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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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神妇秦贞梅(1)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那日突然有人要找李克。说她能帮警察找到偷宝的盗贼。而且也异常痛恨这些盗贼。在看到公安局贴出的悬赏通告后,她特地专程从数千里外北方的一个小山村赶来的。当然她不是为了赏金,而是想来一显身手,顺便来破解一段不为人知的内情。想调查一个至关重要的亲人的下落。只是她不会说明,只想暗暗用她高超的破案手段,来破解这段鲜为人知的惊天奇案。看到公安部门贴出的悬赏通告,那上面恰好写明的是她一直怀疑的这个地址,她的亲人数十年毫无音信,该不该就是在这个地方?她不敢断定,但趁这个破案的机会去看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就抱着这个念头,不远千里风尘扑扑赶来了。

李克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就很奇怪,这老妇难道还能破案?就征征地瞄了她几眼,似乎似曾相似,他回忆不起是到哪里见过。就不大相信地问:“你能破这个案?进来坐吧。”

“试试看吧。”老妇笑了笑,说得很轻松。两眼仍在不停地盯住李克看。在看到李克的一刹那,她不禁两眼发亮,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眼中不觉流出了两行热泪。望着望着,就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了李克的手,声音哽咽地说:“你就是李克教授?你也老了,老得我们都快认不出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克又征征地瞄了她几眼,仔细看了看,虽依稀有点印象,但因事过境迁,时间久远,他见的人也多,哪还记得。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起来。就问:“你是……”

老妇说:“你忘了,我就是秦贞梅呀,万义成的前妻。还记得吗?万义成帮你当助手时,我还常来你们试验室帮你们做点事。你那时还亲热地喊我做贞妹子。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你也认不得了。”

李克再过细一瞄,不禁就“哦”了一声,拍拍脑袋说:“难怪总觉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总想不起来了。你不提醒,怕是走在路上碰见了也不认得。唉呀,过得真快呀,一晃半个多世纪就过去年了。一个年轻妹子突然变成了老太婆,怎么还认得出。来,快坐坐,我们好好聊聊。你怎么从事这一行来了?先前没听说过你会破案,只看见你默默无闻帮义成做做家务,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嘛。”

秦贞梅坐下后,一声长叹,说:“一言难尽啊。你知道万义成的下落么?我一直在打听他,总没听到过他的半点音信。到底是死是活,一直没有下落。自从那年反右他被发送到农场里劳教后,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再没见过他的踪影。我这次来,一是想为你们破那个案子作点贡献,二是听说你在这里,想来向你打听打听一下义成的下落。”

李克听后就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他呢。我也常为失去了他这么一个好助手伤心不己。如果他能在我身边,我们一定能多出几项重大研究成果。他也是很热爱昆虫学的。那年我同他刚从国外亚马逊流域考察归来,到了研究所后,雄心勃勃正准备把蚂蚁和其它几项生物研究作为重点攻克项目,让蚂蚁和其它生物为人类所利用,为人类创造出巨大财富。

但就在此时,轰轰烈烈地反右运动开始了,我们单位仅四个人就分配了一个****名额。领导找我们开会,说上面有指示,我们四人中必须产生一名****,当天就要上报落实。我们心里都直犯嘀咕,只听说过参军招干,出国留学或评先进个人,上面分指标下来,没听说过划****也要分指标?我们单位仅有四个人分给谁?除了那位领导是军转干部,打成****他当然不会有份,我们三人都是只知道埋头搞科研的知识分子,且平时大家都心平气和,没干过坏事,也没有****反人民的过激行为。当然,过激的话难免说过几句。上面号召大鸣大放,那个领导一再动员大家,现在搞运动了,大家有什么心里话,对党有什么意见,尽可说,不会追究你们的。讲出来是好事嘛,让我们的党时时有人监督,闻过则喜嘛。见是诚心诚意,大家于是都说了些,无非是说了些组织上要重视一下科研呀,对科技人员多点关心呀。少说空话,多办实事呀等等。既然都说了,只是轻重不同,有的尖锐,有的平和,有慷慨陈词,有的和风细雨。说法不同,但目的都一样,希望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能政治清明,政策英明,大家都同心协力,把我们这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变得富强起来,让全国人民都能挺起腰杆子。那位领导也一一作了记录。说完,他朝大家每个人的脸上都盯了足足三分钟。

