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陆肖骑着一匹乌鬃白蹄马,一路晃晃荡荡的来到凤城,回想起几天前,叹到自己这苦命的人命途多舛。
“你确定对这件事没兴趣?”老头子叼着眼袋,吞云吐雾的冒仙气,一副老小孩的架势,烦的陆肖痛苦不堪。
“大师,我头痛的要死,把烟熄了如何?”陆肖无奈,将手中那本看了半天的杂书一扔,站起身来把屋子里的窗户开了个便。
“嘿嘿,不是老夫说你,三个月了,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这里看闲书,这可真不是以前的你啊?如果以前有这种案子,你早高兴的跳到房顶上去了?”老头子把袖中的一纸文书扔过了过来。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大彻大悟,安安静静的领俸禄,把麻烦事都交给别人,自己做个闲人挺好。”陆肖一边说一边拿起文书,这一看,却楞住了眼神。
“闹鬼的村子,我又不是捉鬼的,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陆肖晃了晃脑袋。
“嘿嘿,老夫就觉得你不可能对这种事坐视不理。”老头子嘿嘿一笑,故意的朝着陆肖脸上又喷了一口二手烟。
陆肖时任少理寺院卿,三个月前因公事受重伤昏迷,几天几夜后醒来来便变成了这幅样子。
无所事事,不修边幅,对一切都变得爱搭不理,少理院的众位同行们都纳闷,曾经那个热衷于办案追凶的陆神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师,我对以前的事情,确实有些想不起来了。”陆肖随老头子西门燃月漫步在京都城外,他有些许记忆,自己在少理寺,可以信的过的人就是这个名字古怪,人更古怪的老头子。
“本以为给你一段时间你就能恢复记忆,看来是无劳的了。老夫便告诉你,你姓陆名肖,是京都少理寺的院卿神探。少理院掌全国的刑狱诡案探查,受朝廷支谴,三个月前你受命追凶,被犯人伤了头部,昏迷了几天几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头子烟不离手,说了一大堆后便猛吸一口。
“一件事。我以前。是不是也很讨厌大师您这个烟鬼?”陆肖若有所思的问。
“你个臭小子。”老头子赏了他个爆栗,缓缓道:“你自少年开始便跟着老夫在少理院办案,现在老夫功成身退,本盼着你能平步青云,没想到你又碰上这样的倒霉事,老夫枉为人师,失责,失责。”西门老头子说到动情处,竟留下几滴眼泪。
一旁的陆肖甚是尴尬,慌忙道:“大师,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活着么,不就是忘了点事吗?快擦擦眼泪,让路人看见还以为我殴打老人呢?”
“臭小子,你还能打的过老夫?老夫让你两个手也打的你亲娘都认不出你。”老头子破涕为笑,猛的又转变成了严师的语风:“你可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你刚才所看到的凤城鬼村案,就是你少理寺陆神探重新出山的第一步,把事情给老夫查妥了,否则就别回少理寺!”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陆肖被逼迫着,来到凤城,为了查案,也为了找回以前的自己。
(二)
“大师,你等等我。”陆肖身后的一个小跟班,明显不会骑马,在马背上紧紧拽住缰绳慌忙的大叫。
“你要是坚持不住就回京都,出城不到三里,连一匹马都制不了,是谁招你进的少理寺,你们俩干脆一块收拾包袱滚出少理寺。”陆肖嘴上不留情,想赶走这个小累赘。
临出发前,西门老头子强行塞给了他这么一个跟班,美名其曰“见习探”,令其这一趟行程给陆肖打下手,陆肖很清楚老头子是担心自己,派个小跟班照顾自己,却不好拒绝他一番好意,只得接下这有些笨手笨脚的少年。但他这么些年一个人孤独惯了,只想在半路撵走这个少年。
“大师,我。我只是太久没骑马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驯服它!”少年急的满头大汗,却仍死死抱住马背,怕从马身上掉下来,兽欺生人,这匹白毛老马想必也是活的久了,故意走的摇摇晃晃,使本已艰难的少年难上加难。
陆肖脑海中突然恍过一丝感情,可怜起这少年来,勒住马翻身跳下,当即甩了少年骑的白毛马一个大嘴巴,他想起了这匹马,以前他外出探案时也被这匹活的精了的白毛畜生欺负过,必须给它点颜色看看。
白毛马认的此人厉害,当即不敢放肆,马背上的少年也谢天谢地。
“哼,这只是第一步,你要吃不了苦,劝你还是趁早返回京都,在少理寺里扫扫地,比出来跟我受苦强的多。”陆肖冷冷道。
“那怎么行?西门大人特意命令在这一路我照顾大师您,并让我跟随您好好学习查案经验,以后也能少理寺也谋个院卿,混个朝廷的正经官职。”少年说着说着便有些洋洋得意,忘了之前在马背上的惊悚。
陆肖无奈的一笑,嘴上一堆嘲讽的话憋了半天竟没说出来,记忆中一恍惚自己少年时被西门老头子招进少理寺跟随他天南地北的做事,和这个少年竟是九分九的相似,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少年:“你是被西门老头子招进少理寺的?”
“是啊!西门大人说我骨骼惊奇,以后必定是当大官的料!”少年自豪的说。
“算了,收拾包袱走人的事当我没说”陆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