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寝房很小,只有一台衣柜,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一盏窗……
窗纸的颜色特意换过,因为流颜中意白色,原本粉色的已被剥落,宛如此时我那被撕裂的心……
身子被施重,我便投入草香的怀抱……
“对不起!我的错……”拥抱好紧,声音却颤抖……
我在他怀里摇头:“崔源的消息对你很重要,只是传达的环节出了错误,错在容旬,不是你。”
“看到你被蝶舞拥着,我已受不了,可一次次让你看到我,天哪!我简直是个混……”流颜怒着。
慌忙捂上他的口,我怎能允许他这样辱骂自己:“只是无奈,太多的事情,我们都不由自己……”从新窝回草香深处:“我不怨你,一点也不,更多的,只有心痛……颜,无论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我都不会怨恨你,更不会离开你,只是,不要出卖灵魂,不要用身体去换取什么,这样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意外的,流颜笑了:“傻丫头!我会吗?相信我,那容二少爷,不会进我床塌,虽有些意想不到的举动,但他不会再深入了。”
这话倒奇怪:“可是……二少爷看起来,很想要你……”
流颜想说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寻思半晌,俊脸微红,才幽幽转口:“他……他怕是对我动了真心,今夜……不会卤莽的要了我……”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流颜睁大眼睛瞧着我说:“不许笑!”
连忙抑制住笑容,却眉眼洋溢:“恩恩!我不笑!但是,颜,男人都为你着迷,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你更具诱惑力的人了!”
他柔了眼神,拉我返回温热胸膛:“我宁愿不要这张脸皮,我只想好好爱你……”
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旋律,尽管这充满了无奈的靡靡之音……
“你……还要回去吗?”我酸酸的问。
他只是重申着:“明早你尽管来就好,我门上不会有竹牌,而且,两个时辰之内,二少爷就会离开。”
“为何这般坚信?”
“真的是看上了,就必定会珍惜,他……怕是不要我的恨……”
我有些吃味:“起初,你还问过我什么时候对你动了心……我的心思你都没参透的如此明白,怎得他的心思,你一眼就知晓了呢?”
流颜淡笑:“对你有心,自然不会揣摩,当时,也是知晓些的,但别人不同,我可以放宽心的去猜测……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慌了阵脚……这,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我甜蜜的点点头,随即又沉默了……他,还是要回去……
流颜回了寝房,那里有容家二少爷……
我辗转着,抛不开抹不去的恐慌,我虽相信他的话,但终究不得省心……
去看看吧!也好知道情况。
或许我养成了偷听的嗜好,现下看来,这还派的上用场。
流颜的房里,窗子一般开着,二少爷在的话,就开的更大些……
我蹲躲在窗子下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既然你能回来,那我不妨把事情都说了吧!”容旬的声音。
“风大,别着了凉。”流颜的飘渺,是从头顶传出的……
接着,窗子被关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为何……要关窗子?
站起身,舔破了窗纸……
流颜转过身,走向他。
容旬应该很动情吧!那眼神,暧昧的要滴出水来。
坐定在容旬身边,流颜抬手倒了杯酒,端起:“谢二公子抬爱,告知在下许多重要的事情,这杯,我敬你。”
酒未入口,手被容旬拦下:“喝酒伤身,少饮为妙。”
酒杯换了人端,那本该是流颜腹中液的清凉,却过了容旬的喉。
流颜的表情有丝尴尬,是吧……被男人这么疼着……
为何要坐在我能完全观瞻的位置,这样,让我如何视而不见……
容旬望了望他:“娘生了欣妹,是府上的大事,请你去,也果真是为了助兴,毕竟爹很喜欢你。其他的事情,本不该说的,但不知为何,见了你便收不住的要告诉你知晓……听说了‘皇’城‘柳情园’的美琴之名,也好奇的向往……”他更加柔了眼光,深深的透露着情意:“却不知你是如此俊美……”
这话,甜的腻心……
流颜偏过脸去,躲闪了那道水波荡漾的涟漪……
容旬没有意外,只是淡笑了:“好了,其他不说,至于崔源的事情,我希望告诉你后,可以切守秘密?”
流颜点了点头。
“你家灭口之后,嫦妃被废,下落不明,她是唯一知道崔源逆反的人,所以躲了起来。而崔源正在寻找她……怕是你已经想到了这点,但你绝对没料到,崔源已经找到了她。”容旬说着,深深的看了流颜一眼。
流颜睁大了双眼,我在外面也僵直了身子!找到嫦妃了吗?崔源找到的吗?若是被灭了口……
“后……后来呢?”流颜禁不住的问。
“后面的消息,不知对你来说,是好是坏……因为嫦妃,得了钦急,去了……崔源并没有灭她的口,毕竟那是自己的妹妹……你也不必担心嫦妃死了就没有人能证明你爹的清白,因为,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
颜……我低估了这件事情对你的吸引力,这一声仓促的询问,使你自己都吓了一跳吧……
容旬一笑,怕是见了流颜紧张的样子,起了玩意:“若现在就告诉你……是不是我就再没有利用价值了?”
流颜一愣,寻思下说:“二少爷言重了,您若告知,流颜自当铭记于心。若您避讳,流颜仍然心存感激。”
容旬只是笑着饮了酒,轻润潭口:“汝妃。”
“汝妃?”
“恩!汝妃是嫦妃的闺中密友,嫦妃被废的时候,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汝妃。”容旬看着因为思考而皱眉的流颜,轻握了他的手说:“别担心,这事情,崔源不知晓。”
流颜一怔,不是事情太震撼,而是那修长的手,已抚上他的脸……
正要躲闪,容旬却起了身,走去屏风前,拿起了自己的金边黄衣,回手,披上流颜的身:“寒冬了,夜凉。”
二少爷若不是有龙阳之好,定是个完美的男子……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告知,这对你来说,定是好事儿。”容旬披了外衣给他,手却没有离开,依旧搭在流颜的肩上,细细抚摸着他垂下的发丝,不等他问,径自开口:“我爹上次面圣,就是因为皇上龙体不适,这些日子秋风渐凉,万岁爷的病……呵呵!”
皇上病了吗?真是太好了!
国泰民安,按说,我不该大逆不道的有这等想法,可为了流颜!终究忍不住的兴奋!
流颜眼中充满了希望,但转瞬即逝,只是试探的问:“二少爷,您为何要如此轻易的告诉我?”
颜,你也有不确定的时候吗?
容旬不愧是容王爷的膝下子,话,说的是如此相象:“人必有种感应,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这是在帮你,而且……”他俯身,从背后拥上流颜,笑着,带着依恋,唇在他耳边轻吻:“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