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韩总裁的腿残废了,如今看来是真的,韩总裁保重,毕竟比起丢了性命,残废了一双腿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山口蓝堂悠悠的笑着,清朗欢快的声音如同无害的邻家大男孩,可是盯着韩隽风的轮椅上的双腿却有着讥讽和不屑。
“山口蓝堂,幸会了。”没有因为山口蓝堂的冷嘲热讽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即使坐在轮椅上,可是韩隽风却依旧有着属于他的冷傲气势,狭长的凤眸扫了一眼山口蓝堂,“死神那一次,还要感谢你救了小夜,那个笨女人,一牵扯到我的事情就不顾自己的安全。”
刹那,山口蓝堂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脸庞上,脚步一个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韩隽风,扭曲着俊秀而年轻的脸,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如今已经是一个残废,以前你没有照顾好她,如今你更没有权利来照顾她,一个残废,哼,你能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凭什么可以给她幸福。”
“这句话是我对你说的,死神第一次在龙帮狙击只是试探,可是第二次,你竟然让她中弹,还有在货轮上,你以为你都算计好了一切,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是炸弹,如果出了任何意外,她都会受伤,山口蓝堂。”
寒着嗓音,一想到之前安夜的胳膊中枪和之后在货轮上的爆炸,一双锐利的黑眸阴沉的迸发出警告的厉光,他已经错了一次了,以为用爱就可以为所欲为,而山口蓝堂何尝和他不是一样,打着爱的名誉,却总是在伤害她。
脸庞渐渐的扭曲着,想到之前的安夜的受伤,山口蓝堂倏地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一进门的平静,冷冷睨着韩隽风开口,“那是你没有保护她,让她在你的身边一而再的受伤,我会爱她,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伤害。”
“可是我记得小夜说她对姐弟恋没有兴趣。”看着信誓旦旦的山口蓝堂,韩隽风忽然慵懒的笑了起来,平静无波的语调却带着一针见血的尖锐,直接的扎向了山口蓝堂的痛处,不管如何,他比安夜终究小了许多岁。
“韩隽风!”一刹那,平静倏地褪去,山口蓝堂暴怒的一吼,那份高贵和冷傲的优雅在韩隽风的攻击之下立刻崩塌,只余下愤怒和嫉恨。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小夜绝对不会找一个弟弟来当恋人的,山口蓝堂,你被三振出局了。”如同没有感觉到山口蓝堂那份冷怒和危险的气息,韩隽风依旧老神在在的直指山口蓝堂的痛处,峻冷的脸庞即使带着伤痕,可是那份犀利,那份冷傲还是可窥一斑。
“不要逼我对你动手,韩隽风。”山口蓝堂冷睨着眼,黑眸里寒光展露而出,俊美秀气的脸庞上带着嗜血的肃杀。
“你已经动手了,只是山口武藤失败了而已。”韩隽风终于收起了刚刚的懒散,低沉的嗓音深沉而暗哑,看了一眼病房门口,严厉的眼神带着警告看向山口蓝堂,“你要保护小夜可以,可是三思而后行,不要以为你爱她,就可以伤害到她。”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和龙敏君狼狈为奸的伤害她吗?”嘲讽的开口,山口蓝堂不屑的收回目光,他爱她,绝对不会像韩隽风那样的伤害她,绝对不会。
冷沉的脸庞上蒙上一层阴霾,韩隽风冷厉褪去,落寞的黑眸里有着后悔,缓缓的开口,“既然你知道,还请你记住,永远都不要用爱的名誉去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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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里只伤了双腿,其余的都是小伤,所以在安笑阳首肯之下,韩隽风终于在第二天回到了曾经和安夜同居的公寓,看着熟悉的家,坐在轮椅上,韩隽风将目光停留在安夜的身影上,有她在,这里才是家。
