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谁来为教育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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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的方程式,该怎样求“解”(2)

记者在电话中邀请小良的女友和小良本人能在晚上和记者一起坐一坐,聊一聊。小良的女友说,等小良找工作回来之后和他商量后再打电话。

就在记者等待小良女友电话的时候,却意外地接到了小良的父亲顺老汉从青海西宁打来的电话。他焦急地寻问记者寻找小良去向的进展情况。

为什么会有小良以及小良们的种种行为与思维,学校、家庭、社会似乎结成了一个铁三角,判定责任与义务的时候无法拆分。

爱的确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开启心灵的钥匙,然而贫困让这把钥匙生了锈。顺老汉对儿子小良的爱是通过一次又次卖血来表达的,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文明予以禁止的行为,他用这种接近于愚昧的做法资助儿子去接近知识,接近文明,接近大山那边的世界,于是顺老汉的爱没有了根,只收获了别人含泪的尊敬。

昨天,小良的女友说,晚上小良会给记者打电话来,可是一直到我们发稿也没有等到小良的声音,已经走近我们的小良,好像又走远了。我们不知道小良能不能听到我们的广播,我们也想问问小良,这两天你上网了吗?在你熟悉的网络里,你的手指可以触摸到那么多人的关心。

[网友评论]

一位父亲:我想,小良应该是个懂事的孩子,作为一个人,他不可能对于给他生命又对他的成长付出了血的代价的父亲没有感情,没有一点责任感,不思回报。可能孩子现在遇到了困难,他又不太成熟,不会选择更恰当的办法处理,又不想让父母再为他更多地担心:也可能他想待自己的情况好了,有能力回报父母,让父母为自己而骄傲的时候荣归。

一位儿子:我为小良父母的巨大力量所震撼!我也为小良深感悲哀!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我是一个即将毕业而且也是自贫困家庭的大学生,在这即将毕业的时刻,回首几年艰辛的生活、学习。我能深刻体会到由于家庭的影响而带来的潜在的压力。但我想说,无论什么时候,人,都不能逃避,必须顶住压力!!

[编辑独白]

在最初策划这组报道时,我们真的没有想到顺老汉和小良的故事会引起社会方方面面这么热切的关注。我们不想把这样一个沉甸甸的话题演绎成一场庸俗的炒作,所以我们清楚,不管是听众,还是网友;不管是记者编辑,还是专家学者,大家寻找小良的过程,其实就是一场寻找善良温情、寻找传统美德的过程,就是一场寻找关怀理解、呼唤人文精神回归的过程。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纵横》(2002年4月27日)

昨天小良在网上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关于家境,关于学业,儿子小良与卖血父亲顺老汉有着大不相同的表达。

小良在西安上学期间对同学,在北京对记者,都说父亲顺老汉做过包工头,家里挺富裕的,可他又承认从他上高中起,读书的钱就是父亲顺老汉的卖血钱,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父亲卖血供他上学。小良的话听起来是自相矛盾的。

小良有三个学年、六个学期没有交学费,顺老汉给他的六万多块钱,他怎么花出去的呢?在记者与小良的网上对话中,小良始终没有提及父亲给他的这些钱,他只是表示,他现在在北京,找工作时,因为没文凭遭到人家满脸的不屑,他现在确实需要帮助。

小良花了家里六万三千元钱,花了自己四年的时光,得了一个自动退学的结果,这是为什么呢?小良自己写道,他不喜欢所学的专业。仅仅是因为不喜欢,于是他的成绩单上没成绩的课比有成绩的还多,于是他连留两级,学校没有给他毕业证,算他自动退学。

顺老汉卖血供小良读书。可小良却荒费学业,在北京求职到处碰壁,不愿面对爹娘。

顺老汉家的小良是个别的,但大山深处,田野腹地,城市之中,小良是一个群体。

小良曾经属于贫困大学生这个群体,学校、家庭、社会,乃至社会中的每个人能为这个群体做些什么,作为这个群体中的一员,又该怎样面对生活?

有关专家分析认为:“小良现象”反映出在部分贫困大学生中间,心理、观念和价值观趋向发生的某种扭曲变化,比如,心理自卑、精神压力过大,还有因受到校园里和社会上的某些不良思想影响,而产生了金钱至上、实用主义的价值观。其极端的表现就是个别青年学生的一些异常行为的发生。

在跨入大学校门的之后大学生要适应新的环境,不能在变化的环境面前乱了方寸。

各位听众,我们关注着卖血父亲顺老汉和儿子小良,作为个别的事例中的人物,顺老汉的遭遇、小良的行为,人们已经给予了充分的同情、理解,以及善意的批评,如今小良已经脱离了贫困大学生的这个群体,他需要勇敢地面对自己曾经走过的路,面对未来;小良的典型意义在于他,反映出一些贫困大学生心态,这种心态集结成了“小良现象”。面对这种现象,我们梳理造成这种现象的社会心理影响、价值取向影响,我们为善良人性的传承,为传统美德的弘扬寻找支点。我们相信,关注就是行动的开始;就是改变的开始,我们相信,通过全社会共同的努力,小良还会有,但仅仅是个例,而不再是一种现象,贫困只表明一种暂时的经济状况,而不再与人性、道德捆绑在一起。

