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庆幸,他们说话与现代人差异不大,虽然发音有点怪异,但基本能听懂,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方言,那时毕竟还没有普通话。
我不管不顾,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嗲嗲地说:“我叫阿旦,是未来部落的。我们部落被敌人追赶四处逃命,我和大家走散了,才来到这里,刚才差点被狼吃了。”说着,我就哭了起来。
自古英雄最怕美人泪,原始人想来也一样,要让他们对我好,就必须让他们怜惜我。
“好了姑娘,别哭了,你现在安全了,如果你无处可去,就跟我们一起回去暂时安身吧,等以后再慢慢打听你的部落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样说正中我意,我实在是无处可去。“谢谢你们啦,请问英雄叫什么名字?你们又是哪个部落的人?”
“姑娘才是真正的英雄,竟然杀死一只狼,刚才差点被它跑掉了,还抓伤了我们一个人。我叫青岩,我们是苍山氏族的人,属于赤龙部落,我是苍山族的族长。未来部落我们还从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女人都象你一样厉害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那只无比锋利的匕首,我那有能力杀死一只狼?
“不,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有这个,我们部落的武器,我向他们举起了那把带着血迹的匕首。”
他们吃惊而敬畏地看着匕首,好象是什么神物。青岩族长接过匕首,端详了一会,走到水边,洗得干干净净递给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满是狼血,手上也有,大概脸上也有吧。
我惊恐地大叫一声,飞快地跑到小溪边拼命地清洗起来,那些男人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大概是为我的女人气吧。
回到人群,那位被狼抓伤的男子正痛苦地呻吟着,裸露的肌肤上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吓人,我想起背包里的创伤药,连忙取出来给他涂了一些,他不知我要干什么,恐慌地躲避着,后来大概是感到涂药后舒服了许多,才放心地任我涂抹。
血很快止住了,大概也不疼了吧,他站起来,对着青岩耳语了一阵子,青岩诧异而崇敬地看看我,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神情。
我必须用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的解释这件事,免得他们以为我是女巫什么的。
“这是我们部落的女巫送我的,专门治各种伤口,我们以前用过,效果很好的。放心,没事的,他的伤口很快就会长好。”
青岩向我致过谢,看看天已经完全黑了,就安排大家赶快回家,免得遇到寻仇的狼群或者其他猛兽。
他们很快把狼绑在一根粗壮的木棍上往回抬,并点燃了火把,我这个猎狼英雄也被他们前呼后拥着往回走,看来做英雄的感觉还真好,尤其是美女英雄,如果我是个男人,他们大概也不会如此兴奋了。
青岩天生有一种王者之气,虽然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可是仍然保持沉默,边走边机警地观察着周围,不时低声地命令着什么,生怕遇到什么意外。
其中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对我更是殷勤备至,主动接过我的背包,开始他大概不知这是什么,就抱在怀里走,后来我看得十分好笑,才教他怎样背在肩上。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说:“你是叫阿旦吗?我叫乌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我冲他妩媚的笑笑,点点头,他都看呆了,相信没有人能抗拒一个年轻女孩甜美的笑。
跟在这些人后面,我的心情又兴奋又激动,没想到这些原始人并不象我想象中的粗俗无礼,面目可憎,一个个看起来单纯快乐、对我恭敬爱护。
感觉走了好长时间,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开始欢呼起来,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熊熊的篝火,还能听到女人和孩子们的说笑声,大概是到了他们的家。
乌木兴奋地对我说:“终于到家了,族里已经好几天没有肉吃了,就靠吃些野果子,为找猎物我们跑了好远的路,找了整整一天,如果不是你杀死狼,大家又要饿肚子了。”
老人、女人和孩子可能已经担心等待一整天了,看到他们一个不少的回来,接着又看到绑在棍子上的猎物,兴奋地欢呼跳跃起来。