其实主要改装的是浴室,从接到韩隽风的电话,白岩立刻带人自己亲自监工,加班加点,用一天的时间将浴室改装成了无障碍空间,即使是韩隽风推着轮椅进来,也可以没有困难的使用。
躺在床上,手臂上打着点滴,安笑阳在给韩隽风腿上换了药之后就被医院电话叫了回去,所以最后脸上,还有手臂,和脚踝上那些淤伤和擦伤都是安夜在上药。
看着韩隽风脚踝上那一道道青紫的痕迹,那是电击之后留下的伤痕,安夜动作轻柔的涂着药膏,这个笨蛋男人,不要说他一个普通人,就算是自己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电击的酷刑之下都会坚持不住。
看着原本峻冷傲然的脸庞上如今却盘踞着擦伤,安夜低着头专注的上药着,视线对上韩隽风那深邃的几乎要将看透她灵魂的目光,刹那,原本总是死寂的心怦怦的跳动着,这才发现自己和韩隽风的脸是如此的近,他的呼吸甚至温热的喷吐到了她的脸上。
如果八年前,他没有那么的混蛋,没有那么的无知,那么,他会爱着她,会有着人人称羡的生活,甚至会有一个智商超过一百七的儿子,而她不会是这样清冷冷的表情,会如同八年前一般在他身边撒娇着,如同一个可爱而活泼的小丫头。
一手忽然蒙住了韩隽风的双眼,安夜这才流露出自己心头那不舍和眷恋的感情,纵然被伤的那么深,可是当知道这个男人那样冷酷却是为了保护自己时,却再也怨恨不起来,虽然常常想起来会那么的痛,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疼,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却恨着他,而伤害自己的时候,他会痛吧?
“小夜,我左手打着点滴,你如果想要霸王硬上弓,我一定没有办法抗拒着。”被蒙住了眼,一片黑暗之下,韩隽风忽然悠悠的笑了起来,依旧有些干裂的薄唇扬起一抹暧昧的弧度,那带着伤痕的俊脸此刻看起来格外的慵懒而帅气,透露着蛊惑人心的邪魅。
虽然在笑,可是心头却是无法言喻的苦涩,突然感觉到唇上有着柔软,韩隽风一怔,刹那,嘴角笑容加深,右手却迅速的揽住了安夜的腰,迅速的夺回了主动权,热烈的吻上安夜的唇,带着那股哀伤和绝望,深情的吻住怀抱里这个他伤的最深的女人。
唇齿相依着,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了一起,安夜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心痛,猛的抱住韩隽风,将头埋首在了他的脖子处,闭着眼,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他依旧恨着自己,仇视着安家,她可以潇洒的离开,即使那痛只有自己可以看见。
可是如今,抱着韩隽风的双手用力的收紧,安夜深呼吸着,压抑下那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的相爱,却还是要注定了分开,如果他没有残废双腿,她至少可以安慰自己,离开自己,日后,他还会重新爱上其他女人,可是如今,她怎么能放心的离开。
“多久了,小夜你都不曾这样对我撒娇过。”看着埋首在自己怀抱里的安夜,那个看起来清冷坚强的女人,其实是如此的娇小,窝在他的胸膛上,像个孩子一般,韩隽风沉声笑着,大手拍着安夜纤细的后背,“每一次看到你和安墨晨撒娇,我都有种冲动,一定要给安墨晨找个女人,让他再也不能霸占我的女人。”
“谢谢你救了大哥。”听着韩隽风那戏谑的话,安夜忍俊不禁的一笑,闷声的开口,却依旧抱着韩隽风不曾起身,她终究要离开,甚至日后再也无法联络,心痛着,如同有着利刃在心头绞割着,一点一点,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那时候只想着,如果安墨晨受伤了,你一定哭成个泪人。”所以他只是为了她,韩隽风深情的凝望着蜷缩成一团的安夜,为什么他不曾好好的宠爱过她,总是一遍一遍的伤了她,软玉温香,原本刚刚亲密的一吻就意味引燃了导火索,如今她更是如此亲密的蜷缩在他的怀抱里,软玉温香果真是最大的煎熬。
“小夜,我想洗澡。”醇厚的声音有些的沙哑,韩隽风抚摸着安夜的头,不得不开口,他虽然是个病患,双腿也残废了,可是貌似该健康的地方还是很健康,甚至已经火热的有些的肿痛。
