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炸了。”
刚刚打完架胜利的我不得不忍受失败者的辱骂。
我只能回一句。
“你妈才炸了。”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家以后,发现我妈她真的炸了。
在我的眼前,是一片再也撑不起来的废墟。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一片盲目。
我忘了说,我的家是在郊外,因为付不起城市里的房租,只能在田野外找了个破屋子,如同过着古代人的隐士生活。
我妈最爱唱的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忽然浮现在脑海,历历在目,我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我不知道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发在这间小屋里,我的母亲一生和和气气,并没有结过怨。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掉,在我有记忆来,对于父亲的印象是一片空白。
可是对于母亲的死,我现在也是一片空白。
一句玩笑话,竟然很出意料地成为了现实。
我现在连我妈的骨灰都找不到。
我看着眼前的废墟,却想着,以后的我只能寄宿,却不能走读了,好失望。
我不是铁石心肠,我的母亲一定只是想我要好好活下去。
我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只能含着泪水,走往学校的路。
我妈总是跟我唱,我们的未来,在希望的田野上。
现在,她的未来是在希望的田野上,她的骨灰随风飘散在这片土地上,而我只能独自离开。
我是大三学生,我现在在寝室睡觉,没人知道我刚刚失去母亲,我也试图在睡过这一觉以后,忘掉我已经失去母亲。
我有点儿头痛。
我决定要找到炸我妈的人,但是我只能先睡一觉来清除我的痛苦。
在夜晚,我睁着眼,仿佛有一个支架撑着眼皮不让我闭下,我只能睁着眼数羊。
“五十一只,五十二只,五十三只……”
可是,越数越精神。
“妈的,别数了,让别人睡不睡了。”室友开始叫嚷着骂道。
我立即闭住嘴,可是眼睛却始终闭不住。
我很奇怪,自从我的妈妈被炸了以后,仿佛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
“我觉得我得看医生了。”我小心翼翼地自言自语道。
“不要。”忽然一种声音响在耳边,我猛地起身,观察了周围,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要去看医生了。”我继续试探性地问我自己。
“在希望的田野上,小心。”又有一种声音响在耳边。
“你是谁?”
我大声吵吵着。
室友大声骂着,“第一次寄宿,别发神经好吗?”
我立即闭住嘴。
整个黑夜像盲人失明聋子失聪的感觉,静悄悄地让人胡思乱想。
“难道我妈怪我没给她烧纸?”我怀疑地说道。
“不,我妈那么疼我,绝对不会害我的。”我安慰自己道,“如果我被害掉的话,我怎么找出真凶?”
“为什么你不去找警察?”又有一种声音响在耳边。
“我找警察有什么用,啥证据也没有。”我骂道。
一时之间,整个寝室鸦雀无声。
我睁着眼睛,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乃伊,坚硬地躺着。
“你相信鬼吗?”
“你到底是谁?”我压着气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相信僵尸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事情,而是继续询问我。
我不吭声。
“我已经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了。”
我睁着眼睛,仍然不肯说话,只是希望黎明早点来。
“黎明还是不要来了。”
我心里有些害怕,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难道一切都是幻觉。
“对,就是幻觉。”
他告诉我,我想的是正确的。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来?
我心里越来越害怕,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即使我睡不着。
我暗暗下着决心,又防止被那个神秘的他听到,我只能暗示自己说:“明天我不能去找医生。”
茫茫的夜里的天空,总是有几粒点点星光,可是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梦里畅游。
而我只能强制性地睁着眼睛,天色在我的眼中,并没有那么美。
只是有一种惊恐和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