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宵,告别家人,孙勇成就回到了谋生的城市,幸福总是短暂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投入到繁忙中去,为了更好的幸福不得不去做,生活本是如此。
回到异地蜗居匆匆整理了下,他便来到李文华的房间,没人!他会去哪儿了呢?电话又停机,只当是出去玩了也没多想。天都已经黑了,他再次来到这里,还是没人,这才引起了注意。
他去找了这里的房东了解情况,自他走后一个多礼拜,李文华就隔几天才垂头丧气回来一趟,一回来就关门睡觉,也没见他带东西回来吃过,一睡起码一整天还不止,起床就出去了,也不分白昼。
了解到这消息,孙勇成就有不好的感觉,他留下电话给房东,叫他帮忙留意下,人回来就给自己打个电话。走时他还唉声叹气,连连摇头,岂料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次日,他就开工了,刚来光靠自己还找不到路子,只能替别的老板打打散工。一天两天三天还是没有收到消息,悬着的心总是放不下来。
第四天中午,他终于收到了李文华回来的信息,请了半天假赶了回去,这件事必须得尽快解决,越拖越麻烦。气冲冲来到他的房门口,叫喊着敲门,好久才传来他一声烦躁的回应。
“谁啊?烦不烦啊?我要睡觉!”说着他掀起被子把头盖住,转过身继续睡大觉。
孙勇成一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一把掀开被子骂道:“你干嘛啊?这么忙?是你说要学给你面子我才带你的!现在倒好,三天两头才回来一次,找个人都找不到!不想学滚蛋,遇上你这么一个朋友算我倒霉!”
“吓我一跳,是你回来了啊?我又不知道你回来了,明天,明天我再跟你去干活,今天就让我休息下吧!”他翘起头来打着哈欠说道,心里却想着,要不是给你面子早一下子撂倒你了,叫什么叫!
“你干嘛去了啊?还要我来伺候你是吧!那个做徒弟的有你这么随便?等下起来把门给我修了!”他严厉说道。
“这不是你不在,我出去消磨消磨时间嘛!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啊?这门我哪会修啊?你不踹门不是啥事没有?”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怪起师傅来,态度还那么不好。
“要你干嘛的啊?这样不会那样不会你还学个屁啊?不会问我吗?谁生下来就会这会那的啊!”他批评道,不留一丝情面,看着那无所谓的样子,他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生气得离开了。
“免费的苦力谁不要啊?搞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别无选择,我早TM揍你了!叫叫叫,叫个屁啊!”看着他离去,李文华自言自语说道,拉过被子继续闷头大睡,门也不关。
当初说得那么好听,还没过多久又抱怨起来,还把不好的都推给别人,往自己脸上贴金,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明天就要开工了,他能戒掉正沉迷的网游吗?
第二天早上,还是师傅上门请他起床的,昨日夜里,孙勇成就和钱飞飞通了电话,说起这件事。她知道他脾气不怎么好,劝他算了吧,反正才刚开始,能带出师才是本事,所以忍着性子才没有“恶”语相加。
上了工地,李文华还是没有从之前的状态转过来,满口哈欠,做事也心不在焉,拨一下动一下,还老是拿错东西,脑子里浮现的只有游戏中的画面。
多次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孙勇成一忍再忍,想着老婆交代的话,给他点时间适应。后来连一起干活的人都吐起槽来,笑着问他这是学徒吗?这么个带法恐怕很难出师。
本来就是帮别人打散工,就算他不说,人家老板下次都不会再要他,带个吃饭的来混半个工时,换做谁也不愿意啊!下班时,他还特意去跟老板沟通,学徒的工时不要了,管饭就行。
不过这些,李文华可没看在眼里,想着是不是该问他要点钱,晚上下班好去过过网游的瘾,总不能就这样天天白干吧!百般纠结下还是觉得再忍忍吧,好歹也要看在朋友的面子上。
有句老话说,三天饱饭吃不下来,说得就是他!才干三天活,第四天早上就装病了,瞒过孙勇成留在家中。他前脚出门李文华就起床了,来到事先问好的一家物流公司做起了临时工,最小半天为单位,不干了就结账。
拿着辛苦赚来的三十块钱,下午他便直奔网吧,买了几个包子和矿泉水就算是午饭了。直到余额不足自动关机了他才回去,回去就撞上了孙勇成来找他。
“你上哪去了啊?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不打算吃饭了啊?早上跟你说烧饭烧饭你就没听见啊?”他问道。