“洗澡?”安夜这才抬起头,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和不舍却已经被压抑到了眼眸深处,看着一脸无奈的韩隽风,太熟悉他此刻那样的表情,安夜清冷的小脸微微的纠结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刹那,脸上尴尬的一红,无可奈何的瞪着一脸极其无辜表情的韩隽风。
“身上还有伤,伤口没有结疤之前不能碰水。”虽然想起来他似乎真的有三天没有洗澡了,可是看着左手还打着点滴,脸上还有药膏的韩隽风,安夜毫不客气的丢出让韩隽风哀嚎的答案。
“小夜,你点的火,你负责灭火。”将所有的伤害和愧疚都压抑下来,韩隽风半靠在床头,一脸无赖的眯着眼瞅着床边的安夜,眷恋的将她此刻有些娇羞和挫败的情绪收到了心底,日后,这些都将是他一生里最美好的回忆。
“我的匕首很快。”看着耍宝的韩隽风,安夜手腕一动,柔嫩雪白的掌心里却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银亮的光芒在锋利的刀刃上浮动着,让韩隽风当场黑了峻颜。
“小夜,你谋杀亲夫!”不满的抗议着,韩隽风直起身来,右手忽然抓住了安夜的手臂,刹那,用力之下,将她整个人再次的拉回了自己的怀抱,下巴亲昵的搁在了安夜的肩窝处,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暧昧响了起来,“小夜,我很难受。”
“活该!”听着这个总是冷酷傲然的男人此刻却用那种软软的语调撒娇,安夜毫不客气的斥了一声,半点不留情面,可是那被吻之后,樱红如同花瓣般的唇角却微微的扬起笑容。
“我已经禁2欲很久了。”异常骄傲的语气,如同要讨糖吃的孩子,韩隽风再次的抗议着,从他回来洛亚市之后,他就一直禁22欲着,虽然说他不是重欲的男人,可是忍了这么久,如今深爱的女人又在自己的怀抱里,他能扛得住没有将人扑倒,而是叫唤着要洗澡,已经是有着非常强大的自制力了。
“真的?”一脸的怀疑,安夜坐直了身体,一双清眸盯着无比认真点着头的韩隽风,不由的想起之前龙敏君住在公寓里时,那天早上,她在隔壁卧房里,可是听的却是清楚明白。
“小夜,我绝对没有对你不忠。”快速的举起用手做出童子军发誓的手势,韩隽风深情的目光宠爱的凝望着眼前的安夜,“小夜,你没有发现那段时间,我可都是腰酸背痛。”因为他每天都是惨兮兮的睡在沙发上,然后一天最多只睡上四个小时。
“活该。”看来那天早上是龙敏君故意演戏的,那嗓音?安夜忽然纠结了一下清瘦的脸庞,满带“鄙夷”的目光瞅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韩隽风,“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有那种癖好。”
“什么癖好?”感觉毛骨悚然着,韩隽风看着表情有些诡异的安夜,只感觉后背阵阵的发凉,惨兮兮的不耻下问,“小夜,说清楚。”
“和朱绍海一样的癖好。”安夜语调里更加的鄙夷,刷的一下站起身来,似乎远离细菌一般远离着床上的韩隽风。
朱绍海一样的癖好?韩隽风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他之前留下的录像带,而小夜怀疑他的不忠?难道是龙敏君竟然……一刹那,韩隽风峻冷的脸色扭曲的有些难堪,原本冷厉酷寒的脸庞此刻扭曲着,意外的取悦了站在床边的安夜。
“小夜,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的嗜好,我会直接扑倒你。”韩隽风打趣的轻笑着,目光温柔而宠溺的看着笑起来的安夜,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纯净而美丽,而自己怎么会想到她会是帝国的人。
“我去打水给你擦澡。”懒得理会韩隽风,安夜转身向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如果说只有这十多天,那么就让她将这十多天当成一生之中的美丽回忆,留在生命力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天。
