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上古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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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灵颂歌

01

当清晨的阳光碎落在树下,倚靠着树干熟睡的青年微微皱一皱,当阳光再一次晃过他微闭的双眼,他终于醒了过来,一双仿若深海般蓝而深邃的眼睛还有些迷茫。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上宽松的长袍在阳光下反射出细密的暗纹,身旁随意放着的小巧竖琴已经磨去了那一层清漆,露出了原木的颜色。青年随意撩了撩一头金色的长发,露出了尖尖的耳朵,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竖琴,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然后起身向北方走去。

时间的花园,那是每一个吟游诗人口中最美丽的所在,那里的一切都是永恒的,有永远盛开的玫瑰,有永恒的光明,有永远清澈的泉水在花园中流淌……。

奥利在年少时听到了偶然来到村子里的吟游诗人唱的这首颂歌,他被那迷人的音调所吸引,终于在他成年后,他在一个夜里拿起了自制的竖琴,离开了村庄去寻找那座时间的花园。

在清晨的阳光中,轻松赶路的青年终于拿起了竖琴,随意拨动着琴弦唱起了愉快的歌曲,精灵那被神赐的歌喉回荡在清晨的树林中,与鸟鸣与远处的溪水声微妙应和着。

但是,和谐的景象被打破了,一棵树上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吼叫:“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一棵树上落下来,一头乌发的青年看着眼前怔住的精灵,脸上露出不耐烦,他打了个大哈欠,对奥利说:“愣头愣脑的吟游诗人,你唱歌吵到我了,快点告诉我你要怎么赔偿我!”

奥利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往身上套着轻甲的年轻人,他出生在精灵的村子里,优雅的精灵中并没有这样的人,而出来游历时他也往往独来独往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愣住了,脑子里只回响着“愣头愣脑的吟游诗人”这句话。

穿好了轻甲的特洛伊看着眼前的精灵越来越无助的样子,终于受不了笑了起来,他走到精灵身边,侧头端详着他:“嘿,你怎么会这么有趣,我都好久没见过像你这么单纯的人了,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奥利神游天外的思绪终于回来了,他捡起了精灵一族高贵的表情装到脸上,然后生硬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但是我还要赶路,先走了。”

说完,奥利就打算赶紧离开了,但是特洛伊一把抓住他,嘿嘿笑着说:“嘿,小精灵别着急……你是精灵吧?我听说精灵都很冷漠的,你怎么这么……诶,你别跑,我一个人走了好久了,你要去哪啊?搭个伴吧!”

最后的结果是奥利走在前面,特洛伊在后面嘟嘟囔囔地说:“果然精灵都是一个德行,对别人爱搭不理的,我不过是一个人走得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竟然都不理我。”

奥利最终败给了特洛伊的话痨,他回过头说:“要走就一起走吧,你少说点话吧,连创造了语言的女神都比不过你了。”

特洛伊乐了,他走到奥利并肩的位置,好奇地问道:“精灵不是都躲在大陆南方的森林里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奥利无奈地说:“精灵并不是躲在那里,我们只是不愿意参与到无谓的争斗中,至于我,我离开村落是为了……”

“为了什么啊?”特洛伊追问着。

“你听过其他吟游诗人唱《时间的花园》吗?我想去寻找时间的花园。”奥利说。

“哦,《时间的花园》是吗?我想想,是不是‘时间赐福于此地,让芳香的玫瑰盛开不败,让明媚的日光永远照耀,让清澈的泉水流淌不息……’”特洛伊仔细回想着之前那位年迈的吟游诗人唱着的这首颂歌。

奥利倒是听呆了,这个人说话没腔没调,唱起歌来却有种沧桑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声音有些低沉吧,等特洛伊唱完,他说:“是,就是这首歌,我想去找到这座花园。”

“哈哈哈哈,不是吧?你竟然相信了这首歌?这不是骗小孩子的吗?”特洛伊大笑了起来。

奥利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说:“不,时间的花园真的存在。”

“嗯?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特洛伊不笑了,侧头看着奥利。

“因为在我小时候来我们村庄的吟游诗人告诉我他曾经到过那座花园,见到了不会凋落的玫瑰……”

“他这样说你就信了啊?真是单纯啊!”

“他没有必要骗我,而且……”

“而且什么啊?”

“我梦到过,梦到那座花园,梦到自己离开村庄旅行,然后到了那座花园,我想我有必要去找找看。”

特洛伊看着奥利脸上有点认真的表情,无奈地说:“唉唉,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是出门流浪,陪你走走好了,说不定真能找到呢。”

02

奔跑在草原上的芬尔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抬起了那张野兽特征明显的脸,仔细嗅着风中传来的血腥气味。

气味越来越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想着,他继续朝着风吹来的方向奔跑着,然后,终于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族人,与周围杂乱的野兽足印。

芬尔怔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走向了尸体,是列夫和忒罗,今天早上他们赶着成群的牲畜离开部落时还是鲜活的生命,怎么会死在这里?

