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少卿。”
他经过她身边时她又喊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哀切。
他驻足,“什么事。”
“今日不是要去骑射吗?”
“瑾儿病了,我不能走。”萧昭又抬脚离去,一平如水的声调,“以后……大概也会让她陪着我。”
白若水轻笑,纤秀的眉目泛着点点哀切,“我的利用价值失去了,是么。”
萧昭却并未停步,也不解释。
她的眸子里泛起剧烈的涟漪,盈盈有着水光,“你欠我。”
萧昭已经走到转角,忽然驻足,低低一声,“我欠你。”
他的坦白无疑戳痛了她,白若水呛然冷笑,“你会后悔。”
他又抬脚而行,淡然,“也许。”
她还想说话,他的背影已经消失。没有丝毫的眷恋。决然得如同他曾经离开南宫瑾儿的身边。这个男人,究竟对谁是真心?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苦涩,她脚一软,忽然就顺着药房的门廊缓缓的滑下去,冰冷的泪水爬满整张脸。
萧昭再次经过药房时里面的争吵已经不见,只有男女此起彼伏厚重的喘息声往外露。
他埋着头走过去。
没一会,又回到瑾儿的房间,她醒了过来,安静的躺着。一见着他,嘴角就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支撑着坐起。萧昭赶紧般她把枕头垫到后腰,让她坐着舒服些,自己也坐到床沿边上,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汁,吹拂着,把药汁一口一口送入她的嘴里。
瑾儿含笑凝望着他的眼睛,一脸的幸福。
他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她澄澈的眼眸,“觉得舒服些了?”
她笑,“嗯。”
他轻轻吹拂着药汁,“晚上要注意些……最近夜里都起风,我晚上醒来见着你老是不盖被子。”
瑾儿一愣,“我醒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是少卿给我……”
萧昭脸一红,没再说下去。
“二少爷。”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他把药碗放到桌上,快步走出。
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迎上来,“二少爷,大少爷叫你去大门口,说有贵客驾到。”
“贵客?”萧昭略一沉吟,心下忽然大喜,冲房里喊道,“瑾儿,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