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过后,钱爱爱自然是回到房中继续休息,而刘子轩和徐毅二人,则来到上官林默房中,和上官林默讨论苗疆之事。
如今的事情,已经不是调查谁下蛊毒之事那么简单。最为关键的是,那天一族的族长,究竟该如何摆平!
如若是上官林默或者是刘子轩这其中单独一人,他们绝对不会放在眼中。但是徐兄和整个擎天堡,绝对不可得罪天一族,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和天一族生意上的往来,更多的是因为天一族虽然不如擎天堡富裕,但是他们的苗疆秘术倘若用来对付擎天堡,怕是会损失惨重。而零门及刘子轩同徐毅的关系,一直都是暗地里的,倘若为世人所知,则会对徐毅的声誉,有所影响。
三人在书房中商议此事,徐毅听说上官林默将天一族族长之女打伤,不由得有些忧心。
上官林默倒是不以为意,嗤之以鼻道:“不过是一鞭而已,能有什么大碍?即便是出了什么大事,那天一族的人,也不敢动我零门!”
“你零门自然是不敢动,但是他敢动擎天堡!你的一鞭,若是打在平常人身上,早就不治而亡了!”刘子轩接过上官林默的话,反讽道。
刘子轩的话,让上官林默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反驳。
的确诚如他所言,自己的一鞭极有可能让不会武功之人当场死亡。就算那完颜霓虹死了又如何?难道他们天一族敢动零门不成?
“上官兄的想法,我知道。但是我不过区区一名商人,倘若叫人知道我和零门之间的关系,怕是不妥。”
徐毅沉思半晌,这才回道。
擎天堡世代经商,从不与官僚或者武林中人有任何干系,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上徐天的一言九鼎,所以才在商贾之间,颇有信誉。
“事到如今,还是等着天一族的人,主动上门吧!毕竟天一族族长之女受了重伤,绝对不可能轻易罢手!”刘子轩接过徐毅的话道。
为今之计,不如以静制动,看看对方有什么举动,才好制定下一步计划。只是此事扯上天一族,着实是有些复杂了。
三人一直在书房中谈至云破日现,这才散开,回到为其准备的厢房中。
徐毅回到房中时,钱爱爱已经苏醒,正坐在床沿上,愣愣地看着前方,恰好眼角的余光瞄到徐毅走进房来,不禁问道:“零门究竟是什么?”
她曾在钱府书房里看过大量关于里朝的书籍,却未曾查到关于里朝武林的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在钱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零门为何物。
“零门是贩卖信息之所,各种能人异士都有,”徐毅简单地用一句话概括零门的情况,却不想让钱爱爱知道太多关于太多零门的事情,至于为什么,徐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钱爱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样子,零门应该还不错!贩卖消息,那岂不是和现代的私家侦探一般?利润应该不低。若当真如此,待到自己离开之日,可以考虑开一间这样的机构,再加上现代化管理,那岂不是数银票数到手软?
正陷入美梦中的钱爱爱一脸垂涎的模样,叫徐毅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你怎么这么早醒了?”徐毅打断钱爱爱的美好遐想,出声问道。
原本以为自己回来时,钱爱爱应该是蒙头大睡才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醒了。
“昨天睡了一天,也差不多该醒了!你们商议的如何了?”
钱爱爱想起徐毅这才刚回,昨夜必定一夜没睡。想着自己已经穿好了衣衫,立刻站了起来,将床榻让给徐毅,“喏,你睡吧!你一夜没睡,要睡贵妃塌的话,肯定不习惯。”
徐毅对于钱爱爱这突然的主动让床,感到有一丝不自在,坐在床榻旁,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着钱爱爱的面宽衣解带。
“准备等待天一族派人来这里,再讨论解决办法,”徐毅一边说着,一边靠在梨花木床的床柱上。
一夜没睡,当真是有点疲惫。
“天一族?苗疆最大的族群?”钱爱爱反问道。
天一族,钱爱爱倒是曾在书籍里看过,为苗疆六大族中最大的族群。平日里,其余五族以天一族为马首是瞻。
良久,却没等到徐毅的回答。等房间里的一切声音安静下来,钱爱爱似乎听到有轻微的鼾声传入耳中,她抬头看向床榻方向,徐毅已经睡了过去。
看着徐毅疲惫的模样,钱爱爱心中蓦地出现一丝不忍的情绪。既然昨日徐毅命令下人为自己准备白粥,自己帮他盖盖被子,也是应该。
替徐毅将外衣和靴子脱下,盖好被单之后,走了出来。
零门苗疆分处承继了苗疆普遍的原始的风格。多以自然山水入装饰中,不曾多加修饰,保留它们的原始风味。溪水在山涧淙淙流过,清脆的鸟鸣声,则预示着清晨的到来。
呼吸着略带湿气的空气,只让人感觉心旷神怡。走在铺满石子的道路上,钱爱爱一边欣赏着周遭的原始风貌,一边想着自己被掳走之事。
那人虽然将自己掳去,可是却不曾对自己严刑拷打或者其他,只是不曾给自己水和食物罢了。再者,自己当初装病的伎俩太过简单,那人却会将自己抱出,甚至为自己请来大夫。
倘若那人当初是为了将自己饿死或者渴死,又何必因为自己的肚子疼痛,而紧张地将自己抱出?
这一切,似乎有点诡谲了。钱爱爱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怪圈包围着,但是这怪圈是谁所设,却无人得知。
“你怎么在这里?”
冷冽的男声传入正在思索的钱爱爱耳中,钱爱爱抬眸,正是将自己救出的妖异男子。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人的名字,应该是上官林默。
“休息好了,便想出来走走。昨日多谢上官公子出手相救!”
忽略上官林默的不善口气,笑意盈然道。
好歹别人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怎么都该谢谢他。更何况,他是零门的门主,若能套个近乎,终归是不错的!
笑到这,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扩大。
“若你不是徐弟的娘子,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想到昨日钱爱爱的话,上官林默便有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