究竟这个****定谁?他好像也很为难。几个人都是很熟悉,也很了解的。他也并没对谁有多大的成见,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一定刻意要在会上宣布谁是****,他好像也抹不开这个面子。这几个人平时在他眼中都还算不错的,个个都算是优秀人材,搞谁他都下不了手。犹豫了好长时间,这个****始终没法定下来。不定吧,上面对这个事抓得很紧,在催上报名额了。大家坐在一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也不敢开这个口。就在大家正为难时,万义成不知是厌烦了,还是对这事感到不满,突然起身要上厕所。等他刚走,那个领导就把笔在他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勾,对大家说,就定万义成了。大家没意见吧?不定一个,我也不好向上面交差。上面已三番五次催我交名额了,我总不能把自己报上去吧。万义成还是基本上合乎条件的,他爹是国民党军官,社会关系复杂。在这次大鸣大放中,还攻击过我们的党。大家听后都不置可否,个个面露难色。

说实话,谁想把这么一个优秀人材一下就打入深渊?论才干,万义成首屈一指,是当时科研单位的顶尖级人材。论品德,万义成处处以国家利益为重,毫不顾及个人利益。凭他的博士地位,他本可以在国外定居,在国外过上优裕的生活。但为了改变祖国一穷二白的面貌,他毅然决然辞去了国外的工作,抱着一颗爱国积极投身社会主义建设浪潮的决心,同李克一道回了。回国后,也从未对党对祖国有过异议。过艰苦生活也从未有过抱怨,一心只想把本职工作搞好,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回报祖国和人民,当一名又红又专的科学家。还多次申请要参加党组织。可就在要批下来时,反右就开始了,这顶****帽就莫名其妙戴在了他头上。他的身份即刻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命运从此就发生了逆转。突然成了与人民势不两立的阶级敌人。并且也不适宜待在科研单位了。不久,就把他从单位开除,发配到一个劳改农场去劳动改造了。那时,李克也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他想据理力争,无奈在那个人人自危的年代,他尚且自身难保,还怎能去顾及他人。只好含着热泪恋恋不舍看着他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单位,暂时放弃了他的科研项目,搭上了去农场的汽车。这一走,从此就杳无音信。

秦贞梅热泪盈眶说:“那时我同他刚结婚不久,我们正度蜜月,十分恩爱。那年我从政法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司法厅工作。同他离别时,我痛彻心扉,曾向他表示,我会等你回来,总有一天会云开雾散,有你出头那一天的。你就在农场安心改造吧,争取早日得到组织上对你的谅解,我们终会有团聚那一天的。他在车上抹抹眼泪说,我会相信党,相信组织的,有多大的问题,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相信党和组织终会有一天会还我一个清白的。他走了,每日就在那农场里当一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农工。干的是粗苯活,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粗茶淡饭。我们也常通通信,在信上互相鼓励,互相安慰。日子虽过得寡淡清平,常还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孤独感,但只要一看到他的信,心中就有了一种浓浓地暖意,就有了一种顽强不屈的精神。但没过多久,组织上又找我谈话了,因为我身处要害部门,动员我与****分子划清界线,要我与万义成离婚,我一听立时如万雷轰顶,现在不是已把他开除劳教了么?我们不是已经分居两地了么?怎么还要逼着我们离婚,这个事我万万不能答应,我不能在他为难之际,做这种情断义绝的事。领导见我迟迟没有答复,就跟我指出了两条路,要么坚决跟****分子划清界线,一刀两断,要么是不离婚,就开除出单位,也下放农村。并要我当即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