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始人住得很分散,有的部族之间要走好几天的路程,比如从苍山族到阿亚族,大概要走七八天,也有的距离比较近,阿亚族到黑熊族,走快点只有一整天的路。而且这里所有的道路都是沿着水走,所有的部族都在临水的山洞而居。
和英石进入另一条山谷,沿着细细的山泉一直走,绕过这座峰峰相连、层峦叠嶂的大山,大概有五天时间,就能回到我们的住的山洞。这几天一直在外流浪,我无比地想念它,也不知狼牙有没有带人破坏,弯角母子三个可好?
想到要走五天的山路,我发愁极了,又辛苦又危险,何时才能走到,才能救出苍山族的人呀?
“阿旦,不如我们走来时的路,不是要比这近得多?而且一路也比较安全。”
“可是熊兮不理我们,晚上我们住哪里呀?”
“这个好办,有一条路可绕过黑熊部落直接上山。我们现在就回昨夜住的山洞,在哪里住一夜,明天早早起来赶路,只要能尽快坐上木筏,我们就能在天黑前赶到那个有温泉的山洞,总共两天路程就能回去,然后我送你去关木大哥那里,让他保护你,你可以通过他想办法联系上被狼牙抓去的女人和孩子。”
“我去找关木大哥,那你呢?”
“我回到苍山族,告诉大家青岩的安排,让他们耐心等待时机。”
“你不怕狼牙吗?”
“不怕,我才不怕他,再说他现在的目标是想统治整个赤龙部落,还想让我们为他卖命,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我想了想也是,如果狼牙要害苍山族的人,早下手了,他的目的就是以全族的女人和孩子为人质,强迫男人听命于他。
“可是如果狼牙还派人在哪里等着抓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已经出来好几天,他们等不到自会离去,你一定要通过关木大哥告诉族里其他女子,一定要忍耐,等待时机,千万要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这个主意不错,而且可以坐木筏,不用走很多路,正合我意,立即点头答应。
“英石,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月亚族长好象对我有敌意,如果是你一个人去找她,说不定她的态度还能好些。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呀,她好象一点也不喜欢我,难道漂亮的女人都是这样?”
英石乐得哈哈大笑:“阿旦,你多心了,你对你哪来的敌意?你又不跟她抢什么。如果说她不喜欢你,那也能理解,谁让你比她还漂亮,她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我比她还漂亮?我才不信呢,英石是喜欢我才这么说的。她真是太迷人了,如果说妹格是一个娇美可人的小家碧玉,那她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艳尤物,一颦一笑勾魂摄魄,我怎么比得过她?英石这样说也许是因为他的偏爱吧,我笑着摇摇头,如果真是女人间的妒忌,那也能理解了。
傍晚时分,我们赶回了昨夜住的山洞,英石在洞壁上画了记号给青岩留言,告诉他我们找不到他,就按照他说的先回去安慰一下族人,勉得他们跟狼牙硬碰硬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我们就收拾出发了,绕过黑熊部落直接上山,顺利找到了木筏,一切如英石所料,两天后我们平安到达了临时安身的山洞。
“弯角!英生!旦生!”刚走过洞口,我就迫不及待地喊起来,真希望它们还在耐心地等我们回去。
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声响,我急忙爬上去一看,根本不见弯角母子三个的踪影。洞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个没有带走的陶器都被拿走了,一定是狼牙派人来过!
“英石,狼牙一定派人来找过我们,东西都是他们拿走的!会不会弯角母子也被他们抓去吃了?”
“不会的,它们很聪明,很难抓到的,一定是躲起来了。如果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它们一定会找回来的。别担心了,赶快收拾吧,我们只能住一晚上,明天我就要送你去找关木大哥。”
想想也是,我这才放心了,放下行礼开始整理东西,今晚要好好睡一夜,明天又要开始辛苦的奔波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早早起来准备出发,为了方便行动,没有带过多的行礼,背娄什么的就暂时存放在山洞里,只带了简单的随身物品就离开了。
来到山洞外面,冬天的早晨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幸好我穿着厚厚的衣服,英石也有我用狼皮缝的衣服和鞋子穿,真不知其他人赤身露体怎么忍受。
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从一侧的林子里冲上来几十个半裸的人,喊叫着朝我们扑来,我大惊,拉起英石就要跑。
英石却紧紧地拉住我不动,镇定地说:“别跑了阿旦,没用的,一定是狼牙派人在这里等我们。我们想错了,以为他们找不到我们就会离开,没想到却一直在这里等候,狼牙真是太奸诈了!”
事情变化的也太突然了,转眼间他们就冲到了我们面前,团团围住。
“是狼牙派你们来的吧?只要你们不伤害阿旦姑娘,我保证跟你们走。如果你们谁敢动阿旦一根毫毛,我们宁愿死也不会跟你们一起回去!”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这个你放心,狼牙首领有交待,只要你们乖乖跟我们走,不许任何人碰阿旦姑娘,谁敢违抗,就重重地惩罚他!”
