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上古世纪之黑暗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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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巴尔迪

第一章

巴尔迪与恩德列

从未有哪个种族,会将神明和使命写进自己的名字里。冥界女神诺伊在诺亚人的心中,并非像是凡人对宗教神灵的膜拜,而更像是孩子对母亲的爱——一种细腻的、令人平静的眷念之情。

诺亚,就像是一株活力旺盛的树苗,一旦找到适合生存的土壤,它的根系就会牢牢的抓住这片泥土,迅速成长为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使苍生受其荫庇。

在大迁徙之后,诺亚迎来了多文化碰撞的新格局。人们回忆过去,讨论如何开拓和建设,展望美好的未来。

巴拉奇村,一个平凡的诺亚人栖息地,位于西大陆索兹里德半岛的巴拉奇丘。山丘呈尖锥状直指伊尼斯岛,山下有一池清澈见底的泉水。这个安静和平的小村落被渲染了新月王国的文化,朴素的村民们虔诚地信奉着诺伊女神,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

巴尔迪,一名出生在巴拉奇村的年轻人。二十岁的他一头金色的阳光短发,高大、英俊、勇敢、善良,还带有一点点不太成熟的潇洒。不仅如此,他还拥有一双海洋般深蓝色的眼睛,总是让人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嗨,巴尔迪,早上好,今天.”

一位年轻的姑娘终于鼓起勇气,尝试着与心中的白马王子问好。

当巴尔达转过头的时候,她的内心却突然小鹿乱撞、砰砰直跳,紧张的来回搓着双手,不知所措。随后她蹦出了一句迄今为止最后悔也是最笨拙的话:“今天的天气真好。”

词不达意的神情显于脸上,天呐,这并不是我想说的,我这是怎么了?着魔了吗?姑娘心中想着。

巴尔迪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几片阴云安详的浮动,虽然没有下雨的迹象,可与好天气似乎也相去甚远。

随后他海洋般的眼睛看着姑娘,说道:“你好,安吉儿。”

多么迷人的双眼啊,她更紧张了,仿佛心都快融化了。她一手捂着涨红的脸庞,一手提着裙子,飞一般的跑开了。

巴尔迪看着她渐渐跑远,心想着真是个可爱又害羞的姑娘啊。

“看,那个‘傻女孩’安吉儿离开时脸红的样子,她现在心里肯定激动坏了。”

菲亚揉搓着裙子,显得有些不高兴。

“得了吧菲亚,村子里的姑娘,谁不想和巴尔迪说说话呢?”迪娜望着他,眼中尽是痴迷。

她想起自己每次试图靠近巴尔迪,又总是被内心的“胆怯”阻挠,随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最终离开的样子。

二人一开始望着那一幕,心里还有些没好气,但此刻又羡慕起安吉儿。真是个幸福的姑娘啊,哪怕只是短暂的。

女人的思维真是神奇而又复杂,她们用自己惯用的方式“折磨”着自己的内心,或许这就是喜欢。

对于巴尔迪来说,他一心只想着能够成为一名战士,为此他拼命的努力,这个梦想已经魂牵梦绕了他整整十年。

恩德列,这个彻头彻尾的外乡人。三十年前,他带着唯一的财产----一个不大的木箱子,用一条腿艰难的来到了巴拉奇村,随后昏迷在村口。村名们可怜了他,于是他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此后,巴拉奇村成了他的第二个故乡。

当人与人之间慢慢熟悉后,好奇心便开始作祟。

村民们总是会旁敲侧击的询问着恩德列另一条腿的下落。这时他会陷入沉默,好像是在回忆,随后便会像受了刺激般发着疯语无伦次的大吼大叫。他苍白、害怕的神情与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似乎在诉说着他所经历过的非比寻常的恐惧。久而久之,人们便也不再去问他,他也从来不主动与人说起。

虽然村民们勉强接受了恩德列外乡人的身份,但因为这个古怪,都对他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似乎是被贴上了“危险人物”的标签,显然更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接近他。可以想象,本就不幸的恩德列就这样一个人可怜的迈步在孤独的路上,或许他仅有的权利就是在沉默中渐渐走向灭亡。直到巴尔迪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巴尔迪,感谢你每天早晨这个时候都来帮助我这个几乎快被人遗忘的糟老头子,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能留你共进午餐吗?”

