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呼啸的保时捷迅速飞驰,强劲的风凛冽吹着,寒冷刺骨。而车内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冰冷,他英俊如刀的眉毛紧蹙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愤怒和担忧。
指节分明的手指青筋突出,方向盘被拽地紧紧地,他如鹰的锐利双眼紧盯着前方,仪表上的指针直接飙升。
而他身后的男子原本浅笑的嘴角抿地死死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凝重,他低着头,嘴角那乌黑的痕迹就是那正在驾车的男人打的。
“孽清,如果澜澜发生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弓振宇得到消息立马放下手中的事,冲上跑道的那一刻他竟然看到孽清放走了阮鸣,见他这一副混沌呆滞的样子,他真恨自己只打了他一拳。
“我不能杀他。”孽清动了下身子将整个身子偎在后座上,撇开脸望着窗外发呆。
“什么叫不能杀他?如果因为你不杀她,让澜澜有危险,我弓振宇第一个不放过你!”说完,弓振宇更是踩紧了油门,他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那一瞬间,他真的害怕。惶惶然。同时,孽清浑身一震,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越来越黑,而在那废弃的仓库里。李绮澜那黑如墨玉的眼睛死死盯着展霍,不移分毫。
一双桃花媚眼饶有兴趣看着眼前的一幕,仔细看去才发现角落里的一个大约16岁的少年慵懒眯着双眼看向这边,身子隐匿在背阳处,右手若有所思地摸着他光洁的下巴。而他身边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雷,你说这场戏谁会胜呢?”他侧着身子语气若有似无有些慵懒却让那被称之为雷的少年挺直雷身子,认真看着这一幕,有悬疑吗?那个女孩已经废了退,而那个男子眼神狠辣,做事定然不会给自己留祸患。
犹豫看向少主,“是那男子吧。”
低低的笑声响起,桃花眼眯留眯。“听说你最近又收纳了一批古董?”
“呃,是少主。”雷不自觉动雷下身子,少主又开始打他古董的主意。早知道就不买了。
“那我赌那小家伙会赢。”嘴角那淡淡的暗香浮动,他那双桃花眼在黑暗中闪出来一抹刀光剑影。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小小的身影。
李绮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低头看向李娜那小小的身子,是我错了,对待这样的人渣我竟然妄图借用警方的力量来对付,视线转向王容,她不害怕,即使是第一次杀人,她依然不害怕。拔出王容胸口上的刀,她笑了,可是太迟了,“李娜,澜澜没有用,保护不了你。“她伸手盖住李娜那惊恐的双眼,双手用力收紧,那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眼神冷冷射向展霍。
一个强有力的踢腿将李绮澜小小的身子震飞,身子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弧度,后脑重重撞击在墙上,咔嚓一声,骨骼碎裂了。同时一声叮,几不可闻,那是她脖间的项链掉落的声音,而她却没去注意。痛,她强忍着痛撑起那疲累不堪的双眼,看向展霍的那一眼时候依然恨意滔天。
“我爸爸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养来你这条会咬人的狗,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阮鸣是你的主子是吗?你们很早就打算要侵吞我们李氏企业了是吗?你们到底是谁!”她一句一顿说着,到最后她嘶吼着,如同一只野狼,疯狂咆哮着。
“住口!”他怒红了双眼,狗,我不是,我不是!
走上前来,他一脚踏在她的胸口上,慢慢用力,咔嚓,又是几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唔……”
那嘴角的血如同被踏碎了水泡一样,涌了出来。
他低下身子,那阴鸷的双眼除了嗜杀没有任何其他情绪,一手挑起李绮澜的下巴,那力度几乎要将她的下巴卸下。“狗?现在谁才是,看你,你和你爸一样是傻瓜,被人玩弄在手心的笨蛋。你以为……啊!”
