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露的表演具有集自然美与艺术美于一身、令人拍案叫绝的特殊魅力,不久,制造商们就在《尼亚加拉》中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这些狡猾的商人从中看到了可观的利润,便想利用她窈窕的身材和美丽的相貌以及她那带有“野性泼辣”的表演,连续不断地要她拍摄有裸体镜头的色情电影,以刺激观众,招徕生意。梦露对此非常不满,她认为演员不应以出卖色相去迎合观众,而是应以高超的演技去感染观众。于是,她决心严肃对待艺术创作,执著追求艺术真境。此后,梦露在《绅士喜爱金发女郎》和《公共汽车站》等片中,以感情纯真、自然朴实的表演风格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从而赢得国际声誉。
但是,尽管她想清清白白地做人,尽管她想严肃认真地演戏,尽管她对艺术有执著的追求,尽管她那朴实自然的风格和高超的演技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但好莱坞制片商们却并不认可她,对她的这些表演也毫无兴趣。他们看中的只是梦露艳丽的容貌和丰腴的体态,因为这会为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他们把梦露纯粹当做一棵摇钱树来支配,而且他们也决不会放过这棵摇钱树。可怜的梦露又完全失去了自由,她的思想和她的行为已无法统一了。她被制片商们操纵着,像木偶一样被人家摆弄着。他们让她在许多电影里扮演淫荡下流的角色,利用她的美貌和身材吸引大量观众。于是,一部部令人作呕的性感影片产生了,一批批梦露招贴画和裸体像随处可见。顷刻之间,梦露从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少女一下子变成好莱坞最著名的性感明星。无数男人倾倒于她的淫荡和色相,甚至疯狂而不能自制,以至于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招来如痴如醉的喝彩和轻薄下流、不堪入耳的狂叫。
自此,这位淳朴、乐观、有着迷人美貌和神秘色彩的明星陷入了内心痛苦的深渊。她虽然总是在忧虑不安、忍辱负重中,竭力控制自己的理智,继续拍摄那些可怕的性感影片,但她的精神极度空虚,意志消沉,委靡不振。为摆脱痛苦的折磨,她不得不长期服用大量安眠药来麻醉自己的意识。在银幕上,梦露容光焕发、活泼欢快,此时的她也以性感明星的身份成为美国的社会名流,但走下银幕却是郁郁寡欢。
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体贴她的丈夫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然而,就是这些在常人看来最普通、最基本的要求和享受,她都没能得到。她曾3次结婚又3次离婚,却始终如无根的小草一样,始终没有自己的家。
风华背后的悲哀
梦露16岁那年,在姨妈家结识了一位名叫詹姆斯·多尔蒂的大学生,两人互有好感。姨妈见他俩情投意合,便将他们撮合成婚。他们的婚姻波澜不惊,也谈不上有什么成熟而热烈的爱情,只不过是少男少女彼此暂时的依托和归宿。尽管如此,可怜的梦露总算有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总算结束了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生活。在过了两年既不幸福,也非痛苦的平静生活后,战争爆发,梦露的丈夫离家参军了。等到战争结束,丈夫返回家的时候,梦露已成为一位众所周知的模特。丈夫不满意她此时的职业,而梦露却异常喜欢。为此,两人时常争吵不休,谁也不愿向另一方妥协,没有办法,最后他们只得分道扬镳。那年,20岁的梦露首次尝到了离婚的苦果。
梦露在离婚后的七年间,一直过着孤独的单身生活。她的要求并不高,她只是渴望真正的爱情,渴望一个她真正钟情的男子体贴她,给她温暖,给她幸福。
在梦露27岁的时候,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出现了。他是一位享有盛誉的棒球明星。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不久便举行了婚礼。婚礼之后,他们到亚洲蜜月旅行。他们到达东京后,一出现在街上,狂热的崇拜者立刻把梦露夫妇团团围住,一遍遍地高声呼喊着“玛丽莲·梦露”的名字。虽然,他们所到之处都有无数的崇拜者,可她的丈夫深深感到,梦露太出名了。尽管自己也算是闻名西方的大明星,而在这里,和梦露站在一起,却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陪衬。人们的漠视让他感到莫大的耻辱,于是当身不由己的梦露在蜜月结束后,不得不违背了她对新婚丈夫所作出的不再从影的许诺时,这场本就脆弱不堪的婚姻也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不久,梦露来到了纽约。