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勇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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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玛利亚反倒不走了,愣愣地看着霍啸林。霍啸林拾起一块砖头,全神贯注地等待着跟枪手拼命,不再管玛利亚。

这时,一辆轿车从远处驶来,远远地发现了枪手以及躲在角落里的霍啸林和玛利亚。汽车上的人正是医院里的那几名大汉。三名枪手确认了霍啸林的位置,不再开枪,举着枪慢慢逼近。霍啸林抡着砖头就要冲出去拼命,就在这一瞬,玛利亚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拦在了他面前。三个枪手一愣,面对女人,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领头的枪手喝道:“小娘们儿,让开!”

玛利亚不为所动,说:“不让,有本事你们打死我!”

领头的枪手一抓玛利亚的胳膊,将她甩开。就在此时,车上的几名大汉持枪冲了下来,大声喊着:“住手!”

一名大汉冲过来护住玛利亚,另外三名大汉与三个枪手对峙着。玛利亚甩开扶她的大汉,一把拉住霍啸林。霍啸林也愣了,他哪见过这架势。两方的枪手都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都端着枪不肯放下。三名枪手对视着,一个枪手指着远处的车,另两名枪手看去,显然,三名枪手对于车子的来历颇为忌讳,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中,玛利亚回过神来,赶紧拉着霍啸林就跑。三名枪手想开枪,却被四个大汉用枪和身体挡住了视线。

10.军营赵舒城住处日内

霍啸林甩开玛利亚,抢过一杯水喝着:“奶奶呀,你怎么那么多事啊!你一个女人,挡在我前面干什么?万一他们开了枪,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我对得起赵舒城吗!”

玛利亚说:“我死了,你有什么对不起赵舒城的?”

霍啸林说:“他喜欢你啊,他说了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对女人动了心。”

玛利亚说:“他真这么说的?”

霍啸林说:“可不,今天团长非要他开什么狗屁会,把他急坏了。为了求我去咖啡馆见你,还给我磕了三个头,真的!”

玛利亚将信将疑:“啊——赵舒城那么大的英雄,为了我,给你这种流氓无赖磕头?”

霍啸林说:“我……他再大的英雄有个屁用,我是他大哥!”

玛利亚说:“看来我冤枉你了?你没骗我,真是赵舒城让你去的?”

霍啸林说:“真是!汽车上的那几个人为什么救我,是因为你吧?”

玛利亚掩饰着:“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他们!”

霍啸林说:“不对呀,我看着眼熟,好像就医院那几个人!”

玛利亚说:“有人在医院欺负你?我怎么不知道。”

霍啸林有点儿含糊了:“你……可能是我看错了?好悬啊,快赶上我跟赵舒城在战场上了,四处都是枪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等赵舒城回来,你告诉他,我也不能老躲在他这儿了。那些人杀我的人知道我躲在他这儿,那这儿也不安全了。我就不给他添麻烦,我走了。”

玛利亚说:“哎,那么多人要杀你,你小心点儿!”

“我知道。”

“还有……你不是一般的流氓无赖,生死关头还知道要保护女人。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到你!”

霍啸林嘟囔着:“你?算了吧,差点没害死我,你还帮我?今天要没你,那几个枪手根本抓不到我。”

11.军营赵舒城住处日内

“霍啸林!霍啸林!”赵舒城在外边喊着,随即进了门。趴在桌上打盹的玛利亚惊醒过来,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赵舒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霍啸林呢?”

玛利亚说:“他说他不想给你添麻烦,先走了。难道你只关心他,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噢,玛利亚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今天又爽约了,真没想到你会来这儿等我,对不起。部队紧急集合,要去执行一项任务,我本来想回来跟霍啸林说一声再走,既然他已经走了,我这就得走了……”房外,集结号已经吹响。赵舒城说:“你听,已经集合了,玛利亚小姐,我可能得过几天才回来,我……”

“你听得懂英文?”赵舒城疑惑,不解。玛利亚神态坚定,说:“Iloveyou!”说着,她做了个鬼脸,上前紧紧地拥抱赵舒城。赵舒城听懂了,犹豫了一下,也狠狠地拥抱玛利亚。

集结号声不停地响起。赵舒城说:“对不起,玛利亚小姐,我真得走了。”

玛利亚离开赵舒城的怀抱,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交给我的任务快完成了,你的战友马霄汉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玛利亚突然往前一探头,在赵舒城的唇上亲吻了一下,旋即,她害羞地转过身去:“快走,你们的号吹得真难听,让人心里烦烦的!”

