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半晌,分别绕着地宫,找寻看有没有其他出口,或是通往别处的甬道。
在空空荡荡黑暗无边的地宫中,扬于畏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地宫的墙壁,此时已经看不到青衣人的身影,只能看到远处一个微弱的光点在移动。两人手中的火折子已经烧到了一半,再过半个时辰两人都将陷入无边的黑暗。
杨于畏一边走一边抚摸着墙壁,寄希望能摸到什么机关凸起,来打开入口,又怕触动杀人的机关,墙壁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图画,眼前的这幅画是一个战场的画面,一片旷野之上又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士,头盔遮盖了一半的脸部,看不清他的样子,在他对面的远处烟尘滚滚,似乎有一群什么东西想他奔来。
走到第二幅画,那画上还是哪位将士,对面可以看清那烟尘滚滚中是一支军队,不应该是一群怪物,因为那军队中的人物却是十分怪异,有的人有三条手臂,有的是两个脑袋,还有的身体竟有四五个人那么高。杨于畏也没多想,上面可能记载的是一个神话吧。
杨于畏收敛心神,向青衣人那边看去。只见黑暗中一个光点仍然在迅速的移动着,移动到地宫的一个北面时。忽然,拿光点在黑暗中消失了。扬于畏一惊,青衣人手中的火折子是跟自己同时点燃的,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有半个时辰才能熄灭。这是熄灭只有一个原因,青衣人中了地宫里面的机关。
扬于畏站起身来,慢慢向青衣人消失的地方移动,走了没几步脚上踢到了什么东西,扬于畏蹲下查看,不由得吓了一跳,竟然是一具人的枯骨,森森白骨上还爬着几条蛆虫,显然这人死的时间因该不超过两年。
扬于畏收敛心神,继续寻找着青衣人。又走了很长时间,扬于畏终于来到青衣人消失的大概方位。扬于畏生怕一不小心像青衣人一样触动力机关,仔细观察着脚下每一寸地面,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最后走到了墙边,想靠着墙休息一会,这一靠不要紧,靠着的这块墙壁竟然动了起来。扬于畏赶紧向后撤步,任谁看去那都只是快墙壁,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是一个能翻转的门。
扬于畏也没犹豫推着墙壁进入了墙壁的后面,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光点,在光线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出是青衣人,这也是一个地宫不过刚才那个地宫不同,比原来的那个小了不少。因为把话折子举过头顶,就可以隐约看到地宫的四壁。
青衣人看见我也过来了,竟然伸出手跟我打了一下招呼。
扬于畏来到他身边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青衣人摇了摇头,道:“没有。”
杨于畏颓废地坐在地上,想起以前种种,今天竟陷此绝境,心中不免悲伤,忍不住悲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来这,还有我以前的疑问,你可以说了吧,起码让我明白我是为什么死的。”
对于扬于畏的口气,青衣人却也不在意,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事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久的我也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我从一个山洞中醒来,那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甚至连我自己是谁,我为什么在那,一点印象也没有,脑中只是不时闪现一些模糊的画面。
身旁有一具枯骨,我不知道那是谁的怎么死的,还有一把刀,一把赤红色的刀,一块巨石上还刻着一个人的名字三个字“陈盛明”,我也不知道那个名字是不是我的。
后来,我带着那柄刀,下了山,我来到一处寒潭那个地方,我似乎是很熟悉,我记得潭底有一座铁塔,于是我潜入了寒潭果然发现那座铁塔。
我用我们进来时用的那种同样的方法打开了那个铁塔下面的密道。那密道口似乎有一层气墙,寒潭的水竟然流不进去。
我进入密道才走下几节台阶,便发下台阶上任意散落着各种金玉宝石。由于我刚醒来,又耗费真气打开密道,此时我有些体力不支,于是我返回了岸上。刚一上岸变更到无边的乏力,晕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原来我晕倒时被一个云游四方的印度人救了,我临走时,为了感谢他我把那柄刀给了他,并告诉他宝藏的事情。
后来我便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时,偶遇天鹰教摆下奇门大阵困住很多武林人士,便杀入其中将他们一一救出,其中就包括四方和尚,我从四方口中得之,他曾在一本古籍看到过,一种叫天寒玄功,与我所用武功类似,这种武功,是一个隐派所创。
于是,我花了两年走遍大江南北,却没想到竟在这雪谷之中,于是我闯了进去,质问他们我是谁,那狗娘的掌门陈青却将我骗入一山洞中,联手几大派中长老,在洞口摆出千雪大阵,将我冰封其中。
当我快支持不住时,我想起一种方法,突然,脑海之中闪出一个念头,用冰玄功将我的大部分真气冰封心脏之中,全身热量集中于丹田处,这样我就可以在冰冻融化之时或许有活命的机会,天无绝人之路,他们冰封我的那座山竟是一座火山,三十几年后那山洞忽然升温,我便苏醒过来,这就是四方所说三十几年内我未变老的原因,后来你都知道了,在后来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这个机关的画面。”
青衣人说完,叹了口气道:“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都告诉你了。”