笑容缓缓的敛了下去,看着转身走入浴室的安夜,韩隽风忽然无比的唾弃自己,这样的他真的有权利保留她那样美丽的笑容吗?在他如此伤害了她之后,她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怨恨,这个笨丫头,他不值得她的感情,更不用说如今已经残废了双腿的自己,甚至连一个正常男人都比不上。
不曾在安夜面前暴露出的自卑和悔恨此刻盘踞在了韩隽风的黑眸里,如今他只是一个残废的男人,而她值得更好的男人,不曾伤害过她,保护她的男人,而自己已经失去了资格。
而浴室里,放着热水,拿过毛巾,安夜背靠着墙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滴不舍的泪水从眼角沁了出来,舍不得,尤其是在他如今双腿残废的情况之下,他表现的太过于正常,甚至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双腿,他在压抑着情绪,不想让自己担心,可是如果等自己走了之后呢,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沉默着片刻之后,安夜压抑下表情,端着脸盆走了出去,而床上,同样也恢复表情的韩隽风依旧噙着笑容,看着走过来的安夜,懒懒的一样眉,无可奈何的叹息着,“小夜,你会折磨死我的。”
“忍着。”半点不理会韩隽风那无赖般的表情,安夜将盆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挤干了毛巾,这才顺着示意韩隽风伸过手,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他的右手,然手避开他脖子上的伤口,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对上韩隽风那暧昧的眼神,没好气的一笑,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他的胸膛。
“小夜,我的自制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看着那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滑动,温热的毛巾擦拭的格外舒适,韩隽风危险的眯着眼,警告十足的瞅着安夜,他真的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强大的自制力,他会忍不住的扑倒她。
“韩隽风,你安分点。”拍开腰上那大吃豆腐的狼手,安夜冷冷的将警告的眼神同样丢了过去,可是却没有多少警告的意味,反而带着一份丢弃了冷漠之外的亲和和温柔。
“小夜,你欺负我这个伤患。”看着被拍痛的手背,韩隽风可怜兮兮的看着动作温柔给自己擦着身体的安夜,忽然感觉眼眶酸涩的痛了起来,他和她怎么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韩隽风,不要闹!”被韩隽风突然抱紧在怀抱里,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安夜放弃了挣扎,虽然注定了要成为陌路人,可是至少他还平安,这样就足够了你。
对不起,小夜!无声的道歉,沉重的眼神几乎带着破碎般的绝望和不舍,韩隽风垂下眼眸看着怀抱里的安夜,深深的闭上眼,亲昵的吻上她的头顶。
“小夜,你再动,我就真的忍不住了。”打趣的闷笑着,韩隽风按住要起身的安夜,再次的将她紧紧的拥紧在怀抱里,即使如此让他的身体真的叫嚣的痛了起来,可是这却是最甜蜜的折磨。
“韩隽风,你再闹就真的准备身上长虱子吧。”安夜握起拳头没好气的锤了一下韩隽风的结实的胸膛,在他松开手时,这才重新的擦拭上他的身体。
三分钟之后,“小夜,你用手替我解决,都是你惹的祸!”无赖的男音沙哑着,韩隽风呼吸越来越沉重,几乎有些的喘,紧绷的脸上渗透着汗珠,隐忍着生理上的欲22望,让韩隽风几乎忍不住的就像扑倒身边的人,可是却还是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我该去找个男护工回来。”非礼勿视!安夜脸上泛着红潮,看了一眼忍的极其辛苦的韩隽风,无奈的叹息一声,却放下了毛巾,看了一眼已经好的点滴,拔下了他手背上的针孔,在韩隽风无耻之极的撒娇时,却主动的吻住了他紧抿的薄唇。