“当然!乐意之至。”

巴尔迪欣然的接受了他的邀请。

恩德列听后高兴极了,被岁月侵蚀的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露出了犹如孩子般的微笑,来自灵魂深处的、发自内心的。

二人的午餐是一瓶装满了巴拉奇味道的葡萄酒,还有鸡蛋与牛排。虽然简单,却是恩德列所能用来招待客人最好的食物。

巴尔迪惊讶于恩德列的手艺,疯狂的味道,令人不可思议。

然而恩德列对餐桌上的美味并没有着急。巴尔迪也注意到了他不同于往常的目光。

“您怎么了?”他好奇的问着。

恩德列鼻中一酸眼眶湿润,他甚至来不及用粗糙的右手捂着脸泪水便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

聪明的巴尔迪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恩德列,等待着他平复内心泛起涟漪的情感。当能有两个人一起用餐成为奢望的时候,不难想象这个被孤独折磨、折腾了几十年的老人,他千仓百孔的内心早已被伤的体无完肤,一份久违的感觉,竟让他脆弱的内心忍不住决堤了。

“谢谢你,巴尔迪。哪怕是你指尖上的善良都比别人多的太多了,你会有回报的。美丽而伟大的诺伊女神会永远护佑你。”

“谢谢您的吉言,恩德列大叔。您不用难过,请将我当成您的朋友吧,您不是一个人。”

当恩德列对生活几乎充满了绝望的时候,巴尔迪用他平凡的爱,深深的温暖了一颗即将坠入深渊的快要枯寂的心灵。

夜深人静的巴拉奇村,人们都已安眠。恩德列却因为胸口反复发作的疼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冷汗布满了苍白的脸。好些年了,恩德列并没有去看过医生,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或许不多了,他必须赶在自己离开人世前,去做那件他认为最为重要的事。

他强忍着痛苦,从床底下拖出了那段尘封的记忆,那个与他一同来到巴拉奇村的小木箱子。上面积满了灰尘,他已经快忘记最后一次打开它是什么时候了。

他看着箱子,就像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目光中的深情说明了箱子对他的意义。他拿起它,用力狠狠的抱紧,箱子承载的美好回忆,使恩德列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去回味着,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下一刻,他想起了巴尔迪,这个真挚而又善良的年轻人。他非常努力的想去成为一名战士,他一定会成功的。整整五年来对我的关心与照顾,我应该给他一份最珍贵的礼物。恩德列的这个想法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坚定过。

巴拉奇村的铁匠雷德,说是铁匠到不如说他是个十足的酒鬼。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嗜酒成性狠心抛弃了他,可他依然过得很快活,虽然没有了妻子的怀抱,但是还有他最爱的美酒。

当恩德列背着箱子拄着拐杖出现在他的家门口时,雷德心里还有些不明所以。这个生活在巴拉奇村却与他从未有过交集的老头,不会是来找他叙旧的,那会是什么事?雷德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但是恩德列不过是个少了条腿的老头,能把他怎么样呢?想到着,他又挺起了胸脯。

“这不是恩德列吗,找我有什么事?”

“雷德,我想借你的打铁铺三天。”

这可是个过分的要求!别搞错了,他雷德可是个“铁匠”!

“恩德列,你老糊涂了吗?”雷德显得很生气。

恩德列看着他,举起手中两瓶价值不菲的美妙葡萄酒递了过去,当然还有五枚新月银币。

酒鬼的天性暴露无遗,他的眼睛成了一条线。可他虽然是酒鬼,但毕竟也是做过买卖的,虽然恩德列支付的报酬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三天的收入,但雷德感受到了恩德列语气中的迫切,于是又假装很为难的开口了:“或许在十枚银币..”

人性的贪婪真是无处无在,哪怕他只是个小小的铁匠。

恩德列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残破的小布袋说道:“再给五枚银币,多一个子都不会在给你!”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雷德,却接住了一个难题,他很想拒绝此时斩钉截铁的恩德列,又深怕他的拒绝会让他失去刚刚得到的一切,瞬间的犹豫过后,他很高兴的妥协了。

“成交!”

雷德快速而又大声的喊着,似乎是害怕恩德列会后悔。

“谁让你是个老人呢,我总是难么善良。”

以诺伊女神的名义发誓,他恩德列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酒鬼居然也能这么冠冕堂皇。

“只是.。。恩德列,我很好奇,你要借用我的铁铺干什么呢?你又不是铁匠。”

恩德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雷德,这三天希望你能帮助我。”

这一回,雷德显的很“大度”,喝着刚到手的美酒说道:“当然,没问题。”

他也很想看看,这怪老头到底要做些什么?

恩德列打开了小木箱,拿出了里面用羊皮紧紧包裹着的闪闪发亮的东西。

苍老暗淡的眼神在此刻涌起了不一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