一位设立“贫困生基金”的贫困大学生

2003年9月12日,河南中医学院校园里贴出一张海报。

海报上说,该校二年级有一位女同学,以前靠捡破烂挣生活费读完高中。考上大学后,她每天吃饭只花两元钱,每月生活费不到80元,家里还欠着债,可她却坚决不收别人的捐款,用别人给她捐的几千元钱成立了一个“贫困生基金”,专门帮助其他贫困同学。

2002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河南南阳邓州市第四高中。

离高考只有几个月了,晚上10点多,晚自习早已结束,同学们也基本上都睡了。高三(2)班的班主任丁新庚老师拿起手电筒开始安全巡查。

在手电筒晃动的灯光下,在教学楼前的一个垃圾池边,他突然看到有个人影在时蹲时起,不停地寻找着什么。

丁老师感到纳闷儿,便走过去看个明白。结果让他有点吃惊——那个人原来是他班上的女学生白云苹。

白云苹尴尬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所措。她左手提着一个塑料编织袋,右手刚拾起的一个啤酒瓶来不及往袋子里放,“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瓶子碎了。丁老师的眼睛湿润了。“这孩子家里穷,有几次都差点辍学。她这是在偷偷捡破烂换生活费,供自己上学呀!一个19岁的女孩子,正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能捡破烂,不易呀!”

丁老师的老家在邓州市张楼乡门庙村,白云苹也住在这个村,丁老师了解她。

白云苹在家排行老二,有一个哥、一个妹,父母亲都没上过学,至今不会写自己的名字。长期以来,家里五口人仅靠种几亩地、喂几只牲畜维持生活。

由于母亲生病欠下一万多元的外债,妹妹和哥哥接连辍学,只有白云苹坚持着读到了高中。由于家里困难,整个高中三年,白云苹只能吃最便宜的馒头和稀面汤,一天的饭费只有一元钱左右,加上其他的花销,每月住校的生活费总共不到50元。

可即使这样,到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家里还是供不起她了。在班主任丁老师的帮助下,学校免了她的学杂费,让她又回到了学校,可生活费还是没有着落。手里仅有的几元钱快花完的时候,走投无路的白云苹开始偷偷地捡破烂。

虽然几年来的暑假期间,白云苹一直都在卖芝麻叶、卖冰棍儿挣钱,但对于19岁的她来说,捡破烂总还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儿。为了躲开同学和老师,平时她趁晚上同学们休息时,在学校里捡;礼拜天和课余时间,她则提一个塑料编织袋,到邓州市的大街上和其他捡破烂的老人一起捡。

捡到的废纸、废瓶子和废塑料等积攒起来,每星期卖一次,能卖10元钱左右。这些钱,就是白云苹一星期的生活费。有时候,她还能剩下一点点,给母亲买几个水果吃。

对这段经历,白云苹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我学会了承受。要坚持!只有坚持下去,自己的路才能走下去。”

丁新庚老师发现了白云苹捡破烂的事情,很受感动。他很想在班里动员同学们给她捐款,同时表扬她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可白云苹坚决不让。

她对丁老师说,如果老师把事情说出去,为她捐款,她就退学。丁老师问她为啥,她说,好多同学家里也不富裕,不想给同学们添麻烦,也不想面对同学们同情的目光。

就这样,白云苹度过了高中生活中最后那段紧张的时光。因为母亲生病对她造成的影响,她报考了河南中医学院,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

2002年9月30日。郑州。河南中医学院第一临床医学院。

该过国庆节了,上午,辅导员陈国富老师到02级新生宿舍查看,见到了学生白云苹,问她国庆节回不回家。

“不回了。一来一回得几十块钱哩。”白云苹说。

“有困难吗?”“没困难。”

这时,陈老师突然想起来,这个学生比较贫困,9月8日入学报到后,身上就只剩下70元钱了。就问:“那你还有钱没有?”

白云苹:“有。还有二十几块哩!”

陈老师心里一动:“一个刚入校的女大学生,吃穿用,20多天时间只花了40多元,还说没困难!她是怎么过的呀!?”

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白云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父母即使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了,也凑不够学费。但是后来,《南阳日报》刊登了她捡破烂考上大学的事迹,有关方面热心捐助,帮她凑够了学费,让她得以跨入大学校门。

2002年9月8日,白云苹到河南中医学院报到。原来她计算着交完钱还剩下100多元,足够自己用一个多月了。可没想到,她没把保险费算进去,等把报到手续全部办完时,兜儿里就只剩70多元了。

报到后的第一件事,白云苹让一位高年级同学领她找到了辅导员陈国富老师。

“当时我一看,这个女孩子脸色黑里透着灰,身体瘦弱,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上穿了件红上衣,也是七八年前的老样式。话还没说,她就哭了。我当时还想,她肯定是没钱交学费。可一问,她把所有费用都交了,身上只剩下70多块钱,只想让我尽快帮她找个勤工助学的活儿。”陈国富老师说,“我真没见过这么有志气的女学生!”

