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玲珑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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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又起

若云和若尘回到洛阳已是黄昏,街上行人还很多,二人双骑并行,悠闲自得的缓缓行进,洛阳城的大多数人都认得若尘,二人一出现便引来旁人暗暗的指点。

“快看,那不是燕少庄主吗?”

“是啊,他身边那姑娘是谁啊?”

“听说,燕少庄主向来对女人是不假辞色,这次怎么会带个女人,而且看样子关系还非同一般啊!”

“怪不得这些年咱洛阳的媒人在燕荣山庄都吃了软钉子,八成是为了这姑娘。”

“我看也就这姑娘能配的上燕少庄主,漂亮、优雅。你看燕少庄主的神情,暖意融融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看来这燕荣山庄要办喜事了。”

……

对众人的议论,二人只是相视一笑。

进了山庄,若尘便带她去看奶奶。六年未见,老夫人更显老态,当若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盈盈下拜时,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山好里见过若云的人有很多都聚在门外不住的向里张望。若尘挽着老夫人的手臂道:“奶奶,若云回来了,她还活着!”

老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个来回道:“真是那丫头,好……好……”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若云的双手,然后又道:“活着就好,从今往后若尘再也不用郁郁寡欢了……只是不知你能否原谅我当年对你的做法?”

若云摇摇头道:“老夫人,您没有错,我能够理解您作为长辈对二师兄的爱护,若是我,也会那么做的。”这几句话让老夫人忍不住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人——成熟、稳重、大气,与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别过老夫人,若尘送若云回了梧雨斋,二人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凤凰阁。若尘把若云揽在怀中说道:“还记得我们俩那天在凤凰阁中把酒议事吗?现在想来真是好笑,你明明就在我面前,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而你也真沉的住气,在我面前装了个滴水不漏。”

若云浅浅的笑着说道:“那时我每次看到你心如死灰的样子,我都想告诉你一切,可每次都忍住了。”

若尘从怀中掏出玉佩重新系在若云的颈上道:“从今往后,再不许把它解下来。”

“你放心,哪怕你跟我要,我都不会还给你了。”

第二日,若尘派人给刑飞夫妇和许妈妈下了帖子,让他们过府一叙,以往若尘有事只是让长平带口信过去,这次却是郑重其事的下了帖子,众人害怕事情紧急,匆匆的赶到燕荣山庄。若尘引他们在凤凰阁坐下,许妈妈道:“少庄主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一脸的高兴?”

“这不仅是我的喜事也是你们的喜事。快出来吧。”

若尘话音一落,梧雨斋的房门随着一声轻响缓缓而开,若云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愣在当场,无法动弹。刑飞先回过神来问道:“少庄主,你从哪里找了个这么相象的人来?”

若尘一听哈哈大笑道:“刑飞,她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若云没有死,那死讯只是她自己制造出来迷惑旁人的,只是连带着迷惑了我们。”三人极为高兴。

许妈妈拉着若云的手道:“小姐,咱们分开六年了,我们大家无时无刻不再思念你。”

若云道:“其实,我们见过。”

“见过?”这次连若尘也糊涂了。

“几个月前牡丹花会上救了小七的人就是我。”

众人均是一阵惊异,话题也就此打开,若云将这纪念所发生的事告诉了三人。

转眼已在洛阳呆了一月有余,若云知道自己该回去了,若尘知道她有事要办不便强留,将若云送到城外道:“过一段时间我去看你。一路小心。”

若云归来,众人皆十分高兴,只有于飞收回脸上的喜色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这丫头在洛阳玩的乐不思蜀,望了自己的正事了呢。”

“爹,娘的事女儿怎么会忘。只是柳若风的事在我的心头压了这么多年,我想好好的散散心。”

汉文道:“老爷,小姐刚刚回来,先让她去休息吧。”

“好,晚上去我屋里,有东西给你。”

汉文早已在湖心小筑备好了饭菜,屏风后还有一桶冒着热气的洗澡水,旁边的小几上摆着一盘水果。汉文的细心让若云倍感温暖,这些即便是若尘也未必做得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若云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度步的声音,大概是汉文。若云穿戴停当,开了门让汉文进来,汉文也不多话,很利索的收拾好一切然后说道:“小姐,明天我想将庄中众人召集起来,您当着他们的面摘下面具。恢复身份,再不要过这种遮头遮脸的日子了。”

若云道:“你总是为我想的很周到。”:

“连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这些又算什么呢。等您吃过饭就休息吧。”说完出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天色擦黑才起来,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舒服,起身后洗把脸便去找于飞。

于飞的房内灯光如豆,若云推门进去说道:“爹,怎么不把灯调亮些?”说着就要动手。于飞把她拦住道:“这样就很好,来,你坐下今天爹想详详细细的将我和**还有薛皓华之间的故事告诉你。”

这个故事一直说到天亮,若云泪水涟涟的听着,她没想到自己的父母一代竟然有这样凄美的故事。于飞将一只小盒子推到若云面前道:“这是**的遗物,从今往后就由你来保管了。”