笨女人,怎么这么傻呢,心头动容着,韩隽风双手抱住怀抱里的安夜,再次狂野的吻上了她的唇,双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游移在了她纤细而柔软的身上。
一刹那,如同****,可是那确实对他们感情的亵渎,八年了,如同终于找到了契合灵魂的另一半,他们如此渴望着彼此,从身到心,从错过,到深爱,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爱我,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注定了要分开。
吻的激烈而缠绵,韩隽风身体几乎紧绷的要爆炸,所有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呐喊着,可是,五指却猛的扣住了安夜的手,猛的结束刚刚那激情的热吻,再没有没有更多逾越的举动,韩隽风用力抱紧了安夜,粗重的喘息着,平复的不安分的身体,沙哑的嗓音在安夜耳边亲密的低喃,“这样就够了,小夜。”
“可是你……”安夜低声的询问,清楚的感觉到韩隽风那抵在她腿间的灼热,他明明到了这样的程度,温柔轻笑着,安夜仰起头看着压抑着欲2望的韩隽风,小手抚摸上他峻朗的脸庞,温柔一笑,软软的开口,“风。”
“等我痊愈了,小夜,我一定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韩隽风玩笑的低喃着,抱着安夜的双臂却用力的收紧着,他已经没有碰触她的资格了,他不配,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男人,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这样一个一直伤害着她的男人,甚至如今已经双腿残废的男人。
他果真在自卑!安夜静静的蜷缩着身体,任由韩隽风抱紧着她的身体,笨蛋!喉咙微微的有些哽咽,安夜猛的张开口,牙齿直接的咬上了韩隽风的肩膀。
被啃咬的痛却让韩隽风无声的笑了起来,即使心头如此的痛,可是却还是勾起了薄唇,她该去美国的,那里还有她的儿子,还有一个高贵优雅的男人在等着她,她该有幸福的生活,该有属于她的生活,而他真的错了,如果有来世,他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守护她,再也不会伤害她分毫,再也不会。
沉默的拥抱在一起,彼此汲取着属于对方的温暖和气息,安夜无法开口,怕自己会真的崩溃,她可以在韩隽风身前骄傲的转身,因为那时她清楚的明白没有了自己,他依旧是商场那个狂傲冷势的男人,可是只手遮天,可是啸傲商场。
可是如今,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她不该离开,可是原本来洛亚市只能算是帮龙峻的一个忙,她已经离开组织很久了,原本属于她的任务都是苍鹰罂粟他们替代的,再多留下半个月,已经是最后的期限。
“小夜,什么时候要走?”紧紧的拥抱着怀抱里的安夜,韩隽风不傻,她不是帝国的人,那么也是属于其他组织的人,这样也好,只要不是帝国的人,她就不会有危险,有苍鹰那样的男人在她的身边,她应该很安全。
“还有十四天,年底圣诞之前要回美国去。”闭上眼,安夜蜷缩了一下身体,双手紧紧的揪住韩隽风的衣服,将脸颊亲密的贴合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都让她酸涩的明白,他们真的无法再一起,八年前就错过一切了。
十四天,只有十四天了,如果是之前,韩隽风知道自己即使残废了双腿,他也会不顾一切的挽留下她,即使她恨他,不原谅他,即使所有人都认为残废了双腿的他根本不配拥有她,可是他还是会义无反顾。
可是那一通电话,那样让人几乎崩溃的真相,让韩隽风彻底被击垮了,连同双腿残废的打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自给拥有怀抱里这个用生命在保护自己的女人。
他伤了她,一次又一次,他早已经失去了资格,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孩子,即使没有和苍鹰结婚,她身边有着优秀的男人在照顾她,保护她,而不是如自己一样只会一次一次打着爱她的名义来伤害她。