在这里,她遇见了年前在好莱坞认识的美国著名作家阿瑟·米勒。因为早在五年前就对对方心存爱慕,所以二人相遇后终于爆发出了火一般炽烈的爱情,并在不久后很快结婚。婚礼上的梦露抑制不住心中的幸福和喜悦,她含情脉脉地望着米勒说:“我终于和我多年来热爱、敬佩的人结合了。”对于孤苦的梦露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与渴慕的人结合更为惬意的事了,此次婚姻也是她最满意的。然而,婚后不久,她的丈夫便感到生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作家的职业使他需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创造他的作品,而梦露却生性活泼,喜好热闹,几乎每天都有人围着这个电影明星说说笑笑、吵吵嚷嚷。作家所渴望的宁静被梦露打破了,而他强烈的自尊心更是使他无法忍受那种被冷落的感觉。尽管对此有所察觉的梦露也极力克制自己的行动并尽量避免无端的麻烦,但最终还是以婚姻的破裂而告终。这次离异使原本脆弱的梦露在精神上又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从此一蹶不振。
1962年8月4日,人们在洛杉矶玛丽莲·梦露的住宅里发现了她赤裸而僵硬的尸体。当时警方认为她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而自杀的,后来经多方分析,有众多迹象表明,她的死也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她的死充满了神秘色彩。
梦露之死,轰动了整个西方世界。人们虽然对她的死因众说纷纭,但都认为她的死与好莱坞脱不了干系。正如英国《工人日报》发表评论所说的那样:“全世界对梦露的死已经作出了裁决,认定好莱坞有罪。”
玛丽莲·梦露,一个从贫民窟里长大的美丽少女,她从一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女变成受人崇敬的美国著名影星,她的一生充满着艰辛与坎坷。她不断追求爱,追求完美的婚姻,然而始终是造化弄人,即便到她死时也是孤零零的,身旁没有一个亲人。很显然,她的死,不仅是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女演员的个人悲剧,而是对好莱坞腐朽、堕落的制片方式及其赖以存在的资本主义制度的血泪控诉。
“如果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幸福的归宿。”1991年1月4日清晨,三毛终于用她决绝的方式,给无数热爱她、热爱她的文字的人们留下一个永远的背影。那朵顽强绽放在撒哈拉上的奇葩,至今还是多少人难忘的梦里落花……
1943年3月26日,三毛生于四川重庆;
1973年,三毛在西属撒哈拉沙漠的法院,与荷西公证结婚;
1976年5月,三毛的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出版;
1979年9月30日,丈夫荷西因潜水意外丧生后,悲痛的三毛回到台湾;
1991年1月4日清晨,三毛自杀身亡,享年48岁。
1991年1月4日清晨,当三毛用一双肉色的长丝袜将自己悬于浴室里的时候,她的绝望之情已无以言表。那是一份对于造化弄人天意害我的无尽的怨恨,更包含了太多对于人间情爱的感伤与失望。而事实上,在三毛短暂的一生里,她确实一直渴望着爱情,也全力追逐着被自己歌颂了无数遍的爱情。可惜的是,在她的前半生中,这种爱情并没有出现;而在后半生里,它虽然出现却又稍纵即逝,离她远去。
三毛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在无聊、麻木、挫折、受辱、琐碎的生活中。人生对她来讲,就像尝试青橄榄,只在苦涩中才带着微微的甜。她饱尝悲剧的生活,却并不因此而痛苦,相反倒是用一曲《撒哈拉的故事》来让我们惊叹贫瘠的生活所产生的愉悦和陶醉。描绘苦难的人很多,也不难;但描绘快乐的人却很少,而且很难。三毛就是这样一个始终用生命来描绘快乐的人。
三毛不是激烈的,不是声嘶力竭的,而是一直忧郁的,更是永远敏感的。万水千山都走遍,可她还是永远甩不开《雨季不再来》式的脆弱与失落。三毛当然也是阳光灿烂的,域外广阔的天地里那热情的天性,融入了三毛的血液中,健康、豁达、不羁,让她变成了一个快乐的世界人。从中国台湾到西班牙,或是从德国到北美,再或是从撒哈拉到南美,她的一辈子,享受了别人几辈子都未必有机会、有勇气享受的绚丽和多彩,走完了普通人几辈子也走不完的路。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暂的48年里。
当然,在面对着这样的一种人生的时候,也有人会发出不屑的嗤笑甚至是嘲弄的嘘声,更有人直接指出三毛的所谓爱情和经历其实带有明显的杜撰色彩。至于原因,也只有简单的一句——“没有人会这样去完成真正的生活。”可是这样的一个理由也能称其为理由吗?
