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密室,都灵对着慕容尉迟全身发抖,喉头咯咯作响不能言语。比起之前要他性命的萧远兮,这个男人笑的慵懒,漫不经心瞧他几眼,不见丝毫狠戾气息,却生生令他从心底害怕。
“朕晚了一步,你被人弄的不能言语,手筋脚筋被挑断,这让朕怎么办才好?”他似是烦忧,走到都灵面前上下仔细一番打量。
“齐北尧与你兄弟,怎就长的不一样?若你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不知他能否认出?”
都灵惧怕的用力摇头,痛楚爬满面庞,烧红铁链穿过他手腕、肩胛、大腿、脚踝,活生生将全身瘫痪的他站直固定,再用上好的金疮药与生肌散加速伤口愈合,铁链就这样长在愈合的伤口处,牵动铁链可不单单撕裂的疼,简直是剜肉。
就为了那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慕容尉迟烧毁整座山林不遗余力追杀他与萧远兮,慕容氏的男人疯狂到极点,与自己的侄女***********就这么疼?”慕容尉迟淡淡觑他眼,手掌用力一拽,铁链硬被他拉动,在皮肉中来回滑动,鲜血汩汩涌出。
都灵惨叫,浑身抽搐,从漫长痛楚中稍微清醒,都灵眼珠血红瞪着慕容尉迟,口不能言鲜血纷纷滴落。
巨大痛楚中他清晰听见慕容尉迟寒意彻骨的声音。
“你敢动朕的女人,朕让你痛到极致看着自己慢慢死!”
宗霆与慕容淮秀在外等候慕容尉迟出刑房。
“千刀万剐,要活的。”他轻启薄唇说的清淡漫不经心。
对都灵,这次慕容尉迟还有点仁慈心,另外都灵的同党若落入他手中下场可惨过都灵千百倍。
“千刀万剐?宗霆你想的新酷刑?”慕容淮秀品着这四个字血腥味甚重。
宗霆为人温和脾气甚好,却执掌大理寺所有刑罚,他研发的酷刑令每一个入大理寺的囚犯心生畏惧。
宗霆白衣无尘儒雅清隽轻笑回应道,“这次不是微臣想的,是皇上。”
“那是?”慕容淮秀似是好奇。
宗霆依旧好脾气笑着解释道,“三千三百刀对穿剜肉,剩余三千三百刀剔骨,最后一刀天灵盖剥下,三天完成,犯人最后留口气不死。”
饶得慕容淮秀见多识广,也不由对慕容尉迟设想的刑罚心中小小生寒,苦笑道,“那皇兄要我来做什么?难道医治好一具骨架?我下毒熔了毁尸灭迹倒是可以。”为了小侄女差点受辱,皇兄不惜挑起与齐国战端,这尸首真要毁灭了倒也算个秘而不宣的好办法。
宗霆想到慕容尉迟吩咐的那些话,收敛笑意,从未见过皇上如此震怒一心想令都灵生死皆痛。
“在犯人死前,将其放在山林引诱猛兽撕咬吞噬而死,尸骨无存。”
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迈入死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惧慢慢磨疯一个人。
慕容尉迟身在黑暗,不屑于救赎,连映瞳是他仅有的那抹光亮,若谁敢夺走伤害她丝毫,他定会让其深深尝试一次最惨无人道的地狱滋味,直到生命终结也痛苦不堪!
