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青楼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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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我离开后,崔源的长子带着忠心的死士前来,围堵了所有的人,连大臣们都被拦截。

僵持着,崔大少的剑抵上流颜的颈,却被蝶舞的拳头击过,流颜趁其不备忙调转身姿,以手臂相挡!剑锋虽转却依旧带力,给流颜留下的伤,竟深的见骨……

此时才知,大少爷的剑在流颜身上,蝶舞便会果断的出手相助,可崔源的剑在我身上,他却迟疑的怕伤我分毫……蝶舞,这可算的上好?

早已放下长剑的官兵,听爹一声令下,拾起兵器便厮杀起来,整个大殿,掀起了血雾,富丽堂皇的龙舞之地,慢慢变的血腥,实为战场……

僵持着,死士彪悍,处处狠招,完全不顾及身份,见血封喉!那铿锵的声音震着人的心扉也在鸣叫,大声的惨叫贯彻金边的大殿……

蝶舞与容齐拼命的护自身周全,爹与流颜也毫不退惧一致对敌,衣衫开始凌乱,血口随处可见,点点樱红挂着凄美之梅,开放的无声无息,却在顷刻间被更多的嫣红吞没,无影无踪……

整整一个时辰,留下的只有忠臣,方才我们被围捕时,那些个讨要兵权,见风使舵的奸臣,早已趁虚溜去,抱头鼠窜!

人影不停的晃动,厮杀了茫茫然的意识,死士的辛辣残忍,快要使所有人无法招架!崔源仿佛来了势气,竟也拾起地上的长剑,加入拼杀的队伍,嗜血风尘……

大家被逼出了大殿,练兵场的宽广便成了真正的战场,爹在容齐的掩护下,陶出怀中令牌对上将士,拥兵爱戴的他只是大喝出命令,三千将士便一拥而上,与死士对抗。

重围被杀出,蝶舞与流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去大殿,目的,是躲在龙椅下的小桃,和那被小桃用折叠匕首劫持的崔君含……

很欣慰,小桃随了蝶舞三年,竟也养成了在腰带中带折叠匕首的习惯……

容齐与爹爹奋出,不理会后面零散的死士与崔源的砍杀,一路狂奔至宫门,守门的官兵见皇帝亲自在身后追赶,死都不肯将宫门打开,被迫之下,容齐反手掏出袖口的烟花,放出……

宫外,回旋了如虹的呐喊,宫门涌动,咣咣作响,崔源带着死士,发了疯的继续拼杀,将染血的长剑继续刺向爹与容齐,却在宫门大开时,却也只能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哥与二哥带了水哈族的勇士,挂了长矛直冲皇宫,却听崔源大喝一声:“容正!你此举动难不成要讨伐政权?我错信你了!”

大哥抽出腰间长剑,直抵崔源心房,却被闪过,崔源凶红了双眼,举起长剑便向大哥招呼,可仍旧死性不改的大言不惭:“若站向我一边,定加官俸禄,享用不尽!”

大哥嘴角轻扬,挡住来势汹汹的银光,趁着空荡,清清楚楚的告诉崔源:“我容家之财富,难道还不够我享用不尽?”

崔源。只剩面如死灰,却依旧挥舞着双臂举剑谈次!完全不接受如此之事实!

二哥带领部分水哈族勇士,与死士奋力抗争,却发现死士各个阴狠,就算丢了手臂依旧咬牙起身,嘶吼如野兽,疯狂如罗刹!只好出手夺命,冷却那丝疯狂……

龙椅下的小桃,一点都不畏惧,死死的揽着崔君含的脖颈,拿折叠刀抵着他的咽喉,却不伤他分毫,却冷冷的说:“你最好为我家小姐祈福,若她有个万一,不仅你爹不得好死,你也没好果子吃!”

崔君含却出乎意料的说:“你觉得,若容月儿去了,我会活着吗?”

