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史上最有个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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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穿着马裤,说着脏话的女人(2)

遇上肖邦

乔治·桑用自己丰富而细腻的感情迎接抚慰着她的每一个情人,诗人缪塞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相识于《两个世界》杂志盛大的招待宴上,缪塞坐在她的身旁,这个喜欢与各种女人交往的风流诗人一眼便看好了乔治·桑。虽然宴会上的人络绎不绝,可唯有她像一朵带着独特气质的空谷幽兰。匀称而丰润的身体,黑亮而深幽的眼睛,慵懒而闲淡的气质,无不吸引着缪塞多情的心思。他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乔治·桑的注意,甚至即兴写了一首诗献给她。

她没有怪罪他的冒犯,反而对他的才华和风度动了凡心,不可遏制地陷入了与这个小自己六岁的男人的爱情里。同居的心情是美好的,可现实里难免会有很多不和谐。两个同样靠灵感工作的人不可能有着绝对同步的灵感爆发期。往往总是一个人在奋笔疾书,另一个却在酣然大睡。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交往,缪塞越来越感觉到乔治·桑的刚强和冷硬,而根本不是他所需要的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或许某些时候她是风情万种的,但她骨子里却有着比男人还强大的意志,这种性格让作为男人的缪塞非常不适应。经过了最初的甜蜜后,乔治·桑也发现浪漫诗人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凡夫俗子。他始终无法改掉风流放纵的习性,肆无忌惮地流连于多个崇拜他的女人中间。缪塞对于乔治·桑这个非普通的女子既钦佩又有那么一点儿嫉妒,他曾感叹道:“我写了一整天,喝了一瓶酒,才写出十行诗。而乔治·桑只喝了一升牛奶,就写出了半部书。”

或许恋爱中的小摩擦需要一些改变来化解,他们决定去旅行。在前往威尼斯的船上他们与司汤达相遇,他告诉他们,意大利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美好国度,并让他们作好威尼斯之行失望的心理准备。

结果一语成谶,失望的不是旅行本身,而是一段感情。在那里他们先后病倒了,缪塞在病中的时候,乔治·桑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创作悉心地照顾他。可乔治·桑病了时,这个多情才子却出去寻花问柳,回来后看到乔治·桑在写东西,反倒揶揄:“看来还是没病啊。”乔治·桑气得说不出话。最后痊愈的只是身体,爱情随着病痛而死去,被埋葬。因为缪塞的风流,也因为乔治·桑的倔犟。

回到巴黎后,缪塞才真正体会到了失去乔治·桑的痛苦,他在《一个世纪儿的忏悔》中表达了自己对这段感情深刻的不舍与遗憾。乔治·桑读了这部小说后,一时间泪流满面,可她还是决绝地在给他的信笺上写道:“我已经原谅了你的过去,但永不见面。”

与缪塞分手的乔治·桑坚强如故,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在追忆往昔的感情上,因为她需要立刻去解决始终存在着的夫妻关系问题。一次次的感情经历让她对爱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她无法再容忍貌合神离的婚姻继续存在。虽然当时离婚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但面对没有了感情的婚姻,她只想坚定地挣脱束缚,因此给予彼此解脱才是最好的方式。

1836年2月乔治·桑终于离婚,恢复了自由之身。在她颇有前卫思想的观念里,婚姻的意义曾被她这样理解:“婚姻迟早会被废除。一种更人道的关系将代替婚姻关系来繁衍后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既可以生儿育女,又不互相束缚对方的自由。”

埋葬了过往,乔治·桑在感情的世界里继续前行,仅仅是一次不期而遇就让她邂逅了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九年,她在他艺术的圣殿里留下了自己深深爱过的痕迹,她给了他音乐的灵感和源泉。这个让乔治·桑付出了太多真情的男子就是举世闻名的波兰音乐家肖邦。

肖邦第一次走进巴黎金碧辉煌的贵族沙龙时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这里活跃过太多的名人,巴尔扎克、雨果、缪塞、海涅、大仲马、司汤达、德拉克洛瓦、李斯特、舒曼等等,每个人都是耀眼的明星,年轻的肖邦在群星闪耀的星空里并不显眼。但李斯特最先发现了他,并肯定他的才华,还把他介绍给了这里既活跃又有影响力的女人乔治·桑。

乔治·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全神贯注地弹奏曲子的肖邦,他发挥得非常好,而且完全投入了自己的感情,忘乎所以地沉浸在酣畅淋漓的表演中。一曲终了,当肖邦无意中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一双温柔而热情的眼睛注视着他。其实乔治·桑已经盯了这个年轻人很久,他的苍白、柔弱、忧郁都写进了她洞察一切的眼眸里。刚刚与多情才子缪塞分手的乔治·桑被忧伤的肖邦叩开了心扉,从心底对他生出了一种爱与心疼。