周围的脚印仿佛是狮群留下的,附近似乎有狮群,是被狮群袭击了吗?芬尔蹲下来试图搬动同伴的尸体,发现在同伴们的身下还有个小小的身体,是个女孩,哈里兰人,她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芬尔看着她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想了想,把她背在背上,向部落奔去。

列夫和忒罗慢吞吞地跟着眼前悠闲散着步吃着青草的牛羊,部落的牲畜都在这里了,这将是他们未来用作交易的资本和过冬的粮食,所以他们虽然只是悠闲地跟着,但是也不敢马虎。

和忒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列夫看到前方好像有人在追着什么东西,他叫住旁边的忒罗,让他也看看,忒罗停了下来,看着前面,兽灵们绝佳的视力让他们看清了远方发生的事情,是一群表情凶狠的男人在追着一个女孩。

“那,那是个哈里兰女孩!”忒罗喊道。

“我们要去帮忙吗?她好像快被抓住了!”列夫有点犹豫。

“等,等等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然后那群人终于抓到了女孩,为首的男人把她抗在肩上,挣扎的女孩似乎看见了远方的牛羊群,也发现了站在牛羊后面的列夫和忒罗。她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他们要绑架我啊!”

首领回头也看到了列夫和忒罗,停了片刻后,竟然向这个方向走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列夫和忒罗看着他们走过来,疑惑着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后,那群人终于到了列夫和忒罗的面前,女孩还在大叫着救命,扛着她的男人打量了列夫和忒罗几眼,然后对后面的人说:“杀了灭口吧。”说完就转身走到人群后方。

突如其来的争斗,列夫和忒罗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去应对,他们被动地挨了好多下后,才开始还手,兽灵们体内的战斗本性让他们的反抗有了成效,对方的几个人被他们撂倒在地上,剩下的几个对视几眼,拿出了身上的匕首,没有武器的列夫和忒罗又陷入了逆势。

列夫和忒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对方的老大还是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场争斗,肩上的女孩已经喊哑了,只能看着战斗着的列夫和忒罗流眼泪。

突然,周围响起了几声狮吼,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从周围绿色的草丛中缓缓走出几个白色的身影,白色的狮子,它们被血腥吸引来到这里,为首的狮王端详了一下情景之后,吼叫一声,所有的狮子竟然奔上来攻击那群男人。

扛着女孩的老大脸上冷漠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痕,他抽出了腰间的刀也加入了战斗。

琳醒来时,周围都是陌生的兽灵面孔,还有点虚弱的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争斗,她大吼道:“快去救人!你们的人,他们会被打死的。”边喊边想从绒毯上坐起身。

芬尔制止了她,他摇摇头,对琳说:“列夫和忒罗已经死了。”

“什么?”琳突然软了下来,躺在绒毯上呢喃道,“明明狮群都已经来帮忙了,怎么还是死了呢,如果能控制自己的魔法就好了……”

芬尔耳尖地听到了狮群二字,他问有些无神的小姑娘:“你刚刚说狮群是来帮忙的,不是狮群袭击了我们的牲畜吗?”

定了定神,琳摇摇头,说:“狮群是来帮我们的,我……因为一些原因被一群人追杀,我本来被抓到了,但是看到两个兽灵在不远的地方想叫他们帮忙……。谁知道..。”边说着,琳终于哭了起来。

狮群、兽灵在与几个男人的战斗中慢慢占了上风,但是列夫却突然倒了下去,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剧烈的活动让他的血流的太快,终于没有支撑住。

忒罗根本无暇顾及到列夫,他冲到了首领旁边,抢过了首领肩上的女孩,转身就往回跑,但是却被一刀砍中,摔倒在地上,把女孩护在了身下。

狮王看到列夫和忒罗倒地,高吼一声,狮群的进攻更激烈了,那个首领也被狮群围起来攻击,看到没有什么胜算,他终于高喊一声:“能动的都跟我走!”然后冲出狮群的包围向前跑去,剩下的还在战斗着的人见状也跟在他身后逃跑了。

狮王阻止了狮群的追赶,他走到列夫和忒罗身边,不停地舔着他们的脸,希望他们赶紧起来,但是终于,失血过多的他们没有醒来。

狮王停止了尝试,它抬头吼了几声,指挥着身后的狮子们把那群男人的尸体拖走了,那将会是他们的食物。它们慢慢地离开了战场,狮王又回头看了看列夫和忒罗的尸体,终于不再回头向前走去。

酋长安静地听完了琳的话,但是手却忍不住地抖动着,在琳终于停止了叙述后,他终于开口:“是雪狮,是雪狮来找我们了!”

芬尔疑惑地问:“雪狮是什么?”

“我们的先祖,我们的先祖与雪狮们达成了契约,兽灵与雪狮们将有永恒的友谊,我们将相互庇佑,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和雪狮群落却慢慢散落了,兽灵们也慢慢地衰退了,终于,终于,它们要回来了!兽灵们将会再次崛起,从我们开始!”

