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鞭子划破空气,皮开肉绽的声音蓦地响起,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
“呜呜呜,痛痛,不,不要……”暗室中的角落里,沙哑的细微的求饶声哭泣声悠悠响起,无限的凄凉。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浑身颤抖地紧缩着,小小的头颅深深地埋在弯曲的膝盖间,原本白色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一条条鞭痕划破衣衫布满了后背,手臂,万分狰狞。
明明已经靠在了最角落的地方,已经无路可退了,可小小的身影还是不断地颤抖着往墙角内缩去,仿佛,那里还有一个可供自己躲避的地方。
“啪·”原本紧闭的厚重大门被猛然推开,外面的月光倾泻进了屋内,映出了屋内手拿皮鞭的人的面容。
“尹天,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推门进来的正是凌玲,跌跌撞撞的跑向尹天的跟前跪下,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泪痕,卑微地哀求着。
月光下的尹天脸色阴寒而狰狞,手拿皮鞭的他让人不寒而栗。
“你个贱货!”一脚踢开跪在他面前的凌玲,尹天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尹天,我求求你,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沫沫还小,你放了她好不好!?”凌玲哭着抓住尹天的裤脚,不断地哀求,“你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杀了我,可是,可是沫沫是无辜的,她只有六岁,她什么都不懂啊!”
蹲下身,尹天一把揪住凌玲的头发往后拉扯,让她正对着他的脸,“你个贱人,你是该死!你竟然让我替别人养了这个孽种整整六年!”尹天表情狂乱,“我先打死这个孽种,然后再来收拾你!”
推开凌玲,尹天握紧鞭子重新站起来,朝着角落里的小小的身影继续鞭打,血,染红了皮鞭。
“不要,不要啊!”凌玲站起来跑向角落的小人儿,把她整个人圈进自己的怀里,用已经哭哑的声音嘶喊着,“求求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不要打我的女儿!”
尹天像是被触到了痛处一般,浑身僵硬。
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扯开嘴角,最后,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的女儿!?”尹天疯狂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是啊,只是你的女儿!”声音扭曲着,讽刺的眼里满是悲哀,伤痛与愤怒!
他是那么的爱她,甚至不顾一切地把她从那人的身边夺走,他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他那么爱她,可她,她却背着他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而他就像傻瓜一样的毫不知情,如果不是这次尹如沫的突然晕倒,他也许会一辈子被蒙在谷里,一辈子帮别人养着女儿!
当他心急地把他最爱的女儿送去医院后,医生交给他的那张病单像是对他最无情的嘲讽和嘲笑,遗传性先天心脏病!?哈哈,好一个遗传性,遗传谁的!?遗传谁的!?
“我…。。”挡在尹如沫身前的凌玲浑身一颤,苍白的嘴唇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停地颤抖着。
“妈,妈咪…。。”尹如沫小小地声音响起,微微抬起头,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的小脸上布满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珠,气若游丝。
“沫沫,沫沫…。。!”看到这幅模样的尹如沫,凌玲痛哭出声,双手不住的颤抖,可是却不敢碰触那鞭痕交错血迹斑斑的小小身躯,“尹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沫沫,不要!”
扔下皮鞭,尹天冲向凌玲一把把她拉扯起来,疯狂的摇晃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欺骗我!?那么多年来,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即使你这样的背叛了我,可我还是爱着你!”声音中有丝悲凉,“可是,可是我不能原谅那个人,以及身上流着那个人血液的野种!”残酷而嗜血的眼神射向角落里的尹如沫。
“从今天开始,我会慢慢地,慢慢地折磨这个野种,让她为你,为那个男人赎罪!”毫不温柔地拉着凌玲,尹天走向门外,重重的关上房门,只留下一室的黑暗。
“呜呜呜呜呜呜妈,妈咪,沫沫痛,沫沫怕,呜呜呜”黑暗中,尹如沫再也忍不住惊恐的哭出了声,好痛,身上好痛好痛,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爹地要这样打她,为什么从医院回来后,一切都变了,爹地不再是那个整天宠溺的对着她笑,对着她叫着一声声小公主的爹地了,为什么爹地那么可怕,为什么爹地要用那种可怕的东西打她,为什么妈咪哭的那么凄惨,可是却不带她走,为什么,为什么,昨天,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昨天,她才过了她的六岁生日啊!昨天,她还甜甜地许愿说要当爹地和妈咪一辈子的公主的啊!
呜呜呜呜呜,是不是,是不是她不乖,所以爹地生气了,那她保证,她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乖乖的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