勇士战胜了死士,崔源与其家人被爹押进大牢,待下届储君定夺……

国,不能一日无君……

吴丞相推举了爹爹,却被爹以年老,只想满了朝政后与家人团聚,安享曾经错过的祥和……

后,爹与吴丞相,均将目光,移向大哥……容正……

风清月浅的那天,厮杀兴起,结束后:玉玺,落进大哥的手,承接了一代帝王之称……

登基大典之时,我仍在昏迷,错过了这桩庄严的盛典,也未看上一眼大哥身着龙袍的样子,也没听到他慎重的宣布:

“罗奕将军冤屈,生前处处为国为君为民,现已水落石出,官复原职,赐陵墓一百四十座,愿在陵中安逸其灵。

罗奕将军之子罗玉阳,幸运逃脱生还,却被迫身处红尘沦为娼,受尽苦头实属不易,现恢复自由之身,赐官吏三品,受江山俸禄。

水哈族助中原江山社稷,大功在身,现又与江山联合,和平共处一国,乃大喜,现赐水哈族黄金百万两,还及良田,长缨郡主纳兰赤封其族长,长缓郡主莲桐为水哈郡主,愿江山与水哈族共享繁荣。

前朝崔源崔相爷,假传圣谕,谋害水哈族人,将其俘虏,罪不可恕!威胁莲棠逼其投毒谋害四太子致死,罪不可恕!捏造谎言诬陷罗奕将军一家,蒙蔽先皇将其一百四十余口灭门,罪不可恕!毒害先皇性命,某朝篡位,罪不可恕。明日午时,午门外,斩!”

半年后……

伤已去,却留下许多的疤痕,回去过“映月池”,却依旧去不掉那些深可见骨的伤,淡了些,可依旧清晰……

蓝竹边,依旧飞舞着赤蝶,蝶舞走近我身边,瞧着我的眼:“流儿,知道我为何只唤你流儿吗?”

我对他灿烂一笑,却使他愣了神情,转颜,瞧着飞舞的赤蝶:“因为流颜身边的流儿,是我最爱的女子,现在,仍在爱着……”

猛然颤抖……这,何意?……

瞧出了我的那丝惊讶,他笑了,将蓝眸弯的俊逸:“流颜没有接受的流儿,总是透露心伤与凄凉,是我想要保护的,每每瞧见那张娇小的面容,我都会有冲动抚上,想要时时刻刻的望着,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腻……流颜接受的流儿,总是透露心痛与悲哀,是我想要挽回的,每每瞧见那丝单薄的身影,我都会有冲动拥上,想要点点滴滴的爱着,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腻……流儿,我一直爱着,无论是孤单的流儿,还是有人爱护的流儿……我,会永远的爱着……只有流儿。”

我愣住了,若这般说来,他……

蝶舞转过我的身,淡笑:“我应该从没说过……我爱你。”

天!他怎能这么说?这算什么?小桃呢?他置小桃于何地?

我接过话茬:“话,出口之前怕是要思量三分……蝶舞,有些人,经不起伤害,也不该伤害……”

他的淡笑转浓,竟痴痴的眯了蓝眸:“你也无法唤我纳兰赤,是吗?”

我微微一怔,想要偏过脸去,却听他说:“看着我,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以后再不会提起,我的请求你从不答应,只有这次……看着我,流儿……”

他的心里,除了小桃,还有流儿……

一次,只有一次吗?

心念,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转动我脑袋里的神经,缓缓转头,对上那双清澈蓝眸……

他有型的唇微张,樱红诱人:“流儿,‘逸情崖’脚下,我许了小桃,因为她需要我。那丫头,从我出现在容府的时候,就把心交与我了……再次见到她,却成为了你的丫头,而且恁般尽责的守着你,她善恶分明,也善良无比,勇敢的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任何事情……所以,我该接受她,不是吗?但你,选择了流颜,选择了你自己的人生,若一直将爱你的心放在这里,疼的……怕是你……这话,我只说一次……流儿,现在起我只会看到小桃,我会爱她……至少试着去爱她,至于你,无论你选择忘记我要说的话,还是清楚的记得,流儿,我爱你……”

伤,结了枷,落了,留下伤白;忆,生了网,过了,留下忆茫……回去容府,住进了“卓梅院”,又是冬天,粉白梅花开的肃然,朵朵带笑,映进人心……

“爱梅多些,还是爱山茶多些?”身旁的容齐,换回了银边白衣,那束起的黑发衬的他俊逸非凡……

齐哥哥,你依旧是完颜……

但,是哥哥的话……

对他笑着:“梅,一直是我所爱,山茶也爱,只是不能。”

答案,伤人心了吧!

