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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老南将真诚降宋少蛮女私订良姻

南蛮老将降天邦,大宋当年气运昌。

择木而栖称名鸟,拣君以事是臣良。

当下狄元帅见段小姐来投降,有降书献纳,不见五将回营,又见军士回禀,只同一员女将同来,兵丁数十人。狄元帅听了,一言不语。王元帅便呼:“千岁,莫非疑着段红玉有什么诈处?”狄元帅说:“然也,段红玉既破了此阵,缘何不放五将回来。莫非段洪不降,他女儿私降的。”王元帅说道:“不如命人出营问他明白,然后准他投降相见。倘若含糊有诈,抢关便了。”狄元帅问:“何人出营?”狄虎说:“孩儿愿往。”“你去恐失。盘诘敌人,须要随机应变之事,你年轻智浅,哪里参得他人面情虚,岂不误了大事。”狄虎满面羞惭而退,想来:“父王不教我去,只言我做事不妥,待我暗暗出营。”当下由杨文广出营,带了人马,一字排开,看见两员女将。王兰英便问红玉说:“姐姐,这员宋营小将,莫非是狄龙?”小姐说:“非也,乃山后杨某的后裔,杨文广也。他是一员骁勇小将,奴与他交锋,险些丧在他手,幸然有些法力。但不知他因何带兵出营,狄元帅如何主意。”王兰英说:“何不前去问个明白。”小姐说:“贤妹之言不差。”即拍马上前,呼声:“杨将军,今日领兵出营,不知何故?”杨文广早已看见二员女将,生得美貌超群,一个段红玉,一个不知何人,开言说:“我元帅闻你前来投降献降书,特差本将军问你,既然破了阵,因何不放我们五将回营。”段小姐说:“自从在富春山别了元帅,次日即领兵打阵,破了阵,杀死一万和尚兵,救出五将。正要诉说前情,岂知这五人反将奴拿住,幸得我有法力脱身,不然性命不保。”杨文广说:“既然放出众将,因何不见回营。明明你害了他们性命,如今又来诈降。幸得我元帅参破机关,命我前来擒你。”抡枪就刺。小姐大怒,说道,“奴好意投降你,只为破此恶阵,费尽许多心神,杀了王和尚,劝谏父亲多少,方肯归降。谁知你难信我的,反面无情,救了五人反说我诈降。早知你们失信,奴枉为极力辛劳。今教我如何回归见父,岂不被他人耻笑。你是不知其原由的,快请狄元帅出阵,待奴问他在武侯庙的言辞至今何在。”杨将军说:“据你言辞,亦是真情归降。但我五将不见回来,难以准信。”小姐说:“黑夜中五人杀出阵来,一定迷失路途。既然将军不信,且收了降书,限我二日探听五人消息,再来回报,如何?”杨文广说:“小姐言之有理,待我回去,与你转达元帅。”说完接了降书,回营去了。

小姐见杨文广回营,长叹一声:“只说前来献了降书,即姻缘两合,岂知又是吉内成凶。五将不见回营,狄元帅心疑不定,岂不活活将他急杀。”兰英在后见姐姐呆呆不语,虽不耻笑于他,却也忍耐不住,跑到跟前,呼声:“姐姐不必如此的着急,此处不是望夫台,如何站立不动?古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姻缘乃前世所定,赤绳系足,岂能逃脱。若听我言,你必去寻狄龙。他既然与你无缘就罢了,倘若勉强而为,恐有关于性命,又防与你父兄伤了和气,反为不雅。”小姐闻言,又羞又愧,低头不语。王兰英见他进退两难,当时只得又劝道:“姐姐不必忧愁,如今事已至此,须要寻个计策方是。”小姐说:“望求赐教,开奴茅塞。”兰英说:“依奴愚见,那五将走失路途,必然在竹枝山。此山离此不远,其中路径丛杂,想必误走此山。姐姐可速到彼打寻,奴今回关见过段伯父,将前事说知,使他放心,就在关中等候。”小姐应允,二人别了。