此时火折子已然尽大半,杨于畏却沉默了。
青衣人又道:“小辈,反正我们都要死在这了,跟我说说你的事,解解闷。”
杨于畏却打断他道:“你说设计机关的人要是困在这里面,一定会出去吧。”
青衣人道:“那当然,他们总不会害自己,他们一定会给自己留不只一条后路。”
杨于畏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找看。”
青衣人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我已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要是能被轻易找到,这就不叫机关,也就不叫后路了。”
杨于畏却十分镇定地道:“可我是一个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不会放弃的人。”说完便贴着墙壁寻找起来。
青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了一会,杨于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一小块墙壁的颜色竟不一样,扬于畏忙叫青衣人过来查看,青衣人似乎也觉得有些门道,用手一拍那块墙壁,那块石壁顿时被击碎,石屑纷飞,碎裂的石壁后面,出现了一道一米高的青铜门,们虽然不大可刚好能通过一个人的空间,只是门上一把大铜锁使杨于畏皱了眉头,这门这么小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给人通过的,可是有了希望两人谁也不愿意放弃。
杨于畏道:“我说前辈,这锁你能打开。”
青衣人道:“我打不开,它是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比千年寒铁寒还坚硬,但用赤血刀应该能把它弄断。”
杨于畏道:“对呀你手中不是有那把连寒铁都能斩开的赤血刀吗。”
青衣人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手中已出现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刀,一下斩向大锁,“哐当”一声,结果却出人意料,那把锁上并没有断只留下很浅的印记,可见这种青铜的硬度之大,有过于寒铁一倍还不止,如果做成兵器也一定是一件世间少有的宝兵器。
青衣人又运足真力劈了几下却只是比先前深了一点而已,向一个部位批了几个时辰,才弄了个小小的活口,按这样的速度,起码需要几天时间,几天后说不定都会饿死在这里。
青衣人似乎有些累了,停止再去砍那个看似青铜所做的大锁。扬于畏伸了个懒腰,忽然一个东西从扬于畏身上掉了下来,当啷一声脆响,再轻悄悄的地宫,听起来尤为清晰,扬于畏低头看去竟然是在死去的大哥钱胜哪里当纪念品要来的破烂匕首。匕首乌黑无光,似乎上面还有些锈迹。
当扬于畏伸手去捡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柄匕首的一端竟然插入了青铜门寸许。这一发现让扬于畏吃惊不已。拔出匕首向青铜锁劈去,只听当得一声,竟如同切豆腐般容易,那锁头就被劈为两半了。青衣人瞧见也大为惊奇。
杨于畏上前用力一拉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青衣人一把推开杨于畏,握住门把手,门微微一动,只听门与地面发出巨大的“吱吱···”地摩擦声。
直到门被拉开一半后才发现那门竟有二尺厚,从门内向外冒出一股寒气,二人极为高兴,以为是通向外界,哪知钻入其中,却又进入了一个较先前还要小的狭长形的地宫,只是这个地宫却比先前的那个冷上许多,两人只能继续向前走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突然杨于畏踢倒了一个很硬的东西,借着火光低头一看,不禁惊叫起来,原来又是一个骷髅,骷髅手中还握着一把外表十分华贵的剑,剑鞘大部分线条镶嵌着黄金,剑柄上还嵌着一颗不小的金玉宝石,旁边还有一把刀和赤血刀形状一样的刀,只是刀身是银白色的。
青衣人将刀和剑捡起递给杨于畏道:“替我保管。”
杨于畏虽不愿动死者东西可还是不禁伸出手接了过来,杨于畏将宝剑与刀都宽在腰间,审视这间地宫里的环境,地宫的墙面两侧上仍然有很多壁画,每一幅画都足有几丈长,一直延伸到尽头。
第一幅壁画上是一片开满桃花的桃花林,桃花林的中心有一个湖波,湖边有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女坐在一张石凳上,双手抚着是石桌上的古琴。
第二幅画依然是第一幅画的场景,只不过少女的旁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在外边那个地宫壁画中看到身穿铠甲的将士,少女双手抚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将士。
第三幅画,那位将士踏水而行,在湖中舞剑,而杨于畏看到那柄宝剑愣住了,这不是刚才捡到的那柄吗。
第四幅画,似乎是少女病倒了在床上,一位老者正在为少女号脉。第五幅画,那位将士站在少女的病床前,少女依然躺在床上,只是伸出双手去去摘那位将士的头盔。看到第六幅画时,两人似乎已经快到尽头,画上少女眼含泪花,抱着那将士的脖子,此时那将士的头盔已经摘了下来,不过只是露了个侧脸。
杨于畏看着那张侧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个激灵,那人的侧脸怎么这么像自己,看到一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死鬼长得像自己,任谁都会毛骨悚然。青衣人拽了拽杨于畏,两人继续向前走。
当走到尽头时两人的心顿时都凉了,尽头也是一堵墙,一堵很厚很厚的冰墙。青衣人拿着火折子凑近努力的向冰墙的另一面看去,突然青衣人惨叫了一声,接着抱头满地打滚,嘴里重复着“我的头好疼,我的头好疼····。”
杨于畏惊慌失措,道:“前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