他有些暗淡了神情,却叹气一笑:“山茶怜蕊心无香,梅林淡然莫榆阳;娇妻于心堪不得,万年相思空流江……矜柔,好伤人哪……”

俊逸的脸,仿佛透过梅林瞧到山茶,良久,才转颜望我,亦是良久,才蜿蜒开口:“柔,我能抱你吗?只一次……”

面对容齐,我始终在迷惑着……爱?不能……喜欢?亦不能。可我却愿意狠狠的扑进他的怀,嗅着那丝淡雅芳香,安定烦躁不已的心……

他,只是要求抱我一次,但怕这心思里装的,依旧是容齐对矜柔的爱,宛如蝶舞对流儿的爱一样……

容齐,你还是无法将我当做妹妹吗?

对向那双真挚的眸子,却感受到那丝慌乱,可那丝慌乱不许我溜走,抓住了一丁点的感伤,将我套住,走进他,拥上带着血缘的身子,颤抖……

他愣了,半晌才将手揽上我的腰,开心的不明所以,居然笑的出了声,缓缓开口:“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原来幸福,竟是如此简单……”拥抱好紧,他仿佛要将我揉进自己的身子,化与血中……若真的化了,我,或许也真的能溶进他的血中,毕竟,我们是如此的……亲……

容齐,是贪婪的吧!一定是!不然怎会将钱财变的富可敌国,又怎会将这仅有的一次拥抱,抱的如此长久……

“我放不开你,怎么办……我根本无法放开你……要,怎么办……”他的暖语,又伤了谁的心……

“守着吧,直到遇见你再次不愿放开的女子……那时,舍弃我,我便以容月儿的名,回来拥着你的身……”

“矜柔……我好爱你……”

水哈族被征收的兵权与土地,大哥全部都还了回去……

莲桐与蝶舞要回到水哈族,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家乡……

蝶舞,马背上,带着欢乐的小桃……

莲桐不由分说的拉上我的手,径自走去那片梅林间,淡然的雪飞扬,却将他眉心中的红莲衬的暗淡起来,樱红的唇微动,慢慢说着:“我要走了……”

“一路平安。”我说着。

“可以……回来探你吗?”紫眸透过紫纱衣,飘渺着……

“恩。”说不,他也会来……

“月儿,离开你,我怕是会终日相思……”身影,踱的近了些,我稍稍后退,却被他眼中的那丝隐忍烫到,停了原地……

“还恨我吗?”问题,翻出了过往……

“不恨……”望着那双紫眸,真诚的说。

“那……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银发飘起,落上点点霜雪,却比雪更美……

瞧着,竟暖了起来,绽放笑容:“你眉心红莲,从何而来?”好久前就想问了,只怕他以为……我对他兴趣盎然,才在今日问起。

他一改暗淡神情,嘴角浮出妖娆之笑,紫色眼瞳开始鬼魅,变回清池中的红莲圣仙,深林里的魅惑狐妖:“出生时,体虚过盛险些夭折,父亲终日以红莲藕煮水作药引,时日长久,眉心却匪夷生出红莲……怎么?瞧上了?”

第三次,在他妖娆的面容下,愣住了……

片刻后却猛然惊醒,只因他趁着我愣神的空荡,反手拉我一把,便拥进怀里!

睁大双眼:“你怎么还……”

“我爱你!”

“……”

二哥很忙,总是很久都不回府上来,二娘常常念叨:“旬儿接管了齐儿的生意,怎得这般没日没夜……”

就在二娘的思念中,他了然一身金边黄衣踏回家中,什么都不说,径直来到“卓梅院”,望着流颜的柳长美眸,长久的不言不语……

流颜被瞧的有些不自在,便问:“二哥来,何事?”