芬尔还是听的一头雾水,突然帐篷外面传来了族人的叫声:“狮群,有狮群,白色的狮子!”

酋长飞快地跑出了帐篷,芬尔也跟了出去,群落外围,狮子们把打斗中惊得四散逃开的牲畜们聚拢了又赶到一起,现在正在将他们赶回兽灵的群落。

酋长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狮群,身体颤抖不已。

将牲畜们赶回部落旁边的草地上,狮王在兽灵们惊异的目光中走向跪在地上的酋长,用额头抵了抵酋长的额头,这是最古老的仪式,额头是灵魂的所在,互抵额头是达成契约的咒语。

中断多年的契约又将被重新履行。

03

森林中的宁静被两个人打破了,准确说是一个人,那个黑头发的青年一直讲个不停,身上的盔甲又让他没法不发出声音地行走,而他旁边金发的青年则默默地听着他说话。

突然,黑发青年说了一句:“精灵,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都不出声,来唱首歌吧,正好我说累了!”

金发青年奥利无奈地想又不是我让你不停地说话,但是还是乖乖地拿出了竖琴,唱起了一首小曲,“美丽的草原啊,用无私抚育了我们,我们将安详还给你,我们用和平报答你……”

“诶,这不是我们西大陆的歌曲吧?我们这里没有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啊!”特洛伊挠挠头,问奥利。

“是的,这是东大陆的兽灵们的歌谣,他们生于草原,对草原有不一样的感情。”

“东大陆的歌谣你怎么会知道呢?”

“之前我说的那个吟游诗人,他走遍了西大陆和东大陆,搜集了每一首歌谣,我从他那里听到了这首歌谣。”

“我还没去过东大陆呢!一定要去看看,听说那边不是草原就是沙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呢!”特洛伊说。

04

琳站在帐篷的门口看着酋长激动地抱着狮王,刚刚原本想说的话,现在怎么都不好说出口。

还是芬尔注意到了她,看到了她脸上的犹豫,他走到她身边,问她:“你想说什么?”

琳咬着嘴唇摇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终于她张开眼说:“你们必须离开这里,他们还会来,你们斗不过他们,之前因为只是为了抓到我他们只派出了最弱的小队,现在他们损失了这么多人,肯定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芬尔看着她,摇摇头说:“兽灵不是畏惧战斗的民族,我们不会逃跑。”

“不,你不懂,他们背后是哈里洛王国,他们如果派出来正规军和法师军队,你们没法抵抗的!”琳激动地喊道。

芬尔也愣住了,如果是哈里洛王国的话,他犹豫地看着远处还在激动中的酋长,最终他拍了拍琳的肩膀,走到了酋长的身边,把刚才琳的话告诉他。

酋长狂喜的表情突然冻结了,他看向还躲在帐篷口的琳,慢慢地走过来,他低头问琳:“好了,告诉我,哈里洛王国为什么要抓你?”

“……。”琳紧咬着嘴唇不想说话。

“嗯..。”酋长锐利的目光盯着琳,强势的威压毫不留情地压在这个瘦弱的女孩身上。

“好吧,我说……”琳开口了,“哈里洛王国是东大陆最大的王国,但是一直不满东大陆贫瘠的资源,他们想向西大陆开战,为此……。”

酋长探究的目光并没有移开,琳叹了口气,继续说:“他们想要培养出一批全能的战士,用了很多的手段,但是都没有成功,但是……好吧,我,就是一个实验品,至少,他们认为我成功了。”

酋长思考了一会儿琳的话,然后缓缓开口问:“你能做到什么?”

琳低头说:“我能使用所有的魔法天赋……如果我能控制的话”

“什么是如果你能控制的话,你刚醒来时也说自己如果能控制自己的魔法就好了……。”芬尔在一边问。

“我没法控制自己的魔法,它们太庞大了,我只能牢牢地锁着它们,释放一点点它们就会不受我控制地暴动。”琳轻声说。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来抓你?”酋长接着问。

“他们想把我当人型武器使用,我不想再忍受那些折磨了,我逃出来了,他们知道我不敢用魔法,不用魔法的我根本造不成威胁,所以为了不引起注意就派了这群人来抓我,但是他们失败回去了,肯定还会有人来找我,他们不会放过我,毕竟,我或许是唯一的……成功品..。”

酋长默默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出帐篷,大喊道:“所有族人听好了,现在整理我们的所有行囊,我们向北迁移!”

没有人提出异议,兽灵们本来就是游牧民族,所有的兽灵们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帐篷整理行囊。

原本低着头的琳抬起头看着帐篷外的酋长,她原本以为酋长会将自己赶出去,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族人们开始迁移。

芬尔看着琳眼里的歉疚,兽人的敏感的感官让他听到了酋长嘴里呢喃着的话,“这片草原不容战火践踏,兽灵就要崛起了,我们要守护草原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