这个人虽然相貌凶狠,但也不象奸诈无信之人,英石仔细打量他一翻,就拉着我跟他们一起走了,我们又一次做了俘虏,这一次他们人多势众,恐怕没有办法侥幸逃脱了。
一路气氛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英石一直紧紧拉着我,好象生怕我被人抢去似的,我们一直提心吊胆,晚上也是轮流睡觉,害怕又发生夜半被人扛走的事情,还害怕又遭遇狼群。还好这些人大概畏惧狼牙的惩罚吧,一路上虽然不时有色色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却没有一个人敢有不轨的行为。
两天两夜风餐露宿,离苍山族越来越近了。转眼间我和英石已经离开快两个月了,走时还好好的一族人,现在已经四分五散,除了不知下落的青岩,全部做了狼牙的俘虏。
我又激动又担心,激动的是很快可以见到乌木他们,担心的是不知传闻中残暴奸诈的狼牙会不会伤害我。
担心之中,我不由得靠紧了英石,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边走边附耳低语:“不用怕,狼牙能用得着你,他还想让你帮他们制陶器和做很多事情,暂时不会伤害你的。他让你帮什么忙你就帮吧,不要激怒他,找机会求他送你去归鱼族,全族的女人都在那里,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关木大哥也会想办法保护你的。我相信青岩一定会找人来救我们,记住我的话,回去之后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说话了。”
我抓紧他的手点头答应,也许回去之后,我们就被分开了,不能再互相照顾了。
无论我是怎么样的心情,苍山族很快就到了,我和英石被带到狼牙面前,我假装一幅畏惧的样子低着头,暗中偷偷地打量着他。
狼牙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了,体格非常高大强健,全身肌肉结实有力,皮肤黝黑,满是横肉的脸上有许多皱纹和疙瘩,双眼阴骛,让人望而生畏。在这个年代,四十岁已经算是壮士暮年了,可是看狼牙那幅精壮的样子,就是几个年轻人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也在一直打量着我,大概想看看这位传说中懂得很多事情的女孩子到底长得什么样。他摆摆头,很快上来几个人把英石带走了,大概是要和乌木他们关在一起,英石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被带下去了,留下我独自面对象野兽一样残暴的狼牙。
半晌,他才阴沉着脸,语气霸道地说:“你就叫阿旦?给苍山族做了许多事情的阿旦?”
我已经变得孤独无依,一切只能靠自己,无论如何此时也不能激怒他,能屈才能伸,最关键的是要保护好自己,就强自镇定地回答:“是,我就是阿旦,见过狼牙首领。阿旦来自很远的未来部落,懂得一些这里还不知道的事情,既然无家可归被苍山族收留,就帮了他们一些忙。如果狼牙首领也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心尽力。”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这位无所不能的阿旦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样。”看样子,狼牙对我的这番话还算满意,语气缓和多了。
我闻言抬起头,镇定地看着他,却心惊胆颤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艳和贪婪。
太可怕了,这往往是危险开始的标志,如果这个狼牙对我起了色心怎么办?我现在可真正是孤立无援,他都敢强占同族的妹格,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出?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地要强暴我,我该向谁求救?在那目光的逼视下,我不由得有些发抖。
正惊疑不定,突然跑过来两个女子,原来是青春美丽的妹格和朵儿,全族最动人的两个姑娘。我惊喜欲喊,却被她们用眼神止至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首领,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也不过来陪我们一起玩?”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狼牙撒娇。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们俩是被狼牙留下来专门陪伴自己的,虽说蛮荒女子没有贞节观念,我还是替她们难过,尤其是妹格,狼牙和她同族,说不定还有血缘关系,竟然不顾族规占有她。
她们俩裹着华美的虎皮,裸露着年轻诱人的肌肤,正蹭在狼牙身上撒娇,娇颜如花,嘟着花瓣一样双唇,声音娇嗔动人,就是狼牙那么残暴的人,也忍不住乐得哈哈大笑,一手搂着一个回山洞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去干什么了,这个老色鬼!
我被留在洞外,由几个人看守着,暂时没有了危险,忽然明白,她们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救我。
她们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想到那年轻美丽的身体此时正裸露在年老丑恶的狼牙面前,任其恣意蹂躏,特别是还为了救我,我不由得暗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即生出无穷的力气,打死狼牙这个坏蛋。
虽然这个时代的女人不懂得贞操观念,但男女****也是建立在相互喜欢、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强迫女人是一种可耻的行为。狼牙一定是强行把她们留下的,说不定最初还强暴过她们。
我捂住脸蹲在地上,心里怕极了,她们救得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应该怎么才能在狼牙手里保全自己?我只是他的一个女俘,一个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女俘,如果他真的兽性大发,我该如何是好?又有谁能救我?
青岩,你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搬到救兵救我们?你知道吗?我此刻的处境很危险,我很害怕!为什么你总是要丢下我一个人面对孤独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