赵舒城向后退了两步,轻声地在嘴里嘟囔着:“Iloveyoutoo……”玛利亚猛地回过身来,无限的喜悦绽放在她的脸上。

12.五湖帮总舵日内

长者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赶紧回家,还在外面疯跑,你不知道我会很担心吗?”

玛利亚说:“他们一定会告诉你我好好的,你担心什么?”

长者说:“那几个人为什么会对你开枪?”

玛利亚说:“不是对我,是对我那个朋友。”

长者说:“朋友?什么朋友?得罪沈三的朋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

玛利亚说:“也不算什么朋友,是朋友的朋友,实际上,他是替我的一个朋友来传话的,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还好那些人识趣,认得咱们家的车,要不然……”显然,他有些愤怒。

13.沈记茶楼某房间夜内

干瘦老头说:“还好,派出去那几个兄弟认出了他的车,不然事情就搅大了。”

沈三爷躺在榻上说:“这个霍啸林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还跟他扯上了关联。”

干瘦老头说:“是啊,兄弟们也有点含糊,没敢贸然下手。”

刘瞎子听不明白,不敢抬眼,认真地捏着脚。

14.沈记茶楼夜内

刘瞎子送走沈三爷,伸了伸肩膀,还没等他扭过身来,霍啸林已经跑到他面前,说:“刘师傅,您可千万别费嗓子,我在这呢,这就帮您倒洗脚水去。”

刘瞎子说:“等会儿,昨儿你为啥请我喝酒啊?”

“啊……我……”

“是不是看我给沈三爷捏脚能拿赏钱,想跟我学手艺?”

霍啸林跪了下来:“是啊,刘师傅!你说这帮缺德鬼,怎么管您叫刘瞎子啊?

您这眼睛亮堂得很哪,指定是心里更亮,我还没说呢您就看出来了!”

刘瞎子说:“想学呀,不难,今儿个我就教你。”

刘瞎子说着上了楼梯,进了隔间,坐了下来,说:“鞋,脱了。”

霍啸林脱了鞋,他又说:“脚伸过来。”霍啸林把脚伸到刘瞎子的面前。刘瞎子说:

“脚上的穴位太多了,你首先得把每个穴位是干什么用的给我记住咯!”

刘瞎子轻轻一掐,说:“这叫行间穴,能解酒,治头疼,谁要是喝多的时候给他按,准保多给你赏钱。”霍啸林一阵疼痛,没敢叫出声来。

刘瞎子又说:“这个,叫大墩穴,哪位老板乏的时候给他按,指定舒服!”霍啸林更疼了,强忍着。

“这个,叫涌泉穴,管肾经的,按了对男人最好,你要听说哪位大爷小老婆多,就给他按这个,准保他以后还得找你!”霍啸林这回没忍住,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刘瞎子说:“都记住了吗?”

霍啸林说:“一个也没记住,疼……”

刘瞎子说:“我这手上的力道是大了一点。不管是捏脚、捏头还是捏背,第一是穴位,第二是手感,我现在教教你手感。”

刘瞎子在霍啸林的脚上试着:“怎么样,舒服吧?”

霍啸林痒痒得直想笑:“师傅,您饶了我吧,不……不舒服!”

刘瞎子生气了,把脚往旁边一扔:“这你怎么学啊,我这碗饭你吃不上!”

霍啸林忙说:“别,师傅,我忍着,您这手艺,我非得学不可!”

刘瞎子说:“什么?”

“是这样,师傅,我爹娘死得早,一个老奶奶跟着我,今年都快八十了,瘫在炕上二十年了,我要不长点儿本事,养不活奶奶,我对不起我爹,对不起祖宗啊!”

刘瞎子说:“还是个孝子,你是从乡下来的?”

“是啊。”

“可你这小白脸看着不像个伙计,倒像个教书的小先生。”

“是啊,我是读过书。”

“读过书好!”

“我以前家里还有点儿钱。”

“噢,富贵人家长大的,所以有教养,有眼力见。”

“可是……现在落魄了。”

“落魄了好!”

“啊?”

“我的意思是不落魄,咱爷俩也没这个缘分!”

霍啸林说:“是啊,咱爷俩有缘分,您就好好教教我吧。不学点手艺,不光养不活奶奶,我也娶不上媳妇啊!”

刘瞎子说:“还没娶妻?正好!正好!”

“什么正好?学您这手艺,娶了媳妇还学不了?”

刘瞎子连忙摇头:“啊——不是不是,学手艺跟娶媳妇没关系,不过我这手艺呀,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喝酒,今儿个我请你!”