若云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三样东西,一只金凤簪,一只短笛,一张发黄的乐谱。于飞道:“这只簪子是**成婚那天所佩带的饰物,一直以来她都爱不释手。这乐谱是**亲手所作,既然你也精通音律,倒是可以好好研习一翻。”

若云回到湖心小筑不久便传出断断续续的笛声,但很快便连贯了起来,越来越顺畅。于飞立于窗前听着笛声叹道:“真像、真像。”若云吹了一会便去找于飞问道:“爹,有关薛皓华的事您只跟我说过他手上的刀疤,可凭此去找一个人实在太渺茫。”

于飞沉思片刻道:“他是个走方的郎中并且医术高明,祖籍哪里并不清楚,只知道二十年前曾在开封住过一段时间,身边有一儿一女,是孪生兄妹。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扬州的四绵山下。”

“什么?扬州城外?这最后一次是否就是我娘被害的那一天?”

于飞点点头道:“**就是在四绵山下被害的。”若云双眉紧锁,刚放松不久的心境又沉重了起来。

离开后若云叫来秦武和汉文说道:“汉文,你明天去一趟开封,查一查二十年前那里是否住过一个叫薛皓华的郎中,右手上三寸有一个刀疤,身边有一对龙风双生的孩子。”

“是。”

“秦武,明天陪我去趟四绵山,去看看我娘临死前待过的地方。”

三人第二天一起离开了山庄,若云和秦武将汉文送出城道:“此次去开封一定要仔细打听,多问一些人,尽可能的多知道一些有关薛皓华的事,哪怕得到的消息与我们知道的截然相反也要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切不可随意取舍。”

“明白。”

汉文离去后,二人取道四绵山。四绵山山体高大,山下地势平坦,绿草如荫。若云仔细的看着,又似自语又似询问的说道:“如此风光旖旎的地方,有谁能想到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血腥。”

二人正看时,过来一个憔夫,行至二人身边时却停了下来不住的打量着若云。秦武看他一眼问道:“老伯,有事吗?”

“这位公子和我见过的一个人长的很像。”

若云心中一动,问道:“老伯,您是什么时候见到的那个人,他是男是女?”

憔夫摇摇头叹道:“那件事不说也罢。”说着就要离开。若云拦住道:“老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希望您告诉我。”憔夫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二十年前,这儿原有一间小茅屋,住着一个走方郎中,附近的村民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可有一天我却听到茅屋中传出阵阵哭声,我也是多事,就跑去看了,结果却发现屋中的地板上躺着个女子,七窍流血,死状凄惨。一个男子抱着这女子痛苦不已,而那郎中站在一旁发着呆。突然那哭泣的男子跳起来扑向了郎中嘴里叫着‘我要杀了你’。当时我心里害怕便赶紧跑了。从那以后,那个郎中就不见了。唉,这么多年,要不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我还真不愿提起这件事。”

“我到底和你见过的谁很像?”

“就是……就是那个死去的女子。”憔夫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郎中可姓薛?”

“咦,你怎么知道?”

若云并未作答,只挥了挥手,秦武便让那憔夫离开了。

若云低语道:“七窍流血,那就是中毒而亡了。薛皓华是个大夫,这对他而言,很容易。可是为什么娘会在他的家出现呢?那个痛哭的男子会不会是爹呢?”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那憔夫离开二人后一直前行,到一山坳处停了下来,一个蒙面男子走了出来问道:“按我吩咐的都说了?”

“都说了。”

“很好,这是你的酬劳,拿着它立刻离开扬州,若让我再见到你我一定杀了你。”

憔夫连连称是拿了银子走了,那蒙面男子也展开轻功飞奔而去。

若云回了山庄就去找于飞,可是屋中没人,家丁告诉她在他们走后不久于飞也出去了。正说着于飞回来了。若云问道:“爹,您去哪里了?”

“哦,去外面走了走。”若云发现于飞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靴子上还沾了一些湿泥和树叶。

于非问道:“阿七,看你的样子是有急事?”

“爹,我娘被害那天是主动去找薛皓华的还是被他胁迫而去?”

“是主动去的。”

“为什么?”

“因为薛皓华使毒的功夫很高,**是去求他不要再为难我。可薛皓华却提出以**为交换条件,**竟答应了。那时她已经抱着赴死之心了。所以当薛皓华发了毒誓之后她便喝下了早已备好的毒药。薛皓华也曾想救治,可他一想到**为了我甘愿一死便心如刀割,最终狠下心来没有救她。”

“虽说我娘并非他亲手所杀,但与他难逃干系。”若云恨声道。

于飞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复杂而又意味深长。

第二天,若尘意外的来了,若云自是十分高兴闲谈中提及近日之事,若尘拉着她的手道:“你这瘦弱的肩膀如何人担的起着沉重的担子,只可惜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替你分担。”

“你有你的事要处理,能来看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好。艰难的六年都过去了,现在这些不算什么,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若云,上次来扬州咱们都是心事重重,也没有好好欣赏扬州的美景,这次你可要好好的一尽地主之谊。”

“那是当然,如果你不累的话现在就去如何?”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