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哪!有人投井了!快来人哪!”
这声音是从西院那里传来的,好多丫头都去看热闹。
投井……
许多惨烈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知道了便更能麻木自己,所以,跟着去了。
那是个男人……
原以为这里不会有男人,除非是护院或者打手,可他不象,至少他穿的就太好,那青蓝色的丝绸长衫,质地相当的好,泡过水仍轻飘飘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妩媚的男人,脸上上了妆,却不失阳刚,闭着的眼比所有睁着眼的男人都要美,因为泡过水吗?要不然皮肤怎的比女人还要白皙……
他静静的躺在地上,虽显狼狈,但依然吸引目光,怎么能现在才看见他,真想知道他活着什么样子,这么英俊的男人,死了真可惜。
我也变冷了,不是吗?
柳妈妈赶过来,人群分出了一条道路,她拖着满身的珠宝前进着,还没到男子跟前,就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吧嗒”跪了下来,哭的仿佛要断了气……
柳妈妈看了看后面那女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怜丫头,你跟着怜蕊多少年了?”
“回……回妈妈……话,八……八年了……”泣不成声。
“恩!还算忠心……说吧!怎么回事啊!”
“……”
“呦?说你忠心你还听上了!什么不知道啊,不清楚的话就别跟我吧唧了,你跟他八年了,你们那档子事情还以为谁不知道吗!?说!怜蕊为什么寻死!”
“……”
少女死活不开口,只是抽泣着,好想多渡去些空气给她,怕她一口气上不来,跟着那男子去了……
柳妈妈弯下腰,在她耳边,却用大家都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怎么?想去北院玩儿玩儿?”
女子先是一愣,身子象是过电般开始颤抖,小嘴张的老大,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止不住的泪水洗刷着她没有血色的脸……
“好吧!既然你那么护着你主子,就跟着去吧!大管小管。”
刚才打捞男子的两个壮汉,听到柳妈妈一叫,忙上前一步,算是应命。
“这是怜蕊身边的丫头,年纪十七,跟了怜蕊八年,两人苟且了三年,虽不是处子,也生的标志,你们俩带去北院好生‘调教’着,呃……也不用问怜蕊的事情了,她护主子护的紧,你们感觉她差不多了,给怜蕊送去便是,哦!留着全尸,怜蕊刚去下面,他俩一起好上路……”
“是!”两人的表情很怪异,速度却不慢,他们各抓着怜丫头一只手臂,象拖死人一样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印子,好似怜丫头脸上的泪痕……
片刻,不远处的身影叫了起来:“柳妈妈!我说!我说!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
柳妈妈嘴角洋溢预料之中的笑:“说吧!”
怜丫头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臂,慌忙的变换着跪下的姿势,看神情刚才不是嘴硬,是吓傻了……
“田夫人常来看公子,给公子好些珠宝银子,公子也……也喜爱的很,可最近田夫人不来了,公子寝食难安,日渐消瘦,昨儿个托人带了话儿,说田家掌柜发现了她俩的事儿……被田老爷打个半死,以后不见怜公子了,让自行保重。怜公子一气便到田府寻田夫人……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被田老爷和手下的打手强了,他们把田夫人打死了,还诬赖给怜公子,说是公子打死的,公子好不容易甩掉他们跑回来,我去请夜他也不开门,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好大,便没有再进去……现在……现在……呜呜……”
柳妈妈转身看着死去的怜蕊,冷冷的说:“丑时(半夜)把他葬了!又一个……没用的东西!哼!”
又一个,以前还有吗?
那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