初秋,夕阳西沉,天边层层红霞点缀云彩边缘,燃烧绽放最后妖娆的姿态。
慕容尉迟远远瞧见小小身影抱膝坐在台阶,仰头望向天边。
余晖的那点温暖仿佛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淡金色,勾勒出姣好纤细的侧影,黑色绸缎般长发似流水柔柔垂下,偶然几缕迎风飞扬,贴着细腻肌肤,黑白相衬说不出的一丝妖娆。
惹得人忍不住想抱紧她。
连映瞳扬起头微微阖了眼帘,享受阳光余温暖和的熨着肌肤的舒服感觉。
身后蓦的似有黑影遮住她脸颊上方那方小天地,张开眼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慕容尉迟修长手指攫住她小小下颌,趁着她吃惊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他低头微凉的唇覆在连映瞳微张的红唇,不费力舌尖钻入她齿缝。
慕容尉迟视线直接触及到连映瞳未有扣紧敞开的衣襟,胸线毕露。
慕容尉迟眸子骤然一沉。
凌空抱她,手臂蹭着她光裸洁白的小腿,慕容尉迟幽黑深邃的双眸急速变幻,绷紧了脸。连映瞳柔软依偎他怀里,手臂环住他肩头,馥郁幽雅的清香缭绕他鼻端,轻易勾起他体内燃起的大火变的热烈。
快步走回寝室,下一刻他凶狠地压住她,连映瞳后背紧紧贴合墙边,衣袍被他粗暴扯开的瞬间,酸涩热泪无声溢出眼眶。
后背是冰冷墙壁,隔着单薄衣袍寒凉肆意侵入。
“我刚洗完澡,所以就……”唇溢出言语微颤如她的身体。
“所以里面什么都不穿?”慕容尉迟一番狂野的动作,控制着不在她身体留下任何爱痕,她裹着他的外袍,里面不着寸缕。
他生气她这么大胆的穿着,心头却还有一丝激动。
“我不想穿。”她泪眼张开泪光闪动。
慕容尉迟喉头艰难吞咽,她的话令他心中泛起一丝喜悦激动,从最初不肯跨出半步,到现在她对他有感情,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那就不穿。”他哑了声音。
身体不骗人,她有感觉。
那清晰被异物侵入的感觉,连映瞳小猫似的叫了一声,她手臂更紧地抱住他。
十五岁未嫁,她身体外表干净如初,却早已贞洁不再。
连映瞳听见娘亲最后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在娘亲心中她还是当初天真无暇的好女儿。
在娘亲苦口婆心教导下,她内心不是没有挣扎。
她与慕容尉迟的关系隐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罪孽深重不得救赎,没有希望与结果。
她曾经极力拒绝他,恪守最后一道伦常的防线,她只想要平凡的幸福,而不是永远活在罪恶与负罪感中。
然而她还是被拉入地狱,与亲生舅父*********她水眸潋滟,极力看清面前的慕容尉迟,她曾惊艳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魅惑的男子,她的舅父,她与他之间有血腥的家族仇恨,还有浓到化不开的血缘,他救她免于被人凌辱,却又在那种情况下占有了她。
那次雨夜,他就那样孤寂挺立在雨中静静守着惧怕黑暗、惧怕雨夜的她。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感动,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吧,连映瞳心中再也不能忽视被她一再逃避的感觉。
她狠狠推开玄之,她要不起他的爱,他给予的幸福。
这世间,曾经十五年来,真的只有慕容尉迟一个人是对她最好的。
连映瞳咬唇皱眉承受身体被强势撑开最初的那点痛,随着慕容尉迟重重冲进来贯穿她的身体,冲撞的力道一下快似一下。