“出去逛逛,睡床上睡久了头疼。”说着他还想着怎么回答下一个问题。“你没给我钥匙我怎么烧饭啊?再说了我也没钱买菜啊!”总算找到漏洞他脱口而出。
“哎呀!瞧我这记性,是我错怪你了!我记得你说过不会炒菜吧?走,看我炒菜去,学着点,以后我没空你还能露两手。晚点给你个钥匙啊!”搭着他的肩膀,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此刻,李文华才有一丝感觉到他的好,说白了还是心里有鬼,这么容易瞒过了他有些意外。虽然骗了孙勇成,不过他的本性还是好的,做错事谁都会有,迟早有一天会浪子回头的。
晚饭上还收到了师傅第一次给的一百块,说是一个月的零用钱,虽然很少,但是满满都是心意。还说以后要是除了拿拿工具之外还能帮上忙的话再多给一点。
这次过了将近半个月,李文华又故技重施,装起病来。总不能没有人情味,孙勇成再次被瞒了过去,留下了他在家休息。还是一样师傅一走他就起来出去了,不过这次可被房东无意间看到了。
虽然没有犯错,有些事也孰能生巧了,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病了六次,难免有些令人可疑。纸是包不住火的,终于有一天闲聊时房东跟孙勇成说了实话,而他也正好在一起。
“你瞒着我都干嘛去了?如果你不如实回答的话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两个月算我白教你了,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他一本正经说道,也没发火,再说也只是浪费口舌。
“我只是出去上了下网而已,你不用这么认真吧!最多我以后每天都去干活好了。”心中有愧,说起话来都显得那么不自然。
“上网?玩游戏吗?不是我说你,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就因为上网玩游戏,有人浪费了多少时间和钱?游戏能当饭吃吗?能给你钱花吗?能给你媳妇吗?就为了游戏故意骗我是吧!前面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再犯我可不会跟你说废话了。”他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要是你能给我钱我也不用跟你撒谎啊!反正晚上有时间去玩一下就好了,工资也不开,我只能说谎出去打半天零工赚钱才能去上网啊!”他倒是实话实说。
“既然你能赚钱跟着我干嘛?哪儿要你你去哪好了,我也不用像伺候皇上一样伺候你了。就你,你自己出去看看,做我们这一行的谁会要你!能够教你的人都找不到!要不是飞飞她经常说我的不是,我早就把你赶走了!”他话越说越冲,就差没有骂出来了。
“工资太低了,像你这样也至少能拿个小白领的工资,要不我干嘛跟你学啊!再说了,现在我也懂点皮毛了吧,不用多久我就能单干了。”他越说还越离谱起来。
“像我们谁不是拜师学艺三年才出来的,一分钱没有,你才做两个月还皮毛,还想着要工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要不这样吧,你我也教不了,咱们就散了吧,各走各路。”他冷笑道,语气也相对平缓下来。
“那不成,你这不是要把我扔了嘛?好歹也是朋友一场,我以后不这样总行了吧?”看他突然间态度的转变,李文华也不好意思起来,总归有错在先。
事情是平息了,可孙勇成还是不放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晚上躺在床上再次拨通了钱飞飞的电话,求助于老婆。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吧,事情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好比他们小两口,开始还不是各不让步,最后还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依是甜如蜜,有什么事也都学会了跟彼此商量,想在想想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她遇上那个心理治愈师。
或许李文华也只是缺少一个能够点醒他的人,只是还没有被他撞见,也或许遇不上。他躺在床上也想了很多很多,有些选择是必须要放弃一样东西才可以的,因为他还没有能力去同时处理两件事。
一面是沉迷其中的网游,一面是可以看到明天的学徒之路。可是他不想放弃网游,更不想半途而废,至少一步步都走过来了,怎能说放就放?再回到厂里可能能成全了网游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