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雷鸣般的水声,此起彼伏的呼救声,战马,兵刃,顷刻间被淹没,二十万大军,还未战,甚至连硝烟都未起,已经兵败如山倒。。。。
那些方才想杀上来的上千步兵,因为遭到了弓箭的袭击往后退了几丈,又见滚滚激流巨浪袭来,已然顾不得山丘上的是敌还是友,仓皇的向上狂奔,箭雨再起,都不愿意往后退却半步,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可死在激流中,和死在乱箭下,有什么区别?
没有见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只小半个时辰,水势渐小,刚才气势如虹的大军早已溃败,冲走了大半,剩下的早已成了死尸,或极少苟延残喘的残弱,自保都难,还有什么战心。
二娘等人被眼前翻云覆雨的变化震得有些哑然,还有寥寥数百人的步兵夹在两难局面,为何盟主不下令停止射击,现在这些人哪里还会上来攻击他们,完全是在逃命!
如何,都是命!
“盟主。。。。”秋月不禁有些胆寒。
宁锐没理会她,她的意思,包括已经哑掉的二娘等人。他明白的,可这里不是四神堂,青龙的紫衣杀手无法也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凝目而视,静静的看着山坡下狼籍的一片,胜负已分。
掉转马头,薄唇轻吐,“这是战争。”又对弓兵副队道,“传本王口令,降者不杀。”
此刻他不单只是中原号令武林群雄的盟主,他还是宁王,江山亦是有责,国家亦是有任,不想杀,又有什么办法,战场上,从来就是你死我活,引水淹军只是想用最快的方法完结这场战争,残酷吗?至少保住身后的河山还有明皇朝的百姓。
这一淹,二十万大军最多只剩几万人,顺流水的方向,等着他们的是宁宇的精锐,而后飞燕关出兵,两方大军左右挥向子舞,这场仗,完全不用打了,一个子舞,成得了什么气候。
“今日才知道,盟主另一面多恐怖。”仿佛会吃人,看着那么多死尸,眼皮不眨,面色不改,表情漠然得可以,春花最是坦白,也是等宁王走了以后才冒出这么一句,狠吗?不狠便是等死。
“是不是后悔喜欢那么久了?”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秋月安慰,老实说她都被吓到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花姐抬眼一个秋波,“要是更喜欢了呢?”
“那就是犯贱!”秋月直言不讳。
“其实我发现了,这只是盲目崇拜,不过刚才真壮观哎!真骇人哎!老娘没白活那么多年,活着多好,打什么仗,送什么死,和盟主做什么对。。。。”
抱怨着,春花往回走了,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早就语无伦次了。
秋月放眼看了山坡下一眼,尸横遍野,水在褪去,风也渐渐作小,烈日暴晒,雾气又开始腾升,不过终于结束了不是吗。
那么到底是盟主恐怖一些,还是战争恐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