当敲门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安夜和韩隽风疑惑的一怔,这公寓的钥匙还是只有两把,一把在安夜这里,一把在韩隽风这里,让两人都一怔,安夜却已经快速的戒备起来,虽然知道会敲门应该不是敌人,可是终究还是带着一丝的警觉去开门。
“大哥?”当看见门口的人是安墨晨和安笑阳时,安夜疑惑的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心疼的看向安墨晨那带着伤疤的脸庞,小手伸了过去,温柔的抚,软软的嗓音里满是不舍,“对不起大哥,都是因为我。”
“我没事,手腕还疼吗?”安墨晨总是漠然麻木的脸因为安夜而温柔下来,轻柔的握住安夜的手,卷起她的袖子看向那雪白的手腕,虽然伤口已经上了药,可是那一道伤痕还是让安墨晨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真的从没有保护好小妹,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在美国做什么。
“大哥,宝贝,难道我是空气吗?”被严重漠视的安笑阳不满的抗议着,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挫败,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你侬我侬”的安墨晨和安夜,大哥为什么就对宝贝这么温柔呢?难道真是传说中的恋妹情结。
对于安笑阳的之前的知情不报,安墨晨一记冷眼扫了过去,吓得安笑阳快速的溜向了韩隽风的卧室,如果让宝贝知道大哥已经已经开始调查她的身份,宝贝一定宰了自己。
“啧啧,你没有将我家宝贝给吃了吧?”靠在门边,瞄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脸盆和毛巾,安笑阳暧昧的笑着,若有所思的瞅着真扣着衣服的韩隽风,他虽然腿残废了,可是身为男人的骄傲可是没有半点损伤,让宝贝给他擦身体不擦出火花来那才奇怪。
“你有意见?”慢条斯理的将扣子扣好,韩隽风靠在床头,冷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峻冷的脸庞虽然依旧瘦削,可是那股冷傲的气势依旧不容小觑,这样的男人,有着坚毅的韧性,即使残废了双腿,也绝对不会倒下。
“那倒没有,可是宝贝过些天似乎就要离开洛亚市了。”回头瞄了一眼客厅里依旧亲密在一起说话的安墨晨和安夜,安笑阳微微吃醋的撇了撇唇,这才走了过来,看着韩隽风那一闪而过的暗黑眼眸,不由的明白过来,他已经知道。
“我还能留下她吗?”韩隽风自嘲的勾起了薄唇,看了一眼自己残废的双腿,刚刚的冷傲气势此刻却一股深沉的阴霾所替代,不舍,悔恨,痛苦,眷恋,无数的情绪纠缠在了一起,可是片刻的脆弱之后,却又恢复了平静。
“小夜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冷漠的说出了答案,韩隽风聆听着客厅里安夜和安墨晨的对话,自己早已经失去了留下她的资格,八年前,他就错了,八年之后,一错再错,这十四天,他只希望和小夜留下最美丽的回忆。
“韩隽风,你这是在小夜面前故作坚强吗?”明明是那么不舍得,却还是一副可以放手的大度姿态,安笑阳不满的眯起眼睛,走了过来,顺手将脸盆和毛巾收了起来走向浴室,狐狸般的俊美脸上闪烁着无比诡异的神采,说不定可以用隽风留下宝贝,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担心宝贝在美国再有未知的危险。
安夜去做午饭,安墨晨看着穿着围裙忙碌在厨房里的安夜,那才是他记忆里的小妹,无论如何,安墨晨都无法将想象安夜拿枪格斗的一面,即使那已经是事实。
走向卧房,看着已经坐在轮椅上的韩隽风,安墨晨冷漠的脸上有着愧疚,沉声的开口,“那一次,谢了。”如果不是韩隽风推开自己,或许今天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隽风,我感觉你挺奸诈着,直接用苦肉计连我大哥都收买了。”安笑阳不怕死的开口,话音刚落,立刻被被安墨晨和韩隽风四道目光冷冷的盯了过来,惹得安笑阳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抖,差一点吓得夺门而出,真是的,一个个没事都喜欢用冷眼盯他!