朝夕相处的同学也渐渐注意到了白云苹的情况。有些同学从报上看到过白云苹捡破烂考上大学的报道,也私下里相互交流。

消息传到班长赵剑耳朵里,他坐不住了。在避开白云苹的情况下,赵剑开始动员班里其他同学为她捐款。几天下来,同学们捐了600元钱。可正当赵剑想要把这些捐款交给她的时候,白云苹却主动找到了赵剑,坚决表示不能要同学们的捐款。

“为啥不要?不想接受同学们的帮助?”赵剑问。

“不是。同学们的心意我领了,可班里有的学生比我还苦哩,我咋能收他们捐的钱?老师正在帮我联系勤工助学岗位,我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些钱还是退给大家吧。”白云苹说。

说服不了白云苹,赵剑又让辅导员陈国富老师给她做工作。但陈老师同样遭到了拒绝。

陈国富老师说:“这孩子性子犟。学校团委的一个老师,知道了白云苹的事情,托人送给她100元。白云苹苦苦追问了两个月,找到了捐款的老师,当面把钱还给她。班里给她捐的钱她不要,我给她做工作,她还是坚持不要,非要我把钱再退回去。后来我跟她说,这钱是同学们的一片心意,如果退回去,会伤了同学们的心。如果她不要,可以用这些钱成立一个小基金会,专门帮助其他的贫困同学。这样,她才同意了。

“后来,我们学校决定免去她5年的学费,并把她第一年的学费3100元钱退还给她。她当时就非要把这钱也入到基金会的账上。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可后来,社会各界给她捐的几千元款,她都入到了基金会账上。”

2002年11月20日,以白云苹的名字命名的“白云苹贫困生基金”,在河南中医学院第一临床医学院成立。资金来源首先是白云苹的全班同学捐给她的600元钱,然后就是学校师生以及社会人士的捐款。

为了让基金更好地运转,学校帮助白云苹在学生中招募了一批志愿者,成立了一个基金管理组。管理组设有财务组、内务组和外联组等,分别有各自的职责。在第一临床医学院02级的9个班里,基金会还分别设立了联络员。同学们想获得帮助,通过班里的联络员,就可以很快与基金会取得联系。

财务组里有会计,有出纳,出入基金会的每一分钱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截止到2003年9月14日,基金会接到的善款总额为6982.2元,其中大部分都是白云苹收到的捐款。

在基金会成立以来的半年多时间里,已经有49人从中借到了紧急救助款。

白云苹自己的生活费全部靠打工去挣。她现在打两份工,一份是学校提供的,任务是定期到学校实验楼打扫卫生,每月50元报酬;另一份是校外一个餐馆提供的,从中午12时到下午2时半左右,周一到周五,每天5元钱,外加一顿免费午饭。

白云苹在餐馆的工作是送外卖、传菜和打扫卫生。为了赶时间,她上午一放学就往餐馆里跑。餐馆的生意很好,两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她基本上忙个不停。工作结束,匆匆吃点儿饭,她就赶快赶回学校上课。

白云苹没有一件化妆品,洗脸、洗头也都是用最便宜的。她很少买衣服,身上穿的,几乎全是亲戚送的。

对白云苹这个典型个案。河南中医学院院长彭勃说:“蔡元培先生在就任北京大学校长的演说中说,‘国家之兴替,视风俗之厚薄’,将道德修养视为大学生学习的重要方面。美国布朗大学的校长也说,大学是滋润人灵魂的地方。我的理解是,上大学最关键的是,同学们要把自己培养得素质比较高,德和才全面发展,做一个灵魂高尚的人。”

“现在,国家和学校为贫困生提供了众多优惠政策,贫困生又该做些什么呢?我觉得白云苹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彭院长有些激动地说,“社会对她献出的爱心没有落空,而且已经由此催生出了新的爱心。”

同样是一个爱字,同样是步入高校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不同的人会读出不同的味道?我们该从哪里入手寻找答案?

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同时又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他们不但身体稚嫩,而且心理发育也远未成熟。我们把孩子送到学校,是希望能在一个安全的教育环境里接受一生的启蒙教育。

老师,肩负着传道、授业、解惑的重任,为人师表,无上光荣。然而,在教师队伍中的个别败类却无视国法,色胆包天,将贪婪的黑手伸向了天真无邪的孩子,对其实施性侵犯。

儿童性侵犯,是指一切用欺哄、武力、讨好、教唆或物质诱惑及其他方式把儿童引向性接触,以求满足侵犯者性需求的行为。性侵犯的对象不仅仅是女生,也包括男生,但以女生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