突然间,李绮澜左手环住他的脖子,那尖利的牙齿狠狠扎了下去,咬住他的脖子动脉处,任着展霍如何打都不松开,那血水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滑了下来,不知道是李绮澜的还是展霍的血。
不能松口,觉不能松口,强烈的意念让李绮澜紧紧拽着他的脖子,忍受着嘴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已经龟裂伤痕扯开的痛,她撕咬着。
一个俊逸的身影快如闪电,一个旋转,手腕处的迷你手枪准确无误对准展霍,砰砰砰,三枪精准没有任何偏离,只见展霍瞪大了双眼,身子缓缓倒来下来。
桃花眼微微挑了挑,低头对着怀里的小小人儿说道:“够了,再咬下去,我这胸口可要留印了。”
她睁开双眼,见到不是展霍。才松了口。浑身一松,全部的力气化为乌有,她昏了过去。
“雷,明天下午把你那套古董搬到我书房来。”说完,他就抱着李绮澜走出来这废弃仓库,开着自己的跑车,远远地离开。
剩下雷仰天长啸,他又上当了。少主出手帮她也不能说她输了,横竖少主早就已经把自己那套珍惜古董列为囊中之物。想到这里,雷那健硕的身子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掠过草丛,那毫无表情的脸却在看向那扬长而去的车子后顿时变得阴厉一场。扭曲的五官令人生惧。
他走了进去,略过王容,他走到展霍身边,检查他的伤痕,心中有了底。突然一双手拽了下他的裤脚,他条件反射踢了出去。
“扑!”一道鲜血染红了他的袜子,阮鸣眯起眼,转头看向那闷着胸口吐血的女人。
“还没死?”
“阮鸣,救我。”她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脏乱的头发混着血丝凝结在她早已花掉的妆上,令人作呕,她哀求着。
阮鸣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胸口那把瑞士军刀,弯下身来。“是谁干的?”
“是她,是那个小贱人,阮鸣,救我,为我报仇,我要杀了她!”她咬着牙,狠狠唾了一口,混杂着血水,脸上狰狞恐怖。
他笑了,第一次见到他笑,王容也惊愕了,她握紧他的手,如往日一样温柔:“阮鸣……”
“我会替你报仇的。”说完,他直起身子,那穿着黑亮皮鞋的脚,高高抬起,对准着那把瑞士军刀狠狠踩了下去,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量,用力撵了下去。
“啊!你,不要,你!……”凄厉的惨叫声惊起了草丛里的蛇虫鼠蚁,更是让人听得胆战心惊。心胆俱裂。“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蠢!”阮鸣咬着牙,狠狠说道,这女人背叛了他,早就受不了她,却没想到她就在李氏公司说了是他杀死李立成,根本就是找死!直到王容断气,阮鸣才松开脚,随手扯下她身上的衣角,擦干了鞋,他将车厢里那早就准备好的油扔在这废弃仓库里,汽油的味道越来越浓,他点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慢慢突出嘴里的烟雾,随手一抛,顿时整个仓库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扬尘而去。
没多久,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闯入这个夜空,紧急的刹车声十分刺耳。两声摔门的声音如雷动,“不,不可能。”弓振宇看着这铺天盖地的大火,震住了,像是在说服自己,不可能的,她的项链,葬礼上,他送她的追踪项链就在里面,那澜澜她……想到这里,弓振宇浑身冰冷,他甩开身上的外套,咬了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要往仓库里冲。
“你疯了吗?”孽清拽住他的手,他看着这大火也震惊了,心里掠过那一丝丝的疼痛。
“滚!”弓振宇甩开他,一拳狠狠打向他的肚子,眼中的怒火烧地比他那身后的大火还要熊旺,回天盖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澜澜在里面,她不能动,她不会跑出来,她现在很危险知道吗!是你,你也是始作俑者,为什么放了他!”
他脖间的青筋胀了起来,深刻的五官更是变得尖锐。孽清颓然在一旁,如傻了一般,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恍恍惚惚。弓振宇撇开脸,直接冲了进去!
“啊!”直到一声惊叫声传来,孽清才清醒过来,看着被一块巨大的横木砸中的弓振宇他拔腿跑去将他拖了出来,只是那被砸中的人却已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