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魂山处西庄国与东坦国的交接地带,以常人眼光想来,这山必是兵荒马乱,时时有战乱,因为交界处地带应当是兵家必争之处。可若如此想法,那却是外人不了解大魂山了。与这想法恰恰相反,此地不仅没有战乱,生活于大魂山脚的百姓更是过着安居乐业,长养子孙的日子。非此山有何神秘处,却因一人而如此,那便是太安君。
五十年前的天下,江湖有两人,方可称天下第一,这其一便是太安君,另一则是西庄国的云瓶公主。若今日在酒楼听说书人说起《太安云瓶》这必然是场面火爆,座无虚席。太安君自幼随长兄修于昆剑派,十岁时便在江湖崭露头角,阳源山的江湖论道大会上一剑斩杀路洋使者便将昆剑派扬名于天下。而后,却因何故而突然失了记忆,被当时的归鹫派掌门人如生君骗上归鹫山,学识归鹫派的武术,可万万没有想到,五年后他又记忆全回,这一来他便将天下两大门派的绝学都掌握在手,无人可敌。江湖便传闻太安是假装失忆,以此骗得归鹫派的学术,一时间,江湖恶名四溢。这便引起了西庄国公主云瓶的注意,她发誓要铲除此患,以整武林之邪风。云瓶公主非江湖任何武学之家,自然不会江湖的武功。但一弱女子却击败当时众多以维护太安君的激进派分子,便听江湖侠士凡从她手中逃脱了了者说起她来,以诡异二字形容。云瓶公主出手之快,且不按常人出牌。江湖传言她学的是西域的武学,又道是巫术。对她的武学猜测也是众说纷纭,至今仍是个谜。终于二人相遇于大魂山,且说大战三百回有余,也不分胜负,二人武艺有攻有守,却都受了重伤。本以为这二人无论如何都有个胜负,可恰逢此时,却遇上一怪人,将两人带进山的一深穴中。江湖侠士都静坐于****,不敢入内,因这怪人也说的上是高人一等。可等候七天七夜,也未闻穴中动静,当时的昆派大弟子徐则乃太安的弟弟便入内一探究竟。这一等又是七天七夜,此时再无人敢入内,便都离去。
时过五年,江湖侠士本都忘记此事,甚至昆剑派的祖墓中都有了徐则之墓,可这徐则却归来了。一时间江湖又热闹了开来,而徐则说的事,更是折煞了旁人。他说,当日挟他二人进洞的怪人乃天人也,不仅武艺胜过云瓶和太安百倍,更是知天知地。这怪人说要传授武功于他二人,更说会告诉他们一种语言,这语言便是能破解南商诀上的符号。二人因无法逃脱出这怪人的手中,便依了他。怪人还做下约定,要五年之后才肯将我三人放走。这五年间,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敌对的云瓶公主和太安却相爱,可云瓶公主却是信守承诺之人,她当日下了毒誓要除掉太安,可现在却爱上了他。她知,不忍心杀掉太安,便在快离开之时,咬舌自尽。太安知云瓶死了,也是痛苦万分,本也想一了百了,可若他也死了,那南商诀的秘密便也埋葬于这大魂山了。五年后,那怪人好似乘云驾雾般的离去了,而太安因无法忘却云瓶公主,便留在了大魂山这洞穴中,不再过问江湖。也正因如此,南商国的南商诀便知晓于天下。南商诀乃南商国的开创者留下之物,一直贡于皇室的养尊殿内,虽传至今日,可却无人知其为何物。南商诀长约八尺,宽三尺,一书模样。可这书除仅两页,除了扉页的“南商诀”三字,其余的便都是些怪文符字。这南商诀的事宜公开后,江湖都对此有夺取之心,亦说是得此方可称霸武林,可它一直在宫中,所以也未有何关于南商诀的战乱。而近些年来,南商国内的粮食丰收甚少,百姓多有饥荒,原本强强大国,此时却日渐衰弱。南商国的国主已然无了办法,而此时大臣方士便想到了南商诀,这便才有今日方士护南商诀一事。
“年轻人,我等你已经二十年整了,终于等到你了!”大魂山洞**,一盘坐得白衣老者道,此人便是太安君。
“想必先生便是曾经天下第一的太安君了吧。”方士在老者面前依然气宇非凡,毫无胆怯之意。
“天下第一不敢当,我已是山中一介草夫罢了。”太安君虽贵为长者,但也有自谦之道。
“江湖都说,倘若要说服你太安君出山是难上加难,但为何先生说是等我多时了呢?”
“常人为何寻我?寻我者必带南商诀,况且我年迈已近,也未曾说要与你出山啊。”
“先生所言极是,我正是为南商诀而来。晚辈是南商国一草官,名方士。我家主公派我来此多是为了国家的百姓啊,近些年来,气候突变,粮食的收成少,百姓日子极苦啊。”
“可你家主公怎知这南商诀定能救你国家?”