按下段红玉不表,有兰英宫主,带回众兵,向大道而行,一路暗笑段红玉痴心。正想间,忽听得前面有人喝声:“妖婢休走。”宫主一看,见来了一员小将,生得眉清目秀,俊雅风流,想必此将乃狄龙,怪不得段红玉如此痴心为他,看罢,便问:“小将何名,因何阻吾去路?”狄虎看见此员女将生得一貌如花,世所罕有,三寸金莲,令人可爱,丰姿艳冶,倾国倾城。狄虎暗赞道:“好一个齐整蛮女!看他弱质柔躯,有何本领,俱是仗着邪术伤人。”仔细一看,又不是段红玉,另一员女将也。想:“段红玉我父王不准他投降,被我兵杀败,未知走往何处。”正在思量,见女将问他姓名,便答言:“吾乃平西王次子狄虎也。若知我二公子刀法厉害,快快下马投降,饶你一死。”王兰英听了,一想:“段姐姐言平西王公子狄龙,生得一美非俗。我只道此人是狄龙,如何又唤作狄虎?想必是他手足。”便说:“吾乃芦台关王兰英,乃王凡之女。请问小将军,既是狄元帅公子,今年青春几何,狄龙是你何人?”狄虎闻言冷笑,想:“此女问长问短,此是何故?”遂答言:“狄龙吾之胞兄也,你问他是何缘故?”王兰英说:“将军,你既然是狄龙的令弟。岂不知蒙云关的段小姐与他订结了姻缘。今日亲到宋营献纳降书,狄公子因何阻我于半途?”狄虎听了,想来:“我父王既好好约许了段红玉为婚,今日他是随行来归降于我们。若半途阻截他,于理不合,不若哄激于彼,看此女有何关节之言。”便说:“我兄虽许段红玉为婚,不过诓哄于他。方才小姐被我埋伏擒回营了,今又奉父命来拿你,快快下马受缚。”宫主闻言怒生,骂声:“匹夫,你们俱是忘恩负义之人,敢来拦我。奴与小姐,你想擒拿,万不能了。”说罢,双刀斩去。狄虎大刀相迎。

一连杀了二十合,宫主抵挡不住,暗暗喝采,“真乃将门之子,话不虚传。料难取胜,又不可用法宝伤他。既是狄元帅之子,姐姐既匹配狄龙,奴何妨订约于狄虎。不如与他面言罢。”架住大刀,喝声:“公子且住,奴有言相告。”狄虎听了,说:“你有何言,快快说来。”公主说:“你令兄既匹配了段小姐,你我若联了婚姻,同心协力,以灭南蛮。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狄虎闻言,想:“此女好不顾羞惭。我且诓他一会,看他如何。”笑说:“宫主既有此美意,却也不难,我今奉命来擒段洪,在元帅跟前夸了大口,倘宫主成全我此段功劳,我是无有不依。”兰英听罢,心下十分难处,想:“此事如何是好?若依他,姐姐怪我不义,若不依他,这婚事难成。”事在两难。想来:“段红玉去寻找五将,奴不与狄虎进关,只说宋帅差二公子前来请去,待他拿绑了段洪,请宋将进关,岂不两全其美。”即对狄虎说:“此事俱在奴身上,只是不要失了前言。”狄虎心中暗喜,呼声:“宫主既言应允,但不知有何良谋,乞道其详。”宫主说:“奴哄段洪出关,说公子奉命相请,即将他绑了。你道如何?”狄虎大悦,道:“宫主且回关做作,我在此等候。”

宫主辞去,进关见了段洪,他问事体如何,宫主说:“狄元帅虽然收了降书,他心中疑惑五员将士不见回营,段小姐许他寻找五人去了。狄元帅实疑我们有假,传言要我请老伯父到他大营,与狄元帅面订一言,方为真实。我不知老伯父意见如何,未敢应允,不知他内里有什么机谋。今狄元帅有差二公子在后面相请,老伯父,你意见去否?”段洪说:“既如此,本帅就亲到宋营,与狄元帅一会何妨。”宫主又说:“老伯父既去,不必带人马,诚恐宋将疑心。”段洪应允,即时上马,与宫主出关而去。

行了一程,只见狄虎匹马横刀,立于大道。王兰英诈作不见,段洪勒马,向宫主说:“我看来将不怀好意,莫非不准投降,差人前来迎敌。”王兰英说:“伯父放心,这员小将乃狄元帅次子,名狄虎。想是狄元帅差他来迎接。”段洪听了,只得前进,与狄虎答话。不知段洪被擒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