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所到之处,血光崩现,在阳光下好似一朵朵瞬间绽放玫瑰,无情的剑锋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身上冒出了无穷无尽,深沉无比,寒气逼人的恍若实质的杀气。
他的身法很快,快道当他走过每一个人身旁时,他们眼光还被他银色剑光的残像深深的吸住。
无数件的刀、枪、剑、斧与杨于畏擦身而过,往往看到武器好像要伤到杨于畏之时,不知怎么搞的,却都是落空,而杨于畏那又轻又慢的长剑,往往瞬间就变成无数朵剑花,总是那样刚好的在敌人武器落空之时,轻轻慢慢的插入他的要害。
他脚踏灵动的步法,犹如一道幽灵,在整齐的军队之中来回穿梭,让敌人琢磨不定他的位置。
随着那步法,手中的梵音宝剑,也把震颤剑法发挥到极致,每一剑一出,变化为数不清的剑影向敌人倾泻而下。
““啊···”一声声惨叫不时传出。
杨于畏心中由此刻起,开始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这时,似乎连太阳也不忍见到即将发生的惨剧,悄悄的消失在山的后面,而散发出蒙蒙亮光的圆月取代了太阳的位置,慢慢的,由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的升起。
淡淡月光下,那淡淡的银色剑光似乎化成一团淡淡的银色雾气,在夜色下让人异常醒目。
当月亮那皎洁的月光照耀到杨于畏那满身血红的身上时,不论是整齐划一的大军、还是武当众人这一边,甚或是两位神僧,不约而同的,皆倒抽一口气。
朝廷大军,看到那团银色的雾气,似乎看到了一个恶梦了。
一次一个,不知不觉间,在杨于畏身旁开始累积了数也数不轻的尸首。
所有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前仆后继的将生命投入银色的雾气之中,直到,在外旁观的黑袍人终于发现不对了。
不知多少的将士投进攻击之中,但是,在杨于畏经过之后,留下来的只是无尽的尸体。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田蒙心中暗暗惊骇,他从未见过杨于畏这种人,独自一人面千军万马,不但无所畏惧,反而不断的屠杀。
田蒙突然大喝一声:“所有人听我号令,后撤结阵,组成圆阵。”
但是,毕竟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的,周围的一千多人孙素散开,又聚拢就结成了一个圆阵,密密麻麻的将杨于畏包围在其中。
“众将士听令,不许退,给我杀,将这家伙给我分尸。”黑袍人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面令旗,大旗一挥,大吼道,随即,一千多人同时大喝一声,往杨于畏攻去。
本来田蒙是想,让众人后撤,用弓箭对付杨于畏,免得将士在做无谓的死伤。谁知这个黑袍人确是不懂,胡乱命令,让士兵又与杨于畏混站在一起。
于是乎,杨于畏的双眼杀得通红,银色的光辉化成一道银色的旋风,袭往那些还没组成战阵,站稳阵脚的士兵们。
快而疾的旋风吹过每一个人,旋风所到之处,伴随着无数的鲜血,这时所有的人才察觉出杨于畏绝招的威力,也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起,地上堆满了无数的尸体,而这将这些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伴变成尸体的正是眼前还在挥动手中屠刀的敌人。
杨于畏身上满是鲜血,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身体多处伤口,有的伤口深可见骨。
原本雪亮的宝剑上,却泛起淡淡殷红的光泽,一滴滴血液从剑锋下滴落。
此时的杨于畏就好似地狱中的恶鬼一般吓人。
黑袍人却是不管士兵的死活,命令向杨于畏所在人群射箭道:“给我射箭,射死他。”
破空声一起,数万只箭矢从天而降,射向杨于畏所在位置。
箭雨落下,杨于畏身边的士兵,纷纷倒下,杨于畏将剑挥舞到一个极致,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剑网,箭矢落到剑网之上,纷纷被拨打回去。
但再密的网也会有落网之鱼,一轮箭雨过后,杨于畏大腿与后背分别中了一箭。
此时,杨于畏体内的真气,也随着这轮箭雨,消耗殆尽。
武当山门之内,两位神僧,见到此景,高念佛号。
四方道:“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贫僧要出去救回杨施主。”
二神僧了然也附呵道:“师兄说得有理,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要动身,这时,武当掌门紫衣道人周仓一步跨来,拦在两位神僧面前,道:“外面有千军万马,流矢无数,二位神僧,出去非但不能救他,反而也会让自己身陷重围,这有何苦。”
