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玲珑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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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下)

四更天一到,堡外升起几颗流火弹,若云一改稳静神态箭一般冲了出去,汉文紧跟其后,秦武则守在屋中。片刻后,二人返回,汉文的怀中抱着铭瑞。若云解开铭雪的穴道,将孩子交给她道:“带着铭瑞跟我到前院去看看,到时候你一定会感谢我将铭瑞从那个鬼地方带来给你。秦武你守在密室外,若有人意欲破坏,能战则战,不能站就鸣笛示警。”说完掏出一只小哨子交给秦武,拉起铭雪往外走。

前院里两批人马战的正酣,若尘与长平合力对付莫达仁却未战丝毫上风。若云看着场中三人问道:“你可曾见过你爹有这么高的武功。”铭雪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若云不再看她脚尖用力,闪电般滑向场中,伸手抓向莫达仁的面门,此时若尘长剑刺起其肋,长平削其腰腹。若是抵挡若云,那这两剑必然穿胸而过,若抵挡二人若云则一招必中,权衡利弊只得选择后者,眨眼间莫达仁只觉得脸上一麻,若云的手里就多了件东西,在场诸人均惊呼出声,打斗也借此停了下来。

若云拉过铭雪道:“这是我给你的地二个真相,你好好看看,他还是不是那个让你充满敬畏之情的父亲。”

铭雪梦游般向前走去,若云一把拉住道:“小心,别过去。”

“你是谁?我爹呢?”铭雪的声音虚弱无力,就好象在乞求着什么。

“我是你的主人。你爹已经为我的宏图大业贡献了自己。”柳若风摇摆着双手癫狂般高呼。

若云将手中之物递到铭雪面前道:“你爹若不死,这人皮面具也就无法做了。”

铭雪眼中神色由迷茫转为恐惧,身子一软向后瘫去,若云将她抱在一边。然后问道:“柳若风我破你天下第一庄,你找玲珑山庄报仇可算事出有因,却又为何血洗蟋蟀帮?”

“那条老虫疯了似的打听我的消息,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说着瞧瞧若云身后的汉文和秦武道:“没想到,你会装成一个文弱公子隐藏在我的身边,玲珑庄主果然名不虚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与我为敌”

“等你死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一开始是伪装的极为巧妙,我真以为你是受制于人。可后来我却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你的密室中不仅关着铭瑞还有上百个囚徒,这一点你并未让自己的女儿知道,此其一。其二,地牢中的那些人是你要挟别人的王牌,就好象铭瑞是你要挟铭雪的王牌一样,这么重要的人你怎么会交给一个受制于你的人。只是这一切在一开始只是怀疑。”若尘接口道:“得以证实还得感谢你,在扬州那个血腥之夜,你仰天长啸‘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正好被我的人听到,如果你真是莫达仁,这八个字又从何说起,更何况那晚你还使出与你身份不符的极强的武功,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你的身份就得到了证实。”

柳若风恨恨的看着若尘道:“死了个于若云又来个七玲珑,燕若尘,你总爱和我作对。我苦心经营起的半壁江山就这样毁在了你们的手中,今日不杀你二人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罢袍袖一挥双掌劈向二人面门。这一交手二人暗暗心惊,五年不见柳若风的功夫今非昔比,其中夹杂着众多别门武学并与湘南派融会贯通,招数间刚柔相继,变换自如,但略显浮躁,不够扎实,二人连手柳若风便有些腹背受敌,只听他一声呼哨,片刻后秦武的哨声便响了起来,二人一惊,若尘叫道:“长平,带人去内宅支援。”此时堡内多处起火,柳若风虚晃一招跃上屋顶叫道:“我还会回来的,你们都等着瞧吧。”说罢飞身离去。

密室的自毁机关已被人按了下去,整个密室剧烈的摇晃起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全部塌陷,所有的机关暗器已全部启动,乱箭如蝗般乱舞,根本无法近前。若云和若尘互看一眼,挥卷袍袖冲到乱箭之中,捣毁机关。整个过程说来简单其实却是险象环生,二人随时都有被万箭穿心的危险。待机关尽毁,众人抬起铁板下去救人。此时墙体开始脱落,碎石细沙迷的人睁不开眼,那些囚徒神情木然,推一下走一步,不推不拽则一动不动,众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全部撤走。就在所有的人离开若云打算关闭密室的门时隐约听到一阵叫骂之声。

“不好,里面还有人。”不由分说又折了回去,密室的门开始自动关闭,若尘稳扎马步伸手推挡,心里只盼若云能快点出来。

若云进入密室仔细探询声音来出时却于什么也听不到了。剥落的石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忽然一块石板带着呼呼风声砸向若云,险险的躲过,眼前却露出一个洞穴。若云燃亮火折进去,竟发现这里还囚禁着一个白发老者。

老者见若云进来瞪眼骂道:“匹夫,竟敢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老夫死后定化做厉鬼,与你纠缠不休……”

若云道:“前辈,柳若风已弃堡逃跑,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快跟我走吧,再迟一步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老者沉声道:“你仔细看看老夫,这个样子还出的去吗?”