二哥愣在他脸上的双眼,被这声轻唤拉回,尴尬一笑说:“来还债。”

债?

“您……言下何意?”流颜的白衫轻动,对着他的清秀面容问。

金边一闪,修长秀气的手猛然拉上流颜白皙纤指,便向外走去……

他怎么能……

“这……您……”流颜有些挣扎,却无法挣脱二哥的钳制。

颜,你怎得遇到二哥,总是这般被动!

脚步停下,我快速走去两人身边,望着二哥清秀的脸庞:“二哥!您要带颜去哪里?”

等着他的回答,却不想他却连我的手也猛然抓起,笑意爬上唇角,便开始疾步而行……

我与流颜对望一眼,彼此迷茫着,也只好任由他左右牵着我们,上了马车……

马儿带着我们,只走了半个时辰,便停下……

这……

眼前,一座安逸庭院,涓涓小溪围绕连绵小山,恬静的使人心旷神怡,八角亭,被漆的青蓝,粉梅,开的正艳,清池中,鱼儿游得尽欢,石子路,缠绵的悠然,主屋素然,却温暖胜寒,轻渺在门前轻题“流颜居”。

二哥欠的债,是我的世外桃源。

“流水红颜,涓流不息,情意绵绵……喜欢吗?”二哥询问着。

当然!可刚要回答,却转脸瞧见二哥对望着流颜的绝世容颜,一门心思全部交了过去,那问题,根本不是问我的!想必这涓涓流水之情意,也不仅仅是为我!瞧着流颜的那丝爱慕的眼神,如看到了稀世珍宝般闪闪发亮……

二哥!你就那么喜欢我的夫君吗?!

流颜稍稍闪躲,绕开他多情的清秀双眼,淡淡的问:“起初,你们的赌局是什么?”

二哥寻思下,将秀气面容淡笑,说:“想要带你出得‘柳情园’,妹妹不许我的计谋,说有更好的对策,我便提出要求,说若能绊得柳妈妈七日不寻,就输于她一座世外桃源。”

“你又如何得知,柳妈妈不曾寻呢?”流颜也起了兴趣,问着。

颜,为何在二哥面前,你总有如此多的问题?!

金边黄衣轻摆,离流颜近了一些:“三日后,俏儿醒来,新去的流儿着实吓了一跳,忙想起妹妹留下的容王爷给柳妈妈的信,忙给柳妈妈送去,那妈妈瞧了信件,果真七日不寻!不,应该说是始终不寻,她好像,有意放了你们……只是,崔源派去的眼线不简单,没几日便为他带去了消息,我也为了你……而下了天牢……”

不多思索他最后一句话的暧昧,转口便问:“柳妈妈现在可好?还有,二哥,托您照顾的那位紫夕姑娘,现在也安好吗?”

他只是淡笑,竟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妹妹,你说,我若是给那柳妈妈万两黄金,让她在一幢大宅子里,有许多的下人伺候着,过上平静安详的日子,这样可好?”

柳妈妈曾对我说过,她很想过平静的日子,有个像我一样的女儿,相伴终老……

对上二哥漂亮的双眼:“好是好……可少了点什么……”

他文雅的笑容再次扬起,却带着一丝邪魅:“妹妹,若紫夕姑娘也愿意一同前去,也不再做园子里的姑娘……这样,可好?”

真……真的吗?!

流颜轻轻托起我的手,放入温热的掌心,暖着:“她们被安置的很好,不必再担心了吧?”

这话,好似……夸奖到了谁?

二哥的双眼跳跃异常,下一刻便毫无征兆的从我的手里,将流颜的纤长夺去,在我们的呆愣中,猛然拥住流颜的身,兴奋的说:“玉阳!可是在夸我?这些都是我安排的,你是在夸我吗?”