这些女人也是披头散发,全身半裸着,腰部围着兽皮或草裙,有的还挺着肚子,象是怀孕了,唯一同男人不同的是,她们胸部也围着一点树叶或是兽皮。借着火光虽然看不大清楚,但也能基本看清她们一个个身材非常健美,肤色虽然偏黑,但是光泽紧致,看起来很健康。
小孩子几乎一丝不挂,看到血污的狼,不但不害怕,还兴奋地又跳又叫,可能习惯了吧,也可能因为晚上有肉吃。
老人们很快安排人把狼清洗剥皮,架到火上开始烤起来,一位年长的女人不知拿着什么往狼肉上抹着,乌木告诉我说那是卤,抹到肉上可好吃了。
卤大概就是最早的盐了,不错啊,还有盐吃,我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穿越到更早的社会,要不然还得茹毛饮血,那可就惨了,我只有饿死的份了。
青岩大声向大家介绍了我,并说了我杀死狼的英雄事迹,女人们先是吃惊,然后开始欢呼起来,等到欢呼声停下来,她们则满脸艳羡地看着我的衣服。
我完全相信,要在这里过得开心,搞好与女人的关系比让男人喜欢我更加重要,就走过去热情地与她们打招呼,顺便肉麻地夸奖她们身材健美,皮肤有光泽。
这一招果然对任何人都管用,她们眼里的妒忌很快变成了喜欢,摸摸我的衣服和头发,问这问那,非常好奇,我们很快就打得火热。
这时,一只狰狞可怕,鲜血淋滴的狼头突然出现在面前,离我的鼻子只有二十公分左右,我尖叫一声飞快跑开。
定神一看,原来族长青岩正恭恭敬敬地举着那只狼头,准备献给我,见我尖叫着跑开,满脸的不解。
乌木走过来问我:“怎么了阿旦?狼是你猎到的,按照我们的规矩,狼头应该归你呀,这是大家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呀。今晚吃完狼肉,明天你还有狼头吃。”
我惊恐地捂住嘴巴,几欲呕吐:“不,我不要,快拿开,我害怕,把它让给大家今晚一起吃吧。”
乌木体恤地对青岩说:“族长,她可能害怕这只狼头吧,她不要就算了,大家一起吃吧。”
青岩脸上浮现出一丝好笑的表情:“既然阿旦不喜欢吃狼头,那就大家一起吃,眼睛和耳朵就让阿旦吃吧。”
我赶紧回绝:“不,我不要吃,我吃肉就行了!”说完赶紧藏到乌木身后,不敢再看狼头,生怕晚上会梦到它向我寻仇。
男人们发出一阵轻浮爱昧的口哨声,大概是在取笑我对乌木的依赖吧。
我探头来,看到青岩帅气而威严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妒忌。哇,还不错,刚来一天,就有男人开始为我吃醋。
狼肉烤熟了,发出一阵阵诱人的焦香味,大概是饿了好几天吧,人们好象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吃掉它。
族里的老人们开始分割肉,我看到他们费力地用石片割着肉,心中不忍,就把匕首递给青岩,他感激地接过去,教老人们如何使用。匕首的锋利显然令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大家对我越发敬畏了。
肉很快均匀地按人数分好了,男女老少大概有七八十人吧,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份,捧着肉大口地吃起来,到处都是一片咀嚼声。
我迟疑半天,不知这狼肉吃起来怎么样,后来一想,狗不就是人类驯化的狼吧,我以前吃过狗肉,既然狗肉那么美味可口,它们的祖先应该味道还不错吧。
我试着咬了一口,肉有一股土腥味,比较粗硬,远远比不上狗肉,大概因为是烤的,除了盐又没有加佐料吧。
我带的食物很快就会吃完,看来以后要经常吃这些了,我强迫自己吃完狼肉,既然来了,就要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
吃完肉,青岩又安排十几名年轻力壮的男人举着火把,提着竹筒去河边,原来他们是去打水给大家喝。
吃饱喝足的人们,开始兴奋得不得了,年轻男女开始围着篝火跳起来,老人们则带着小孩子在一旁嬉戏,真是一幅丰衣足食后的美景,如果今晚没有杀死那只狼,大家饿着肚子时,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我也被大家拉起来跳舞,舞步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手拉手跟着简单的歌谣,围着火堆转着圆圈蹦来蹦去。歌声非常粗犷原始,曲调很简单,我不知他们唱得是什么,仔细听了听,反来复去简单的几句:
大家去抓鱼呀,
一起去抓鱼,
鱼儿滑溜溜呀抓呀抓不到!
大家去抓兔呀,
一起去抓兔,
兔子跑得快呀抓呀抓不到!
听了一会,反复就是这几句,我感到有点无聊,就问乌木:“你们就只有这一支歌吗?”
乌木愣了一下笑了,带头唱起了另一首歌,可还是同样简单无聊:
春天来呀花儿开,
姑娘比花更漂亮。
夏天来呀青山青,
阿郎比山更强壮。
秋天来呀叶子黄,
姑娘姑娘爱阿郎。
冬天来呀雪花飘,
阿郎阿郎爱姑娘。
歌曲虽然单调幼稚,却表达了人类最早的爱情,阿郎大概就是小伙子的意思吧,如果他们看到我的现代舞,听到我的歌声,不知有多惊讶。我决心用自己的才艺征服他们,这样才能吸引我前世的爱人注意我、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