身体不再痛,被一波一波快感刺激的她,连映瞳对情爱茫然无措,慕容尉迟带给她那么快而强烈的冲击几乎每一次撞在她敏感点,眼泪湿透眼眶,她颤抖不止。后背墙壁冰冷,压住她的慕容尉迟暖烫着她,冰火两重天的欢爱。
陌生欢爱的姿势她没有力气撑太久,纤细柔软的身子朝下滑动,慕容尉迟托着她的臀,扣紧她腰身。
他连连抽气送入,她呻吟啜泣抱着他,求着他轻点,那声音绵软带着沙哑失控的媚态,她不自知这样的求饶根本不亚于引诱。
“小乖……亲我……”几乎癫狂的愉悦,他快要失控。
意识根本被慕容尉迟牵引,难奈情欲的的折磨她蹭着慕容尉迟面颊,寻着他的唇轻轻吻上,舌尖不由自主探入他口内交缠他的舌。
她身体扭动,一条腿快要缠不住他的腰身,连映瞳发出含糊的声音,“阿麟哥哥、阿麟哥哥……”潜意识中,她每次这么喊慕容尉迟,他就肯对她轻一点,甚至很快放过她。
他缓缓朝外退出,突然凶狠的再次捣入进来。
她主动吻他,勾缠他的舌尖,连声喊他阿麟哥哥,这些小动作简直令慕容尉迟惊喜,她太小太稚嫩,情欲欢爱中他根本想吞她入腹,哪里会轻易放她。
慕容尉迟突如其来的冲撞将连映瞳彻底送入欲望的顶峰,她全身痉挛,不能自控的尖叫着一口深咬在他肩头。
浑身被汗水打湿,淋漓尽致的一场男欢女爱,她再无力气,瘫软在慕容尉迟怀中,两条细长白皙的腿悬在他臂弯无助的来回轻荡,身体被撩拨的还有感觉,她浑身酸痛到不行。
被压在床榻时她哭着发抖,从慕容尉迟眸中她看见仍旧有令她心悸的深深欲望。
“不行,我好累……”
他抚开她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低头吻她的唇、脸颊,细密温柔的吻与方才那么凶狠要她的姿态判若两人。
连映瞳累到不行,在他的吻中渐渐困顿。
“小乖,你爱我吗?”她好像听见慕容尉迟沙哑迷人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希冀在她耳边轻柔问道。
爱吗?连映瞳此时没有办法思考,这个字对她来说太重,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更是太重。
他说的爱,是像她曾经像喜欢玄之那样吗?
没有,对慕容尉迟的感情,永远不会像对玄之那样深深想念吧。
所以,是不爱吧……
最多,只能是……
慕容尉迟熠熠生辉的眸子暗了暗,他不是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他清楚对连映瞳是怎样的感情。
他察觉到她方才的动情,慕容尉迟欣喜兴奋。她心里还存在对这份感情的罪恶感,他懂她走到这一步经历怎样的挣扎。
爱情是自私的,看着那夜前来见他的连映瞳,到底是个孩子,不能很好隐藏情绪,可那番话令慕容尉迟动容。
他用了手段令连映瞳主动来求他,他可以放慕容碧霄一马,可他要她做出承诺。他等待好久,等待她给予他的承诺。
哪怕很短暂,哪怕她将来还是要后悔,慕容尉迟必须要这个承诺。
绝望的人一旦发现希冀就不会再放手,既然她已经对他有了那么一点感情,慕容尉迟的个性必然在绝望中求得生机。
可是今夜,他贪心了。
“小乖,我爱你。”第二次对她说,明知得不到回应,艰难无奈却坚定。
她睡醒,屋里点了蜡烛,窗外漆黑。
被慕容尉迟压住,她小小不满哼了声,惊觉嗓音沙哑都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慕容尉迟察觉身下的人动了动,“醒了。”
听到他轻笑温暖的声音,连映瞳脸烧红埋入床褥。
“喝水吗?”他再度出声。
她的确口渴厉害,慢慢转过酸痛的身子,慕容尉迟扶着喂了她一些水。
“没力气起来的话,我抱你去沐浴。”他眸光流转,带着一抹笑意。
她别过脸赌气似撑着床边几次,晃晃悠悠站起扯过衣袍遮住身子,朝前走一步像踩在棉花堆上站不稳。