“不妨一试。”
“哈哈哈,好一个不妨一试,那你便把诀交于我便是。”
方士从自己的胸袋中掏出一本本子,本以为这神秘之物乃因金气散发,却连普通的纸张都不比,外皮已是破旧。而太安君接过此诀,也不诧异,便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到半刻钟,太安君便忽然的大笑起来,笑声中略带沧桑,又忽的般飞向岩壁,不知使得何法,尽天女散花般的将南商诀撕得漫天飞扬。
“这.。老先生这是为何!”方士对太安举动表示怪异的之时,更多是愤怒。眼看这诀已然不回,这方士虽不善武,却怎么着的向于太安君奋力出拳去。
“啪!”拳头还为击中,便被阻拦,方士还为反应却已被摔在地上,出手之间不过白驹过隙罢了。
“住手,无鸾。”方士本以为出手者是太安君,却不知令有其人。方士极为惊异,前一秒还未在此洞中见有别人,这刻便已将自己擒住,这速度与前些日子的女高人比起来,怕是更胜一筹。
这无鸾便是太安君十多年前收留的一孤儿,太安看他甚是可怜,便留下与他相伴,传授武功于他。此人年纪,个头都与方士相仿,唯有不同的是此人皮肤略显黝黑,与方士比起,却更有男子气概。
“哦,这是我唯一的徒弟叫无鸾,方才之举,多有得罪了。”
“老先生,我现在关心的事此诀,而非此人。”方士说罢,瞟了一眼无鸾,此人眼神犹为冰冷,一丝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便是诀上所说。”
“什么?您的意思是此诀要求此诀被撕?”
“正是。”
“呵呵,呵呵呵,老先生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方士一阵苦笑。
太安知这样说来,难以说服方士。“来时可曾有人相助?”
“有又如何?”
“相助之人未曾露面?”
“是。”方士原本不屑的眼神又归了心。
“相助之人速度极快,且多半伤人伤于颈部,树叶当小刀使?”
“对。先生所言都对,但这与南商诀有何关系?”
“若我说的都对,那么此人便是归鹫派门下的,因为此诀中有提归鹫之事,所以我断定前来的路上会有人相助,而必是归鹫门下的。”
方士心想,太安君这样说来也不无道理,那便可证明他读懂了诀上的文字。
“恕在下方才无礼,请先生继续道来。”方士赶忙拜手以致歉。
“无妨,且听老夫说来。我自后困于山中便识得了姜伯居士,后为我的老师。”方士想来,这姜伯居士必为江湖所传当年的怪人。
“他将南商诀的秘密告知于我和云瓶,本以为吾二人可完成这夙愿,不了云瓶却先离去,我因悲痛也失了这愿,必想他日会有人替我完成的。既然我如是说来,我便想方公子能与我家徒儿无鸾一同完成这个未了的宿命。”
无鸾与方士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有相同的符号,那便是未知。
“这..老先生所谓何事?况且晚辈只是一文官,恐怕难以完成您的愿望,”
“扑通”太安君竟跪于方士跟前,“老夫知你方士必定是南商国一等一的文官,足智多谋,你答应便是,若你不应,我便长跪于此。”
“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老先生快起,我一小小文官何德何能,在下答应就是,答应就是。”方士赶紧去扶太安君,一旁原本无声色的无鸾也跑向前来,“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徒儿便是死也得办好这事儿!”
泪水湿润了眼眶,太安君一老者,竟是先潸然泪下,“南商诀一共有六本,而方才我所撕毁的只是其中一部。在几百年前,国家尚未建起之时,江湖可谓血风腥雨,刀光剑影纵横于每时每刻。当时有一人,武功相当了得,可却在道义上出了问题。他为了使天下更乱,便写下了南商诀,共六册,发放于江湖中有地位的帮派,并说这书共六册记载着绝世武功,得此书者方可统一天下。其实不然,这书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完全是为让江湖更乱而为。可大家都信了他,便开始疯狂的追杀有诀者,此六诀有个秘密就是两两相对。就如同现在,我们知道归鹫派与此南商诀有关,而归鹫派也知道南商国有此物。而如今南商国的主公高调的派你前来送诀,这便暴露给其他拥有诀者,所以会有追杀。而现在老夫要拜托给你们的便是夺取其余五诀,并烧毁他们,真正的平息这场战乱。现在你知一诀在归鹫派手中,而其余拥有诀者必然会采取行动,所以这五诀在哪里也自然好猜了。我撕掉这册便是这全本中最后一册,于其他五本不同,它用西域文字书写而来,而其他则都为汉字。根据两两相对的秘密,我们便推出有一本在归鹫派的手中,所以你们应该把这个作为线索,先查清归鹫派!”
太安君说万这番话,似乎舒坦多了,嘴角上扬那刻,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说着,便向前一跃,纵下了山崖。
“云瓶.瓶.,我来陪你了.。。了!”
“师父.。父.。父.。。”山林间久久回荡着这荡气回肠的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