15.路边排档夜外

霍啸林给刘瞎子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敬上:“师父,您喝酒。”

刘瞎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哎呀,多少年了,我就等着这一天呢!你姓啥?”

霍啸林说:“我……我……姓刘。”

“呦,咱俩一个姓,太好了,太好了,连姓都不用改了!”霍啸林不解。刘瞎子说:

“俗话说啊,徒弟就是半个儿,那什么……也是半个儿,是吧,还不用改姓,多好!

来,咱俩喝一杯。”

刘瞎子说着给霍啸林倒酒。霍啸林有些受宠若惊。刘瞎子一饮而尽,说:“你叫什么?”

霍啸林又愣了,半天没反应,刘瞎子表情有点纳闷。他回过神来,忙说:“啊,我叫刘根,挺土的。我爹四十好几才有的我,给老祖宗留了根嘛,所以就叫刘根。”

“好啊,就是要给老祖宗留根嘛。你姓刘,我也姓刘,你给你的老祖宗留根了,也就给我老祖宗留根了,两全其美!”霍啸林更是纳闷,完全不明白刘瞎子说的是什么。

刘瞎子又喝了一杯,有了些醉意:“刘根啊,你这个徒弟我收对了,我跟你说,这好几年了,我就想收个徒弟,我是想……是吧?”刘瞎子用手比划着,似乎又有些为难:“我想把我这个手艺传给徒弟呀……”

霍啸林猜测着刘瞎子的意思:“您收我当徒弟,我不会给您丢人。”

刘瞎子说:“光不丢人不行啊,我还有个托付。”

“您说。”

“我……我……”刘瞎子似乎一言难尽,说不出口,抢过酒杯来一饮而尽。霍啸林忙着又给他倒酒,没想到他又抢过一饮而尽。

霍啸林说:“师父,您慢点儿喝,吃点儿菜!”

刘瞎子摇摇晃晃,挥着手:“老张!”老张答应着,拿着两张纸过来包菜。刘瞎子又抢过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霍啸林忙劝道:“师父,你不吃菜也得慢点儿喝,这么喝容易醉。”

刘瞎子突然结巴起来,干着急:“我……徒弟呀,我……”霍啸林也跟着刘瞎子着急。刘瞎子又一口干掉了一杯。

“师父,我陪您喝好了?”说着,霍啸林给自己倒了杯酒,可刚倒好,就被刘瞎子抢了过去,一饮而尽。

霍啸林急了,跪在地上,说:“师父,求您了,别这么喝了。”

刘瞎子的酒杯停在半空中,说:“可惜呀……你说你打小过过好日子,还读过书,这……配不上啊!”话音一落,刘瞎子又一饮而尽,长长地叹息一声。霍啸林感觉不妙,可是已经晚了,刘瞎子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他大声呼唤着:“师父!师父!”

一旁包菜的老张说:“别喊了,让他睡吧,明儿个天亮之前,准能醒!”

霍啸林说:“这位大叔,我看您跟我师父挺熟的,他家住哪儿,我把他送回去吧。”

16.窄街夜外

霍啸林背着刘瞎子艰难地走着,手里还拎着打包的菜。到了家,他累得够呛,撞门而入:“哎哟,师父,看你挺利索个人,也太马虎了,这家里怎么连门都没锁啊?”

霍啸林向屋里走着,突然停住了,月光下站着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孩,眼睛很大,在月光中闪闪发光,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犹如鬼魅。

霍啸林说:“对不住,我不知道家里有人!”

女孩说:“他喝醉了?”

“啊,喝醉了,我该把他放哪儿?”

女孩说:“放床上吧。”

霍啸林放下刘瞎子,他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他把吃的放在桌上,很尴尬,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环视房间,看到火折子和油灯,说:“我能把灯点上吗?”

女孩说:“点吧。

霍啸林拿起火折子点着了油灯,屋里亮堂了起来。女孩仍盯着一个方向看,面容却是端庄而美丽,可奇怪的是,女孩一动不动,没看他,也没有表情。

霍啸林说:“对不住啊,刘师傅是跟我喝多了。我是他徒弟,得,我给我师父脱衣服得了。”霍啸林把刘瞎子的鞋脱掉,外衣脱掉,拿好了枕头,把刘瞎子摆正。

他偷眼观看,那女孩仍面无表情。

17.沈记茶楼隔间日内

霍啸林正沏着茶,刘瞎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回头,忙招呼着:“师父,您不是晚上才来吗,今儿个怎么大白天就来了?”

刘瞎子说:“昨儿多亏你呀,没让我睡街上。”

霍啸林说:“应该的,应该的。”

“我闺女你见着了吧?”