没有人可以否定做一个世俗的人所能拥有的那种幸福,那种迎着晨曦出门、伴着夕阳归家的日子也同样能够让我们的生活感觉到快乐。但我们同样也不该去否定那种并非世俗的人生及其追求和信仰的幸福。尤其是对于三毛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一株生长在沙漠中的仙人掌,即使我们不能亲手去栽种它,但至少也没有必要将其连根拔起。
敏感脆弱的初恋
三毛,1943年3月26日生于四川重庆。本名陈懋平,其中“懋”字是家谱上的排行,而“平”字则是她父亲期望和平而取的。至于“三毛”,自然就是她的笔名了。关于她为什么会选取这个名字,三毛曾在她的《闹学记》一书的序中提及“三毛”二字中暗藏一个易经的卦,但究竟是什么玄机,却没有人知道。三毛也曾用“Echo”作为自己的名字,因为那是希腊神话里一个美丽的林中仙女的名字,而且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三毛之所以用它,只因为它是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很普通,也很少有人知道那个久远的故事。
黑发分成两把垂落的麻花辫和吉卜赛式衣裙,如同她的爱恋,始终带着一份流浪的风尘,这就是三毛,与众不同,旷世凄清的忧郁女子。在那个年代里,三毛有着太多的绯闻,如果非要立个贞节牌坊的话,那么不会是她,三毛有太多的纯情、殇情、绯情,如果穿上旗袍,她一定会比《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更风情万种,缠绵悱恻。
三毛在幼年时期就表现出了对书本的喜爱,五岁半时就开始看《红楼梦》。初中时期几乎看遍了市面上的世界名著。初二那年,三毛休学,在家中由父母悉心教导,这为她在英文和诗词古文方面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后来,她又跟随顾福生、邵幼轩两位画家学习画。1964年,三毛得到文化大学创办人张其均先生的特许,到该校哲学系当旁听生。在学校,三毛注意到了一个公众人物——舒凡,他几乎是所有女生都称赞的一个人。他是戏剧系二年级的学生,本名梁光明,已经出版了两本集子,是学院大名鼎鼎的才子。一个是才子,一个是佳人,于是,三毛的初恋就这样开始了。两个人形影不离,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在父母眼中,三毛是个极端敏感的人。况且初恋的人大多都是脆弱的,而三毛又是那种一旦付出就绝不肯为自己留后路的痴情者。于是,与舒凡分手后的一个台风呼啸的夜晚,三毛朝着自己左手腕的动脉狠狠地切了下去。后因抢救及时,三毛终于远离了死神,她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天堂,而是流着泪恳求她活下去的憔悴不堪的父母和手腕上缝了28针的疤。三毛在失落中执意远赴西班牙,去了马德里。并在短短的三年里,先后在西班牙马德里大学和德国哥德书院就读,在美国伊诺大学法学图书馆工作。这次求学经历不仅对她的语文进修有很大的帮助,而且使她结识了她一生的至爱——荷西。1970年,三毛回到中国,在张其均先生的邀请下在文大德文系、哲学系任教。
撒哈拉的爱情生活
三毛曾偶然看到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介绍,怀着好奇便只身来到了非洲的撒哈拉。可是,现实却并非她想象的那样。面对着凄艳寂寥的沙漠,三毛几乎不能自已。早在三毛动身之前,荷西已看出她去意已决,便先在沙漠的磷矿公司找了个职位,提前在沙漠等着三毛。望着大漠狂沙,长河落日,三毛渐渐爱上了沙漠的狂暴与沉静,爱上了沙漠美丽的星空。
1973年,三毛在西属撒哈拉沙漠的当地法院与荷西公证结婚。
三毛,一个聪明、敏感、并不漂亮的台湾女子,穷其一生寻求生命里美好的东西,哪怕只是自我陶醉。她在台北、在撒哈拉、在南美洲,和我们每个人一样有许多无奈而不甘,所以便有了海神一般高大的荷西。三毛坚定地选择了荷西,同时也选择了她能伸手触摸的幸福。与荷西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快乐的,在她的内心深处,和荷西的爱恋,甚至愿意用童话般的思维去净化和升华。
在沙漠时期的那段生活,激发了三毛潜在的写作才华,加上受到《联合报》主编的鼓励,她文思如泉涌,作品源源不断,并且开始结集出书。她用中餐款待荷西,同时也成了一个快乐的家庭主妇;她教邻居的女孩子识字,用简单的医疗知识解除他们的病苦;她也曾一个人跟着运水车,深入沙漠腹地,了解真正的沙漠人的生活。但是,三毛是个平凡的人,她结婚、生活,和周围的沙哈拉威人共处。她也有牢骚,也有沮丧的时刻,但她像沙漠中的仙人掌一样,迎着风沙吐放着嫩黄的小花,凭借着一股坚忍的生命力顽强地支持着。在体味沙漠快乐而新奇的生活的同时,她也遇到了种种困难,但都智慧地排除了。
三毛也是浪漫的,虽然她的流浪生活与风花雪月丝毫扯不上关系,可她偏要在黄沙上插上一束“天堂鸟”。她并不忌讳许多事情,她用包装棺材的木板钉桌子,把旧车胎当做坐垫,在汽水瓶上涂上印第安人似的色彩和图案,把一个原本十分破旧的房子建成了“全沙漠最美丽的家”。生活是严峻的,三毛除了为“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的生活增加点诗意外,不得不与荷西共同承受着生活带给他们的不如意。为了摆脱失业的阴影,荷西每天潜水工作长达十几个小时,还要受到恶毒老板的责骂,三毛只有忍气吞声地到厨房做饭,还要承受着老板的无端挑剔。这些辛酸没有屈服三毛的生活意志,她会用各种方法向奸诈的老板追讨欠薪,她还会运用交通条例,拒绝不合理的罚款。三毛就像沙漠里的一株带刺的仙人掌,纵然环境恶劣,她却悠悠地开着自己的小黄花,抵御着外界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