四方道:“周掌门莫要拦着贫僧,就算舍了贫僧一身肉躯,也要救得杨施主。”
周仓道:“这位施主是为了我武当才惹上这滔天大祸,既然大师不惜舍身,老朽又何惧一死,周某也陪你一去。”
众弟子道:“掌门你不能去。”
就在众人争论之时。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幽幽绕耳,绵长无比的笛音,韵律不急不躁,清澈至极,似天籁之音。
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远处一阵烟尘滚滚,阵阵狮吼由远至近,响彻云霄。
几百只雄狮由远而近,迅速汹涌而至冲入大军,吓得士兵四处逃串,逃慢的皆毙与狮口之下。
而这还不算完,忽地又是一阵古琴声响起,这次韵律则慢而悠长,音音缥缈,似唤醒万物复苏之音。
随着琴声,天空之中聚集几百只大鹰,不断向士兵抓来,接着又是若干头的狼和数以千计的蛇。
这时,军中真正的大乱了,没有人围着杨于畏了,也没有人去攻打武当了,士兵们只是逃,四处的逃。
半晌,又是一阵笛声,众兽远远退去,战场上只剩下了数以千计尸首和杨于畏,杨于畏久久站立当场,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野兽不攻击自己,甚至还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远处走来三人一白虎,其中一老者正坐与白虎之上,三人由远及近,来人正是驯兽师张百顺和箫霜月,陈盛明三人。
杨于畏见三人大喜,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身上不由得一阵阵虚弱之感传来,差点站立不住,箫霜月见状一把扶住杨于畏。
杨于畏道:“你们怎么会来。”
“因为林子里的小动物都被木前辈养的猛兽吃光了所以木前辈决定要搬家。”箫霜月说到这一顿,一笑小声道:“顺便帮我找一下你。”
杨于畏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它喽。”箫霜月一指白虎娇声道:“听前辈说它鼻子比狗还灵呢。”
杨于畏质疑道:“是它吗。”
张百顺插嘴道:“那是当然了,小子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的白虎也能顺着你的气味将你找到。”
杨于畏道:“前辈那些凶兽是您弄得?”
张百顺道:“当然啊,不然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救你。”
杨于畏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前辈那些凶兽为什么不攻击我啊,难道他们认识我不成。”
张百顺大笑道:“哈哈哈,小子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过它们大多连我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你呢我给你的葫芦上涂满了我祖传的驱兽散,那葫芦在你身边久了,你身上自然也会有那种味道。”
陈盛明道:“你怎么和官军打起来了呢。”
杨于畏长叹了一口气,把以往的经过一说。
张百顺听后,激动道:“什么,皇上都被他们绑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跟我去铲平了天鹰教,就出皇上如何。”
杨于畏道:“晚辈愿意追随前辈。”
箫霜月道:“我也去。”
陈胜明道:“前辈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好,为箫霜月治病要紧,只要您治好了她的病,我也绝无二话助您铲除天鹰教。”
“好了我们还是先赶路吧。”张百顺道:
陈盛明见杨于畏不时回头想武当望去,道:“秦兄还有事吗?”
杨于畏先是一愣,后经陈盛明的一提醒,想起自己还在箫霜月面前冒充着秦楚歌,于是道:“啊,是啊,我也没有什么事了,我们走吧。”
武当派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缝,一个小道士从门缝中深处头,四处张望,接着马上关门返回,来到周掌门面前一躬身道:“报掌门,外面官兵已退,那些凶兽也不见踪影。”
站在一旁的广空圣僧道:“恭喜周掌门,此乃天佑武当度此一难啊。”
掌门松了一口气道:“是啊,不过怎么会一下子出现那么多野兽,普天之下我从未听说过由此奇异的事情发生。”
路上,见木铁啸不时,用内力吹两下笛子,但却不见众兽的影子出现,杨于畏好奇道:“前辈您的那些兽的影子啊,他们在那啊。”
木铁啸道:“他们分布在以我为中心的方圆十里之内捕食猎物,每隔一段时间我便用笛声和气味帮它们引路,不然这一路之上我怎么养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