其实肖邦对乔治·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也并没有被这个30多岁的女人所吸引。他甚至这样评价她:“这是一个多么令人讨厌的女人,她真的是女人吗?我非常怀疑这件事。”难道是乔治·桑的男子气概震慑了气质优柔的肖邦吗?或许吧,反正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坐在那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可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当乔治·桑穿着白色的裙子、扎着红色的腰带出现在肖邦面前时,她发现他的眼睛被点亮了。她很满意这样的变化,同样也有办法让肖邦对她产生感情。肖邦的感情防线果然在她风情万种的进攻下全面瓦解,他真的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

这个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并被怀疑患了结核病的音乐家,第一次感觉到虚弱的生命被一种强大的势力点燃了,是乔治·桑的活力唤醒了他渐渐失水的灵魂。即使外界震惊、朋友阻挠,可对于正相爱的两个人来说都无济于事,他们抵御着一切世俗的反对交融在一起。

为了避开更多的流言飞语,也为了让肖邦能有一个更好的创作环境,乔治·桑把肖邦带回了自己的故乡—祖母留给她的诺昂庄园。庄园里特意为他布置了幽静的房间,有专门为他买来的钢琴、写字台和沙发。这里会像他的家一样,让他享有最自由的权利。对于肖邦来说,乔治·桑不是唯一一个给他爱的女人,却是唯一一个给他安稳的女人。她既像情人一样爱着他,也像母亲一样呵护着他。

在这样幸福的关注里,肖邦进入了自己音乐创作的鼎盛时期。他先将《葬礼进行曲》雕琢得更加完美,又写出了《升C小调圆舞曲》等很多不朽的作品,从演奏风格上来看,他也步入了全新的辉煌而成熟的阶段。凡是肖邦真正的朋友都在为他高兴,因为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健康英俊、情绪饱满、有活力有自信的男人。这当然也是乔治·桑希望看到的,她不会自私地觉得是自己重塑了一个音乐家,但她会为这种爱的力量所起的神奇功效而欣喜。

同时,乔治·桑也写出了《康素爱罗》这部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里面别具一格地阐述了有关爱情、音乐、历史、哲学等种种问题,丰富的内容获得很多好评。

此刻,不管对于乔治·桑还是对于肖邦来说,他们都体验到了爱情与事业的双重收获。其实他们也希望再收获一个天长地久的美满约定,但的确太难了,生活过程艰难,生命的旅程也艰难。疾病又来找肖邦对话了,这让他不得不每天都要分出很多精力来战胜对死亡的恐惧,他看着生机勃勃、活力四射的乔治·桑常常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奈。

当肖邦无意中卷入了乔治·桑的家庭内部矛盾和与她女儿的关系中时,他们的感情彻底走到了尽头。即使他们对彼此那么了解那么珍惜,但有些东西是对方领地里不能碰触的,一旦被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肖邦默然地离开,在他们共同生活了九年之后。分手后的肖邦再也没有创作出一部伟大的音乐作品,同时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三年后,他离开了这个给过他成功与甜蜜也让他受尽了折磨与痛苦的世界。他死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但他说的却是:“我真想见她一面。”谁都知道他最想见的人,是让他刻骨铭心的乔治·桑。

有人说,是乔治·桑点燃的爱情之火燃烧了肖邦的创作才华。也有人说,是乔治·桑浓烈的感情让脆弱的肖邦英年早逝。在众说纷纭的评议里,无法否认的事实却是,肖邦最不朽的作品就是诞生在与乔治·桑相亲相爱的岁月里。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无法抹去回忆里的隽永。

肖邦去了,但生活仍在继续,乔治·桑缅怀逝去的感情和爱人,又将斗志昂扬地战斗下去。她吹着自由民主的号角在文学领域里前行,当她厌倦了厮杀的时候,就回归到古老而宁静的庄园,去过最自在的生活。她的信念就是如此,她认为女人不能像一件东西那样委身于人,她说过:“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更是有精神的人。”

从为了谋生而写作,到为了表达自己而写作,乔治·桑带着她独有的精神和意志走过了72年不同寻常的人生,1876年逝世于诺昂。

很多文学巨匠来哀悼她,人们仿佛又看到那个敢于藐视传统的特殊女性,在她很自我的生活里,抽着雪茄,饮着烈酒,穿着男装,骑着骏马,甚至说着脏话。也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展尽了百般柔情,写就了千般风流,爱尽了天下才子。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绽放成法兰西最伟大的女作家,永远敢爱敢恨,永远自由不羁,永远惊世骇俗。

个性呈现

★高昂着头,抽着雪茄,穿着男装,策马奔腾,放荡不羁……这便是乔治·桑与当时社会格格不入的形象。

★她是女性解放的先驱者,是那个时代第一个争取工作自由的女性。在两性关系上,她倡导女性的主导地位,认为女人不应该作为男人发泄情欲的对象,而要保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主动地得到满足。

★她是颇具男性气概的风流才女,与多个文学艺术天才有过交集,众多的情人丰富了她的生活和作品,她同样也给予了他们爱和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