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换下的衣服,正要去打扫流颜的寝房,却发现柳丫头和大虎二虎架着流颜出来,方向,是北院……
“柳姐姐留步!”我慌忙跑过去。
他们放慢脚步,却没有停下。
“柳妈妈让咱们带流公子过北院去,本想送人去过就回来告诉你,正好你来,也不必我再多跑一趟。”
我跟上前拦住他们:“公子身子还没好,若再去,便回不来了!”
柳丫头一把拉过我,将我重重的扔在地上:“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仗着妈妈平日忍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流颜是官家送来的,注定就是卖的料,柳妈妈都没有办法,何况你?老实给我一边待着去!”
赶忙起身,推开柳丫头,便去扯那两个男人的手:“放开他!他不能跟你们去!”
手被人拉住,一个转身,就被柳丫头一个巴掌打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的伤口裂开了,我愤怒的鲜血滴落地上,淹死了一只正要回家的蚂蚁,烫伤了准备飞扬的尘土……
“你怎得这么下贱!人家自己都不怕,你在那儿瞎紧张什么?”柳丫头转头对男人说:“送他过去!”
大虎和二虎架着流颜径自走了,我却被柳丫头揪着头发拉起,她盯着我,冷言说:“想必柳妈妈一定想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她拉着我,带我去了后院……
我跪在柳妈妈面前,低头不语。
“柳妈妈,流儿试图想拦下流颜,不让流颜跟咱们走,我也没有办法,便把她带来了!”
柳妈妈冷哼了声,问:“真的?”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她却笑了:“呵呵!这跟了流颜,性子也随了他了!听李师傅说,流颜宁死,都不愿我‘调教’是不?”
我惊恐的看着她,她站在我面前,突然抬脚就把我跺到床边。
“不要脸的贱种!吃我的住我的,拿着我的月俸钱,不听话也罢,还护着外人对付我?流颜怎么着你了,就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他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他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傻呼呼的把心俸上!以后你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呢!”柳妈妈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用满是金光的手数落着我。
流颜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更不知道,我只清楚的记得他欣慰的笑,空洞的眼。记得他让柳妈妈“赐”他死,却在已有死意之前还喝下我送去的药!记得那让阳光失色,让月牙卑微,让珠宝羞涩的苦笑,记得白色飘渺的身影,总是廉价的飘荡在我眼前……
“怎么不回答?明白了是吗?”柳妈妈问。
我决然的……摇了头。
“好!看来你也得尝尝苦头!柳丫头。”
柳丫头上前一步,准备听命。
柳妈妈顿了一下,缓缓开口:“送……北院!”
北院?把我送去?
也好,至少我能看着流颜,说不定,还能替他受罚。
我被柳丫头拉去北院,那里阴森森的,昏暗的房间只放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用具,这些,就是他们用来惩罚丫头和妓子们的工具吗?
流颜,流颜在哪里?
柳丫头把我推在地上,自己蹲下来抓着我的发,冰冷的双眼让我打了个冷颤,她咬着牙,挤出声音问:“怕吗?”
“流颜在哪里?”
“啪!”她打了我耳光。
我捂着脸,继续着:“流颜……在哪里?”
她站了起来:“不知羞耻的贱人!只记得那**,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恐怕你自己不知道,你和紫夕,夺走了我多少东西!我跟了柳妈妈十年,看着她把你们当手上肉,心上血,对我却指手画脚,使唤来去!我知道,自己是个丫头,不能跟你们比。但是你,长了不争气的脸,也沦落到丫头,可柳妈妈却依然对你好。知道园子里来了新的**,我不愿再服侍柳妈妈,在西院也清闲些,想着她会凭借我真心侍奉她十年,如我所愿,没想到她还是先想着你!”
“等你来到这里,我才发现流颜是这般叛逆,而你又这么护着他,所以,我揭穿了李师傅的谎话,让流颜没有饭吃,却发现你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让流颜挨饿,想必,你是对他动了心思。于是,我动了些脑筋,终于,能把你带来这里,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她笑着,震动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