若云移过火折大吃一惊,只见这白发老者的脖子、手腕、脚腕均扣有铁链,另一端锁在坐下的石床上。若云将火折放好,聚内力于右掌,迅疾如风的砍向一条锁链,当的一声巨响,火花迸射之后铁索纹丝不动。老者叹道:“年轻人,你的掌力虽厉害,可对付这玄铁链还差很多呀,快走吧,不必陪老夫一起死。”

“前辈,晚辈自小就倔的很,越难做的事越要去做。”此时若尘吃力的喊道:“龙兄弟,快一点,我支撑不了多久了。”情急之下,若云变掌为拳重重击向石床上的锁扣,一声钝响,石床上被砸出一个洞,若云双手出力将铁索连根拔起,又如法炮制起出其他锁链。此时右拳已是血肉模糊,若云顾不得这些,扶起老者向外冲去。斜刺里飞过一快石板,不偏不斜削在了若云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柱,若云脚底一软强忍着没有摔下去,她知道一旦倒下去那就必死无疑。当她冲出密室鲜血已经迷了双眼。密室们合上的一瞬间,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整个密室分崩离析。

汉文一脸焦灼之色,扑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若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确保……确保我的周全。”汉文明白周全二字的深意,抱起若云飞一般奔回小院。若尘和老者紧跟其后,却被汉文挡在了门外。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汉文走了出来道:“少庄主您放心吧,我家公子的伤已无碍了。”

若尘轻舒口气道:“没事就好。老先生,您暂且留在这里,等我把前边的事处理妥当了,再来帮您去除这身上的锁链。”

“少庄主,你去忙吧,老夫这里不用着急。”

若尘匆匆离去,屋里传出若云虚弱的声音,“请前辈进来。”

汉文轻推开门,将老者让进屋中,在床榻边放了把椅子。若云道:“前辈,请恕晚辈不能以真实面目见您,只有隔着床幔同您说话了。”

“年轻人,老夫向来就不拘此小节。”

“不知晚辈怎么称呼?”

老者无奈的笑笑道:“唉,老夫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姓名实在不愿提及,只怕有辱师门。”

若云轻笑道:“前辈刚刚才说不拘小节,现在怎么就又落入俗套了呢!”

老者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身上的铁链随着他身体的抖动叮当作响,“年轻人,说的好,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夫竟一直纠缠不清,惭愧呀,哈哈!老夫复姓上官,双字海成”

若云一阵沉默,片刻道:“前辈莫非是三十年前使一对铁片双刀,叱咤中原武林十余载的铁刀王?”

“唉,陈年旧事,老夫早把那些忘记了。”

“前辈,十年前您封刀退隐,江湖上再无人知道您的下落,为什么会被柳若风囚于密室之中呢?”

只听得锁链一阵乱响,上官海成的拳头重重的击在圆桌之上,茶杯翻倒,茶水溅了上官海成一身,只听他怒道:“凭他柳若风那点能耐,如何找的到我,又如何是我的敌手。只我那傻丫头,被他骗的死心塌地,这才带他来找我,之后又借我女儿的手在我的水中放了**,将我囚禁。”上官海成一提起柳若风就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在提到自己的女儿时却是痛悔与担忧交加。若云听得心中凄然,若是自己能与爹爹天天在一起,那是天底下任何事也代替不了的。

“您的女儿她现在何处?”

“哼,她为柳若风守着云南老巢,早把我这爹爹抛到脑后了。”

若云心中一动道:“前辈,您的女儿是不是叫嫣凤?”

上官海成奇道:“你怎么知道?”

“几年前,我们交过手。前辈,据我所知,嫣凤对柳若风忠心耿耿,决不需要利用什么人来要挟她,为什么要把您囚禁并与其他人分开呢?”

“哼!年轻人,以前与柳若风交过手吗?”

“有过。”

“那么这次感觉如何?”、

“他的武功比以前高明很多,而且决大部分都不是本门所学,如果与他单打独斗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当然,这奸贼将我囚禁并用嫣凤的性命来要挟我,倘若我不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嫣凤必定性命不保。唉,三年了,老夫虽然知道这是在助纣为虐,也只得忍气吞声、违心而为。今日终于结束了。”上官海成的言语中饱含着不堪回首的痛苦。

若云舒口气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道:“前辈无须愤恨,终有一天,柳若风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完又缓口气道:“前辈身上的锁链,寻常刀剑打不开,不过燕少庄主有一件宝物可助前辈一臂之力。”

“什么宝物?”

“是把宝刀,削铁如泥,吹金断玉,区区玄铁链更不在话下。只是那刀是少庄主已经故去的挚爱之人所留,所以珍视异常,轻易不与人看,不知道肯不肯借了。”

“三年已是这么过来了,去不去倒也无所谓了。年轻人。老夫得谢谢你呀,若不是你,恐怕上官海成就要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今后只要是你的事,老夫定鼎力相助。”

“呵……前辈……过谦了。”若云说话声越来越虚弱,上官海成见状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前边看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的上的。”

汉文将上官海成送到门外,上官海成问道:“不知你家公子如何称呼?”

“扬州玲珑山庄庄主,七玲珑。”

“七玲珑?是个假名字吧?”

“上官前辈,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称呼而已,如果这个人与人无害,那这名字是真是假也无所谓了,您说呢?”汉文机智应对。

“真是主仆一心,看你就知道你家公子不简单。”上官海成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