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我是文天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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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懵懂和清醒(2)

我觉得有必要让贾红引起足够的重视,在这方面栽跟头的例子比比皆是。别说一个李耕,就是比李耕再大的官儿,贾红也犯不着为他冒这个风险。我把我的想法跟贾红说了,谁知她嘴一撇,不屑一顾地说:“人家李书记是很自觉的,上次的家具款早都交了。”“你说什么,他那款什么时间交的?”“怎么了,我的话你也不相信吗?”“我相信,我相信。”我连声地回应着贾红,心中却在想,这家伙哪来的钱,是不是贾红替他付的。我说贾红:“你得注意着点,千万不要乱来,咱们都是穷苦人出身,做事都要有点数儿。”贾红说:“我哪里没数儿了,家具款人家李书记确实是交了。”“那就好,往后这类的事儿咱们离得远点,省得整天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担惊受怕。”贾红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我。”

但愿如此,可我就是弄不明白,李耕哪来的那么些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想贾红以她目前的状况还不至于为李耕去卖死力,因此这方面我也就没有什么担心。既然李耕交了钱,那么贾红和他的关系也就是卖家与买家的关系,只要他们不搅和在一起,一切的问题也就另当别论。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我千方百计地寻找李耕的蛛丝马迹,没想到,贾红的一件事又令我绷紧了神经。贾红说:“我们要搞合资了。”我说:“搞什么合资?”“合资你都不懂啊,亏你还是个搞宣传的呢。”我说:“搞宣传的人不一定什么都懂。”贾红就把她这些天与李耕高议的情况向作做了介绍。我说:“不就是一个家具吗,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用人家的资金?”“十万美元呢。”贾红报出的数字吓了我一跳,我说:“十万美元相当于一百多万呢,你们拿什么与人家合资?”“土地、厂房、设备,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家具厂少说也有几百万呢。”“那你准备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外方这次只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如果合作好了,我们会很快地发展起来。”我苦笑着摇摇头,家具本身就是微利行业,十万美元就能够起死回生,我不相信。可贾红的目光却相当坚定,她憧憬着家具公司的未来,幻想着有朝一日开着皇冠驰骋在宽阔的马路上,那个威风啊!没与贾红打过交道的人是没法想象她此时的心情的,她在企业的经营上太过于理想化了,我真不知道她这种充满冒险的举动带来的结果会不会如她想象的那样。

也许是我真的有点多虑了。贾红的凤凰家具有限公司前面被冠上了中外合资字样,当然,这些都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办成的,但其中的过程我想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十万美元到账了,贾红花几万元钱买了两部轿车,其余的款项用于发展生产。一时间贾红成了镇上响当当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帮人跟在她的身后,特别是那台皇冠轿车,似乎也成了她的标志。车子一停,人们都说贾红来了,实际上不少的情况下,车上下来的也不一定是贾红。李耕似乎也在利用贾红的车过着瘾,尽管他也有车,可毕竟不如这台新车过硬,和这台名车比不了。他出了力,据说指标就是他跑的,他要用车子贾红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她得给自己留下一台,只要有台车就行了,这就是她当时的想法。

李耕又一次与贾红搅和在了一起。这小子就是这么不让人放心,你还能把他怎么着。说白了这件事关键还在贾红,我不能整天为这事与她闹,她说的话也很在理,还举了一个例子来说服我。

我一听就知道这个故事是从李耕那里听来的,我记得是在说到两口子相互信任的时候李耕讲了这个荤段子。他说村子里有一对夫妻,相互之间很不信任,男的总是对女的找茬,说那女的总背着他与别的男人干那事。女的就有点不耐烦了,说:“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男的说:“让我相信你太难了。”女的说:“这是你自己的疑心在作怪,本来没有的事情你为啥要说得像真的一样呢?”“你算说对了,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这样的情景,我的老婆背着我与别人上床。”女的说:“你不相信我,我能怎么着,这日子看来是没法过下去了。我要真不拿你当回事,有八十个汉子我都偷了,还会在这里与你大讲情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若想偷汉子,别说背着你,就是你整天守着也是照偷不误。”“我就不信哩。”“不信咱就试试。”那女的当天夜里就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待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女的就对那男的说:“咋样,昨夜间你不是守着我吗,老娘与人办了那事了,你信不信?”那男的将信将疑,女人就把一团带着鼻涕样东西的手纸递过来说:“你看看吧,你守着又能怎样?!”男的问:“你是怎么办的?”女人说:“这你就外行了,你以为你守着我就安全了,我起来小解的时候那人早已经进来了,我把水壶早就灌满了水,待到我解开了裤子,那人就从后面下手了,你这时还以为我在小解呢,其实,那是我在倒壶里的水而已。”“淫妇,无耻!不打自招呢,你还说什么!”男人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谁叫你不相信我呢,你如相信我,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男的再无言语,他这时知道一切全都完了,也许以前老婆是在开玩笑,而这次却是来真的了。他追悔莫及,发誓以后要彻底地信任他的老婆。而这时他的老婆又出奇招了,把那卷手纸摊开来,让丈夫去辨别那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次,丈夫似乎眼睛也睁开了,发现那手纸上的不是男人的精液而是一摊粘稠的鼻涕,男人就笑,女人也笑,从此两人再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故事讲完了,贾红笑得前仰后合,我却变得异常沉重。我不担心贾红的人品,但李耕的一次次得寸进尺却让我忧心忡忡。他什么时候给贾红讲的这些荤段子啊,在场的人都还有谁?这他妈的不是明目张胆地色诱吗?这能说我文天财心胸狭窄小心眼吗?贾红的话是不是在暗示我就是她故事中的那个男人呢?我想跟她讲清楚,可贾红似乎并不买我的账,她说:“亏你自己还练功呢,连这么点事情都想不开,你还练什么功啊?你的老婆没有背叛你,是你自己想多了。”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的功力怎么一遇上这种事儿就全废了,难道我修炼得不够,可是要怎么修炼才能够超脱起来呢?

可能是我真的修炼不够,但我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情感的人,不能对许多事熟视无睹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方面我要超脱,而另一方面,我要活得顶天立地。话或许说得已经够多了,往常情况下,我觉得我还是挺超脱的,除了这件事。因此可以说,看一个人超不超脱或者是大不大度,要看什么事情,如果你心爱的人受到欺负你还毫无反应,那你就是真的浑蛋透顶了。

说归说,做归做,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本质上的改变,我还是照常上我的班,星期天与许新他们一起去练功。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唐老师了,问许新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不好再问了,我想也许是唐老师家中有什么事吧,不然的话他应该早就来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