“噢,那个是您闺女啊?”

刘瞎子说:“漂亮吧?”

“漂亮!就是……”

刘瞎子说:“就是怎么了?”

“就是好像跟您不亲哪。”

刘瞎子说:“怎么说?”

“我估计呀,可能是闺女生您气了,我送您回去,她都不帮把手。”

刘瞎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霍啸林听了,差点儿没摔倒:“师父,您别叹气了,幸好这儿没酒,要不然,我以为您又喝醉了呢。”

“唉——”刘瞎子又一声长叹,霍啸林差点没跪下。刘瞎子说:“我闺女她是怕你见笑,才不敢搭手,她……她……”刘瞎子她个没完,就是不说原因,霍啸林不知其意,手足无措。末了,刘瞎子叹道:“她是个瞎子!”说着,刘瞎子老泪纵横。

霍啸林恍然大悟。

刘瞎子说:“报应啊,我年轻的时候装瞎子,结果生了个闺女却是个真瞎子!”

霍啸林连忙安慰着:“师父,您别难过,师父,您……”这时,客人催着添茶倒水,霍啸林不得不先去忙着了。

18.沈记茶楼隔间日内

霍啸林再来到刘瞎子面前,发现他满脸堆着笑,心里纳闷,忙问道:“师父您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看我,又不是今儿个才瞎,生下来就瞎了,有啥好难过的?瞎是瞎,可我闺女的手巧,就说捏脚吧……”刘瞎子双手在脸前比划着:“她捏得比我还好。今儿个就她给你捏一回,那舒服劲给个总督都不换,兴许你就开窍了,再跟我学,一学准保会!我跟掌柜的说好了,我替你当一天伙计,你这就到我家去。”

霍啸林疑惑着,说:“这行吗?”

“没事,掌柜的他给我面子,去吧去吧!”

19.刘瞎子家日内

霍啸林没辙,心里很别扭。到了刘家,女孩端着一个大木盆来到床前,慢慢地把盆放在地上,轻声细语地说:“把脚放在盆里。”

霍啸林说:“啊?还洗脚啊?”

“对,我给你洗。”女孩说着拿起一个小凳,放在了盆前,坐下等待着。霍啸林没想到是这样,忙说:“这可使不得,师父让您给我捏脚,是为了让我跟您学手艺,我把脚洗干净了,您就直接捏吧,我好好学。”

“不行。除了你以外,我就给我爹一个人捏过。你要是不让我洗,也就别捏了。”

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霍啸林不得不答应。他把脚伸进水盆,女孩温柔地帮他洗着。洗完脚,她把一块白布垫在床上,抬起他的脚放在白布上,然后从碗里抹了些油在手上,揉了揉,再在霍啸林的脚上揉着,搓着。霍啸林侧着身子,仔细地盯着女孩。女孩的眼睛虽瞎了,脸庞却干净柔美,神情如水一般纯净、沉静、透彻。

霍啸林看得入神,女孩突然嫣然一笑:“你在看我吗?”

霍啸林乱了,说:“啊……我在看你怎么摁。”

“我的手被你的脚背挡着,你根本看不见,如果你真想知道捏脚有多舒服,就别看我,好好躺着。”

霍啸林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重新躺好,慢慢地闭上眼睛,用心体会着。

20.沈记茶楼夜内

沈三爷在冯大眼珠子的陪伴下出了门,霍啸林跑出隔间,没等刘瞎子说话,喊道:

“师父。”

刘瞎子说:“怎么样?”

霍啸林说:“好!确实有当总督的感觉。”

“我就说嘛,让我闺女按一次脚,那才不枉做一回男人!”

“按哪儿,该怎么按,我全记住了。师父,我给您按一遍,试试,您看咋样?”

“就一回,就记住了?”

霍啸林说:“记住了,记住了,我这一天都在琢磨,每个穴位,每一下的力道,我都记住了。”

刘瞎子说:“那试试!”

来到按摩房,刘瞎子享受着霍啸林的按摩,说:“跟我闺女一模一样!刘根啊,你好记性,好脑子,好手艺呀!”

霍啸霖说:“真的?师父,这么说我出徒了?”

刘瞎子说:“出徒了!出徒了!”

霍啸霖突然跪在刘瞎子面前:“师父,徒儿恳请您推荐,明天让我给沈三爷按一回!”刘瞎子脸色一变,非常难看。霍啸林解释着:“您放心,绝不会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沈三爷的赏钱我还给您,我就为了试试手艺。师父,徒弟是半个儿,您说的,我拿您当自己的亲爹一样,您就帮我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