我与流颜的双眼均睁大,若铜铃大小,却在他下一个动作后,再次扩张:

二哥趁着我们发愣的空荡,猛然拥上流颜纤细腰身,手覆上他墨般黑丝,直瞧他柳长美眸,兴奋的说:“若不再讨厌我了,可否记得我的要求?就趁现在,答应我吧!下辈子,为我轮为女子,嫁与我……”

流颜猛然挣脱他的怀抱,与我一起仍在惊讶……

我瞪着他,开口大喝:“二哥!果儿在府上等你呢!”

格雅来这里探望过,带的礼物,竟是蝶舞托来的……四只飞舞赤蝶……

“流颜居”,只养三种花,粉梅,山茶,红莲……

只有一种飞舞的生物……赤蝶……

红莲,如莲桐的妖娆鬼魅,映进心田,挥不散,逐不走……

赤蝶,如蝶舞的刚毅绚烂,照进心田,躲不过,跑不掉……

山茶,如容齐的完颜笑容,腻进心田,抛不开,抹不去……

拥上身边的那支只爱站在窗沿边,欣赏独梅的纤细身影,投进草香满溢的怀,瞧着那张毫无瑕疵的绝世容颜,笑了:“颜……你好美……”

小妹容欣五岁生辰那天,来了好些的人,将容府挤的满满的,随处可听到那些祝贺的话,各个在说:“恭祝欣平公主生辰之喜……”

可在这天,我再次提起了心……只因我突然觉得原先甜的腻人的蜜糕很可口,而对最喜欢的桂花糕却全然失了兴趣……

回想起来,我好似四十多天,身子都没来葵水……

二娘见我面色不好,夹了鲑鱼入我碗中:“月儿,身子不舒服吗?怎得这般憔悴?”

我苦涩一笑,抬眼望过那依旧美丽的女子:“二娘,无需挂心,想必是早晨起早,休息下便好了。”

夹起小块鲑鱼,还未放进口中,却突觉一股鱼腥味儿钻入鼻间,忙执起绢帕捂上口鼻,似要呕吐……

转口味,食的多,月事未来,呕吐……我的天……

四月四清晨,晨露滴进人心,感化了故人情愁,流颜搀扶着我,只因我那怀孕在身而圆挺的肚子……

我们小心翼翼的上山,可肚子里的娃儿却在不停的大展拳脚,一刻不得安宁。

流颜抚上我的腹,对上我圆鼓鼓的肚子,带丝宠溺的说:“若再踢娘亲,爹爹对你的爱就会减少几分,可记住了?”

小家伙宛如能听到他的话,不再动弹,我却问出了每个女子都想要知道的问题:“颜,若孩子出生,你爱它,会比爱我多吗……”

颜只淡笑,不语……

娘的墓碑又换了新了,依旧是:爱妻,梁氏容依之墓。

尽管身子不便,还是给娘跪下,媚眼带笑,却好似要流下泪来,瞧着那新的墓碑,点燃了梦中思念:“娘,月儿来看您了。”

流颜抚了我的发,也在一边跪下:“娘,月儿托付给我,您大可放心,至爱,终是柔儿!即使孩儿出世,亦不变……”

孩子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响亮的惊人,额头的汗珠,竟是如此喜悦……

夺门而入的流颜,忙牵起我的手,瞧了眼身旁的男娃儿,便将担忧又喜悦的目光落上我的脸,替我擦拭着额头密瑟的汗水,激动的有些无语轮次:“柔儿,苦了你了!但是,谢谢,谢谢你!”

摇了摇头,笑着,望着那粉嫩的男娃儿,想起了远方陪伴娘的……我们的第一个孩儿,点起了哀伤……

想来,我送那孩子去陪伴娘的事情,将会是心底的一块清池,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尽管是颜……我无法让他知道那些可悲的事实,也知道这样的残忍会使他伤心到什么地步……

孩儿,我有点想你,想你在娘身边过的可好?想你粉嫩的哭声是何其凄凉,即使没有我,你也能过的好吗?我很想你,也很念你……

“柔儿,可给孩儿取了名?”

抚摸上孩子脸庞上的那抹粉嫩,也开始怀念梦里娘手中的娇小人儿,流了幸福的泪水,轻语:“念儿……罗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