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轿吧。”容不得我和小鬼头过多的交谈,淳于屠的声音飘了过来,我抬头看去,只见那顶轿子已经靠在了悬崖边,就那么安静的悬浮在半空中。
我也不犹豫,一抬腿率先登上了悬在半空的轿子,小鬼头表情古怪的打量了一下那四个鬼差,也登上了轿子,最后上来的是淳于屠。
轿子一转弯,朝着对岸的狱崖飘去,通过不大的窗户,可以看到悬崖下面黑漆漆的,让人心里发毛。
我是头一次坐这种鬼抬的轿子,不得不说,真它娘的稳当,而且没有一点的声音,我觉得这玩意比宝马奔驰啥的还要安静,要是有机会,坐着它结婚也是不错的选择,多拉风啊!
“一会儿等轿子靠近,你就要施展玄水蝶飞舞,用蝴蝶拖住我们行走,明白吗?”淳于屠嘱咐道。
“什么玩意?”我听得一头黑线:“不是用玄水蝶飞舞灭业火吗?”
“就你这道行,还想灭火?”淳于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脸色一正的说道:“准备了。”
他话音落下,我也收起了玩味,将诛邪剑拿了出来,做好了准备。
突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我们乘坐的轿子在接近狱崖后,一点点的化为了飞灰,而飞在最前面的两只鬼差,也没能幸免,他俩都没叫能唤一声,便化为烟尘,散在了空中……
尼玛,不是吧!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淳于屠焦急的对我说:“快使用诛邪剑。”
我赶紧将魂力灌注进了诛邪剑柄。
下一秒,几只蝴蝶飞了出来。
淳于屠往前快走两步,两脚分别踏在了两只蝴蝶上,小鬼头也不含糊,学着淳于屠的样子也踩在了蝴蝶上。
他俩一上去,我立马感觉胸口一闷,这是道术负荷的征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泄气,只要气一散,道术破了我们三个都得死。
这间歇性的一刹,轿子已经燃到了我的脚下……
“凝!凝!凝!”
我急得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搞不好,哥们这一百多斤就得扔在这了。
他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紧张的注视着我,毕竟我死了,他俩也活不了。
好在这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诛邪剑柄里又钻出了两只蝴蝶,我赶忙将胳膊往上一搭。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此时我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刘海都贴在了脑门上。
我得救了,但后面那两个鬼差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回头张望的时候,后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啊!”突然,前面发出了一声大叫,我遁声一看,是小鬼头,她脚下的一只蝴蝶已经消失了,还好淳于屠伸手拉住了他。
“拜托,别走神好吗,会死人的!”淳于屠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赶紧又召唤出了一只蝴蝶,并指挥它飞到了小鬼头的脚底下,然后我也站在了蝴蝶上面。
这时我才看清,这狱崖上到处都是半米高的紫色火焰,我想,这就是业火了吧。
我稍微观察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当然,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蝴蝶托着我们飞更为贴切。冷不丁一看我们仨挺酷的,但谁累谁知道啊,没走多一会儿,我就累得大汗淋漓了,反观那两位,倒跟大爷似的。
他大爷的,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不仅要全神贯注的看着我们三个脚下的蝴蝶,还要时刻提防来自地下裂缝中蹿起的热气,这一路,我几乎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坚持住,前面那座山峰就是囚禁我们的地方。”小鬼头给我指了一下。
她不指还好,这一指,我差点趴在地上,我滴个乖乖,这距离少说也有两公里啊!
两公里听上去虽然不远,但对我来说简直比从地球到月球的距离还远,别忘了,哥哥我可是在不停的耗费魂力啊!
没办法,现在就算咬碎了牙也得往前走,没有退路。
又往前走了大概几百米的距离,我终于坚持不住了,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小鬼头直接从蝴蝶上跳了下去。
“小鬼头,你干嘛?”我惊讶的问道。
“你不用强撑着了,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牺牲我一个。”小鬼头满脸的痛苦,看上去生不如死,她突然大吼一声,身上沁出一股黑色的魔气。
恰在此时,我俩脚下的蝴蝶也“啵”的一声消失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双眼一黑,栽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股灼热给烫醒,我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中,只不过这个山洞却仿佛人间炼狱,许许多多的“人”被锁链锁着双手双脚倒吊着,他们的下面,是熊熊燃烧的业火。
那些人就好像是壁橱中的烤鸭。
幸运的是,我在山洞边缘,一个距离地面大概两米高的石台上。
我的旁边,是昏迷不醒的小鬼头。
我匆忙站了起来,抱起小鬼头往后退了一些,这石台出奇的烫,我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
“姐们,醒醒。”我冲小鬼头的脸上拍了两巴掌。
“我、我在哪?”小鬼头幽幽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问。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将她扶了起来。
小鬼头强打着精神扫视了一圈周围,她萎靡的精神突然一振,对我说:“看,那就是我的元神。”
由于距离很远的缘故,我并没看清他所谓的那个元神,不过我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淳于屠。
让我震惊的是,那个家伙居然正行走在业火之中,他的身体外面,笼罩着一个金色的光团。
我擦,那个家伙开挂的吧?
丫的居然不怕业火?
话又说回来,他不怕业火为啥不自己进来,还要我和小鬼头用尽浑身解数呢?
我气愤难当的时候,小鬼头却噌的一下窜进了业火之中。
她不管不顾,撩开步子就朝着远处跑去了,到最后,她几乎是用爬的,然后一点点在我的视线中变成了一个黑点。
我眼角抽了一下,根本没来得及拦住她,不过我很理解她的心情,在底层被压迫了这么久,该爆发了。
抛开她不说,我张嘴大喊道:“晓琳,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