“我伤了,小夜她会坚强的不流泪,如果是你伤了,小夜只怕已经哭成了泪人。”韩隽风沉声一笑,那一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安墨晨在自己面前出事,那是他唯一能做的。
“真的不留下小妹?”安墨晨抬眼审视的看着即使在轮椅上,却依旧冷傲沉静的韩隽风,他的适应能力真的让人吃惊,任何人,这样残废了双腿,只怕都会要消沉,要颓废。
是韩隽风没有,他立刻挺了过来,速度快的让安墨晨几乎要以为他早已经知道会残废双腿一般,这样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男人,怎么有着如此坚韧冷静的一面,唯一让他失控的却只有小妹。
“她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我无法留下小夜的。”淡然的说出答案,韩隽风极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胸口却钝钝的疼痛着,几乎让他无法维持脸上平静漠然的表情,怎么舍得她离开,可是他真的不配留下她,除了伤害,他从没有给过她幸福,给过她快乐。
这样双腿残废的自己不该羁绊住她的脚步,这样的自己对她而言只是累赘,是包袱,更何况八年前,没有自己她过的很好,八年之后,她还是会过的很幸福,即使给她幸福生活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我也不愿意小妹留下来,你一直在伤害她。”安墨晨冷静的开口,看着韩隽风黑眸里快速闪过的愧疚和痛苦,依旧冷沉着声音,“能伤到小妹的只有她爱的人,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想要过珍惜,即使你是真的爱小妹,可是我宁愿小妹能遇到一个爱她,宠她,珍惜她的男人。”
“大哥,这样说有点过分了。”看着韩隽风那用力攥紧的手,看着他那冷酷峻朗的脸庞紧绷着,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写满了痛苦,安笑阳不得不开口打断安墨晨,大哥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果真杀伤力十足,尤其韩隽风现在可是病患,大哥要不要手下留情一点。
“我知道,即使知道的已经太迟了。”韩隽风苦涩的应了一句,心头窒闷的几乎不能呼吸,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安墨晨说的没有错,他一直在伤害她,他从没有看过她哭,可是因为他,她曾经哭的那么的脆弱,他给她的只有不尽的伤害,所以报应来了,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拥有她。
安墨晨看着紧绷着面容的韩隽风,即使他努力的压抑着,可是还是能让知道此刻他心头无法言语的痛苦,那样一个狂傲霸气的男人,此刻残废了双腿,任由自己的冷言冷语,却没有任何的反驳,他承受着这些,只是因为他爱着小妹,可是既然那么爱着小妹,甚至不顾一切,为什么却又一遍一遍的伤害的小妹,这就是所谓的爱吗?太沉重,也太伤人了。
“大哥,隽风,我实话告诉你们,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宝贝能留下来,所以我更希望隽风你颓废一点,自暴自弃一点,这样宝贝就无法安心的离开了。”安笑阳快速的开口,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死寂,快速的关上门,这才收敛了一贯的懒散,“虽然不知道小妹在美国做什么,可是我更希望她能安全的活着,而不是生活在枪林弹雨里。”
安笑阳将认真的目光看向沉默的韩隽风,能留下宝贝的只有他了,即使用他残废的双腿是卑鄙了一点,可是至少这样宝贝是安全的,安笑阳无法接受有一天,他要动手术的人是宝贝。
一时之间,死一般的沉默笼罩在卧房里,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可是这万一的结果是屋子里三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着,他们不敢去想有一天,她在任务里受伤,那样会遭受如何的危险。
忽然没有察觉到屋子里的紧张窒息的气氛,当半个小时后,安夜将将烧好的四个菜一个汤端到了餐桌上,推开卧房的门,呛人的烟味立刻弥漫了过来,让安夜不由的皱了眉头,目光从门边的安墨晨,看向靠在墙壁的安笑阳,最口落在同样夹着烟的韩隽风身上。
“都给我将烟熄掉!”清冷的嗓音里包含着怒火,她怎么不知道这三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成了烟鬼了,冷眼直接的瞪着韩隽风,尤其是他这个病患,早上才结束了点滴,他竟然还敢抽烟。
(哇咔咔,两更一共一万六千字,亲们,谁不给小雨月票,小雨去她家门前哭去,吼吼,抱抱亲们,扑倒,亲。)