还是被他抱去放入盛满热水的吕风中,好在慕容尉迟没有坚持帮她沐浴,连映瞳泡入热水中身体得到舒缓。
因为太过舒服,她阖了眼帘,再度张开眼眸,她看见慕容尉迟无比宠溺的望着她。
一时心仿佛被什么轻柔触摸,连映瞳眼眶腾起水雾。
“慕容尉迟。”莫名的她脱口而出心中默念着的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发颤。
“嗯?”慕容尉迟敛起眸中对她的渴望靠近。
他很想抬手摸摸泪眼朦胧的她,然而连映瞳望着他迷茫的眼神,慕容尉迟最终还是忍住心头那股冲动。
“初秋凉了,不准泡太久,别再睡着了,我不负责捞你的。”慕容尉迟说话语气如常淡然眉宇间却满是关切,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放在她手边,接着转身径自出去。
慕容尉迟站在光影中,炫目魅惑的身影透着那么一丝落寞。
他大了她十二岁,平素对她很严厉,她一惹事想到他生气的模样就想躲开。
他说过不再逼她,真的没有再逼她,他眼神那么渴望她,却硬生生忍住,他怕她会再躲避。
“我娘亲最近几天不会来。”
她轻声细气说了句话,过于轻柔的语气一下子撩动慕容尉迟最脆弱的一根神经,他脚步一顿。
听到水声,他侧转回头,她全身埋入热水中,吕风边缘露出一双潋滟清澈的眸子蒙了雾气悄悄凝向他。
见慕容尉迟转头看她,连映瞳脸颊浅红,幸而泡在水中他看不分明。
他听见了吧……
这句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过于暧昧,也许慕容尉迟落寞身影令她觉得有点心疼,其实他有时很孩子气,她来御书房见他那次,清晨醒来起身离开,慕容尉迟从后抱着她有点凉凉的鼻翼蹭着她后背什么不说,姿势却透着依恋。
慕容尉迟应该很寂寞吧,她突然这么觉得。
有时他的热情大胆令她胆战心惊,有时却很内敛深沉,一个凝视她的眼神,一个无声亲昵依赖的动作,连映瞳不由自主被吸引,这是一个漫长渗入的过程,一点一点浸入她的身体与灵魂。
她尚未完全自知,却已经有所察觉。
看到她眸子半渴望又有点躲闪,慕容尉迟心中一动:“我不走,陪着你。”
他忍着不逼她,比起从前她肯主动开口暗示想他留下,这总是好的。
午夜,连映瞳迷迷糊糊翻身,初秋天已有凉意她怎么睡都不暖和习惯性想抱着身边暖暖身躯,结果扑了空。
她一下子惊醒揉着眼睛,爬起来光着脚,“舅父?”透着焦急的声音微抖散在关雎宫,一股冷风吹开尚未关严的寝室房门,她不禁打个寒颤遍体生凉。
在关雎宫她不死心足足转了几圈,手脚冰冷,心逐渐凉了。
慕容尉迟走了,说好留下来陪她,结果他却一声不响的走了…
…怔忪间,身体被抱起腾空,慕容尉迟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再光脚冻的像个冰块,我绝对不抱你。”
只出去一会儿,就见连映瞳垂头抱膝坐在地上,似抹苍白的魂魄,慕容尉迟总觉得她随时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令他患得患失。
“我以为你走了。”见到慕容尉迟回来她茫然眼神渐渐变的清明,“舅父,你要连夜看奏折吗?”
慕容尉迟放在书案几本奏折,连映瞳认得加了火漆的封印属于军事八百里加急,南溟多年少有战事发生,需要慕容尉迟连夜处理,一定非常紧急。
“要看一会儿,你乖乖先睡。”抱她走回床榻放下,他握着连映瞳冰冷的小手皱了皱眉,“先喝了这个,你之前咳嗽。”一盅清甜暖烫的梨子川贝。
连映瞳眼眶一热,她不过轻咳几下自己都没在意,慕容尉迟却记住。
她缩在被褥中露出个脑袋怔怔望着书案边的他,认真时的慕容尉迟她看的目不转睛,不得不承受他无处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