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旬拱手“让出”容家过半财产,为崔源在皇宫里建立了“栖心堂”,说是报答皇帝的“不杀之恩”……
容正慌称水哈族已被俘虏,还“抓”去了几名有身份的族人,心高的崔源被江山迷的颠倒,竟开怀的赐容正官职一品,黄金万两……
七日后,便是崔源立太子之时,谁都没想到,他立的,竟是自己九岁的蔗子:崔君含。
踏进容家时,蜿蜒的十六角亭满载了乡情,欣长的回廊使意念转弯,清池的粉莲带回的思绪,容王爷,承载了泪光……
白发,染了他的鬓角,皱纹,爬上他的眼睑,望了我良久,却立在原地不知如何上前,我抬脚快速走近两步,却听一声奶腔响起:“月儿姐姐……”
躲在二夫人身后的小容欣,软着小腿向我跑来,张着双臂,等着我抱,忙蹲下,扶上她的腋下,便将她抱上身。倒也奇怪,她怎记得我?离开容府时,她还在襁褓中……
“告诉姐姐,是谁教你唤的我?”点着她的小鼻头问。
“娘,娘。”她乐呵呵的回答。
二夫人瞧着我,三年了,她岁月不减,依旧清秀可人:“你不在,家人都挂念着,时常提起你,我也长与欣儿说,她有个漂亮善良的姐姐。”
将欣儿放下地,她却顺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角,看着我抚上二夫人的手,看着我轻张潭口,看着我踌躇了心思唤:“二娘,近来可好?”
她愣了,却瞬间红了眼眶,忙回拉起我的手:“好!好!”
不远处的容旬,根本没瞧我一眼,满是闪烁的眼光,只留在流颜身上,金边黄衣依旧富贵,只是没有初遇时的张狂,他凝视着,将所有的注意力装进流颜的身,慢慢走去他身边,却不料流颜却红了面颊,白衫轻晃,待容旬多情的指尖似要抚上他的绝世容颜时,他忽闪了柳长美眸,轻唤:“二哥……”
容旬猛然一怔,想必这声“二哥”着实吓的他一惊,那清秀的指尖停留在空中,不知何去何从。
我忙站去他身边,大声的唤:“二哥!”
拉回容旬的出神,他才想起有我这么个人在,转脸看我:“……哎。”
这答应的,很愣……
覆上他的耳:“你输给我的东西,貌似来的晚了些。”
他轻笑:“来日补上,可好?”
愉悦的点头,了了这段乌龙情素……
与容齐对望一眼,双双走去那矗立的身影前,瞧着他的一拢深蓝长袍,望着他几屡班驳操劳的白发,湿了眼眶,行了礼,异口同声:“爹。”
容王爷忙伸手扶起我们,颤抖着声音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流颜踱过我身边,给了一抹倾国之笑,转过头,对向容王爷,拘礼:“罗玉阳,见过岳父大人。”
莲桐与蝶舞一直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这两个最重要的人物瞧着我们一家团聚,我牵起爹的手走过去:“爹爹,是莲桐救了我们的命,也一直替咱们传递信函。”
莲桐打量了下爹,那激动的神情红了自己的眼眶,良久才拘了礼数:“水哈族莲桐……见过容王爷。”
爹忙扶起他,瞧了半晌,只淡然一笑:“长大了,也俊俏了……”
“王爷,那个……小桃可否许给我?”蝶舞除了这句,什么都没说!
众人望着一脸桃粉的小桃,笑了……
相聚不过一个时辰,容旬便带我们回了内堂,找来两件宫女的衣裳,给我和小桃,两件太监服,给流颜和容齐,蝶舞则穿上家丁衣裳。我凭着还算精湛的上妆技巧,把五人的面貌丑化,一改平日妆容。
漂亮的果儿瞧了瞧莲桐,行了礼说:“委屈您了。”接着将他的紫色纱衣撕出些许小口,也将他的双手绕过背后绑起。
容旬说:“府上有一家丁,进得府中名讳于横,以查证是崔源派来的眼细,得知你们快要入府,被派去采买,半个时辰后便回,到时,别露了口。”
夜晚,我,小桃,流颜,容齐,化装成宫女太监随容旬入了皇宫……
红墙,高不可攀,庄严的气势压的人心振奋不已,这是我第一次瞧见皇宫,本就知道它大气磅礴,却还是被震住了……
汉白玉道路绵长壮观,银边屋檐富贵难当,金色巨龙盘旋铜柱,翡翠扶栏琉璃而立,连听溪走廊浮顶,都是红木金雕!
崔源,你真的能住在这里,而不心惊胆战吗?!
“怕吗?”容旬的声音传来,眼神飘去,本想回话,却发现他问的,是身旁的流颜,那暖着温情的双眼,柔的腻人……
流颜只是别过脸去,摇了摇头。
容旬掀开车帘看了眼四周,小声说:“今儿个让果儿带着你们,只随着就好,做些眼能所及的琐碎事情,明儿个一早早朝,你们只要能混进大殿,站去两边,只要不被认出便是。待我们将证据放置崔源面前,就以最快的速度站过我们这边就好。”
望一眼正在赶车一身小太监装扮的果儿,点头。
明儿个,就是立崔君含太子之日,也是咱们突击之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不胜,后果……
小桃抓过我的手:“小姐,赤主子说,明儿个宏御医会出来佐证,莲大夫也会以水哈族余孽的身份,被押进皇宫,容王爷也会随着前来!您不必担心,这么多人都在,水哈族的勇士也会包围皇宫,咱们,不会输给他!”
对她慧心一笑:“小桃,这里最无辜的人,就是你了……本与你毫不相干的冤仇,却把你牵扯进来,还时时为我们着想,若能生还,我认了你这干妹子,可好?”
“真的吗?”她一脸的兴奋!
我狠狠的点头!
始终没有看流颜,不瞧也知道,他在担心我,胜过担心他自己……
颜……我会好好的,打赢这场仗!
大殿,仿佛能装下所有国人!
高坐之上,富丽堂皇的坐着九五至尊,只是那人,并不辉煌耀眼,反而龌龊至极!
宽大红毯通向高坐地塌,却连接大殿门框,仿佛直直冲向云端……那金龙环绕的红柱,将大殿高高托起,刹是庄严!
崔源身边,坐着端庄的皇后,崔源的大夫人,那母仪天下的气质,作的惟妙惟肖,满头的金钗摇晃,仿佛比攀爬至上的金龙都要重上些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曾改变的高呼,喊的人震耳欲聋,崔源摆手:“平身。”
龙袍,金黄的耀眼,如妖般吸去了灵魂……多少人愿为它红眼,残害,杀生……多少人被它折磨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人被那金黄闪了眼,栽赃嫁祸,陷害忠良……龙袍,金贵的憎恨!
“今日朝事,只为国中太子之位空缺,其他事宜且等下了朝,至‘御书房’禀告便是,可有疑义?”俊逸眼光扫过众臣,却听齐声高呼:“臣等……从命!”
崔源微微一笑:“传十阿哥。”
尖锐的声音传过大殿:“皇上有旨,传十阿哥!”
崔君含的小脸,带着笑,由太监托着小手,穿着太子服饰,竟带丝沉稳向崔源走进……
小小的凤眼微转,竟飘向我,接着,崔君含一声音出:“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