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冯梦龙寿宁民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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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玉佛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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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祯九年秋天的一个早上,冯知县刚起床,衙役就来报告,说有自称姓李的中年人来报案,说他家的一个玉佛失踪了。冯知县立即到府衙大厅升堂问案。报案人姓李名明堂,他家有一尊玉佛,是祖上传下来的,因怕招贼,玉佛藏在家中秘密的地方。昨天去看玉佛时,却不见了。冯知县带着几个差役来到李家。李家有三个房间,老母亲住一层的西单房,李明堂夫妻和儿子住楼上的两个房间。玉佛就放在二楼李明堂的房间里。冯知县仔细察看了二楼的门窗,门窗很小,有撬动的痕迹。玉佛本来放在床头的墙洞内,外面糊着的牛皮纸也被撕破了。据李明堂说,他们夫妻每天都去山上干农活,儿子这一段躲债没在家,只有老母亲在家。冯老爷问:“你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耳朵不好,没听到什么声音。”

过了几天,冯老爷微服来到了城南陈森的古董店。这陈森长得高大,面色红润。他看冯老爷衣服考究,相貌不凡,热情上前打招呼。冯老爷说:“老板,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听说你这里有不少好东西。但我刚才看了一下,东西都很平常啊,没有特别的吗?”陈森警惕地看了看冯老爷,说:“没有了,都在这里了。”冯老爷说:“那就可惜了,我想买进一些珍品,钱贵一点也没关系。”边说边往外走,还故意提了提腰间的钱袋子。陈森一看客人要走,便说:“客官请留步。”他说:“不瞒客官,我祖上传下一尊玉佛。看客官有诚意,请到楼上看看。”冯老爷随陈森来到楼上。陈森从柜子里拿出一尊玉佛。这玉佛晶莹剔透,凭经验,冯老爷知道这尊玉佛是上品。他拿起玉佛认真端详着,乘陈森不注意,迅速地翻看了玉佛的底座,发现有李明堂所说的记号,便不动声色地将玉佛放在桌上,对陈森说:“不错,东西我要了,我押十两银子在这里。明天早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二天,冯老爷令手下通知李明堂、陈森来衙门。陈森心里有鬼,不愿前往,衙役们便押着他抱着玉佛来到衙门。

这时衙门前已围了很多人,有人小声议论说:“听说,冯老爷要审案了。”“到底是什么案呢?”这时只听冯老爷一拍案木:“宣李明堂、陈森上堂!”李明堂、陈森来到堂前。陈森抬头一看,差点昏过去,这堂上坐着的不就是昨天的古董商人吗?

冯老爷:“堂下李明堂,你说你家玉佛不见了,你家玉佛可有记号。”“回老爷,玉佛是祖上传下来的,底座与玉佛镶嵌的地方写有一个篆体的‘李’字。”

冯老爷又问陈森:“陈森,你之前说你怀里抱的玉佛也是你家祖传,可有记号?”“回老爷,没有。”“好,衙役把玉佛呈上来。”衙役把玉佛交到冯老爷手里。冯老爷将玉佛的底座呈给大家看,大家清楚地看到一个篆体的‘李’字。

冯老爷一拍案木,厉声说:“陈森,你家祖传的玉佛怎么写着‘李’字呢?”陈森脚一软跪下,说:“老爷,这玉佛确实是李明堂的。那天他拿玉佛来叫我鉴别,我一看,知道是个好东西,就起了贪念,故意说不值钱。过了几天去了李明堂的家,发现他家只有一个耳聋的母亲在。第二天,我偷偷进了李明堂房间拿走了玉佛。我有罪,我认罪。”

在旁的张师爷插嘴问到:“你怎么知道玉佛藏在墙洞内?”陈森回答道:“那天李明堂抱玉佛来店里时,我发现玉佛背面有泥土,就不经意地说,你这玉佛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吧,李明堂随口就说,不是,我的玉佛是放在房间的墙洞里。”

这时冯老爷一拍案木,说:“陈森你还隐瞒了一个事实,还不快快招来!”“大老爷啊,确实是实话啊。”冯老爷说:“我去李明堂家里看过,门没被撬开,门窗却被撬了,说明窃贼是从窗户爬进去的,而大家知道李明堂家的窗户很小,你这身体根本进不去。”

陈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望了望冯老爷严肃的脸说:“那天我看见李明堂房间的窗户很小,就带着小儿子去,是我教他爬进窗户,撕破那张牛皮纸,拿到玉佛的。他才十三岁,请老爷不要处罚他,让我承担一切罪过吧。”

冯老爷生气地说:“你是大大糊涂了,自己起了贪念,还叫这么小的孩子干起小偷的活,这岂不害了他一辈子?”

陈森这时是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冯老爷说:“念在孩子小的份上不追究了,对你则要重罚。打板二十下,罚银三十两。”

旁听的群众听了冯老爷的判决,大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