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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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我要的,是整个漠北!(2)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沼泽,一个泥潭也是深度有限,所以这会儿那泥水漫过她的腰部卡的她动弹不得,但一时半会儿却没有再往下沉。

因为有树木隔开了视线,她也不确定拓跋云姬坠马之后去了哪里,只自己高声大叫“救命”。

这个阴险的女人!

拓跋云姬的目光一冷,脸上表情也透出几分阴森,直觉的对褚浔阳问道:“刚才——你说什么?如果你是我,就不会过去?”

褚浔阳的眸子一转,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沉吟了一瞬,然后才下定了决心般敛了神色道:“其实我中午那会儿就偶然路过这附近了,刚好看到前面那个土坡后面的树丛里有些人在鬼鬼祟祟的藏匿不去。我一时好奇,就没再往前走了,一直在附近远远的看着,这会儿——那些人,可能还在。”

她说着,脸上就露出明显忧虑的表情。

不仅仅是一个能让她发生意外的泥潭,更有提前布下的天罗地网吗?

“公主!”拓跋云姬的侍卫倒抽一口气,如临大敌。

褚浔阳只装作一副懵懂的模样,不解道:“刚才那个女人——”

拓跋云姬不语,想了想,然后正色对几个侍卫道:“不用管乌兰,你们从旁边绕过去看看那土坡后面是不是有人埋伏?只要确认一下就好,暂时不要惊动任何人。”

只凭乌兰这一次的所作所为,她是恨不能直接将她在这里灭了口的,但是对方对她出手的意图不明,打草惊蛇绝对不是理智的决定。

几个侍卫一路尾随,都把情况看的分明,的确是乌兰故意设局想要害拓跋云姬的,这位突然出现的石小姐既然热心给他们透露小道消息,就不会对拓跋云姬不利。

因为不知道乌兰到底安排了多少人,侍卫们不敢掉以轻心,四个人就分成两组,分别从两面包抄了过去。

褚浔阳只事不关己的看着他们走开。

“浔阳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拓跋云姬迟疑着道出心中疑惑,同时一颗心却慢慢的悬起来,心里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在不住的往上攀升。

褚浔阳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来到草原,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面前。

难道——

是和当前的战事有关?

拓跋云姬的心口剧烈一缩,脸色也跟着略显几分苍白。

褚浔阳倒是不急,一直到那四名侍卫远远的离开了方才莞尔一笑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此处一役西越的主帅就是我区区褚浔阳吗?”

“什么?”拓跋云姬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脱口道:“你——你说什么?”

西越的风俗毕竟是和她们草原不同,对女子的束缚很多,就拓跋云姬所知,最起码是从前朝大荣建国至今,唯一一个戎装上阵的女帅就是金煌长公主梁汐了,并且那也是在国破家亡的当口子的无奈之举。

朝廷大军驻扎洈水城已经很有几天了,她不是没有设法打听过主帅的人选,但对方那边却是消息封锁极严,就连京城那边也只知道是有人带虎符连夜点兵十万北上,并无人知晓主帅的确切人选。

现在要来和他们短兵相接的——

居然……是褚浔阳?

“是啊!就是我!”褚浔阳微笑点头,重复了一遍,“上次国中一别,已有多日不见,云姬公主别来无恙?”

拓跋云姬却无心与她寒暄,只勉强定了定神道:“那你特意引我过来——”

说话间,她忍不住回头往乌兰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

是落入褚浔阳的掌控,并且受她的指使的吗?

“你不用害怕,其实你在拓跋淮安的眼里也没那么重要,不是吗?”褚浔阳料准了她的心思,只是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我从来不做无用功,抓了你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威胁到他,何必呢?而且——”

褚浔阳说着一顿,眸色不觉的一深,目光错过她,也看向了远处正弥足深陷的乌兰道:“大费周章引你过来的人,可不是我!”

“不是你?”那就是出于乌兰的本意了,“可是为什么,我和她素无交集,也无旧仇,而且她怎么敢——”

她是拓跋淮安最信任的人,在漠北王廷享有很高的声望。

乌兰不过区区白虎族长的女儿,虽然同样带着公主的头衔,她跟自己也是完全没法可比的,她怎么敢公然设局谋害自己?

拓跋云姬百思不解。

“你要问理由,无外乎就是两点——为情或者为权!”褚浔阳道,语气理智而冷静,“或是她和托娅公主一样,都对你那位人中翘楚的未婚夫卡塔世子心存不轨,想要杀了你,然后取而代之。再也或者——她要害你,就只因为你暂时掌握了漠北王廷卫队的调动权?”

拓跋云姬的心头微微一震,忍不住又回头朝乌兰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乌兰要害她,的确是非得要有一个非杀她不可的理由。

首先他们之间是彼此无冤无仇的,为情还是为权?虽然褚浔阳给出的这两点揣测暂时都毫无根据,如果只是第一种的话,她一时倒还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冲击,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

那——

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杀了我?难道是白虎部落想要趁虚而入,染指我草原王廷吗?”讶然失语了好一会儿,拓跋云姬开口的时候却自动越过了前一种可能。

不是她对别的女人横刀夺爱就有多宽容,而是和第二种可能比起来——

她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计较儿女私情。

“因为我五哥不在王廷,并且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力,再加上现在你们西越朝廷在洈水城扎营施压,草原上人心惶惶,所以白虎部落起了异心吗?”拓跋云姬的心里越想越惊,只觉得喉咙发干,紧张的厉害。

因为这个契机千载难逢,也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的。

“我也只是一说。”褚浔阳道,却是持有了保留意见。

她款步往旁边走了两步,然后又慢慢说道:“口说无凭,而且我也没心思去逐一考量你漠北族人的想法,只是刚好遇上了,所以给你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