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当巴掌声落在钱爱爱脸上,钱爱爱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有些疼痛。
自己平日里五讲四美,能将八荣八耻倒背如流,根苗正红的一名女青年,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贱人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怒容女子,压根就不知这女子是从哪冒出,更谈不上认识之说。
“你谁啊?”钱爱爱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死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一会弄清楚事情以后,一定得好好地教训她一顿!不然的话,还真把自己当软柿子给捏了!
那女子不屑地看着钱爱爱,“哼,贱人,你做了我老公的小三,还有理儿了不是?如今我这个正牌妻子来了,你还不认识了?”
钱爱爱一听这话,料想这女人一定是认错人了,自己连半点恋爱经验都没,又怎么会成为别人的小三?再看看这女人的年纪,没有四十,也有三十了,看她老公,也年轻不到哪去。自己正一风华正茂的女青年,又不是大叔控,又怎会看上她家老公?
怪只怪,自己长了个大众脸蛋,取了个大众名字。这错认之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只是被人错认,不是大事,但是被人错认为贱人,这就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钱爱爱突然一脸愁苦地看着眼前女子,似乎在烦恼什么一般。
想张口说话,但是最后还是将声音吞进了肚子里。
那女子更是趾高气扬,“怎么了?现在被我找上门了,怕了吧?”
“这位大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钱爱爱依旧迟疑着,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熟悉钱爱爱的人都知道,若钱爱爱脸上的神情越愁苦,那就是钱爱爱肚子里花花肠子开始作怪的时候。
那女子听了钱爱爱这话,好奇心更是被吊起,“什么事?难不成,你有了我老公的孩子?不行!你得赶紧给我人流去!”
话音还没落下,就拉着钱爱爱的手,打算拦部的士,带着钱爱爱上医院妇产科去。
钱爱爱没想过那女人的力气这么大,一时半会抽不出手来,“其实我想说,昨日,昨日我去医院确诊了……我已经,我已经得了AIDS了。”
那女人没想到钱爱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手一松,钱爱爱一下没站稳,整个人跌落在马路中央。
恰好在此时,一辆宝马飞速经过,钱爱爱来不及躲开,便犹如破碎的布娃娃般,飞了出去。
那女人一看自己闯了祸,在看着地上血流如注的钱爱爱,不由得惊慌起来,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要走出去的,是她自己去走出去的……”
钱爱爱自然是被宝马主人给送到了医院之中,然而因为伤势太重,最终没能抢救回来。
而可怜的钱爱爱,被撞之后,只感觉有股力量牵引着自己,直到重重地跌落,失去了一切的知觉。
古诗有云,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的扬州,自然美不胜收。且不说这繁花似锦,秦淮河畔的花船画舫,也成了游人驻足的一大风景。
话说这钱家今年,今年也是出了不少喜事。
钱员外为人吝啬,故而扬州百姓在暗地里送了个外号,钱里钻,和钱员外的本名钱立纂,倒有几分相似。
钱员外一共纳了三房夫人,这三房夫人在钱府也呆了有十年了,这肚子就是不见动静。钱员外乃钱家九代单传,如今想着自己后继无人,只能四处寻访名医,查查这未能有子嗣的原因。
可是医药费却是花了不少,却依旧没有任何成效。
这三房夫人和钱员外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独独就是不曾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钱员外为这事,急得可是一头白发。
今年早春三月,钱府却是传来好消息,这好消息一来,就是三个!
这三房夫人,肚子里纷纷传出好消息,怀孕一月足余。
钱员外听得这么个好消息,不由得喜上眉梢,终于做了这一辈子最大的善事,为了山东的旱灾,捐款——十两银子。
钱大夫人的孩子是早产儿,早在十月就已经降临人世。
钱员外原本满心欢喜,但是见着是个女儿之后,不由得焉了。随后看着那孩子的手臂上,有块青色的胎记,随口取名道:“这孩子,就叫钱青青吧。”
钱大夫人见着钱员外这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自然是有些不快,但是想想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只能忍了下来。
而钱二夫人,则是足月诞下一名大胖小子,钱老爷原本低落的心情,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丁,变得心花怒放。
钱老爷为了表示对这男丁的重视,特地请来扬州城最有名的先生,为他择字取名,最后选定为“钱箬笙”。
钱员外为这事,可是花费了不少银两,这是头一次,没有感到心疼。
钱二夫人因为生下男丁,在这府里的地位,一下也高了不少,俨然同钱大夫人地位相当。平日里的行事,也不由得趾高气扬了一些。
至于钱三夫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请来大夫诊脉,却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直到寒冬腊月,大年三十的前一夜,钱三夫人才将这孩子生下。钱三夫人的哀嚎声,响彻钱府,这叫在门外等候的钱员外,心颤不已。
一定是个男丁!钱员外在心中想道,不然的话,又怎会在老三肚中,呆那么长时间?
等到产婆将孩子抱出,却是个瘦不拉几的女孩。心中更是失望,再听着那女孩的叫声“唉,唉”,便随口取名为“钱爱爱”了。
然而钱三夫人却因难产血崩而逝,可怜的钱爱爱,刚出生就没了娘亲,再加上是个女孩,在钱府里的地位,与其他奴仆,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