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西斜,夜幕降临大地。
“越,晚安。”水若澜站在门口,向藤子越道晚安。
“丫头,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藤子越笑着看向水若澜。
水若澜的小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脸上轻触了一下,就快速的闪回了房间。
“若澜,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倪莲柔抱着那个大大的熊坐在床上,一脸暧昧的看着她。
水若澜瞪她一眼“莲柔,睡觉。”爬上床就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大大的蚕茧。
倪莲柔暗自偷笑,这样害羞的若澜好可爱,也乖乖的听话,在一边躺了下来。
房间外的藤子越笑笑摇摇头,回了他的房间,从角落深处拿出衣服换了起来,不多一会,就已经换好了。
那是一身纯黑色的衣服,黑的让人无端产生害怕的情绪,里面是简单的上衣和下裤,外面是直到膝盖的风衣,衣服上面没有丝毫的花样,只是在袖口和领口,下摆处有着像鲜血一样的红色,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莲,妖魅惑人。
双手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红色的面具,那是一个通体黑色的面具,中间掺杂着宛如细线般的红色,妖冶之极,戴在了脸上,遮挡住了薄唇以上的位置,只露出了白晰光洁的下巴和形状完美的薄唇。
打开窗户,就从二楼跳了下去,身影宛如游龙般矫捷灵活,轻松的落到地上,脚尖刚落地就一个旋身向前冲去,瞬间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某个高级别墅里。
“儿子,你怎么让人打成这样?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威严的男人,身上有的是摄人的气势。
“咳···咳咳···”
左幻卫只是咳嗽,紧抿着唇没有开口,他没有想到她下手会这么狠,差点让他断子绝孙不说,连肋骨都被她打折了好几根。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会查的出来。”左父冷笑着说道,敢伤他的儿子,就要有付出生命的准备。
“咳···咳咳···,不准。”
左幻卫艰难的说道,一张俊脸没有丝毫的表情“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不用你插手。”
左父皱了眉头,看他一脸的坚持,只好无奈的答应“好,我不插手。”唇边却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是说了他不插手,可是要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去帮他们的少主报仇,这可不能怪他。
“老爸,你的手下也不准出手。”这么多年的父子,左幻卫又哪能猜不到他的那点小心思。
左父气得要命,可又不得不答应,他这个儿子的倔脾气他可是很清楚的,想当初他说了多少遍,要派保镖保护他,他硬是死活不同意,现在好了吧,出事了。
“儿子,你休息吧,老爸先出去了。”
左父说完,就走出了房门,回了他的房间,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处理那个敢伤他儿子的人,想他现在都五十岁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差点被人打的成了太监,教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刚一回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就感觉到了一股噬人的杀气,稍后就有一个身影,朝他冲了过来,狼狈的躲开这次攻击,还没来得及还手,对方的攻击就已到了眼前,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上,那速度和力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是谁?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
左父掩下心里的惊愕,沉静的问着来人,心里则是在不停地翻滚,这人究竟是谁,他在他的手下竟然连一招都没能过。
他还竟然能轻轻松松的到达他的房间,而没被任何一个人发现,要知道他们家的守卫之严,可从来都不是作假的。
“呵呵···”低沉的笑声传出,一身黑衣的人旋身转到了一旁。
左父只感觉到脖颈上的凉意消失不见,再抬头看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就看到了那样妖异鬼魅的面具,双眼惊恐的瞪大。
颤抖道“你···你是···”整个人吓得都瘫倒在了地上。这样的面具和这样的气势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个人才能拥有。
“我是。”
藤子越轻挑起唇角,一双眸子里隐隐泛着红光,里面是难以捉摸的光芒,在面具的映衬下,是那样的诡异,令人害怕,身上散发出的噬人的气息,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
左父好半天才恢复平静,故作镇静的开口问道“不知你所来何事?”
小巧的匕首灵活的在手中转动,藤子越好似在专心致志的把玩着手上的匕首“不为什么事?只是有一件小小的事需要你帮忙而已。”
需要他帮忙!左父头上都冒冷汗了,像他那样强悍的人,又有那样的背景,怎会需要他的帮忙,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不知是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而已。”藤子越笑的惬意,却不知这样的表情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恐怖。
“只是要你的儿子和他那两个朋友,永永远远不在踏入这个城市一步。”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很坚定更带着让人不可违拒的气势。
什么?左父对他说的话很是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是这个,难道是他的儿子什么时候不小心招惹到他了。要他们离开这里是不是太过残忍了点。
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敢问是小儿他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这个你不需知道。”藤子越冷睥他一眼,浅笑着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这个要求。”
看他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只要你想让整个幻龙帮一夜之间夷为平地,而我也很久没有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呢。”
他的话成功的让左父呆愣在了原地,看着如此危险的他,左父丝毫不怀疑他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言尽于此,我只希望他们三个明天就能在这个城市彻底消失。”藤子越说的很轻柔,但那话中蚀骨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就走到了窗边,突然又扭头说了一句“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来的时候,有几个人挡了路,所以我不小心教训了他们一下。”
话音刚落,人影就消失在了窗边,快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他刚走,就立马有手下来报,他手下最倚重的几个人手脚筋都被挑断,更被人打成重伤,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听了这个消息,左父全身都是止不住的寒意,他知道那是那人给他的示警,迅速地站起身,就拨打了景尹南,弘之浼父母的电话,尽快通知他们,让他们三个人快速的离开这里。
藤子越一路飞奔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快速的脱掉衣服就钻进了洗浴室,用水冲去身上的血腥味,心里嗜血的欲望和重又闻到血的味道的兴奋。
他的双眼一会红,一会又变成黑色,俊美的脸庞上是痛苦的忍耐,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他已经能控制自己,谁知道还是控制不住。
明明讨厌血腥味,沾到它却是忍不住的兴奋,只要一碰到杀戮,他就会变得疯狂,变得再也不像自己。
不可以,他不可以让嗜血的欲望掌控了自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到那个时候,他甚至会动手杀了丫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藤子越咬紧牙关,硬是扛过了一阵阵的难受,眼里的红色渐渐退下,眼珠终又变回了黑色。
他整个人也疲倦的瘫软在了地上,任水冲撒到他的身上,洗去他那一身的血腥,洗好后,就扑回了床上,只是不论怎样都也睡不着,脑子里闪现的都是一片血红,过往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一件件的从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